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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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氣意外的晴朗,還沒到晌午,太陽就曬得人有些悶悶的煩躁。 齊程柯騎在馬背上,這匹俊馬晃晃悠悠的帶著他游走在村莊的灰燼之中,鐵蹄踏在地上發(fā)出冰冷的嗒嗒聲,輕輕淺淺的一下下敲中他的心房。 饒是如此,他的面上卻是漠然。 周圍傳來幾聲喧鬧,似乎那一夜的沸騰并沒有令他們滿足,天亮后,他們還在廢墟殘骸中,翻找一些幸運茍活下來的樂子。 齊程柯算了算前面隊伍的進(jìn)程,隨后派人召集整合了全隊,準(zhǔn)備連夜向遠(yuǎn)方趕路了。 …… 沒過多日,住在自家公主府上的永安公主染上了一種奇怪的惡疾,不光小臉慘白且毫無血色,渾身也是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終日癱在床上嗜睡,醒著的時候就因為頭痛而脾氣變得極差。 守在落子寧身邊的人立刻將這件事情稟報給了皇后。然,皇后倒是巴不得看到這種狀況的出現(xiàn),她壓下去了這件事情的所有風(fēng)聲,隨便從民間拉了個大夫冒充御醫(yī)去為落子寧確診,可是這個大夫?qū)W藝不精,也不能看出來什么,最后草草開了個止頭痛的藥方便走了。 后來又不知道是誰傳,永安公主身上的這個無名惡疾,只要是共處一室,相處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會染到自己身上。于是打那以后,落子寧臥房的大門就常年緊閉,門外沒有人看守,只有拴在門上的鐵鏈,連端藥的丫鬟也是屏住呼吸飛快的進(jìn)屋將藥擱下,然后再奪門而出,拴好鏈子,就連藥里面也被偷偷摻上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藥,就怕她夜間醒來再喚人伺候。 這天傍晚的時候,丫鬟過來送了今天的最后一次藥,在聽到閂門的聲音后,落子寧在昏暗的光線里睜開了眼睛。 她先是對著床頂出了一會兒神,之后便坐了起來,利利索索的為自己穿衣綰發(fā),在身體活動間,那還有前段時間那病怏怏又脾氣暴躁的樣子? 待一切都收拾好,落子寧端起桌子上的藥碗,將藥汁徑直倒進(jìn)了屋內(nèi)墻角處一個排水的小凹槽里,隨后又取了兩個方枕塞到了被褥下面,用來迷惑萬一一會兒再有丫鬟進(jìn)來。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在沒有見到任何異樣后,她悄悄來到先前就準(zhǔn)備好的暗道邊,撥開上面的遮掩物,提起重重的地磚,然后扭身鉆入了黑暗中。 落子寧的這座公主府的位置是皇后有意為她安排的,坐落在人煙稀少遠(yuǎn)離鬧市的地方,這樣即使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能很快掌控住落子寧。 暗道的另一頭是在城郊的一塊草皮底下,現(xiàn)在漸入夜,城郊處幾乎見不到什么人,也自然就沒有注意到從草地下面突然鉆出來一個身影。 終于見到天空的落子寧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她伸了伸懶腰,這是她第一次溜出那群人的視線,緊張不安的心情讓她不敢再多做停留,于是便提了氣,運起了輕功快步走遠(yuǎn)了。 …… 在最后一抹晚霞也被黑暗吞噬之后,落子寧終于趕到了萬媚閣,守在后門的侍衛(wèi)看到了她身上帶的筆書,微微頷了頷首,喚了一個丫頭過來領(lǐng)落子寧進(jìn)去。 落子寧隨著她的步伐踏進(jìn)了這座精致的樓閣,金絲楠木柱上雕刻著一層一層絢麗繁復(fù)的雕花,室內(nèi)的中央有一個很大的水上工程,在樓的兩邊皆有引水的水渠,將外面的水流引進(jìn)來,在中間匯聚,圍繞著一座高聳的假山怪石,水流叮咚作響,聽起來格外安詳愜意。 丫頭領(lǐng)著她上了頂樓的一個房間內(nèi),對著屏風(fēng)后面的人影福了一福:“閣主,人到了?!?/br> 屏風(fēng)后面的人影聽后擺了擺手,她便悄然關(guān)門離開了。 落子寧站在屋子中間,抿緊了嘴,緊張的看著屏風(fēng)后面的人影從座位上站起,然后慢慢踱步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穿玄色的衣裳,衣料上繡著精致的暗紋,他的五官深邃,一頭長發(fā)隨意的豎起,已經(jīng)到了而立之年的他,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渾身透著一股令人喘不過來氣的威嚴(yán)。 “殿下,您終于是來了?!?/br> 他走到落子寧面前站住,唇角一彎,是畢恭畢敬的語氣,但是他卻并沒有對她行禮。 落子寧稍稍后撤了半步,垂眸有些歉意的欠了欠身:“閣主還是喚我寧兒好了,遲了這么多日子,太對不住了?!?/br> “無妨?!?/br> 魏輕司笑了笑,引著落子寧來到了一旁的圓凳上坐下,圓凳旁邊的桌子上擺滿了小姑娘常用的各類胭脂水粉。男人道了一聲冒犯了,便坐頭對頭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不知殿下是想要什么樣子的妝?” 他掂起了桌上擺好的軟毛筆,側(cè)頭問道。 落子寧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微微怔了怔,一會兒才緩緩出聲道:“寧兒想要母妃那樣的妝。” 聽到她這么說,魏輕司立即會意過來她的想法,提筆蘸了些許清水:“殿下可是考慮好了?” 落子寧點了點頭:“勞煩閣主了?!?/br> 張貴妃在沒入宮之前,在萬媚閣的舞場名聲大噪,曾是轟動一時的絕世舞姬。她的標(biāo)志妝容是在額心描繪上一朵重瓣的白色山茶花,然后再用淡紅色脂粉打在下眼瞼處,營造出一種楚楚動人的神態(tài),而恰巧她的額頭飽滿,眉型好看,一雙水瞳更是皎若太陽升朝霞,真真兒的一位美人。 既然說是標(biāo)志,那便意味著無論后人怎么模仿,也模仿不出她的全部神韻。 先前落子寧還在宮里的時候,那日因為自己的錯誤估量而計劃失敗,她在每晚的懊悔中突然想到了長奉之之前透露給她的信息。 皇帝身邊賢臣才干太多,她絞盡腦汁也是不能擠進(jìn)去,更何況靠著才識去接近皇上,這天下的人有千千萬,那要浪費多少時間! 她從小就是急性子,是沉不住生氣的,不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落子寧買通了身邊的一個侍女,讓她帶信出宮聯(lián)系上了魏輕司。魏輕司閱信后知道她是想走張貴妃的老路,再度接近落昊身邊。 對于一個漂亮的女子來說,身體便是她最大的武器。落子寧學(xué)的那點功夫頂多在遇到個流氓混混時防個身還綽綽有余。落昊自幼習(xí)武,身手自然高出她不知道幾倍,即使現(xiàn)在身材走樣,但仍舊不可小覷。 張貴妃生前跟魏司輕交好,在萬媚閣的時候叫他一聲大哥,只是自從回到宮里的時候二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張貴妃產(chǎn)女,他也從未見過,到底是念在和張貴妃的舊情,他答應(yīng)了下來,想著若是日后落子寧后悔,他也能為她提供個容身之處。 如今見到真人,魏司輕一眼就看出,這母女的眉眼,長的真是極像。 也好,這樣也算是事半功倍了。 他轉(zhuǎn)動手里的軟毛筆,輕輕畫完山茶花的最后一瓣,再給她描完了眉,擦完了胭脂,似是時光倒流,昔日的張貴妃恍若就坐在他的面前。 見到故人的影子,難免心弦會有些波動。魏司輕的眼眸有些濕潤了,他拿軟毛筆再度蘸了蘸,讓落子寧伸出手背來,細(xì)細(xì)的的教她如何畫這山茶花。 當(dāng)初張貴妃的妝容全是魏司輕一手打點的,她又是住在萬媚閣,所以額上的山茶花是用了特制的脂粉,不易洗去,可以長久的留在肌膚上。但落子寧還要回府,為了避免暴露,所以魏司輕給她用的是普通的。他平日里也很忙,沒有時間一次次的為落子寧上妝,于是便把如何畫花的細(xì)節(jié)一點一點的教予她。 大概落子寧唯一的本事,就是學(xué)什么都很快。幾番下來,她已經(jīng)能畫出來大致的樣子了。 就在魏司輕給她交代一些事宜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踹開:“喂!魏司輕,我的藥庫里沒有多少仙茅了,你……!” 一位清麗可人的女子沖了進(jìn)來,擰著眉頭氣勢洶洶的說話,說著說著,她突然意識到屋子里不光只有一個人,后半句話硬生生的噎在了嗓子里,半響后撓了撓頭,說了句啊你在忙啊,然后就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閃人跑了。 “……那是?” 落子寧被嚇了一跳, “他是這里的一個藥販子,”魏輕司一臉的習(xí)為以常,他起身把脂粉盒的蓋子一個個扣好:“你用的藥,皆是出自他的手?!?/br> “啊……”落子寧一驚:“那……那不是神醫(yī)嗎?!?/br> 魏司輕細(xì)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傳了個丫頭帶她去她的臥房轉(zhuǎn)轉(zhuǎn)。 落子寧出了門,一直蹲在門旁的人站了起來,在大門合上之前飛快的鉆了進(jìn)去。 “……” 落子寧只感覺到面前忽然有一陣風(fēng)和人影閃過,接著,屋內(nèi)就傳來暴躁的女聲:“魏輕司——!老子的仙茅呢!那邊有多少人等著老子的壯陽丸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