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章:逃出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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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報仇,沖著我來,能宰了我,我沒意見,不過,你憑什么報仇?你們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對?不算你meimei,你老媽為了你們兩個,做的缺德事比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鮮血再乘十倍,還比不過她咧!要不是你們兩個一直跟在我身邊,別說其他復仇者,光是慈航靜殿就把你們大卸八塊了。」 「你少假惺惺!別把自己說成好人,你只不過是為了我們的……」 「為了你們的rou體嘛!cao你媽,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說?還以為我真的非干你們不可???你和隔壁那個大奶傻妞一樣有被害妄想癥!你屁股是金子打的?還是你的屄會唱歌???少自以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為了干你們兩個,我不用費那么多事,干過一次就可以把你們踹飛了,用不著冒險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與畫眉決裂,一切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你以為我搞成這樣,就只是為了干你?呸!像你這樣的貨色,街邊發(fā)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別以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有名花啦!」 與天河雪瓊相同,這么一連串話,同樣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別是當她聽見我曾放白牡丹活路,明顯大受沖擊,「我……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 「哼!你當然不知道,你只曉得我想干你們,在你們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不知道別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們呢?除了這個,你們又知道什么?」 這些話,壓在我心頭很久了,要不是遇到這種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爛醉,也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 這么一下全說出去,心里頓時覺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霓和天河雪瓊,她們兩個都是一副震驚過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遲遲無法回復過來。 稍微想一想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我都有些嚇一跳,怎么自己說了這些話出去? 這實在很不聰明,天河雪瓊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暫震驚過后,肯定是該干啥繼續(xù)干啥,發(fā)癲的繼續(xù)發(fā)癲,報仇的繼續(xù)報仇,我只能爭取她們清醒前的短短時間,帶著她們兩個殺出重圍。 不過,當我腦中冒出這個念頭,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現(xiàn)實狀況很不妙,這么一下耽擱,我們已經(jīng)被黑龍會的軍隊團團包圍,盡管素質(zhì)沒有剛才的精兵強,可是人數(shù)足以彌補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隊伍,我估計不下兩千人,又攜帶精良武器,要突圍而出著實不是易事。 奇怪,他們?yōu)槭裁匆惨粍硬粍樱窟@兩個傻妞被罵呆了,他們難道是看戲看得入迷了?不可能這么呆吧?全都這么傻傻地圍著我們看,偶像劇有那么好看嗎? 我訝異于黑龍會士兵的無動作,但這兩千多人確實是傻傻地直瞪著我們,像是在看什么很好看的東西,我?guī)缀蹙鸵詾樗麄円恼屏恕?/br> 「啪!啪!啪!」 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不曉得從哪里傳來鼓掌的聲音,一開始零零落落,只是某個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開來,一下子,兩千多人就掌聲雷動,圍繞著我們,熱烈地鼓掌。 聽著這些掌聲,我完全摸不著頭腦,想不通這些黑龍會的兵丁為何只看戲,不開戰(zhàn)?更想不通他們怎么會看到拍起手來?難道我罵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聲中,包圍著我們的黑龍會隊伍,慢慢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從中慢慢走出一個人來。 正確一點的說法,那人并不是走出來,因為他傷得不輕,肋骨斷了好幾根,步履蹣跚,是在左右兩側(cè)的部屬攙扶下,才得以這樣走出來,不過盡管傷得不輕,他邊走還邊鼓掌,像是非常欣賞我們的表演。 「……阿巫?!?/br> 在我們一男兩女糾扯不清的時候,巫添梁已經(jīng)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傷勢雖然不輕,卻也沒有重到危及性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處理完畢,現(xiàn)在不但能被扶出來,還有力氣拍手。 看到巫添梁這樣出來,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個可掉以輕心的敵人,不過他終究有其極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這兩千人在他統(tǒng)帥下,威脅性有限,再怎么說,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zhèn)涞膹娙耸掷镆谩?/br> 基于這些理由,我必須承認,乍見到巫添梁的一瞬間,我確實是滿爽的,可惜,"這分爽快的時間太短,隨著巫添梁后頭的那道身影緩步入場,我的笑容僵在面上,一顆心更筆直往下墜去。 我不是沒想過再遇到這個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會再碰到他,只不過,不該是在此時此刻……這個太過要命的時刻…… 「嗨!賢侄,阿啰哈,你氣色不錯,剛才一輪發(fā)言,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痛斥這些有奶有屄、沒心沒肝的臭婊,讓我感動到不行,本來不想站出來的,都不得不走出來,為你鼓掌叫好?!?/br> 一面用力鼓掌,黑龍王臉上滿是笑意,緊隨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來。久久不見,他仍是那么一副瀟灑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下的參謀、隨從,但打從他現(xiàn)身開始,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命令。 「唉呀呀,賢侄,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龍王似的,這我可受不起,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知道,黑龍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來干去的關(guān)系,大叔我雖然放得開,卻不想被人誤會曾干過你或被你干過啊,哈哈哈!」 黑龍王高聲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處,奇妙的是……之前對上羽霓,我的怒氣便壓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禍首,我的意識居然出奇冷靜,別說是怒氣,就連一絲情緒波動都不敢有,全身每一根汗毛為之豎直,仿佛提醒著我,眼前這個人形生物有多危險。 曾與黑龍王正面敵對,親自嘗過他厲害的人,除了我之外,應該是再也沒有活人了,天河雪瓊和羽霓,一個失憶,一個狀態(tài)不明,根本就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危險,只是感覺到氣氛不對,用質(zhì)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盤算,卻想不出任何一個可用的方法,這個敵人強得過分,我根本沒可能與他正面抗衡,更別說…… 我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掉進的這個陷阱究竟有多大,本以為黑龍會與第三新東京都市全面開戰(zhàn),這個大怪物應該在前線,分身乏術(shù),也不該有興趣顧別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這里挖坑給我們跳。 「嘿,大家好久不見,咱們小隊散伙好一段時間,真沒想到還湊得齊??!想必賢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別重逢,大叔我不送點禮物,實在是說不過去,但倉促間又沒什么準備,各位就別怪我借花獻佛,不夠誠意啦。」 黑龍王搓著手,笑得相當猥瑣,卻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氣。這家伙贈送的禮物,怎樣都不可能是好東西,希望不會他一亮禮物,我們就直接被打落地獄去。 沒有辜負我的期待,黑龍王彈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從天上落下,重重摔砸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開,赫然是一個傷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渾身肢體扭曲,不自然的型態(tài),也不曉得斷了多少根骨頭。 最初,我只是小小嚇一跳,但很快我就認了出來,倒在地上的那個血人,是鬼魅夕! 鬼魅夕離開我們,獨自行動,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以自由來去,單憑此地的嘍啰很難發(fā)現(xiàn)她,但誰知道大魔王早就潛伏在側(cè),她就算狀態(tài)十足,又怎么能瞞得過黑龍王的耳目?落入黑龍王的手里,絲毫不意外,而以黑龍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這下場了。 「鬼妹!」 我并沒有忘記,鬼魅夕的體質(zhì)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傷,在她身上,未必就會致命,但看她傷成這樣,心頭一緊,腦里什么都沒想,就飆沖出去,趕到她身邊。 幸好,沒有任何阻攔,而我更發(fā)現(xiàn)鬼魅夕傷勢雖重,卻仍有氣息,只不過身上七八成的關(guān)節(jié),都被人用重手法捏得粉碎,整個人像一灘爛泥,動也動不了一下。 不難想象,剛才我怒斥天河雪瓊、羽霓的時候,黑龍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邊看邊施以毒手,粉碎鬼魅夕的周身骨節(jié),這種殘忍舉動,在他而言,就像看戲的時候要吃爆米花助興一樣,一點都不算什么的。 周身骨節(jié)粉碎,所受的痛楚可想而知,但從鬼魅夕閃爍的目光,我發(fā)現(xiàn)她仍維持著意識,目光中除了痛苦,更還有一絲安慰,似是看到我這么緊張,所受的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事實上,鬼魅夕的目光,讓我感到很慚愧,因為我完全不覺得自己對她做了什么好事,值得她這樣回報。 剛才我怒斥著天河雪瓊、羽霓,清算著我們之間的債務關(guān)系,可是對于鬼魅夕,不用計算我心里也清楚這筆帳,肯定是她大大吃虧。 「哈哈,賢侄,你為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淚的表情?最近我們每次見面,你都哭喪著臉,這樣很不好啊,人生應該要樂觀,積極進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么會有女人看上你、愛上你?怎么會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記你現(xiàn)在不泡妞了,因為愛上你的女人,全都死光光啦!」 黑龍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愛說你,你真是太不應該了,怎么可以這樣干一個,又愛一個呢?你太花心啦,到處陷入愛河,愛到河水都泛濫了,過得那么幸福,怎么對得起那些被你害慘到地獄去的女人呢?李元帥泉下有知,會有多傷心???哈哈,開個小玩笑,別介意,李元帥活得好好的呢,黑龍會總司令的寶座,她干得有聲有色,有滋有味,你就不必替她擔心了,但話說回來,干一個就愛一個,這種習慣實在是不好啦,身為長輩,我不能不說說你了?!?/br> 笑聲如同一場不會醒來的惡夢,反復回響,把我?guī)Щ啬且惶斓耐纯嗷貞?,那一天所造成的打擊,一直到今日都仍在持續(xù)傷害,無法逃離,這一次……我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以前,我曾聽過一個說法,最了解自己的知己,未必是朋友,往往就是最要命的敵人。 這不是什么新鮮見解,算得上陳腔濫調(diào),而在我身上,這個道理更絕對適用,因為,我不得不承認,黑龍王不但了解我,有時候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一些矛盾之處。 「賢侄,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人生荒唐透頂?你的野心不大,成王稱霸之類的想法,你從來沒有;你也不講究理想,什么世界大同、伸張正義之類的,都與你無關(guān),你甚至也不會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沒有類似我當年的愚蠢想法,因為你所追求的,是不管這世界怎樣亂,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想過沒有?為啥你活得這么狼狽?你本來應該被教養(yǎng)成無拘無束、萬事不關(guān)心的個性,可是看看你自己,根本是哪里有危險,你就往哪里跑,近幾年里,大地上所有的災難事件你都有分參與,天天出生入死……」 黑龍王笑道:「英雄、勇者,我見過不少,但像你這么辛勞兼疲勞的英勇者,這輩子還就真只看到你一個。你不過就是好色嘛,漂亮女人又不會死光死絕,干完一個換一個就是了,用得著那么拼命,把她們的事全扛在肩上?你一路走來,扛了多少不必要的風險?這么出生入死的,她們有沒有感謝過你?」 我很清楚,黑龍王說這些話,無非就是為了打擊我的意志,嘲諷于我,但不可否認的是……聽他說的這些話,我確實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憊。 其實這些話,我早已想過多次,每次想到,都覺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這個世界,無比諷刺,越是想要過聰明點的日子,就越容易變成一個無藥可救的傻瓜…… 不過,天河雪瓊、羽霓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后,本來只懂得對我玩背刺的羽霓,出奇地沒有動手,兩個女人相互隔著一點距離,站在我身后,聽著黑龍王的大笑,卻維持沉默,我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也沒有多余的心力去顧。 「……你為這些女人打生打死,她們沒有天天讓你欲仙欲死來當回報,已經(jīng)很過分了,還總是把你往死里整,賢侄啊,大叔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施恩不望報的個性,怎么這么吃虧的買賣,你還一直拼命干?。侩y道……你還真的有被虐狂?嘖嘖,如果你真那么有奉獻精神,不如以后試著多扶老太太過馬路吧,最起碼,老太太不會想要你的命啊……」 黑龍王隨口說道,完全就是一副閑話家常的模樣,周圍自然也沒人敢打斷他,我卻已經(jīng)沒心情再聽他滿口胡扯,繼續(xù)拿我來當消遣。因此,盡管鬼魅夕還一直用眼神示意我別沖動,我仍是開了口。 「不用廢話了,你想要干什么就放馬過來吧!」 「哇!何必火氣那么大呢?我沒惡意的啊,你何必氣成這樣?要不要我叫兩個美女來替你消火?那個……你的老情人李元帥如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她,這里見證者多,馬上就叫她過來,當眾替你吹到爽?怎么樣?夠誠意吧?」 黑龍王說完這些話,似在等待我的反應,而我的冷靜與沉默,則令他大感無趣,「唉,只有我一個人說話,事情很難辦啊,算了,還是早點把該做的事做完吧?!?/br> 身影一閃,黑龍王來到巫添梁的身旁,無視他身上的大片繃帶,一把摟住他,很親熱地勾肩一笑,「兒子,咱們父子同心,等會兒聯(lián)手宰掉百里家的小子,再瓜分他身旁的美女,那個腿長的老爹要了,奶大的就留給你,彌補你一直欠缺的母愛,或者……你要他懷里那個血淋淋的?」 「這……這個……我現(xiàn)在渾身都是傷,痛得要命,沒有風流的本錢,不如父親大人您獨自享用吧?!?/br> 「呃?我黑龍王的兒子,怎么可以如此沒有雄心壯志?」 老板你這樣說,我也很無奈啊,你那些很有雄心壯志的兒子,就是被你親手剝了皮的,殷鑒不遠,現(xiàn)在你要我有雄心壯志,你還真當我是白內(nèi)障,看不見?。俊?/br> 巫添梁的話,聽來似是示弱,不過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反抗意味,黑龍王雖然勾著他的肩膀大笑,但若下一秒出手把他打成碎rou,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巫添梁應該明白這點的,所以他此刻的言行,簡直就是嫌命長,考慮到他的為人,我實在不解,他哪來的膽量這樣挑釁黑龍王? 不同的父子,就有不一樣的親子關(guān)系,但這一對父子之間的相處模式,實在也太奇怪了一點,我無法理解……雖然我也不想理解。 對于黑龍王,我的應對策略已簡化成「不變應萬變」,然而,不是每個人都那么鎮(zhèn)定得下來,尤其是在黑龍王剛才那一輪賣力演出后,只要不是白癡,就能曉得他才是大壞蛋。 羽霓率先有了反應,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她,突然跳了出來,奪了我身上的乾坤圈,拼上竭力凝聚起來的一點真氣,就往敵人攻去。 她平常雖然不聰明,但關(guān)鍵時刻拼命出擊,也曉得這一擊可能是最后機會,非得拿出全部實力,一出手就發(fā)動了身外戰(zhàn)體,羽虹的身影依附在jiejie旁邊,姊妹同心,化作一道流星光影,直攻黑龍王。 雖是勉強了些,這一擊仍有著水準以上的威力,風、火元素平衡運作,烽火乾坤圈的威能不住遞增,把羽霓這一擊的力量瞬間提升至第七級,第七級力量的驚人神威……在黑龍王面前,大概就比放屁稍微強一點吧。 「唉!真是沒勁?。 ?/br> 黑龍王伸出一根手指,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與他還有十幾米距離的羽霓,突然間就在半空中停住,身上熾烈燃燒的火焰,一下子熄滅,整個人連同烽火乾坤圈,就這么被封凍在一大塊巨冰中,停頓半空,動也動不了一下,臉上露出無限驚恐的表情。 這個情形,完全就在我意料之內(nèi),沒什么好訝異的,若非如此,哪還用得著等到羽霓沖出去,我自己早就上前拼命了。 若能同歸于盡,我就算死都會笑得很爽;即使傷不到黑龍王,能就這么痛快死在他手里,不用再聽見那些侮辱與嘲諷,也好過茍活著被他耍著玩,只是…… 倘使我身死,那些我所牽掛的人們,從此就永遠沉淪地獄深處,沒有人去救了。 為著這一點,再大的屈辱都只能忍下,今天我已經(jīng)做過太多不理智的沖動行為,若不想造成更大的損失,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要冷靜判斷,為此,我悄然向身后的天河雪瓊打暗號,讓她留意機會,趁亂逃跑,免得給敵人一網(wǎng)打盡。 這種三流的小伎倆,在黑龍王面前怎么可能有用?然而,縱使我們對他而言僅是螻蟻,卻仍有著掙扎求生的權(quán)利,無論管不管用,只有硬著頭皮試試看了。 黑龍王一根手指就能凍住羽霓的全力一擊,接下來,轉(zhuǎn)念間便能殺掉羽霓。 羽霓那一套借助神器,瞬間提升力量至第七級的技巧,我可不會,就算會也不管用,但豁出去全力周旋,應該能支撐比羽霓更久的時間吧……腦里冒著這個念頭,我正預備沖上去,哪知道場面忽然有了變化。 環(huán)顧全場,能與黑龍王匹敵的對象,根本沒有,就連第七級力量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間,我認為他極可能已經(jīng)突破第八級境界,到了傳說中的第九級,以此力量,天下罕有其匹,就算是第八級的強人都無法與他對抗,更別說我們這些小輩了。 只是……能與他正面對撼的,這里雖然找不到,但要找一個能與之周旋的,這里就未必沒有,雖然……不是我。 黑龍王一下彈指,就輕而易舉凍住了羽霓,稍微一動念,便能將羽霓連人帶冰一起粉碎,這絲毫沒有什么難處,但就在他進一步動手之前,暗黑召喚獸忽然有了變化。 說起來,在今天的整場戰(zhàn)局中,暗黑召喚獸是最詭異的存在,這個兇邪之物,照理本應該一出來便見人大殺,可是,除了擋下羽霓對巫添梁的一擊,自始至終,它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自始至終默立在一旁當擺設(shè),什么動作也沒有,非常奇怪。 終于,這頭兇物有了動作,搶在黑龍王動手之前,凰血牝蜂發(fā)出凄厲的悲嚎,尖銳的聲音高亢入云,橫掃四面八方。 悲嚎之聲中蘊含強猛氣勁,現(xiàn)場能抵御這一陣聲波攻擊的人寥寥無幾,尤其是那些只懂得拍手的兵丁,更是凄慘,不少人當場雙耳溢血,成了聾子,修為更差一點的,直接眼耳出血,迸炸開來,當場慘死。 一聲尖嘯,震動人心,凰血牝蜂的形影剎那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居然已經(jīng)搶到羽霓、黑龍王的中央,鳥爪一舉,困著羽霓的堅冰立時碎裂,羽霓更似炮彈般被轟飛出去,重重摔墜在地,雖是摔得難看,但比起被困在冰里,任人魚rou,已經(jīng)好多了。 凰血牝蜂的意外插手,無疑解救了羽霓,但如此「義舉」,卻似乎連它自己都感到難以接受,一擊釋放羽霓后,它捧著腦袋,發(fā)出痛楚的呻吟,聲音既似女人的痛叫,又像蟲鳴,聽在耳里,讓人全身陣陣發(fā)麻,非常難受。 我一度以為,這種情形要持續(xù)一會兒,但僅僅十數(shù)秒后,凰血牝蜂就從混亂狀態(tài)中鎮(zhèn)定下來,緊跟著,它轉(zhuǎn)頭面向黑龍王,殺氣激增,如浪潮般直迫強敵而去。 這真是讓人喜出望外的驚變,暗黑召喚獸居然要對上黑龍王?雖然我不認為單靠一個凰血牝蜂,就能打倒黑龍王,但有了它助陣,我們?nèi)矶说臋C會大大增高了,還有…… 奇怪?黑龍王對暗黑召喚獸怎么失去控制了?凰血牝蜂沒理由也沒可能突然造反的,剛才發(fā)生的那幾幕,怎么看都是姊妹情深,見到j(luò)iejie命危,受到刺激,出手救援,但……凰血牝蜂保有了羽虹的記憶和情感?怎么可能?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載啊…… 許多念頭在腦內(nèi)閃過,令我又驚又喜,雖然從理論層面來分析,這些可能性沒有一個說得過去,但發(fā)生在我眼前的事實,卻是絕對的真實,顯然我一直以來無法突破的技術(shù)難關(guān),出現(xiàn)了缺口,這比練成什么絕學更讓我歡喜。 戰(zhàn)場上的情勢瞬息萬變,把目標對準黑龍王、殺氣驚天動地的凰血牝蜂,看上去確實驚人,但它本身似乎也明白,自己才是真正弱勢的一方,所以一陣怒瞪之后,它沒有立即發(fā)動攻勢,卻是仰首長嘯,再次發(fā)出尖銳的鳴叫聲,臀后的鳳凰火羽受到影響,散發(fā)著如火焰般的紅光,耀眼奪目。 連續(xù)兩下嚎叫,不明就里的人,大概覺得暗黑召喚獸只會鬼吼鬼叫,可是,我卻從這幾聲尖銳嘶鳴中,聽出一點訊息,記得當初閻羅尸螳對戰(zhàn)末日戰(zhàn)龍,閻羅尸螳最初也是不敵,后來卻玩起分身的把戲,這才逆轉(zhuǎn)局勢,把末日戰(zhàn)龍一度逼入窘境。 閻羅尸螳的分身技,我覺得是相當特殊的一種異能,那是強行扭曲時空軸,從不同的時空中,另行召喚不同的自己出來。 盡管暗黑召喚獸個個都強得變態(tài),但考慮到扭曲時空軸這種異能的詭奇程度,我仍然判斷,除了閻羅尸螳這個特別的存在,暗黑召喚獸之中再沒有別個做得到這種事。 此刻,凰血祀蜂的鳴叫聲,就與當初閻羅尸螳發(fā)動召喚時很相似,難道……我之前推測有誤,凰血牝蜂也一樣能扭曲時空軸? 這個判斷如果有誤,對我是賺到,對這個世界就大大糟糕,六個有分身能力的暗黑召喚獸,一下子極限發(fā)動,二十四個暗黑召喚獸同時出現(xiàn),就算不集體失控,光是與敵人戰(zhàn)斗時的氣勁四射,就是一場毀滅性的大災難,甚至比這次黑龍會與第三新東京都市造成的傷害還大。 幸好,在凰血牝蜂的悲鳴之后,回應它這聲悲鳴的,是一股相似卻又不同的魔力波動,非常強大,而且越來越清晰,代表這股魔力波動的源頭,正朝這邊高速靠近……不是直線飛行,恐怕是以魔力穿越空間過來,這代表…… 「哦?還懂得找?guī)褪???/br> 黑龍王嘲弄似的笑起來,「也好,我喜歡熱鬧,能熱鬧一點怎樣都不是壞事啊?!?/br> 話聲未完,一下震蕩聲響,一道巨影在黑龍王的身后出現(xiàn),人形蝎尾,通體晶瑩剔透,如霜如玉,正是暗黑召喚獸之一的冰蘭玉蝎。 我從不曾想過,暗黑召喚獸彼此間會有「同伴」、「戰(zhàn)友」的意識,即使是之前,羽虹和冷鋪蘭也說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比起扭曲時空軸,召喚不同時空的自己,叫同伴過來幫忙,這無疑是合理與容易得多。 一個暗黑召喚獸現(xiàn)身,已是邪氣沖天,四方生物sao動難安,兩個一同出現(xiàn),現(xiàn)場天愁地慘,氣溫狂降,空氣里的水分迅速凝凍,形成一股刺骨的冰寒,數(shù)百米內(nèi)的人全受影響,被夾在中間的黑龍王更是首當其沖,只不過,這股冰寒的邪力,只在他周身三米外凝霜凍雪,他本人面上笑意如常,似乎不把這威脅放在眼里。 「那……那個……」 黑龍王無懼于暗黑召喚獸,巫添梁卻沒有這分從容,憑著他的修為,要不是黑龍王罩著他,早就死在暗黑召喚獸的冰寒邪力之下了,現(xiàn)在看著他老子玩不動如山,他腦子里唯一想的,相信只會是盡快逃命。 「老板,你神功無敵,我可不可以走先?」 「兒子,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你舍父親一個人逃走,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小意思,你明知道我沒本事,還要硬拖著我在這里送死,我才要問你是什么意思咧!」 「意思意思,這話挑明說就沒意思啦,你就到旁邊去想想意思吧。」 黑龍王手一扯,巫添梁身不由主地飛上半空,跟著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已落在士兵群中,被妥當保護起來。 黑龍王對這個兒子確實手下留情,居然還特別把他送走,保他不受傷害,這代表巫添梁在他心中分量不同?或者,可利用的價值未盡呢? 少了巫添梁在旁,冰蘭玉蝎、凰血牝蜂前后夾擊的勢道更強,黑龍王笑嘻嘻地不以為意,我這邊倒是不安起來。 兩大暗黑召喚獸與黑龍王火拼,誰勝誰負我不好猜,但雙方戰(zhàn)斗的力量必定波及周邊,在這邊旁觀立刻要倒霉,我想到這點,抱起了鬼魅夕,做好準備,只要雙方一戰(zhàn)起來,就帶著鬼魅夕、天河雪瓊跑路,至于羽霓,她被凰血牝蜂救下后,摔在地上,距離我不遠,可是跑路時候有沒有機會去帶著她跑,這就沒什么把握了。 我小心翼翼,等待機會,我們不動,包圍著我們的黑龍會士兵也不敢動,這對我們實在是好事,因為當黑龍王與暗黑召喚獸開打,那票雜魚受到波及,死傷狼籍,一片混亂,不但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更可以讓我們趁亂脫身。 時間一秒一分過去,我越來越覺得奇怪,凰血牝蜂、冰蘭玉蝎沒有動作,黑龍王也只是站在那邊負手微笑,三方動也不動一下,都快要十分鐘了,就算是高手比武,講究氣勢,眼下這種情勢也沒必要搞成這樣吧? 總不成,他們繼續(xù)擺姿勢站下去,周圍兩千多人就這么看著,不用到地老天荒,只要到天亮,薩拉的居民看到這一幕,我保證他們會成為本年度最大笑柄。 突然,天河雪瓊從后頭碰了我一下,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古怪,似在暗示什么。 她畢竟是當世頂尖的魔法師,就算魔力被封鎖,對魔力的感應仍然敏銳,遠在我之上,搶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未察覺的東西。 我留心去感覺,赫然發(fā)現(xiàn),戰(zhàn)斗不是尚未開始,而是早已開打了,黑龍王對暗黑召喚獸的本質(zhì),掌握得相當透徹,他沒有與凰血牝蜂、冰蘭玉蝎正面對戰(zhàn),卻是利用它們前后夾攻,發(fā)出邪氣壓迫的機會,反向狂吸著它們的邪力,就像普通兩名高手對戰(zhàn),吸攝敵人的內(nèi)力一樣,兩者之間的不同,則在于這一招直破召喚獸的根本,堪稱釜底抽薪的毒招。 高等召喚物幾乎都是純能量體,實體化而成形,由于構(gòu)成的原理是這樣,所以無論召喚獸受到什么傷害,哪怕是給人打得粉碎,只要靜待能量回復,就能夠重新召喚現(xiàn)形,完好如初。 由于這些高等召喚物是由純能量凝化成形,在構(gòu)成的法咒上自是層層防護,正常情形下,別說是隔空,就算是與召喚物碰觸到,要吸攝它們的能量,都是難以成功,但黑龍王不是一般的武者,考慮到他老子馬德烈的狀況,他們這一族對于能量轉(zhuǎn)換技術(shù)的精擅,我相信他沒什么做不到。 因此,對上暗黑召喚獸,黑龍王能用這種旁人難及的手法,先發(fā)制人,源源不絕地吞噬兩大召喚獸的能量。平常狀況下,縱以黑龍王的驚天之能,也沒法輕易得手,但目前…… 黑龍王就是兩大召喚獸的半個主人,一早掌握弱點在手,自然容易成功。 前后不過短短十多分鐘,兩大召喚獸開始有些形影不定,顯得虛渺蒙眬,召喚獸是憑著能量而聚化顯形,當能量無法維持本身存在,召喚就會被中斷,召喚獸消失不見,如果過度傷及本源,甚至會神形俱滅,永不輪回。 我本以為,兩大召喚獸聯(lián)手同擊,縱使不勝,也能讓黑龍王倍感吃力,卻不料會變成這樣,黑龍王在無聲無息之間,已將凰血牝峰、冰蘭玉蝎完全壓制,這樣子下去,別說什么趁亂脫身,羽虹和冷翎蘭還大有可能賠上。 想到這一點,我顧不上什么安全,將鬼魅夕交給后頭的天河雪瓊,重重一步踏出,踏裂地面,瘋狂吸納地氣于體,就要以轟雷赤帝沖發(fā)動搶攻。 驀地,一道劍光驟現(xiàn),來得毫無征兆,猶如九天驚雷,破空直下,金虹劃過,將凰血牝峰重創(chuàng),左半身被切開,一臂更遭斬落。 這道天雷劍光,我似曾相識,當日在華爾森林,一劍殺滅末日戰(zhàn)龍,破了馬德烈最后的反撲機會,出這一劍的人是…… 驚愕之中,我見到一道身影,伴隨劍光出現(xiàn),金黃色的輕裝鎧甲,惹火的性感身材,全無表情的熟悉面孔,正是李華梅,她一劍砍了凰血牝峰,神情漠然,緩緩走到黑龍王的身旁,在那套尺碼嫌小的黃金甲勒束下,她每走一步,兩團乳rou就搖晃成浪,辣得噴火。 但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現(xiàn)場沒有任何人出聲,只有她手中所持的斬龍刃,點點滴滴,不知是鮮血還是什么「體液」的東西,滴落在地。 若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