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章:設(sh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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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為了讓此戰(zhàn)萬無一失,李華梅還準備了一支奇兵,那可能是現(xiàn)今大地上最強的空戰(zhàn)力量:羽族、鳳凰島。 羽族多年來辛苦尋覓,終于找到了失落的鳳凰島,這座能漂浮天上的島嶼,可不只是一座飛天孤島,上頭更有強大的火力與武裝,昔日橫行于南蠻九天之上,壓得各獸族不能抬起頭來作人,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如今羽族重新啟動鳳凰島,萬里迢迢開來東海,別說是對付區(qū)區(qū)黑龍會殘當一,就算是要和全盛時的黑龍會艦隊作戰(zhàn),也是占盡優(yōu)勢。 從影像中可看到,在天空中飄浮的鳳凰島,像是一頭俯視大地的巨獸,光是飄浮在那里,就形成巨大的陰影,籠罩大半個海面,仿佛連陽光都被它遮斷,如此威勢,任誰都要瞻顫心驚,尤其是想到鳳凰島居高臨下;永遠只有它打人,別人打不著它,誰還敢向它挑戰(zhàn)? 這樣的形勢,豈止是甕中捉鱉,根本就是大石砸死蟹,十拿九穩(wěn)的事,我看不出東海聯(lián)軍有任何失敗的可能,然而,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東海聯(lián)軍全軍覆沒,這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嘟~~」我聽見東海聯(lián)軍那邊吹起了號角,李華梅正站在自己旗艦的甲板上,身披龍鱗甲,一手按著劍柄,手中比劃,縱然不發(fā):口,身邊自有人把她的將令透過旗號、號角傳達全軍。 整個影像是隔著老遠的距離拍下,我僅能看見李華梅的身影、動作,卻不可能連表情都看得清楚,這是很可惜的一件事,因為如果能看見她的表情與眼神,我就可以判斷出更多的東西,不過……說是這樣說,真要把她看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睜眼的勇氣。 號角再次吹響,大海遼闊,沒有阻擋的事物,號角聲聽來格外響亮,里頭蘊含著令人心驚的殺伐之氣,正是通告全軍進攻的號令。 東海聯(lián)軍的艦隊緩緩散開,以扇形朝敵軍進逼過去,鳳凰島也在天上移動,我依稀可以看到,島上的羽族女戰(zhàn)士振翅飛行,排列成隊,預(yù)備配合島上的武器做攻擊。 我沒有看到卡翠娜,但身為羽族之主,她應(yīng)該正在鳳凰島上指揮族人,看她們能把鳳凰島cao控得如此平順,可以想像幕后所花的心血,不曉得等一下鳳凰島上萬炮齊發(fā),會是怎樣的一個場面。 天上、海上,兩股強大的軍勢逐步進逼,黑龍會的殘破艦隊,在這兩股力量的夾擊之下,顯得不堪一擊,就好像巨大石輪底下的雞蛋,接觸瞬間就會破碎毀滅。 一切該是那么理所當然地發(fā)生,但就在這一刻,我忽然省悟了一事。 從聽到東海聯(lián)軍潰滅后,我一直想不通,敵我實力如此懸殊,東海聯(lián)軍為何會戰(zhàn)敗?而且還敗得如此之慘,搞到全軍覆沒? 即使是看了這段影像,我還是想不出來,可是,龍牙戰(zhàn)兵的毀滅,讓我得到一個寶貴的經(jīng)驗,如果有什么強大的復(fù)數(shù)敵人難以應(yīng)付,最佳的處理方法,莫過于挑撥兩虎相爭,矛盾對擊。 我猜到了那個原因,想要叫喊出來,但卻已經(jīng)不可能阻止什么,因為整件事早已發(fā)生,即使是在這段影像中,該發(fā)生的一切也照樣發(fā)生,什么都沒有改變,什么也不能改變。 整件事情的發(fā)生,突如其來,事先沒有半點預(yù)兆,就只看到天空中的鳳凰島,在移動中減低了高度,最初還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但是當鳳凰島的高度越降越低,那道遮天的巨影出現(xiàn)在自己頭上,再遲鈍的人也會在那種壓力下驚醒。 注意到這要命一點時,已經(jīng)太遲了,事實上,哪怕他們更早一點察覺,也是無用,因為當鳳凰島飛行在他們正上方。這樣的距離,除非他們有辦法瞬間移動,或者在數(shù)秒內(nèi)飛栘出幾十里,不則,那遮天的巨影一瞬間崩砸下來,就算是神仙也躲不過去的。 巨大的空中島嶼,以驚人的速度瘋狂墜落,而在它落下的地方,則是東海聯(lián)軍的艦隊,這時候底下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末日臨頭,驚惶sao動,有人發(fā)狂大叫,有人忙著跳海逃躲,也有人不顧一切,用自己最強的力量往上狂轟,大概是想把鳳凰島打碎吧,可是,別說他們,就算當今世上五大最強者聯(lián)手,也是不可能做到這種事的。 所有的一切在短短十幾秒內(nèi)發(fā)生,我和冷翎蘭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看著鳳凰島失速砸落在東海聯(lián)軍的艦隊上,那樣的速度、那樣的覆蓋面積,只能用砸個正著來形容,東海艦隊的六成,在被鳳凰島正面砸中的瞬間,就粉碎破滅,壓人海底了。 即使沒有當場死亡,也不代表能夠跑得掉,這么大的一座島嶼由高空墜海,所激起的浪花絕對是一場毀滅性災(zāi)難,不是開玩笑的,我從沒有見過這么壯觀的海水之壁,筆直參天激起,比什么威猛巨獸還要強大百倍,在這種無可抵抗的天然威力之下,再大、再堅固的船艦,都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玩具,輕易就被巨浪吞噬下主。 這樣的大海嘯,可不只是隨便吞沒個近千艘船就算了,造成的沖擊海浪將會直拍上陸地,把沿岸瘋狂破壞,人命死傷將難以估計,不過在那之前,黑龍會的這些破船爛艦將首當其沖,第一個與東海聯(lián)軍陪葬。 只是,天下事就是不會那么理想,白癡的同伴與友軍,不想要卻舉目即是;白癡的敵人,很想要卻總是要不到,在這世上,敵人永遠都是強大的,同伴和友軍除了扯后腿,好像什么別的都不會,這就是人生了。 黑龍會艦隊之前看似愚行的舉動,現(xiàn)在有了充分的意義。面對如此強大的天然災(zāi)害,別說鐵索連船,就算用上鋼索、金索都沒用,但如果配合上魔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鐵索將所有黑龍會船艦綁串在一起,不是為了增加穩(wěn)定性,而是要連結(jié)成一個巨大的浮動魔法陣,每一艘船的位置都經(jīng)過設(shè)計,每艘船的甲板上都繪有魔力字符,一經(jīng)發(fā)動,幾個復(fù)合效果立刻出現(xiàn)。 我很肯定,這個魔法陣王少具有兩個效果:形成堅固的護罩、與水同化。 穩(wěn)固的護罩,將整個艦隊都覆蓋籠罩,當那巨大的沖擊力到來,艦隊在護罩之下,牢牢固定在海上,不會左搖右晃,更不會直接承受海水的沖擊。只有這樣,仍是不夠,這股海嘯實在太強大,超越人力所能抵御,這世上也不會有什么魔法能完全擋住海水沖擊,所以,還需要第二種效果的配合。 再怎么威猛的巨浪,也傷不了大海本身,這是永不被顛覆的世界法則,只要化質(zhì)為水,就能在巨浪底下全身而退,這一點本來不是那么容易,但黑龍會雄踞東海,會中有得是水系魔法師,這才搞得出如此大規(guī)模的水系魔法陣。 要把所有船艦都化形為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可是透過張設(shè)的魔力護罩,卻可以弄成與水同質(zhì),當萬噸巨浪覆蓋下來,兩者性質(zhì)一樣,水rujiao融,很自然地排開,不受其害。 當然,這種事情等于短暫扭曲自然定律,要強行做到,就是用無比龐大的能量來推動,而且時間不會太長??梢韵胂?,當這個魔法陣崩解消失,黑龍會艦隊中的魔法師將沒有一個能站立起來,搞不好還會有半數(shù)斃命,不過這種犧牲是劃得來的,這些魔法師的犧牲,換得了一場空前絕后的大勝利。 我無法估計這一仗的損傷,即使只是略微簡算,也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東海反抗軍全員覆沒,再沒剩下半點戰(zhàn)力,所有的戰(zhàn)士、船艦,都已經(jīng)葬身海底,沒有幸存的可能。 同樣受到重創(chuàng)的,還有陸地上的勢力。受李華梅邀請而來的賓客,包括金雀花聯(lián)邦、阿里布達,甚至伊斯塔、索藍西亞都有人到來,這些賓客可不是普通角色,能夠被李華梅看上的賓客,本身如非官高勢大,就是自身實力雄厚的強人,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也就是當前大地諸國的精英,他們得意洋洋地前來,全沒想到自己會連拔劍、施法的機會都沒有,就成為魚蝦的食物了。 這些人的死,將嚴重影響本國的實力,國內(nèi)的一場大亂勢所難免,換作是十年前,可能立刻就引發(fā)一場多國混戰(zhàn),大家都想趁著鄰國出事的當口,發(fā)動侵略,現(xiàn)在有了國際聯(lián)盟穩(wěn)定局面,情況不會那么糟糕,但后續(xù)效應(yīng)仍不可輕視。 鳳凰島墜海,怒浪滔天,羽族女戰(zhàn)士就算身有翅膀,在此絕境也是插翅難飛,我就看到一些試圖飛上天的羽族女戰(zhàn)士,被怒浪給吞噬。經(jīng)過這一仗,羽族就算沒有滅疾,大概也所剩無多了。 整個戰(zhàn)爭的影像,到此結(jié)束,我靜靜地看著地面,一語不發(fā),冷翎蘭很有默契地走上前去,把整個影像重放一遍,我和她就這樣反覆把整段影像看了幾遍,然后陷入一段頗長的沉默。 如果非要替這一仗找個注解,那么「全軍覆沒」真是最佳的形容,這一仗打完,東海反抗軍、各國貴賓、羽族,死亡率在九成九以上,只有亡,沒有傷,完完全全的滅絕。 純以一個局外人的立場,我只有衷心贊嘆的份,換作足我來策劃,還真想不出要怎樣設(shè)局,才能一次把這么多人給滅掉,絕無走脫的機會,而己方近乎無損,勝得再漂亮也不過。 「……上當了?!?/br> 冷翎蘭輕輕一聲,打破了沉默,我望向她,就聽她說道:「能夠做出如此布局,這場戰(zhàn)爭的幕后有高人設(shè)計,黑龍會余孽絕不只是余孽這么簡單,甚至整個黑龍會的覆滅,背后可能都大有文章。」 這也是我一直懷疑的事,其實打從心燈居士陣亡,李華梅大破黑龍會后,我的疑慮就不曾稍減過,心禪大師、茅延安也好幾次與我談過,覺得不可大意,但大家說到最后,總是不免碰到同一個問題,那就是……就算黑龍會有意化明為暗,潛伏起來搞陰謀,這個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損失了那么多的兵力,這已經(jīng)非常慘痛,但連黑巫天女,甚至黑龍王自己都賠上性命,這種損失可是無可取代的,有什么必要搞成這樣嗎? 因為有這樣的理由,我的疑慮始終未得肯定,但很多問題仍困擾著我,包括黑龍會覆滅后,他們當初的研究成果莫名失蹤,追查不到下落,還有鬼魅夕為何要出手刺殺心燈居士,這都沒得解釋。 來到索藍西亞之后,相關(guān)的蛛絲馬跡也浮現(xiàn)出來,那妖人與黑龍會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還自稱是龍王陛下,這些都暗示了一個可能。 如今,這個可能化為事實,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黑龍會覆亡一事,蘊藏著巨大的陰謀,騙過了大地上的所有人,更成功設(shè)計了這滅絕性的一場大戰(zhàn)。 「黑龍會那邊不只是有兵法高人,還肯定有大魔導士,要使用這種規(guī)模的大型魔法陣,下管有多少魔法師輔助,都還是需要一名頂尖術(shù)者擔任魔力中心,引導發(fā)動?!?/br> 冷翎蘭說著,眼中深有憂色:「黑龍會現(xiàn)在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我長嘆道:「這個你只能去問他們現(xiàn)在的新領(lǐng)導人了,但如果他們還保有當初的完整實力,此消彼長之下,他們不只是要稱霸東海,恐怕要正式把勢力放上大地以黑龍會的野心,怎么可能只愿屈居海上,只不過大地諸國勢力強大,海上又有李華梅不時游擊牽制,這才遲遲沒有侵略大地,如今東海反抗軍全滅,大地諸國的實力又被削弱,再沒有東西可以阻擋黑龍會的野心了。 這一批賓客的亡故,固然是大地諸國的嚴重損失,但真正削弱國力的關(guān)鍵,卻是在更早以前就發(fā)生了。 心燈居士制造的動亂,令慈航靜殿元氣大傷;伊斯塔被黑巫天女鬧得幾乎要亡國,國內(nèi)高手為之一空,就連索藍西亞,被這個大祭司如些搞,我看沒有十幾二十年也回復(fù)不過來,如此時局,黑龍會要是大舉進攻,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抵擋? 黑龍會沿著海線進攻,伊斯塔、阿里布達將首當其沖,前者是娜西莎絲的麻煩,后者卻是冷翎蘭責無旁貸,所以她看到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后,表情格外凝重,想著對付黑龍會的策略。 「……鳳凰島這樣墜落,不曉得李元帥她……」 我與李華梅的恩怨,此刻恐怕是天下皆知,冷翎蘭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只是看著我的反應(yīng),而我只有苦笑的份。 李華梅武功雖強,但面對如此絕境,只怕武功再高也沒有用,一整個島嶼砸下來,被埋入深海底下,如何還有生機? 看著鳳凰島砸在東海聯(lián)軍的艦隊上,知道李華梅恐難幸免,那一瞬間,我的心突然好痛,就連我自己也不能解釋,明明已經(jīng)和李華梅恩斷義絕,為何看到她殞命,我還會如此心痛? 這是我不愿深思的事,或許在往后的時間里,我都會這么不停地問著自己,終此一生…… 李華梅會敗得那么慘:王要是算錯兩點,一點足黑龍會,一點是鳳凰島,黑龍會那邊情有可原,但鳳凰島……怎會這樣的? 若是鳳凰島不突然墜下,東海聯(lián)軍也不會有此慘敗,而看黑龍會的布陣,擺明是早就知道鳳凰島會墜落,兩者之間肯定有關(guān)聯(lián),就不曉得是黑龍會派隊伍奇襲鳳凰島,控制了島嶼,還是羽族與黑龍會商量好了? 冷翎蘭道:「鳳凰島上有羽族駐守,以李華梅的精明,發(fā)兵出戰(zhàn)之前,肯定與島上不停有聯(lián)系,黑龍會哪怕出動絕頂高手,能攻陷鳳凰島,但要讓李華梅絲毫無覺,這卻不太可能,所以黑龍會攻陷鳳凰島……這個選項可以刪除?!?/br> 分析合情合理,我也認同,聞言點了點頭。 「羽族勾結(jié)黑龍會,這個可能性也不高,平常不管是什么樣的勾結(jié),無非就是利益交換,但鳳凰島這么一沉沒,羽族幾乎都滅族了,除非羽族立志當黑龍會的死上,不則這種行為說不過去?!?/br> 「有道理,那你認為真正的解釋是什么?」 「羽族之中的某些人或是……某個人,與黑龍會串通。至于會是什么樣的人,這點我和羽族從無交往,當然不可能知道,只有你曉得了。」 冷翎蘭苦笑說話,但她的這份分析,對我已是非常有用,順著這條思路一想,一個雍容華貴的身影頓時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要讓鳳凰島失速墜落,就要能cao控鳳凰島,這樣的人不會太多,恐怕只有…… 這一瞬間,我想起了在不久之前,在魔法影像中所看到的卡翠娜,那一閃即逝的奇特眼神。 當時,我覺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將要發(fā)生,但左思右想,想不出有什么問題,便把這不祥預(yù)感歸咎于自己想太多,畢竟在羽虹刺我一匕首后,我經(jīng)常疑神疑鬼,心驚rou跳,要說把事情想得太多,那也是有的。 不過,看來我應(yīng)該多相信自己的直覺一些,因為那時的預(yù)感,現(xiàn)在是真的命中了,如果要說有什么人能cao控鳳凰島,身為羽族族主的卡翠娜必是其中首選,只是我想不通,卡翠娜為何會與黑龍會勾結(jié)?這樣做到底對她有何好處? 不,這樣想太過武斷了,事情可能并非如此,沒有任何證據(jù)顯示就是卡翠娜搞的,這樣想萬一冤枉了人,那就太…… 我這么對自己說著,但心中越來越強烈的直覺,卻讓我曉得自己的懷疑并沒有錯,卡翠娜必然是整件事的關(guān)鍵,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解事實真相,這還包括黑龍會的具體陰謀。 看鳳凰島墜落時候的慘狀,島上的羽族九死一生,但若真是卡翠娜令鳳凰島墜毀,我才不信她會與島同亡,肯定有什么方法可以保命逃生,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島亡。 「……現(xiàn)在怎么辦?」 冷翎蘭提出問題,我只能苦笑搖頭,現(xiàn)在這種狀況,我們什么也做不到,更別說我們此刻還在索藍西亞,怎么管得到東海那邊的事? 在這方面,我覺得沒什么所謂,黑龍會就算重新崛起,要侵略大地,一時間也打不到內(nèi)陸來,最多我一輩子不靠近東海,打不過總躲得起吧?但冷翎蘭就無法置身事外,黑龍會再興,并且一口吞掉了反抗軍,隨時都會揮軍西進,威脅到阿里布達。 和其余諸國相比,阿里布達綜合國力還可以,但實在沒什么人才,國王又是個廢柴,這么多年來能夠不失寸土,只是靠著兩個女兒的努力,還有我家變態(tài)老爸的扶持,如果黑龍會來攻,冷翎蘭又不在國內(nèi)坐鎮(zhèn)指揮,肯定要出大亂子,這由不得冷翎蘭下急。 「你如果擔心那邊的狀況,就先趕回去吧,橫豎倫斐爾已經(jīng)現(xiàn)身,索藍西亞大局已定,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問倫斐爾,不急于一時,還有我會在這里處理,你可以先回阿里布達?!?/br> 「說那是什么傻話,我不是深閨里的小女孩,輕重緩急我分得很清楚,倫斐爾雖然出現(xiàn),也掌握大權(quán),但要說索藍西亞大局已定,這未免說得太早,那妖人還潛伏暗中,能搞出多大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況且……如果那妖人真與黑龍會有關(guān),在這里把事情弄清楚,以后對付黑龍會大有幫助,說不定……還能擒賊先擒王呢?!?/br> 冷翎蘭道:「你現(xiàn)在完全用不出魔法,連起碼的自衛(wèi)能力也沒有,我若是不在這里,恐怕你活不到第二天,那些姓白的未可輕信,至于華更紗……這女人陰狠毒辣,冷血殘暴,你留在這里與她周旋,太危險了?!?/br> 聽見冷翎蘭這么在意我的安危,我不禁笑出聲來,這足以前絕對沒法想像的事,但沒等我開口說話,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意外響起。 「陰狠毒辣,冷血殘暴,這話不假,但背后道人長短,這也算不上光明正大吧?」 說壞話被抓個正著,我和冷翎蘭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一身手術(shù)制服、雙手戴著白手套的華更紗,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后頭,身上沾滿了鮮血,雙手手套上還有鮮血不住滴落,看起來就像是個由地獄出來的女死神。 「你們這對luanlun的狗男女,看片子看得過癮嗎?」 這句話實在毒辣得狠,換作是別人,冷翎蘭大概一刀就砍過去,殺人兼滅口,可是對上華更紗,就算是冷翎蘭武功大成,也不敢太亂來,只能忍著怒氣,道:「你別胡說八道?!?/br> 是嗎?既然做了,就別怕人家說啊,以后這話到處都會有人說,先練習一下,到時候不會手足無措,想砍人都可以快一點。 「如果要與華更紗斗嘴,一定是沒完沒了,我攔下了想要開口的冷翎蘭,道:「手術(shù)進行得怎么樣?你真能起死回生?」 「什么手術(shù)?」 「你剛才在里頭待大半天,白家子弟都說你在救人,不是在幫琳賽做手術(shù)嗎?」 「那小妮子的事,是事前準備很麻煩,只要道具齊備,十幾分鐘就搞定了,你又沒有要我順便改造rou體,隆胸抽脂,哪需要什么手術(shù)?」 華更紗說得輕描淡寫,我在短暫一驚之后,倒是心頭二號,因為從這些話聽起來,琳賽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事,這個陰狠毒辣的鬼婆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冷翎蘭道:「琳賽的事情那么容易,你在里頭待那么久又是做什么?別告訴我們你一身弄得血淋淋的,是因為在后頭煮牛rou面??!」 「這個自然不是,剛才在賣空心菜的時候,你哥哥說了一些東西,我覺得很有意思,雖然是他自己弄錯了使用方法,不過,莫名其妙被人擺上一道,連帶我也沒面子,我想想就去把事情解決了?!?/br> 華更紗說的東西,冷翎蘭不懂,我卻心中有數(shù),那是指黛媚絲提供假情報一事,若非黛媚絲一口咬定,我也不會那么肯定假雷曼的身份,以至受了愚弄,華更紗出馬去討回面子,這是不錯,但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看華更紗滿身血淋淋的模樣,我心中一驚,還不及問出口,就聽見她道:「剛才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點有趣東西,你們跟著我來。」 華更紗揭開隔間的白布,我們跟著她走到白布后頭,赫然看到驚人的一幕,地上擺了一個直立的長方木箱,黛媚絲的大半身體都被裝在箱子里,只有頸部以上露在箱外,至少……我們只看到這些。 這名艷麗的精靈美婦,每次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都是雍容華貴,儀態(tài)萬千,但現(xiàn)在…… 她滿臉是血,兩眼翻白,腦門上插著七根或長或短的金針,最短的也有二十公分,就這么殘忍地刺入腦中,照理說應(yīng)該是痛得讓人發(fā)狂,可是她唇邊卻綻放一抹喜悅的笑靨,仿佛身登極樂,無限歡喜。 詭異的一幕,讓我和冷翎蘭打從心底冒出寒氣…… 像黛媚絲這樣的重要人物,平常時候,肯定受到周密保護,想要動她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過,之前的幾個小時,可能是華爾森林數(shù)百年內(nèi)最混亂的一段時間,以華更紗的本事,要趁機去把黛媚絲綁架,并沒有什么難處。 我對綁架行為不予置評,但在另一方面,卻不得不承認華更紗這一手干得漂亮,因為黛媚絲這些年來被葛林斯王、大祭司輪流cao干,如果要說有什么女性與他們兩個關(guān)系最親密,那無疑就是她了。 對于那妖人,我們的了解太少,現(xiàn)在透過黛媚絲,或許能有什么意外發(fā)現(xiàn),華更紗先發(fā)制人,把黛媚絲擄來逼問,這個策略正確,她又有獨門技術(shù)來處理,只不過:這一幕看起來,還真是讓人發(fā)毛。 我轉(zhuǎn)移視線,不去看那個被七根金針刺入的頭顱,大著膽子,問華更紗有問出什么來。 華更紗搖頭道:「沒有,整個記憶一團亂,意識也一塌糊涂,語無倫次,答非所問,根本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br> 氣呃,那你把我們叫來是看什么東西?你總不會是要嚇唬我們,如果我們反抗你,下場就是與她一樣吧?「「我哪有這么無聊?你們要是真的得罪我,下場怎么可能只有這樣?真正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要cao作給你們看,瞧仔細了。」 華更紗說著,手放上那七根金針,輕輕捻弄,就看見黛媚絲翻白的兩眼,迅速泛起血絲,眼著,她發(fā)出了一聲極度痛楚的哀號,凄慘欲絕,我和冷翎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仍是心頭狂跳,很想掩耳不聽。 只是,華更紗的這一手,確實不是單純讓黛媚絲受痛楚,在這凄厲的一聲嚎叫后,黛媚絲嘴巴一張,吐出了一縷nongnong的黑氣,往旁邊擴散,正是令葛林斯王殉難的那種黑氣。 「哇!」 見識過這黑氣,知道它觸物吞噬的厲害,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有多遠跑多遠,但這次的情形卻不一樣,黑氣離開黛媚絲體內(nèi),接觸外界空氣后,很快就徹底消散,過了幾秒后,什么也沒剩下。 黑氣散失之后,黛媚絲的慘嚎聲止住,神情慢慢放松下來,連翻白的眼神都回復(fù)正常,而且,還是我們從未見過的清明眼神。 「你……你們是……」 很奇怪,明明是同一個聲音,但聽起來卻與之前全然不同,沒有了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sao媚,反而非常端莊溫雅,這也難怪,畢竟在迷失本性之前,這個精靈美婦一樣也曾是個典雅的貴族,貞潔自持。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顯,黛媚絲是被那妖人迷失了本性,而那妖人改造人心的方法,就是把這種黑氣輸入生物體內(nèi),用以cao控,華更紗露的這一手更是證明,只要把黑氣驅(qū)出,被cao控的人就可以恢復(fù)正常,這件事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因為這也意味著天河雪瓊那邊能夠…… 想得出神,一聲刺耳的驚叫,把我的思緒打斷,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驚叫的人是黛媚絲,回復(fù)了神智的她,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對勁,失聲叫了出來。 女人的尖叫聲,我早就聽得很習慣,現(xiàn)在聽到也不以為意,反正不過就是人被裝在箱子里,露出個頭來,又不是被抽筋割頭皮,有什么好鬼叫的? 不過,當我稍微認真一點,打量黛媚絲兩眼,預(yù)備提出問題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很厲害。 黛媚絲……不是身體在箱子里,只有頭露在外,而是根本就只剩下一顆頭顱,在箱子上搖搖晃晃。 這幕詭異的情形,看得我頭皮發(fā)麻,死人頭顱我不是沒看過,但這種活人頭顱就真是沒多少機會看到,尤其是沒有了身體,單單只剩下一顆頭,是怎樣存活下來?又怎樣發(fā)聲叫喊的? 黛媚絲好像也注意到自己的情形不對了,震驚之下,她的慘叫聲更是高亢入云,我很難想像一個女性怎么能這樣叫喊卻不傷喉嚨,但多少可以體會她的心情,如果一個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只剩一顆頭,都會被嚇瘋的。 這一聲尖叫驚動四方,但再度令我吃驚的一點,就是在黛媚絲尖叫的同時,她頸項流出大量鮮血,這種異常狀況,通常代表著魔法的崩解,換句話說,維持黛媚絲生存的魔法已到極限了。 華更紗站起身來,揮了揮手,淡青色的粉末飄灑下來,那顆尖叫中的頭顱立刻化作裊裊青煙,骨、rou、血都在青煙中消失不見,前后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整個頭顱已經(jīng)不在,而那恐怖的尖叫聲卻仍在我們耳邊回響。 冷翎蘭說華更紗陰狠毒辣,這個我早就知道,不過,此刻看她露的這一手,我對這四字評語有更深切的感受,而她在灑完粉末后,還嘆了口氣,道:「她這樣活著,如果用魔法續(xù)命,只是痛苦的延伸……這么走了,也是一種解脫,我們應(yīng)該替她高興才是?!?/br> 「……鬼婆,你是不是挑錯對白來說了?或者我該說,你哪有資格講這種話?她根本就是被你活活玩死的!」 「是嗎?我以為你們喜歡這種對白,偶爾我也想換點風格來講講。不然,還是講我該講的話吧?!?/br> 華更紗伸手在箱子上一拍,道:「這婊子提供你假情報,把你要了一回,連帶也讓我沒面子,凡是讓我有份難看的人……這樣是起碼的下場?!?/br> 我不曉得這算不算是威嚇,旁邊的冷翎蘭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和華更紗正面頂撞,畢竟惹上一個這樣的冷血狂魔,很不值得。 有時候,我真是懷疑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論個人品行,我已經(jīng)算是心狠手辣了,但我怎么走到哪里都碰上一堆不把人命當命的冷血變態(tài)?心劍神尼也好、華更紗也好,和他們比起來,我只有自嘆不如,究竟是他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三人一時無言,卻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許多人正往這邊趕來。照情況來猜測,我想應(yīng)該是倫斐爾料理好宮內(nèi)的工作,趕過來商議后續(xù)了。 隔間的白布一下子被掀開,一個廢眼、斷臂、缺足的精靈,像狂風一樣沖了進來,正是素藍西亞的頭號癡情種子,雷曼王子。 「琳賽呢?她怎么樣了?」 雷曼僅余的一目中滿是血絲,顯示出內(nèi)心的激動,他已經(jīng)變成重殘人士,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躺在病床上,可是他卻撐著兩根連拐杖都算不上的木棍,顛顛倒倒,踉蹌直闖過來,完全表示出他的心急如焚。 很明顯,雷曼是一回復(fù)清醒,立刻就往這邊趕來,不則不會連拐杖都來不及弄一雙,而那些負責看護他的醫(yī)療人員,跟在他后頭,狼狽地一路趕來,照理說,他們不該制服不了一個重度傷殘人士,但如果雷曼以自己性命相要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百里湛藍,你……」 雷曼看到我,緊繃的情緒一下子爆開,好像是想要撲沖上來,揪住我的衣領(lǐng)問話,但以他這樣的傷殘狀態(tài),哪可能穩(wěn)住身形,一個站立不穩(wěn),重重摔跌在地上,連那兩根木棍都折斷了。 那些負責看護他的精靈,這時終于逮著機會,一擁而上,把王子殿下給按趴住,施打鎮(zhèn)定藥物,讓他的情緒先安穩(wěn)下來。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其實非常佩服,不管怎么說,一個人能為了一段感情拼命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很了不起,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琳賽是個很優(yōu)秀的女孩子,這我不得不承認,但反過來說,好像也沒有優(yōu)秀到這種地步,雷曼堂堂一個精靈王子,重傷醒來,甚至連自己老爸剛死都顧不上,瘋虎一般闖來關(guān)心琳賽的狀況,他到底是看上琳賽哪一點??? 在那些精靈醫(yī)護員的努力下,雷曼被完全制服,昏死過去,這時倫斐爾也被弟弟的事給驚動,匆匆率眾趕來,看到雷曼的狀況,他松了一口氣。 冷翎蘭好奇提問,倫斐爾起初不太愿意說,不過后來還是向我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