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思考，后頭的方向也清晰浮現(xiàn)。前往第三新東京都市的計畫取消，本來要帶天河雪瓊?cè)|海的打算，也暫時擱置，既然她愿意與我們同行，那就不用急著去東海，畢竟，誰都心里清楚，憑我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闖東海，實(shí)在太冒險了。

    「前往東海分離大日天鏡之前，最好另外取得幾件圣器，增強(qiáng)我們的實(shí)力，當(dāng)然，也要趁著這段時間加緊修練，否則取得圣器也沒用。」

    目前手上的創(chuàng)世圣器，共有兩件，霸者之證與希望號角。霸者之證已成了我每次作戰(zhàn)超愛用的作弊道具，希望號角我得自倫斐爾，因為還搞不太清楚具體的使用方法，從索藍(lán)西亞逃出的一路上，我都只是研究，未敢使用。

    倫斐爾曾經(jīng)憑此物越級發(fā)揮，使出驚天動地的武神霸斬，創(chuàng)傷末日戰(zhàn)龍，不過那一斬的結(jié)果，是讓他列祖列宗的英靈灰飛煙滅，照這情形看來，希望號角的異能該與「喚靈」相關(guān)。

    大日天鏡在天河雪瓊身上，賢者手環(huán)在索藍(lán)西亞，一時間都無法處理。斬龍刃現(xiàn)在被李華梅持用，要從她手上奪取，這無異是在貓脖子上掛鈴鐺，主意很好，做起來太不現(xiàn)實(shí)，雖然……阿里巴巴與李華梅戰(zhàn)斗時，我們并非沒有這樣的機(jī)會，只是考慮到危險性，還是沒有貿(mào)然實(shí)施。

    如此一來，目標(biāo)就只剩下兩個，烽火乾坤圈、圣者之杖，這兩大圣器已落入黑龍會之手，要取得有相當(dāng)難度，幸好「落入黑龍會之手」和「落入黑龍王之手」是兩碼子事，讓我們?nèi)杂袡C(jī)會。

    我們這一路都在深山里，沒法得知外頭的情報，當(dāng)然無從探知圣器的下落，但鬼魅夕說，圣者之杖的意義特殊，是昔日鳳凰島遺產(chǎn)，黑龍王不會讓此物輕易落于人手，而烽火乾坤圈就不同，他極有可能將此物賞賜給屬下，藉以提升屬下的武力。

    「如果說，他會把烽火乾坤圈交給什么人，那應(yīng)該是新的七大海將軍，這七人是他新拔擢上來的手下，個個都……不，大多身懷絕技，武功高強(qiáng)，很不好斗，其中有一個人……如果說烽火乾坤圈最可能交給誰，那肯定就是他了。」

    鬼魅夕說得挺慎重，我相信她的這個判斷不會出錯，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怪異，這就讓我留上了心。難道，鬼魅夕指的那個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但我在黑龍會之中應(yīng)該沒有舊識，也不認(rèn)識什么人，能有啥關(guān)系？再不然，難道此人身分特別，在黑龍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目前無法確認(rèn)，但只要我們離開這里，我就能夠調(diào)查，確認(rèn)烽火乾坤圈的下落?！?/br>
    鬼魅夕說得很有把握，我也對她寄予厚望。以這為大方向，眼下最該做的事情，就是盡快離開這個鳥地方，然后，去把那個最易取得的圣器給拿到手。

    「等等，除了這個以外，另外加個任務(wù)。」

    阿里巴巴大馬金刀地一坐，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跟著我接受訓(xùn)練，我要把你們好好磨練一下，一個個的實(shí)力太弱了，這樣怎么出去混？」

    說來有些古怪，但這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蹦出來，一直催促著我們性交、搞大肚子的怪人，居然就這么和我們混在一起，要去對付黑龍會了，他自己好像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而我們雖然越想越怪，卻誰都沒開口提出。

    不論如何，能夠有一個絕頂高手作主將，還親自訓(xùn)練我們，這種好事求之不得，就算學(xué)不到阿里巴巴那層出不窮的神妙異能，光是讓他幫我們把現(xiàn)有實(shí)力進(jìn)一步提升，這就大大賺到了。

    阿里巴巴道：「還有你，大奶妞，你也要接受訓(xùn)練，老子答應(yīng)你的事情肯定算數(shù)，沒把你訓(xùn)練完成前，絕不會放你走的。」

    天河雪瓊哼了一聲，沒有多話，在我們商議的時候，她獨(dú)自坐在角落，與我們維持著距離，但我肯定她對我們的話有興趣，否則，既然都已經(jīng)要離那么遠(yuǎn)，索性躲到聽不見我們說話的地方，豈不是更好？

    從外表來說，天河雪瓊現(xiàn)在的模樣，真是非常狼狽。

    身為堂堂的圣女祭司，她的儀容服裝，都必須要端莊整潔，才能維持形象，但被李華梅那么一搞，天河雪瓊的白袍處處污穢，底下更被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別說一雙粉腿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那條黑色的皮質(zhì)內(nèi)褲都時隱時現(xiàn)，哪里還有圣女的樣子？

    說是站在黑暗街角拉客的娼妓，還比較有人相信。

    其實(shí)，我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穿什么皮質(zhì)內(nèi)褲？不管怎么想，這種內(nèi)褲穿起來也不會比較爽??？難道這是慈航靜殿女祭司的標(biāo)準(zhǔn)配備？除此之外，天河雪瓊身上還有一點(diǎn)很不妥。

    經(jīng)歷過激烈大戰(zhàn)，衣衫弄臟，在所難免，但天河雪瓊的體質(zhì)特殊，在魔力高度運(yùn)使之后，便會分泌奶水，我們之前親眼看到，她在李華梅的玩弄下，被擠出大量的乳汁，那時所分泌的奶水，不曉得停了沒有？

    以前，阿雪每次在施法后泌乳，都是給我或是紫羅蘭喝掉，我是直接捧著她的兩團(tuán)雪乳，一面擠一面吸，至于紫羅蘭，每次都是阿雪主動擠在碗里，然后喂給那頭畜牲，想想還真是很好的伙食。

    如今的天河雪瓊，每次泌乳后有人能幫她喝掉嗎？

    恐怕是自己要設(shè)法擠空，偷偷倒掉吧？

    圣女祭司在擠母奶的本事上沒受過訓(xùn)練，做起來就手忙腳亂，弄得胸口特別臟，不明白的人還不覺得，明眼人一看就心中有數(shù)了。

    如此窘態(tài)，偏偏又沒有衣服可替換，也就難怪天河雪瓊要躲我們躲得遠(yuǎn)遠(yuǎn)，不然若靠得太近，不僅窘狀落在我們眼中，搞不好連身上的奶味都會被聞得清清楚楚，那時她就真的要找個地洞鉆了。

    在我?guī)в星致孕缘哪抗庀?，天河雪瓊感到壓力，令她決定采取主動，「我希望能先了解一下，你預(yù)備怎么替我穩(wěn)定魔力？雖然我修練的是黑魔法，但若你要我殺生行血祭，這樣的事，天河雪瓊寧死亦不為?！?/br>
    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侃侃而談，天河雪瓊的話令我心中一凜。

    說實(shí)在的，我對天河雪瓊所知不多，遠(yuǎn)不如對阿雪那樣熟悉，只體驗過她對于眼中的「惡」，便毫無保留地憎厭、仇視，曉得她腦中是簡單的善惡二分法，堅持于善，卻少了寬容，這也是所有高級精英的通病。

    但此刻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guī)缀跻詾槭前⒀┱驹谀抢铩?/br>
    本來以我的了解，既然修練黑魔法是為了大義而戰(zhàn)，那么在這些精英份子的眼中，些許犧牲也是不可避免，只要這些犧牲者不是死得毫無價值，也就算對得起他們了，但天河雪瓊卻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這……

    「哦？可是黑魔法講究損人利己，血祭與犧牲，才是短時間內(nèi)增強(qiáng)自己的正道啊。」

    阿里巴巴哂道：「你想變強(qiáng)，又不愿付出代價，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我不是不肯付出代價，也不是想要不勞而獲，但為了大義而戰(zhàn)，有所為有所不為?！?/br>
    天河雪瓊凜然道：「要犧牲，應(yīng)該是第一個犧牲我，而不是為了我去把別人犧牲掉?！?/br>
    這話說得真是漂亮，如果僅是單純不愿犧牲旁人，那可能是因為個人潔癖使然，但如果愿意拿自己當(dāng)犧牲品，并在有此覺悟下，不勉強(qiáng)別人去犧牲，這就是真正難得的堅持了。

    盡管天河雪瓊已沒有舊日的記憶，但此刻的她，與阿雪還是有些地方相通的……

    「可笑！你不肯血祭，那練什么黑魔法？」

    阿里巴巴道：「不過，有覺悟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愿意自我犧牲，那就不是無法可想?！?/br>
    「不管是要我的血或rou，我都早已有所準(zhǔn)備，隨時都可以開始?！?/br>
    天河雪瓊說得有些激動，甚至讓我覺得她有些迫不及待，想來……她也壓抑很久了吧？

    回復(fù)清醒后，自己修練半生的神圣魔法等若被廢，莫名其妙變成了過去最仇視的黑暗法師，碰上慈航靜殿與黑龍會的連場惡戰(zhàn)，明明有著強(qiáng)大的魔力，卻派不上用場，心里壓力可想而知。

    在這種情形下，只要有個人能給她希望，讓她從「廢物」變成「有用」，只怕就算是惡魔的手，她都會去牢牢握住，這也就難怪阿里巴巴能如此輕易說動她，根本是誘餌一拋出去，她就主動上鉤了，但……我看阿里巴巴一副想玩弄人的樣子，不曉得會要她犧牲些什么？

    「哈哈哈，什么血啊rou啊，這些犧牲太平凡了，難道割幾斤rou、放幾斤血，就能讓你在短時間內(nèi)增強(qiáng)嗎？當(dāng)然要來點(diǎn)特別的，比如說……嘿嘿，我看你還是處子之身啊……」

    「你、你別忘記答應(yīng)過我的東西！」

    「沒忘啊，我是答應(yīng)過你，絕不會和這小子強(qiáng)jian、迷jian或輪jian你，現(xiàn)在只是作個提案，指點(diǎn)你一條變強(qiáng)的明路，你喜歡的話可以干，不喜歡也可以不干啊，或者……你只是不想與我們兩個干？那太容易了，這世上別的沒有，想干你的男人肯定多得很啊?！?/br>
    阿里巴巴的無恥言語一出，受得了的人還真是不多，天河雪瓊的臉色陣青陣白，半晌接不上話，阿里巴巴則一臉yin笑地望著她，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真正鎮(zhèn)定下來，緩緩道：「好！如果這真能奏效，我也同意，但有一個條件?！?/br>
    「哈，沒有女人能在我面前開條件的，不過，聽聽也無妨，你說吧?！?/br>
    「如果要合體雙修，那我的對象只能是你，別的人我絕不接受！」

    天河雪瓊說得堅決，阿里巴巴先是一愣，跟著便大聲狂笑起來，目光更朝我看來。

    假如沒有不久前的那番談話，我可能還不會察覺，現(xiàn)在多半會給氣得七竅生煙。

    但聽阿里巴巴提醒過天河雪瓊的異常，我就心里有數(shù)，雖然天河雪瓊說話的時候，從頭到尾沒看過我一眼，可是她的這個條件，擺明是針對我而來，與其說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機(jī)，倒不如說……這挺像小女兒家在使性子，故意想要?dú)馕摇?/br>
    就因為明白這些，所以我沒什么怒氣，只是兩手一攤，嘆氣道：「那我就沒有辦法啦，有人不識貨，我總不能勉強(qiáng)吧？都說好不能強(qiáng)jian了。」

    話才說完，一直坐在我懷里，像只無尾熊一樣勾摟我脖子的鬼魅夕，就湊上來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識貨的唷，和我不算強(qiáng)jian?！?/br>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你識貨……唔……」

    還沒說完話，就被少女湊上來的熱吻給封住嘴，這丫頭認(rèn)真起來，就完全是熱情如火型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無可置疑的，天河雪瓊固然因為我們的親熱，表現(xiàn)得更加冷漠.

    鬼魅夕卻也由于天河雪瓊的冷漠而分外與我親昵，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環(huán)，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過呢，口桀口桀，老子還不一定愿意干呢，你當(dāng)老子饑不擇食，只要看見大奶就一定干嗎？」

    阿里巴巴摸摸下巴，伸手指向我，道：「其實(shí)你也不必這么緊張，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瓊正因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聽他這么一說，看了我一眼，道：「百里湛藍(lán)，大地上最無恥的小人、最yin賤的惡賊。」

    「嗯，說得不錯，雖然你用那個最字，我覺得這小子未夠斤兩，但馬馬虎虎也就算了，你沒有再說他是黑龍會jian細(xì)，這也不壞，證明你不是睜眼說瞎話的傻鳥，可以省掉不少麻煩?！?/br>
    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這些，他其實(shí)還另有一個機(jī)密身分?！?/br>
    此言一出，天河雪瓊皺眉，我也大吃一驚，什么時候我又多了一個機(jī)密身分？居然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實(shí)告訴你吧，他的真實(shí)身分，是慈航靜殿的機(jī)密特派員，一直以來掩藏身分，潛伏在敵后工作，他的所作所為……嘿嘿，這么說，你知道意思吧?！?/br>
    「這……怎能可能……」

    天河雪瓊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又何嘗不是嚇一跳？最初的震驚過后，我心里固是感謝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覺得此舉太過胡來，天河雪瓊可不是鬼魅夕這個傻妹，難道隨口胡謅幾句，她就能相信？

    「胡說！這么假的謊言，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嗎？」

    天河雪瓊怒道：「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宮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你說，慈航靜殿的特務(wù)該是什么樣子？循規(guī)蹈矩，敦厚有禮，每天扶老太太過馬路的乖寶寶嗎？用那種人打入邪惡組織，一天不到就被生吞活剝了?！?/br>
    阿里巴巴道：「你不信我的話？那你們家頭頭的話，你總信吧？我問你，你每次說這小子卑鄙無恥的時候，心禪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知……」

    天河雪瓊臉色大變，雖然話沒說完，但看她這樣，任誰也心里有數(shù)，心禪大師的表現(xiàn)確實(shí)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絕，心禪大師宅心仁厚，是一個懂得黑與白之間，尚有灰色區(qū)域的人，當(dāng)初也是他同意讓阿雪繼續(xù)跟著我的，如今看到我們兩個變成這樣，天河雪瓊每次說到我就咬牙切齒，他的心情想必不會好過，就算幾句公道話不好說出口，但以他個性，臉色怪怪是在所難免。

    好個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禪大師的個性，是做不出這種推論的，雖然他的個性實(shí)在不難了解，但……原來你們是舊識?。?/br>
    當(dāng)然，僅是如此說，并不足以說服天河雪瓊，但她的態(tài)度已開始保留，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光這樣講，說服力太過薄弱了，你有證據(jù)嗎？」

    「哈，荒山野嶺，要我去哪里找證據(jù)給你？但要是不拿出點(diǎn)真憑實(shí)據(jù)來，不就要被你小看了嗎？這就讓人不太舒服了?！?/br>
    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四十八小時之內(nèi)，如果我拿不出證據(jù)來，我就自切jiba，如何？」

    疾言厲色，阿里巴巴說這話時候的氣勢相當(dāng)驚人，像是有著十足的自信，但曉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罵，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偽裝，連是男是女都不曉得，如果不是男人，何來陽具？不但說的話是謊言，連打的賭都存心詐賭，實(shí)在陰險。

    不過，天河雪瓊顯然看不出這些問題，被阿里巴巴這么氣勢洶洶地一逼，她更顯得遲疑，而阿里巴巴得勢之后，豈肯饒人，馬上再補(bǔ)一句，「到你了，你說吧，如果我拿出了證據(jù)，你又怎么辦？」

    「我……我……」

    天河雪瓊語氣膽怯，這倒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從小被教養(yǎng)成圣女，我懷疑她可能和賭這個字從未沾邊，以前她還是阿雪的時候，就很不會打賭，連猜拳都每次必輸，現(xiàn)在回復(fù)圣女身分，聽見要下賭注，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下。

    「不用廢話，大家禮尚往來，公平公道，如果你輸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來！」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樣，說著還不知道從哪弄出了一柄長刀，甩釘入旁邊的石壁，露在外頭的半截刀刃直搖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瓊幾乎連臉都綠了。

    「不、不必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條船上，何必弄得這么劍拔弩張？」

    我看情形不對，出來打圓場，「如果你輸了，那就切雞雞；如果你輸了……」

    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詐賭，我出來打圓場，當(dāng)然不好拆他的臺，而魚幫水、水也幫魚，他搞出這個賭約，起碼有八成是為了幫我，我又怎么好不顧及他的利益？

    「嗯，我們也不能太過份，要是你輸了，就從身上輸一件東西給我們，以不造成永久傷害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讓天河雪瓊當(dāng)眾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腳趾，賭約多半也可以成立，但是這么一來，就只是顧到我自己一個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顧自己的好處，肯定會出事。

    我提出的賭約內(nèi)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給我的條件，趁機(jī)先替他辦到，他應(yīng)該沒什么好不滿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瓊不上鉤。

    「唔，說得倒也不錯，小子，你很上道啊！」

    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樣？大奶妞，有沒有膽子賭這一鋪？」

    「賭就賭！你可得言而有信！」

    層層陷阱誘使下，天河雪瓊終于跳了下去，她似乎不太了解，對方雖然言而有信，但是當(dāng)說出來的話本身就藏著文字陷阱，守不守信已無太大意義。

    其實(shí)，以心劍神尼的個性，還有能夠與白拉登建立交情來看，玩文字游戲想必很拿手，天河雪瓊?cè)绻M得其師真?zhèn)?，這點(diǎn)小陷阱哪瞞得過她？

    就是可惜，心劍神尼別有意圖的教養(yǎng)，把弟子教育成這這種德性，不過，就算心劍神尼本人在此，我想多半也不會拆穿我們，說不定還自己跳下來當(dāng)證人，一起挖坑給徒弟跳，事后的賭注還要插花分杯羹，天河雪瓊拜到這種師父門下，也怨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我贏了，我還要追加一個條件?！?/br>
    出乎意料，天河雪瓊不但主動加賭注，還伸手往我一指，「他們兩個，從今以后，不許在我面前這么……這么yin亂！」

    所謂的欲蓋彌彰，就是這種情形，我聽見這要求，幾乎笑得彎折了腰，而阿里巴巴更是笑到一面跳起來，一面大喊「成交」。

    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鬼魅夕突然伸手在我胯間摸了一把，我本以為這是她的挑逗，但看見她眼神含笑，瞥向阿里巴巴，我這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真不妙，我也和這家伙打過賭，而且也輸了，賭的是自切小雞雞……

    雖然我也不是那么說話算話的人，但是，欠銀行錢可以說破產(chǎn)，欠黑社會錢也能說破產(chǎn)嗎？重點(diǎn)不在于我的承諾算不算數(shù)，而在于對方有沒有逼我算數(shù)的能力，阿里巴巴那家伙若要我實(shí)現(xiàn)賭約，我可絲毫沒有抵抗能力，他現(xiàn)在不提，只是想等著以后勒索，可絕不是寬宏大量。

    不管如何，眼前還是先解決天河雪瓊的賭約，本來我還不了解阿里巴巴的打算，但從他說出四十八小時內(nèi)解決的時限后，我就曉得，他的目標(biāo)是方青書。

    大家從列車上失散也沒多久，方青書又還帶著傷，就算再怎么會跑，總不成就給他跑回金雀花聯(lián)邦去，肯定是只在此山中，不過云深不知處而已。如果要靠我來找，當(dāng)然有難度，但我們這邊有專業(yè)人才，一個鬼魅夕抵得過十隊忍軍，一個阿里巴巴更是神出鬼沒，之前不敢大肆行動，是顧忌李華梅，而今李華梅受創(chuàng)，正好去挖人出來。

    果然，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方青書。列車爆炸時，他先是被羽霓所救，后來又有十八羅漢拼死保護(hù)，引開敵人，終于讓他逃出生天，躲在附近的一處山洞里，要是沒有我和天河雪瓊的鬧場，他大概早就被黑龍會給搜出來，但如今，只能說他運(yùn)氣實(shí)在不壞。

    鬼魅夕親自出馬，不足一刻鐘，就把方青書給找了出來，他和羽霓一同躲藏在一處山洞中，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兩人身上衣著完整，沒有干任何出格的事，著實(shí)讓人松了口氣。

    其實(shí)，我不擔(dān)心方青書會干不規(guī)矩的事，擔(dān)心的只是羽霓，這說法雖然有些奇怪，但……事實(shí)如此。

    方青書所受的傷，主要是李華梅的劍氣入體，持續(xù)傷害經(jīng)脈，照我們之前的估計，這只能回到慈航靜殿，由心禪大師，甚至心劍神尼親自出手，才能為其消去，否則哪怕是找上一百幾十名普通高手合力，也只能將劍氣迫出，過程中更勢必對身體造成傷害。

    如今當(dāng)然不用這么麻煩，阿里巴巴出手，一下就把那道劍氣給處理掉，所用的手法奇特，我們以前從沒看過，非化非消，居然是「轉(zhuǎn)移」，好像是把那道劍氣直接轉(zhuǎn)移到體外，類似瞬間移動那樣，就只見一道劍氣飆空射去，威不可擋，他自己倒沒費(fèi)什么力氣。

    「……你果然朋友很多，才一下子不見，就又冒出了一個厲害的朋友。」

    方青書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阿里巴巴的不尋常，像這樣的絕頂高手，照理說不可能突然從哪個窮山溝里一聲不吭地冒出來，偏偏在我身邊就一個接著一個冒泡，這點(diǎn)他可能羨慕，我卻無奈。

    「你羨慕我嗎？太好了，其實(shí)朋友這種東西很難說的，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善緣啊，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便宜你了，方仔，現(xiàn)在給你一個和絕頂高手交朋友的機(jī)會，以后不用當(dāng)裝熟魔人了?！?/br>
    我這一番話，亂七八糟，聽得方青書是頭暈?zāi)X脹，哭笑不得，但當(dāng)他聽完我的委托，臉色立變。

    「這……這如何可以？那豈不是要我欺騙同門？她可是我的……」

    「這是善意的欺騙嘛，對她又沒損失，頂多不過是被我干而已，以前又不是沒干過，這點(diǎn)你也是知道的呀，我們會很講規(guī)矩，不會輪jian她的，你這算不上欺騙，其實(shí)還比較像作媒，算是作功德了啦?！?/br>
    「可是……」

    「沒有可是！我已經(jīng)賭下去，要是找不到證人，可是要切雞雞的，你不幫我，就是想要害我自切！你開口朋友，閉口兄弟，不會那么沒義氣吧？說明白點(diǎn)，你不替我作證，這等于是出賣兄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方青書不知道阿雪與我的事，對這要求肯定抵死不從，但如今，我連作媒這樣的理由都說出來，他也就苦笑著點(diǎn)頭，盡一個朋友應(yīng)盡的道義了。

    話雖如此，當(dāng)鬼魅夕終于把天河雪瓊帶來，方青書一本正經(jīng)地宣告，「不錯，他是本派的特派情報員，編號ＤＡ００７，隸屬天字部，只向掌門人負(fù)責(zé)，在外一切行為，便宜行事」時，那種毫無破綻的沉穩(wěn)老練，還是讓我嘖嘖稱奇。

    同是出身慈航靜殿，方青書手握重權(quán)多年，終究不是天河雪瓊那樣不通世務(wù)可比，也幸好如此，否則慈航靜殿也無法存在至今。

    聽完了方青書的「證言」，天河雪瓊嬌軀劇顫，腳下無力，差一點(diǎn)就跌坐在地上，一副受到天大打擊的模樣，連望向我的眼神都變得復(fù)雜許多，這……或許還真是個不錯的開始。

    「喂！方仔，一個人悶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重傷初愈，應(yīng)該要多休息才對??！」

    「我正在想論文的題材，之前已經(jīng)有些想法，趁現(xiàn)在做點(diǎn)整理。」

    「哦，有趣，方青書大少的新論文，這個我也好奇，你寫什么題目？軍事方面的相關(guān)題材嗎？」

    我很感興趣，在方青書對面的巖石上大馬金刀地坐下，詢問他的論文題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錯了，我要寫的這篇論文，是論胸部豐滿與腦部缺乏營養(yǎng)，導(dǎo)致腦殘的必然性，通俗一點(diǎn)的說法，就是胸大無腦?！?/br>
    「你的話很詭異啊，是說哪一個？」

    我最初以為，方青書是說鬼魅夕，畢竟鬼魅夕的情況想想實(shí)在怪異，堂堂黑龍忍軍的前首領(lǐng)，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機(jī)敏應(yīng)變都是一等一，雙方為敵時，她絕對是個讓我們聞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轉(zhuǎn)換陣營以后，發(fā)現(xiàn)根本是個天然呆，只要愛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

    雖然說，我到現(xiàn)在都很懷疑，我與鬼魅夕之間到底能不能算愛情？到底有沒有愛情？

    這種情商不及格的可愛女孩，怎么會是黑龍會的冷血?dú)⑹?？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外人如方青書之類的看了，當(dāng)然更想不通，無法把她和過往傳聞中，那個冷血兇殘的忍軍頭目聯(lián)想在一起。

    不過，我似乎弄錯了，因為方青書的這個感想，并非針對鬼魅夕而發(fā)。

    「我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難以置信，那么爛的謊言，怎么會有人相信？」

    方青書邊說邊搖頭，顯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書替我作偽證，證明我是慈航靜殿的高等諜報人員，長期潛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奉心禪大師的命令行事。

    盡管是方青書替我作證，但好像連他自己都覺得「怎么可能有人會因為這樣就相信了」，所以當(dāng)看到天河雪瓊因為相信此事而受打擊，他自己也被嚇到了。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啦，這世界上有很多種人，有些人不管你怎么解釋、怎么證明，他們都很難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說，現(xiàn)在我告訴你，你師父心禪其實(shí)是搞基的，而且還是基中的霸主，人稱基霸，他收你為徒，傳你武功，只是為了將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親自來替你前后貫通，把你帶入他的玻璃世界……」

    「不可能！」

    「不可能？萬一我有證據(jù)呢？我可以拿出文字與圖片證據(jù)，證明他確實(shí)是搞基的?！?/br>
    「我仍是不信，我與師父相處多年，深知他的為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相比之下，什么其他的證據(jù)，都可能是偽造的。他是慈航靜殿掌門，不曉得有多少人想用骯臟手段拉他下臺，這類的偽造東西，我已經(jīng)見得太多了?！?/br>
    「說得好，你因為心里有一個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東西，所以不管我怎么出示證據(jù)，也無法動搖你根深蒂固的認(rèn)知，你始終相信，心禪大師是好人，不會搞基，也不會對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體兩面，所以反過來說，我只要隨便拿點(diǎn)小證據(jù)，你就會相信你師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證據(jù)都行，因為你本來就信了。這種情形，與天河雪瓊有什么不同嗎？」

    「這怎么能混為一談？我是根據(jù)自己十幾年來的認(rèn)知、判斷，作出自己的結(jié)論，與她的狀況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據(jù)自己的認(rèn)知、判斷，做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我們并沒有催眠她啊，只不過，這十幾年里，她身邊的人反復(fù)給她灌輸一個觀念，就是慈航靜殿是絕對正義的，方丈做出的決定絕不會偏離正道，她是完全相信這些，并且做出了判斷……至于這個判斷有問題，那你就要去問灌輸她這些觀念的人了?！?/br>
    聽我這么說完，方青書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許他也體會到，今天我們看天河雪瓊，覺得她這么簡單就上當(dāng)很蠢，但同樣也堅信某些東西的我們，會否在某些方面也犯了錯誤，和天河雪瓊一樣的蠢？

    方青書對我豎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從沒有用這角度思考過。太相信、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為偏執(zhí)，那……怎么做才是對的呢？」

    「這世上哪有什么絕對正確的東西？你會問我怎么做才是對的，這問題本身就有……問題，而且你也別小看偏執(zhí)狂，我最近發(fā)現(xiàn)，你若想成為絕世高手，不是當(dāng)偏執(zhí)狂，就是當(dāng)變態(tài)，兩個如果都不成，這輩子絕頂高手無望?！?/br>
    我聳聳肩，道：「我沒法告訴你怎樣才是對的，因為答案連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與你分享?！?/br>
    「愿聞其詳?！?/br>
    「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我多么深信這件事、這個人，也不管我怎么判斷這件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終有個地方，不斷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這件事隨時有可能翻盤，千萬別放松警戒?！?/br>
    「這……這樣的想法，那你豈不是很沒有安全感？你根本什么也不能相信啊！」

    「那當(dāng)然，你要是過和我一樣的人生，你連安全兩個字都不知道怎么寫了，還安全感咧！」

    說到痛處，連我自己都不禁搖頭，本來我的人生就沒什么安全感可言，從小到大，身邊也沒有誰是真正靠得住，能夠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該說……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堅、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么。

    本來就不行的東西，再被黑龍王這樣整過一次，現(xiàn)在我什么也不相信了，如果再這么來幾次，我就算不看破紅塵去出家，也可以當(dāng)個哲學(xué)家。

    「對了，方仔，我們很快就要動身了，這里始終是險地，不宜久留，你有什么打算？」

    「老實(shí)說，如果可以，我其實(shí)想與你們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長得那么帥，如果和我們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別人目光，讓我們暴露身份的風(fēng)險大增?！?/br>
    「真實(shí)的理由呢？」

    「你長得那么帥，如果和我們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