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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 寧以恒看著地上碎成一片片的酒壺,深深看了蘇念秋一眼,幾個呼吸間壓下呼之欲出的粗口,一甩衣袖“念秋,你今晚累了,早睡吧!” 蘇念秋看著遠離而去的寧以恒,臉上帶上了憂傷,難道連跟我交心也不成了嗎? 寧以恒走到酒窖,又抱了幾壇好酒,坐在院中的空蕩處穩(wěn)穩(wěn)的喝著,似乎不把酒喝光不罷休。 蘇念秋走到寧以恒的身邊,臉上含著淚,挨著他坐了下來,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手挽著他粗壯的胳膊,閉上眼。 寧以恒喝酒的動作一頓,看向蘇念秋“為何不去睡?” 蘇念秋蹭了蹭他的脖子,帶著nongnong的哭音“你怕是不會睡了,我怎么能獨自去睡?” 寧以恒輕輕嗯了一聲,拿起酒壺,繼續(xù)喝著。 “夫君,我們幼時便訂下婚約,幼時你總喜歡捉弄我而我又是那么厭惡你的捉弄。夫君,我們少年便愛意萌生,少年你總喜歡小心翼翼的呵護我而又倔強的奚落我,我又是那么厭惡你的奚落。夫君,我們成年喜結連理,成年的你總喜歡溫柔的將一切波濤洶涌掩下,雖然你也讓我接觸一些事情,但是我知道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大風大浪?!碧K念秋甜美的回憶著。 “夫君,如今的我與你早已一榮共榮,一損俱損,你心便是我心,你是如何的痛徹骨里,雖然我沒有你那么深的感觸,但是我能理解。想想也是,寧以卓畢竟是你寧家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如今他只希望官運亨通卻一點也不顧念如此會為寧家?guī)硎裁?。也許在寧以卓的心里,他覺得寧家家大業(yè)大不會招致滅族吧?可是他到底沒掌過家,不知道這朝堂的波云詭譎。”蘇念秋慢慢的笑了起來。 “夫君啊,他雖然是甄家旁支的一個庶子,但他畢竟是寧家嫡系養(yǎng)大的,還是寧家家主親自養(yǎng)大的,在他的心里,他自覺與夫君你沒有什么不同。當然如果有什么不同,也許是血脈和你不一樣,也許是投胎沒投好吧。”蘇念秋輕輕的笑出聲。 “夫君啊,你想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甄家的庶子。他本來希望在寧家有一席之位,但是為了五年之后的南渡,我們沒有留給寧以卓賴以富貴榮華的財路,寧家是不可能把家主的權力給他一個外姓的人。這在寧家都混不下去的他,自然回想著如何在其他地方崛起。”蘇念秋蹭了蹭寧以恒的脖子。 “夫君啊,他只不過是甄家的旁支,還是庶子,他若是回到甄家怕也不是能有出頭之日的。如果你是他你會怎么辦?”蘇念秋引導著寧以恒。 寧以恒停下喝酒,醉眼迷蒙的看向蘇念秋“怎么辦?我若是他,必然會找準政局波動的時機,投靠最可能得到權勢的皇族,而這個皇族目前看來的確只有賈家最大。自然會把寶壓在賈南風身上,只是聽過衛(wèi)玠,娘子你懂嗎?” 蘇念秋搖了搖頭“我不太懂?!?/br> 寧以恒嘲諷的看向天空“衛(wèi)玠?賈南風的入幕之賓,早些年賈南風就想染指衛(wèi)玠。如今的衛(wèi)家也不比從前,能夠在晉朝有太大的話語權。這衛(wèi)家早就想把衛(wèi)玠獻出去,而這賈南風樂得接受。只是娘子,我氣憤的是,寧以卓,我寧家嫡脈養(yǎng)出來的公子,堂堂寧家嫡出養(yǎng)大的公子,竟然去攀交一個兔爺!” 寧以恒氣得把酒壺摔在地上,看向遠方“他寧以卓若是爭氣些,去投靠慕容瑋也好,竟讓投靠被亂刀砍死的慕容亮!這是要把寧家往泥坑里帶嗎?他寧以卓若是爭氣些,可以靠自己的學識入住廟堂,我身為他的兄弟,就算不想幫他,也要考慮我寧家嫡脈的臉面幫上一幫,可他呢?竟然如此下作的去做乞求他人的事情!” 寧以恒看向蘇念秋,眼睛越來越清亮“我寧家人,怎么會要這樣的家賊!” 蘇念秋抱緊寧以恒的胳膊看向他“那夫君打算如何?” “家賊既然想要投靠慕容亮,那就讓他認祖歸宗回甄家算了!我寧家可丟不起這個人?!睂幰院悴[起眼睛“既然寧以卓希望接觸慕容亮,又希望攀交慕容亮,那我就讓甄家提出條件讓寧以卓認祖歸宗!我倒要看看,寧以卓是背棄祖宗血脈還是抓住寧家地位?慕容亮也算是個重視骨氣的人,如果連祖宗不認的人,他如何結交?” 蘇念秋拍了拍寧以恒“夫君,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既然是你的妻,那我只有支持你,也會全心支持你。” 寧以恒粗糙的手指抬起蘇念秋的下巴,細細的摩挲“娘子,你終究是長大了。” 蘇念秋有些納悶的看向寧以恒“長大不好嗎?” 寧以恒搖了搖頭“好也不好。” 蘇念秋迷糊的問道“什么叫做好也不好?” 寧以恒不再答話,僅是輕輕的吻上她的嘴唇。 臨近春節(jié)的大雪越演越烈,洛陽城內的物資已經水漲船高,百姓艱苦度日,士兵凍傷不少,城外漸漸涌來了一些饑餓的難民。大晉朝內朝堂一時間熱議不斷,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一時忙的腳不沾地。 賈南風看著外面的大雪,皺了皺眉,聽著一旁太監(jiān)報來的事情,看向周小史“小史,本宮讓你安排的物資沒有安排嗎?為何還有難民涌入?” 周小史灼灼其華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賈后不知,前些天這物資都被楊國丈拿去充當軍糧了嗎?” 賈南風一拍鳳椅,站了起來“什么?!那戶部和工部呢?國庫沒有余糧?” 周小史躬身說道“賈后,這戶部和工部的物資有部分也被楊國丈拿去充當軍糧了?!?/br> 賈南風瞇起了眼睛“最近市面米糧物價飛漲,這楊駿為了個人私財,竟然不顧國家江山社稷,不顧百姓死活了嗎?” 賈南風鳳眸一轉,看向周圍,厭煩的揮了揮手,只留下周小史,身子前傾“周小史,你不要告訴本宮,你不顧百姓死活搞出這一幕引蛇出洞的戲碼,如果是,本宮寧愿不要這樣的戲碼!我賈南風不喜歡草菅人命的謀士!” 周小史楞了一下“賈后,小史是這番不知輕重的人嗎?” 賈南風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周小史一番,見他也不是說謊的模樣,有些納悶“難不成是楊太后授意?本宮這就去找楊太后評理去!” 賈南風一甩鳳袖風風火火的離開芙蓉殿。 周小史瞥了一眼賈南風屏風后那一抹青衣鑲嵌的銀絲花紋,那是衛(wèi)玠偏愛的衣衫,看來是有人蓄意坑害自己了,既然如此,那休怪自己心狠手辣。周小史冷冷瞪了一眼,一甩衣袖也離開。 衛(wèi)玠看著走遠的周小史,撫著下巴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且說賈南風風風火火的去楊太后的宮殿,一進宮門,究竟厲聲喝退宮人。 楊太后一愣,看向自己的兒媳婦“南風,你這是什么意思?敢公然對哀家如此失禮?在你眼中還有沒有哀家這個太后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