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事難判
待銘熙和瑯月明回到公主府,已是晚膳時辰,侍女來通報,易木寒和白夢生居然都在前廳等待公主用餐。 這倒是讓銘熙有些奇怪,他們不是很討厭見到自己么? 瑯月明似乎也看出了公主的疑慮,他若有所思道:“怕是公主醒來后,一反常態(tài)與往日不同,他們想過來看看究竟罷了?!?/br> 既來之,則安之。 本來和他們講和就一直在銘熙的計劃之中,這樣倒好,省了她去請的麻煩。 于是,銘熙便和瑯月明一同去了前廳,前廳已經(jīng)端正的坐了兩個人,一個一臉冷漠,生人勿近模樣,一個眉清目秀宛若女子。 他們看見銘熙和瑯月明進來了,立即起身相迎并行了禮。 銘熙直接大大方方地招呼了侍女們上菜,并讓他們倆挨著自己坐了下來。 “今日什么風把你們倆給吹過來了?”銘熙照樣大口吃著菜,還不時給瑯月明夾菜。 見易木寒和白夢生并未作聲,也未敢動筷子,她便又往一人碗里夾了些菜,道:“你們多吃點,好不容易過來一起吃飯,不要太拘束,以后,在我這里,不需要太過于拘束。該吃吃,該喝喝?!?/br> 易木寒和白夢生聽完銘熙這話,皆是一愣,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木然地望向瑯月明。 瑯月明從之前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微笑著注視著銘熙,見他們疑惑的眼神拋過來,不禁一笑。 “你們倆也真的不必太過拘束了,”他望向易木寒和白夢生,“公主,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白夢生還欲發(fā)問,卻被易木寒的目光止住,只見易木寒冷冷道:“既然駙馬如此說,我等自然不必拘束。” 說完,拿起碗筷開始吃飯,白夢生也只好跟著一起吃飯。 這個場景,在銘熙看來,是多么美好的畫面,他們四個人倒真的像是一家人似的,其樂融融的景象。 只是,這種和睦的氛圍,才一瞬就被易木寒冰冷的話打破。 “公主打算何時放了我父親?!” “什么?” 銘熙一時間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他父親?難道她之前為了強取豪奪他,還抓了他父親不成? “公主怕是落水了,記憶力也衰退了吧?!” 易木寒的語氣依舊冷冷的,挑釁之味異常明顯。 “我......我......” 銘熙結(jié)結(jié)巴巴的想解釋來著,可越是解釋,也許也無濟于事,如果真的是她還綁了易木寒的父親來威脅他和自己成親,那她真的是百死莫辯了。 “木寒!”還好這時瑯月明出了聲,“這件事,你也不能全怪到公主的頭上!” 瑯月明皺了皺眉,又道:“要不是你那愛賭博的父親想要賣了你母親來還債,公主又何必出此下策!” 銘熙感激的看著瑯月明,瑯月明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又道:“我知道你也是個孝子,可是這樣賣妻子來還賭債的父親......不去孝敬也罷!” 銘熙終于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她并不是為了搶易木寒才把他的父親關(guān)起來的,而是他父親賭博成癮,不關(guān)起他,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 只是易木寒依舊冷哼一聲,“可他,還是我的父親,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斷不了!” 雖說嘴上不愿意承認,只是面上已經(jīng)稍微有了一些緩和。 “也罷,那你去把你父親接出來吧!”瑯月明嘆了口氣,淡淡道。 易木寒似乎有些驚訝,他看向瑯月明道:“駙馬這是何意?” 瑯月明深深看了一眼銘熙道:“公主將你父親綁了回來,就一直把他放在籠月樓供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只是不許他踏進賭場一步。如今你去接他便是,你就看他是愿走,還是不愿走?!?/br> “你......” 易木寒一時語塞,他從頭至尾都未曾想過,公主當初讓他做自己的夫侍,就告訴自己父親在她手里,沒想到,她,竟然其實是在救自己于水火,更確切的說是,救自己的家人于水火? 易木寒頓時覺得羞愧難當,此時不知是走是留,原來自己一直錯怪了公主了。 “木寒,不管怎么樣,這些都是我的錯。” 一旁的銘熙見易木寒為難,便說道:“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不管怎么樣,我確實不應(yīng)該強人所難。如今既然我已贖回了你母親,你也帶著母親一起過去,好好的一家團聚吧!” 易木寒聽完銘熙的一番話,更是覺得無地自容,他清冷的臉上此時也騰地漲的通紅,告別銘熙他們,他便逃也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