187章:好夢、惡夢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炮灰女配、清難自矜1v1、《爽的飛上云端的床事》、食色性也、暴xue黃色預(yù)警、搶來的嬌妻夜夜疼、日了別人的老婆怎么辦、春宮十二美男(NP高H,美男全是C)、將臨、sao氣十足(主攻)
好夢、惡夢,我都做過,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我在夢里幫阿雪開苞開個十幾次,很正常,但,當(dāng)夢到幾百年前的老古董,隨他而喜隨他而悲,這就不叫做夢,叫托夢;現(xiàn)在這個托夢給我的老古董,八成就是毆過我的無頭騎士…… 推倒推倒,雖說上一次推倒無效,摔進糞池,不過想要我放棄多吃白牡丹幾回,更是完全沒得商量,而沒有蠢到家的羽虹,竟想出了另一種方法來阻止我推倒她的白姨…… 聽人說過,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有著美麗的五顏六色。最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非常的困惑,不能理解“顏色”這個詞所代表的意思。 失去色彩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一般人大概不會知道那種滋味。整個天地,就像是由一大片潑墨畫所組成,不分黑白,惟見明暗,或者……該說是光與暗,這兩個在我生命中糾纏不休,直至最終的字眼。 “夏洛堤,你應(yīng)該感到很驕傲,死白眼的存在千萬中無一,你是上天所選擇的絕世英才,我黑暗世界的王者?!?/br> 死白眼,是人們對我雙目的特殊稱呼,雪白的瞳孔,看起來與瞳仁毫無分別,仿佛有眼無珠,近似煉獄中的惡鬼羅剎。 正是這雙眼睛,在我誕生時嚇壞了接生的產(chǎn)婆,她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即使在多年以后,都好像還在我耳邊回繞。 噪音很吵鬧人,這點無論是哪個時代都一樣,或許就是因為這理由,產(chǎn)婆成為了我出世后的第一份祭禮,也是第一個犧牲者。一只血紅色的巨掌,將她的頭顱打得粉碎,余勢未停,把那個生我出來的女人一掌轟殺。 “太好了!歷經(jīng)十年失敗,擁有死白眼的黑暗之子終于誕生了!這孩子將會稱霸整個黑暗世界,成為黃土大地上不滅的恐怖傳說?!?/br> 這句話,由那個給予我名字的人口中說出,也就是我的父親,暗之神宮七大祭司中的安格斯?酷西塔,當(dāng)今世上最頂尖的死靈學(xué)者。 對于我的出世,父親他非常的興奮,因為這代表著他長年的研究,終于獲得了回報。 死白眼,對一般人只是一種恐怖的眼睛,但對鉆研黑魔法的術(shù)者而言,死白眼卻有非凡意義,因為那代表著掌管冥界的王者,擁有著獨一無二的特殊靈魂,有數(shù)種幾乎不可能被生物修練的邪惡魔法,僅有這種體質(zhì)才能進行修習(xí)。 當(dāng)時,暗之神宮有多項研究已達數(shù)百年,甚至千年的艱難課題,都碰到了不可逾越的瓶頸,陷入停頓,這些強大魔法在執(zhí)行上最困難的一點,就是執(zhí)行時需要特殊體質(zhì)、特殊資質(zhì)的生物,作為發(fā)動的cao作者,而這些受到特殊限定的cao作者,往往幾千年都未必能找到一個。 成為暗之神宮的祭司后,父親苦思多年,突發(fā)奇想,提出了一個過往前人所未見的方向,就是主動制造開啟門扇的“鑰匙”這項研究是秘密進行,歷時十年之后,父親他最引以為傲的作品誕生,就在那一晚,我來到人世,而另外數(shù)十個與我一同分娩的“兄弟姐妹”則是無一例外地胎死腹中。 “夏洛堤,你知道嗎?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所建的功業(yè)越大,腳下所踏的尸骨就越多。你一出世,就有過百條生命成為贊賀你的祭禮,日后你必將立于千萬人之上,成就不世霸業(yè)?!?/br> 黃土大地之上的黑暗帝王,這是父親對我的期望,自我開始懂事,我就慢慢了解到,父親是個具有高度才氣與野心的不凡之人,也就正因如此,我并不是在父親的教養(yǎng)下成長,而是經(jīng)過巧妙的安排,以咒術(shù)封住死白眼,隱藏住我最大的秘密,讓我拜在東條英夫老師……也就是神宮七大祭司之首的門下,修習(xí)技藝。 當(dāng)時,整個黃土大地都被戰(zhàn)火給覆蓋,各個大小國家、組織勢力之間混戰(zhàn)不休,漫天烽火已經(jīng)燒了將近五百年,所有人為了各自的信念與利益,分屬不同陣營,展開了漫長的廝殺。 戰(zhàn)爭……是一件很混亂的事情,當(dāng)交戰(zhàn)的時間長了,太多人因為不同的理由而流血倒下,漸漸地,人們忘記本來之所以戰(zhàn)斗的理由,人與人之間累積了太多的仇與血,開戰(zhàn)的大義名分再不重要,戰(zhàn)爭只是為了斷彼此間的深仇血怨,在無數(shù)次的報復(fù)中,時光迅速流逝,就這么過了快五百年,到最后……這個戰(zhàn)國時代為何開始的理由,已不再有人重視、有人記得…… 黃土大地上的大小勢力雖多,卻是以兩大神宮為首,“光之神宮”慈航靜殿、“暗之神宮”拜月邪教,兩大神宮代表著黃土大地上的正與邪、善與惡,率領(lǐng)著各自麾下的勢力,進行漫長的抗爭。 假若真是道消魔長,又或是魔高一丈,兩大神宮的勝負應(yīng)該早就分出來了,可惜,天道運行的軌跡非人能測,兩大神宮長期敵對,歷經(jīng)無數(shù)戰(zhàn)役,實力互有消長。 但卻始終勢均力敵,這是黃土大地全體的不幸,然而,度過了悠久的競爭歲月,兩大神宮卻因此而能人輩出,彼此的魔法與武道也在不斷攻防間突飛猛進,到了這十年,更是戰(zhàn)國時代開展以來最杰出的一代。 光之神宮的首席強者,并不是慈航靜殿的方丈,而是本代方丈的師兄,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圣騎士阿爾方斯?休?卡穆,所修練的大光明法,是慈航靜殿的特殊異術(shù),大成之后,無懼一切暗屬性魔法;阿爾方斯的武功當(dāng)代第一,霸絕天下,十五年前又逢奇遇,在沙漠都市奪得創(chuàng)世圣器斬龍刃,從此便縱橫無敵,直至今日。 暗之神宮的第一高手,則是統(tǒng)治神宮的七大祭司之首,東條英夫,堪稱是近五百年來拜月邪教最偉大的魔法天才。憑靠著通天魔法,他不斷地使老化rou體重生,至今已超過兩百歲,在戰(zhàn)場上所立下的輝煌成績,無論是一招屠城,又或是隔著千里之遙咒殺敵手,這都已經(jīng)成為敵人口耳相傳的恐怖神話。 光之神宮、暗之神宮,在這兩大強人的領(lǐng)導(dǎo)之下,幾乎每個月都爆發(fā)戰(zhàn)斗,戰(zhàn)況激烈,卻是遲遲分不出決定性的勝負。回顧過去的歷史,展望未來,無止盡的烽火是我們唯一所見,看不出什么時候有終結(jié)的可能……這就是我所存在的年代。 父親讓我用咒布封住死白眼,偽裝失明,更隱藏住我最大的秘密,以其他身分拜在東條老師的門下,作著某種布局,這點就連當(dāng)時仍幼小的我都能明白。 能夠成為七大祭司的門徒,這是暗之神宮子弟的頭等榮耀,但這份榮耀并不易享,因為精英教育意味著無時不刻的激烈競爭,分分秒秒身邊都有人被淘汰,而淘汰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死亡,永無翻身機會。 或許我真是天意命定,要立在人們頭上的王者,所以才能在諸多考驗中履險如夷,不住取得突破,成為東條老師眼中的精英,他對我有很深的期許,一直希望我日后能成為暗之神宮的大將,助他掃平所有強敵。為了達成這份期望,東條老師傾囊相授,把他所獨創(chuàng)的幾種厲害魔法都傳授給我。 “……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暗之神宮的新世代。你雖眼盲,但資質(zhì)不凡,又能得我真?zhèn)?,他日在我扶植之下,必會成為我黑暗世界的新領(lǐng)袖,只是可惜,你生性孤僻,獨來獨往,沒有結(jié)交什么朋友……只有一個人,是成為不了領(lǐng)導(dǎo)人的?!?/br> 東條老師曾對我這么說過,我不太了解他的意思。朋友,是修練所不需要的東西,自小成長的過程,教會我學(xué)懂了絕對不相信任何人的寶貴道理,若我身邊有所謂的“朋友”根本無法存活到今天,每一個擺出朋友面孔的人,都只會在我放松警戒的時候,冷不防地把暗劍刺出來。 事實上,別說結(jié)交朋友,我甚至連他們的臉都不記得。除了父親與東條老師,我身邊其余的人都是弱者,在淘汰的過程中快速隕落,我身邊總是換著不同的面孔,來來去去,橫豎都是輕易被淘汰掉的弱小東西,哪有需要特別記住他們的臉孔? 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東條老師帶我拜訪故交,我生命中才意外多了另一張新面孔的記憶。 東條老師的這名故交,是暗之神宮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本身是已入魔的狂?zhàn)士,在北方建立一座地下堡壘“佛尼厄魔堡”飼養(yǎng)、制作無數(shù)魔物,開礦鑄兵,屢屢為暗之神宮立下大功,自命正道的俠義份子屢次進攻,都成為魔堡的犧牲者,尸骨也給煉化成不死士兵,作為魔堡的新戰(zhàn)力。 魔堡令無數(shù)正道中人聞名喪膽,而魔堡的主人則是東條老師故交,當(dāng)我們在堡內(nèi)大廳見到那威名赫赫的狂戰(zhàn)士,我感受到他的不凡力量,卻也肯定若給我充足時間與鍛煉,三五年后我將超越他,擁有將他殺滅的修為。 “東條兄,你有一名很優(yōu)秀的弟子啊,我感受到這孩子的不平凡,日后大地上將因此染遍鮮血啊?!?/br> “那就讓慈航靜殿的賊禿們?yōu)榇烁冻龃鷥r吧,夏洛堤即將以我弟子的身份上陣作戰(zhàn),我此行到訪,是因為聽說你有一個很奇特的養(yǎng)子,在魔法上提出了新奇的理論……” 東條老師與狂戰(zhàn)士進行討論,我借口無心聆聽,退出去休息。其實,無心是假,奉命探查佛尼厄魔堡的虛實是真,至于為何要探查與紀錄,這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問題,或許東條老師已經(jīng)開始作著準備,要在將來的哪一天,把他正談笑以對的這位友人斬盡殺絕地消滅。 魔堡內(nèi)外守備森嚴,地下城的結(jié)構(gòu),十步一兵,在每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有機關(guān)陷阱,不負它的盛名,可是,出奇地,堡內(nèi)的氣氛有一些不協(xié)調(diào),堡內(nèi)的骷髏妖、牛頭人……神態(tài)與動作都很反常,看來少了應(yīng)有的兇戾之氣,卻多了幾分人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個樣子……我第一次覺得這些東西不像妖獸魔物,卻像……人。 它們的手中都拿著一張小紙片,聚精會神地盯著細讀,好像上頭寫著什么無比重要的大事,而它們看著手里的紙片,還不時探頭往別人手上的紙片張望,不過每個人又都把手中紙片守得牢牢,仿佛那是天大的秘密,不能給別人看到。 妖獸們都是從同一個方向過來,我受到吸引,很自然地朝那個方向過去。過不多時,我在一間石室前頭停下腳步,隔著石門,我感到一股壓力,讓我生出忌憚,不敢輕易把門打開。 我在畏懼什么?這還真是奇怪。 門里頭所散發(fā)出的那份壓力,是我不曾有過的感覺。這與那個狂戰(zhàn)士或東條老師所散發(fā)的壓迫感不同,不是那種絕頂高手造成的壓力,是一種……沒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仿佛我只要打開這扇門,我所熟悉的一切就會有所不同,一種由未來向過去傳達的隱約訊息,讓我產(chǎn)生了恐懼。 該開門嗎?或者該就此離開? 這個抉擇不僅當(dāng)時令我遲疑不已,就是到了多年以后,每當(dāng)我回憶起這時候,都陷入深深的困惑。 唉……如果我選擇不打開這扇門,一切或許就會不同了,這對我、對很多人來說,都該是一件好事,無奈我的一生就是如此倔強、如此固執(zhí),遇到擋在我面前的東西,我不懂得退避,征服與超越是我所選擇的道路,無論前頭擋路的東西是什么,我都只懂得踩踏過去。 正因為我是這樣的個性,我心里越是恐懼,越是不愿服輸,毅然決然地伸手推開了石門。 “呀~~~”長長一聲,石門開啟,我偽裝眼盲,目不視物,但卻修練教中秘術(shù),能分毫不差地感應(yīng)周圍三尺的事物,形如親眼所見,只不過……我實在沒想到,石室里頭的人居然是這個樣子。 不是什么形貌猙獰的惡獸,也不是什么氣勢驚人的高手,石室里只有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十幾歲的年紀,看來與我相若,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錯愕地張大了口,手指著我,十分驚訝的樣子。 只是這短短一剎那,我就已經(jīng)肯定,這個少年不是什么強者,不過是一頭弱小的東西,我隨手輕輕一捏,就能把他給了結(jié)。從能力上來說,是個廢物中的廢物,沒有多少威脅,我不明白剛才所感受到的那種恐懼究竟因何而來。 “……今天的一百人已經(jīng)看完了,明天請早,還有……閣下是哪一位?地下城里沒見過閣下這張臉啊……” “夏洛堤?這名字確定沒有錯?閣下看起來……” “我叫夏洛堤,這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算了,我不負責(zé)管別人的名字,你喜歡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今天的看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改天再來吧。” “看診?你是醫(yī)生?” 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居然是地下城的醫(yī)生。照理說,一般精通醫(yī)術(shù)的魔法師,都是修練光明魔法,但黑暗世界有著不同的狀況,修練黑暗咒術(shù)的巫者、魔物,碰著光屬性的治愈咒文,都會造成嚴重灼傷,所以有了傷勢,必須要靠黑魔法中的血祭、蝕魂咒法,來進行治療。 在這個少年的身上,我?guī)缀醺杏X不到魔力波動,盡管他穿著一襲魔法師的黑色長袍,不過他的魔力卻弱小到快要不存在,一個魔力如此低微的術(shù)者,怎能成為醫(yī)生?這是我所想像不到的事。 “沒有啦,不算醫(yī)生,只是幫忙大家診斷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的問題,進行分析而已,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醫(yī)生。” 他確實是一個奇怪的少年。在黑暗世界里,汰弱留強的競爭每天在發(fā)生,這座地下城自然也不例外,絕不可能養(yǎng)一些吃閑飯的廢物,每一份子都有其存在的價值,但在一個純戰(zhàn)斗的組織體系中,這少年卻扮演一個匪夷所思的角色。 性愛診療師! 這少年是地下城內(nèi)為數(shù)無多的幾個人類之一,天生體質(zhì)特殊,練武不成,修習(xí)魔法也一塌糊涂,最后當(dāng)起了地下城內(nèi)唯一的性愛診療師,專門幫地下城內(nèi)的魔物診療性欲問題,凡是該舉不舉、舉而不挺、鋌而不堅、堅而不射的種種生理與心理問題,他都能夠幫忙診斷分析,提出治療方法。 治療效果如何,我不感興趣,但從剛才那些魔物們離去時,一個個用力點頭的模樣來看,至少這大夫確實是大熱門,所以才搞到每天限看一百名病患,排不上隊的要明日請早。 “你是客人……該不會是聽過我的名氣,專程慕名來找我的吧?” “不是,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只是意外走錯門而已?!?/br> “是喔,那……廁所在出門后右拐,第二個通道,下去三十七層階梯,往右一跳,再過個天橋就到了……呃,我只是開個小玩笑,你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真了吧?” “沒有,而且我也不是來找?guī)?。?/br> 這是謊話,其實我險些當(dāng)真了,因為我能分辨一個人說話的真與假,卻不太分得出玩笑話這種東西。在黑暗世界生存,并不需要笑話,過去也不會有人膽敢跟我開玩笑,所以……這還真是我的寶貴初體驗。 沒有意義的玩笑,我沒有興趣浪費時間,但在我離開的時候,少年出言挽留,希望我能夠多多造訪他這里。 “……你知道的,地下城里的大家雖然親切,不過這里沒幾個人類,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類,你對我研究的魔法有很大幫助,希望你能常來,我會很感謝你的?!?/br> 臨走前,這個少年用力握著我的手,百般不舍地讓我離開。 后來我聽東條老師說,這個少年本是被扔在佛尼厄魔堡外的棄嬰,意外被收養(yǎng)后,多年來一事無成,武技、文事、魔法全都不成,是個百分百的廢物,但幾個月前不知怎么搞的,這個廢物竟然另辟捷徑,打開了一條前人所未見的道路。 他所施放的結(jié)界、所召喚的魔獸,盡管威力不強,但卻是超越于現(xiàn)有魔法體系外,不屬于六大魔法系別的神奇力量,這個消息目前被封鎖住,沒有傳到外界,僅有教中高層得知,但卻已經(jīng)令七大祭司一起被驚動,東條老師更為此親自出馬,專程來了解此事。 “不屬于六大魔法系別,那就代表這種力量不受現(xiàn)有魔法的克制,是一種無法被克制的新力量。夏洛堤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若它真有我估計中的威力,那它就是無敵!” 在回程路上反覆提及此事的東條老師,顯得異常興奮與激動,不過,他此行目的并沒有達成,佛尼厄魔堡的主人并非蠢蛋,既然知道手中握著的王牌是奇貨可居,他又怎么會讓這名“養(yǎng)子”與東條老師面對面接觸?兩個人幾乎是不歡而散,若不是我機緣巧合見了那少年一面,東條老師此行就毫無結(jié)果。 “……一個這么普通的少年,怎么可能開發(fā)出新的魔法系統(tǒng)出來?即使說是誤打誤撞,這也太不合理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輔助,又或者……是他得到了什么異寶!夏洛堤,這件事至關(guān)重要,你要協(xié)助為師,把這秘密給找出來?!?/br> 東條老師的任命,這樁工作落在我肩上,不久之后,當(dāng)此事傳入父親的耳中,他暗中囑咐我務(wù)必要完成命令,這件事就變成我義無反顧的任務(wù)。佛尼厄魔堡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但我卻因為接受那少年的邀請,開始不算頻繁地造訪他的實驗室。少年很難得接觸到同類,似乎是因為這一點,他對我的來到非常開心,每次都急著要我?guī)退鰧嶒灐?/br> 少年所做的實驗,和我所見過的任何一位黑魔法師做的都不同,他不是搞什么血祭,也不是進行什么大召喚,只是讓我坐在椅子上,用一些奇怪的管線貼在我額上、手腕上,記錄我的心跳與呼吸,我不明白這實驗是什么,他就向我提出解釋。 “我對女性很不了解,尤其是女人心理,這個怎么看書都研究不出結(jié)果來,所以只好請你幫忙了。” “但……我不是女人。” “就算不是,起碼你也還是人啊。沒有百分百符合條件的,有個符合一半的也成,地下城里現(xiàn)在除了我,根本找不到活的人類,最后一個上周陣亡了?!?/br> 少年露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我不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弄懂這個,正是我之所以到這里來的理由。 與人聊天談話,這對我是一件全然陌生的新鮮事。聊天、說話,并不能讓我強大,如果在無意之間說得太多,還會暴露自己的弱點,所以,過往我并沒有與人長時間交談的習(xí)慣。 “先從最基本的開始談起吧……呃,你一個禮拜會自慰幾次?自慰的感覺怎么樣?怎么樣自慰比較容易達到高潮?” “……” “怎么……很難回答嗎?” 少年抓抓頭,很懊惱地把頭偏過一邊,想了一想,好像發(fā)現(xiàn)了重要問題,這才心虛道:“該不會……你沒有自慰過?” “一次也沒有。” 我回答的口氣很冷,少年察覺到我的不悅,訕訕道:“沒自慰過也不打緊,其實我自己也沒有自慰經(jīng)驗,這種事情……嘿嘿,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本來應(yīng)該找個女人來學(xué)習(xí)的,但最近攻擊地下城的探險隊里沒什么女人,勉強有一兩個,唉……阿婆雖然也算是女人的一種,但我的自尊……” 少年所掌握的神秘魔法,似乎與“性欲”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所以他整個研究都圍繞著性打轉(zhuǎn)。佛尼厄魔堡里的牛頭人、蜥蜴怪……等魔物,雖然也有性欲,但真要做這方面的研究,觀察對像還是以人類為佳,偏生魔堡里沒剩下幾個人類,這才逼得少年要找我協(xié)助,想想也真是辛苦他了。 可惜,兩個沒什么性經(jīng)驗的人碰在一起,是不可能研究出相關(guān)成果的,少年在幾次徒勞之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過難得看到人類的他,對于能夠和同類說話一事顯得很興奮,漫無邊際地與我閑聊。 我對閑談沒有絲毫興趣,只為了探查秘密而來,所以一個問題交換一個,他問我答,然后我問他答。沒過多久,我就整個摸了清楚,少年的魔法并非原創(chuàng),而是在攻擊魔堡失敗的探險隊尸骸中,發(fā)現(xiàn)了一本古老的秘笈,上頭記載一種失傳許久的黑暗魔法,魔堡主人隨手贈給了這個一事無成的養(yǎng)子,期望他能夠證明自己的剩余價值。 任務(wù)到這里可算是完成了一半,至于我為交換這秘密而付出的,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那甚至算不上情報。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家里有什么人?” “我沒家人,只是個被教廷選中的孤兒,成為東條老師的弟子,父母……聽說都被慈航靜殿的人給殺了?!?/br> 聽我這么說,少年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我也是孤兒,你的感覺我部分能體會,不過父母雙亡的滋味我現(xiàn)在滿難想像,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br> “這種事情與我沒有關(guān)系。” “說得也是……孤兒也分很多種,不能一概而論,失禮了?!?/br> 少年總是用一種笨拙的表情在道歉,那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很讓人生氣,我一直要到很久之后,當(dāng)我累積了足夠的閱歷與智慧,回憶往昔,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是在嘗試安慰我。 “那……你未來的志愿是什么?將來打算做什么?” 這是個蠢問題,我不該照實說的,但因為初次碰到這樣的問題,我本能地回答,“我要成為黑暗世界的帝王,爬到權(quán)位的最高峰,讓大地上的每個角落,都染滿我殺戮留下的鮮血,踐踏所有敵人的尸骸,成就萬世不滅的偉大傳說?!?/br> 一番話說完,我為了自己的失態(tài)而后悔,但少年卻是用一種超級佩服的贊嘆眼神望過來。 “太了不起了,你說的志愿,我連想都沒有想過,將來你一定會是惡魔中的惡魔?!?/br> “人生在世,本來就該干大事,要不然,你將來打算做什么?” “這個……我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術(shù)士,哪能做什么?” 少年摸摸頭,笑道:“只要每天有碗飯吃,有工作做,隔天早上醒來還會呼吸,那樣就很好了?!?/br> 真是個平凡到接近庸俗的志愿,我們沒有再談下去,這次的協(xié)助實驗由于時間到而結(jié)束,我離開了魔堡,向東條老師提出報告。 盡管時間不長,但這次的協(xié)助實驗給我留下深刻印象,過去十幾年我從不曾像這樣與人說這么多話。 少年是個向往平凡的人,與注定要燦爛的我,是兩條不會交集的平行線,待這次任務(wù)整個結(jié)束,我可能這一世都不會再見到他。 然而,分別的時間比我預(yù)期得更早,當(dāng)我數(shù)日后再次造訪魔堡,卻得知少年被一支人類的精銳突擊隊攻入擄走,目前下落不明,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先前兩次見面,我竟連他的名字都忘了問。 站在魔堡門口的那個骷髏妖,想了一會兒,用它健忘的腦袋很吃力地給我答案。 “他……姓什么我記不得了,反正也是亂取的,至于名字……對了,他叫法米特,就是這個名字!” 作夢,對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太陌生的事。我不常失眠,通常都睡得很好,尤其是在一場火辣辣的性交后,很難睡得不好,而作夢則是熟睡的副產(chǎn)品,無論睡得好或不好,夢境自然產(chǎn)生。 好夢、惡夢,我都有過,里頭我最愛的就是春夢。身為yin術(shù)魔法的繼承人,我的手腕又好,照理說在女人方面應(yīng)該再無遺憾,不過人心總有缺憾,這些沒法完成的遺憾在夢中出現(xiàn),對我就有極大的吸引力,至少,我就曾在夢里幫阿雪開苞開過幾十次。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作為對白日種種遺憾的投射,我在夢里狠狠破開阿雪的處女,這是很正常的。不過,有一種情形不屬于這理論,當(dāng)有一束思想波侵入我腦子,思想波里所附載的畫面、聲音,就會在我腦中投射,形成類似夢境的存在。 這種現(xiàn)象通常是魔法中的心電感應(yīng),但思想波不一定是來自活人,即便是亡者,也會有自己的思想波,只不過斷斷續(xù)續(xù),保存不完全而已。思想波對亡者來說,是他們的記憶,也是最后的靈魂,假若這些思想波與活人有所接觸,并且形成交互干擾,這種看似復(fù)雜的靈學(xué)現(xiàn)象,有個很簡單的稱呼,就是‘讬夢’。 我對鬼魂沒有好感,更想不到讬夢這種事會發(fā)生到我身上來。剛才,無數(shù)的畫面與聲音飛快掠過,我仿佛作著一場悠久之夢,整個意識與夢境主人結(jié)合,聆聽他所聽到的東西,感覺他的每一個思想,巨細靡遺。 盡管差勁,但我好歹也是一個魔術(shù)師,這場‘讬夢’沒開始多久,我就察覺不對,在睡夢中半清醒了過來,細心觀察,想知道這是什么靈體的讬夢。 夢境的主人翁,身份非凡,死白眼的存在我?guī)缀踹B聽都沒有聽過,只有在古書你曾過相關(guān)資料,并且在黃晶石的記錄中有見過只字片語。據(jù)說,擁有死白眼的人,流著冥府皇族的穢血,除了能使用幾種冥皇專屬,不存在于人間的究極魔法,更能夠開啟人間與冥界的通道,換句話說,這也是打開境界通道的一種方法。 天下烏鴉一般黑,地上壞人一樣賊,原來幾百年前就有壞人想開境界通道,這世上壞人想的事情怎么都差不多???真是前赴后繼…… 我滿佩服夏洛堤父親的膽識與魄力,雖說他的名字不見于史冊,但他似乎是第一個嘗試以人工方法制作特殊血裔的人,如果不是他開了這條路的先端,后世的伊斯塔也就無法繼往開來,那就更不會有阿雪的誕生了。 至于這位安格斯大祭司,把手中王牌藏在東條英夫門下,這肯定會是一次驚天動地的暗算行動。黑暗世界的爭權(quán)奪利,從來也不曾停歇過,之前沒有,現(xiàn)在也不可能,但是這些我約略聽過的人名,我忽然察覺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拜月邪教、暗之神宮……這些名詞的存在,距離現(xiàn)在起碼是五百年前,換言之,這個夏洛堤是五百年前戰(zhàn)國時代的人物了。 我最近有和什么五百年前的老古董接觸過嗎? 無頭騎士! 在日前的一戰(zhàn)中,我曾經(jīng)被它的一擊給傷著,也許就是那一擊的接觸,它的思想波隨著魔力傳入,這純粹是一種意外,但卻給了我窺視無頭騎士過去的機會,堪稱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因為五百年前的情報實在是很難調(diào)查。 而從夢境中所得到的訊息看來,夏洛堤這個人,簡單來說……就是走在路上,讓我最想痛扁的那種人。 這個人冷淡如冰,有非常杰出的本領(lǐng)與自信,在自己所擅長的范圍內(nèi),堪稱是絕對的精英,所以目光只放在自己要走的道路上,對于路旁存在的其他事物,連看都不看一眼,這種高傲的精英分子,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如果夏洛堤當(dāng)真是無頭騎士,那么,最起碼它真的實現(xiàn)了志愿,成為大地上不滅的恐怖傳說。 相形之下,那個在夏洛堤記憶中占有重要分量的少年,就顯得很平凡,甚至可以說,在那種特殊環(huán)境下,這種‘平凡’堪稱是一種異常。我是一個很注意異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