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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朗,我在消失在這世間的時候,是它救的我,不管它是因為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可它給了我一條活路,也讓我有活下去的信仰,我不再是個形如枯干的老嫗,我不再時刻都在一種追悔卻無法說出口的牢籠里繼續(xù),我甚至不用陷入永遠的黑暗中。安朗,它把我從黑暗中帶離,給我光明,給我希望,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我不可能,也不會背叛它。” “什么是原則性問題?” “比方它讓我毀滅世界,這種事我肯定不能去做?!?/br> “如果他讓你毀滅我呢?” 明歌怔怔瞪著眼前的男人,半晌微微而笑,“那要看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我能不能消滅掉你?!?/br> 男人也笑,哈哈大笑著神情極為愉悅,笑完后,又啃了半條魚,把剩下的大半壺酒也喝光了,這才說,“要是你沒恢復(fù)記憶,其實就會永遠留在這個位面中?!?/br> 語氣里卻是有幾分悵然,讓滅運者進入位面,是為了迷惑那人,可沒想到他到最后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而讓滅運者幾番阻擋他和她的結(jié)合,也因此不能及時把最后一個封印封進她的身體,繼而成就了她。 “失去的記憶遲早都會恢復(fù)?!泵鞲枵f,“你能留我兩次三次,卻不能留我永遠,而且失去記憶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你留下的不過是皮相而已?!?/br> “皮相么?”他笑了一聲,的確是皮相,可那不過是因為最后一步封印沒有完成而已。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一場較量中他占了天時地利,可依舊沒能將她留下,此刻說再多也無益。 她頓了頓,繼續(xù)又說,“安朗,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其實你回頭想想,會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好玩,和過家家沒有半點的區(qū)別?!?/br> “過家家?”男人臉上突然一冷,“我大費周章的,在你眼里不過是過家家嗎?” 明歌直視著他憤怒的隱隱有些失控的面容,“對,在我眼里你做的這一切和過家家沒什么區(qū)別,安朗,你要是真有理智,要是真的尊重我,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在他漸漸冷凝如冰霜般的神情中繼續(xù)說,“付出是相互的,尊重也是相互的,你沒有尊重過我,我也沒有對你付出過,這樣的不對等就像是兩條鴻溝橫在我們之間,就算你對我付出很多很多很多,可沒有我的付出,我們一樣沒法站在一起,就算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理解你,可是沒有你的尊重和理解,我也沒法笑著站在你身邊?!?/br> 他神情微微一怔,似乎是在思考。 明歌將火堆熄滅,又用土把那些火星子全部遮蓋,她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說,“我要走了。” 他扭頭望著她身姿颯爽的背影,“沒有我的幫忙,就算你恢復(fù)記憶,也沒法離開這個位面?!?/br> 明歌問,“你會幫我?” 第1644章 男色天下 男人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幫你,還想著繼續(xù)把你的記憶封印,可是被你這么一問,我沒辦法不幫你。” 他起身走在她的身邊,兩個人一起朝靈隱寺的方向而去。 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兩個人的身影在斑駁樹影中被拉長著,時不時交集在一處。 他問她,“你怎么知道離開的渠道是在靈隱寺,或許,和我成親也可以離開。” 她緩緩答,“我的宿主希望撥亂反正,希望謝玉不要和凝香公主成親,希望她自己不再是那個肩挑起軒轅王朝的人,更不希望軒轅王朝在她的手中覆滅。代替自家jiejie和謝家聯(lián)姻并不是宿主的心愿?!?/br> 所以她若是和謝瑯成親,非但不能完成宿主的心愿,反而讓這事變得復(fù)雜。 事實上,她從恢復(fù)記憶開始就知道,這一次的任務(wù)她已經(jīng)失敗了,任務(wù)失敗,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歸一的話,找個氣運沖天的男人離開這個位面。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目標(biāo)男人,也沒有心情去和男人那啥,而且有安朗在,也不可能讓她去找別的男人,她只能另辟獨徑的想別的辦法。 明歌將自己離開的機會放在靈隱寺是因為上一次的那個密室以及凝香公主,凝香公主心心念念想去靈隱寺,一定是因為靈隱寺里有讓凝香公主垂涎的東西存在。能讓一個滅運者都垂涎的存在,這樣的東西肯定非常特殊。 而在靈隱寺待了十年的明歌她因為自己的切身體會也能知道,靈隱寺的確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見明歌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男人沉默了片刻才問,“必須要離開嗎?” 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問一個人這種話,連他自己都有點厭煩,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在詢問著,只希望下一刻她能改變主意。 明歌點了點頭,“安朗,我們以后再見面,其實也可以像今天一樣吃一頓喝一頓,很多東西不一定非要捏在手心里才算是最好,就像這次,你把我困在這個位面里,封印我的魂源、封印我的記憶、封印我的能力,或許你覺得這是擁有了我,可這樣的我,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我自己?!?/br> 她聲音柔柔的說著這話,男人沒有答話,她自己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安朗,我們之前牽扯太多,要是能和你成為朋友,我會很高興?!?/br> “不?!彼驍嗨?,“我不會和你成為朋友,要么你和我在一起,要么你我就是敵人?!?/br> 明歌腳步停頓,她歪頭不解的望他,“那你還不如現(xiàn)在就和我來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br> 他卻悠悠說,“活著這么艱難,你這么輕易的就要判定你我其中一個人的死,太偏執(zhí)?!?/br> 明歌深呼吸了一口氣,“是你說要和我為敵,安朗,你能不能講點道理?!?/br> 他說,“要是講道理,我不會活到現(xiàn)在?!?/br> 明歌瞪著他,敢情她說了這么多,都是他的耳邊風(fēng)不成,突然好想擼起袖子揍一頓這廝,讓他知道講道理的重要性。 “我指的并非現(xiàn)在。”大概是覺察到了明歌暴走的情緒,男人說,“而且這并不確定不是么!” 明歌干脆扭頭大步朝前方走去,手腕突兀被男人拉住,男人的手稍一用力,不設(shè)防的明歌直接被他拉進了懷中。 明歌伸手去拍他的臉,他另一手抓住明歌的手腕,低頭吻上明歌的唇。 真是一個措不及防的吻。 準(zhǔn)確的來說這并不算是吻,他的唇齒壓在她的唇上,在她磨牙霍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