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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既然是王的恩準(zhǔn),自當(dāng)遵從?!?/br> 劉曜點點頭,看著石勒和石虎入座,眼睛瞥向一旁的盒子,笑起來,“當(dāng)真是世龍,說殺誰就殺誰,一點也不含糊。這盒子里的只怕是曹平樂的項上人頭吧?” 石勒笑起來,“王果然明察秋毫,正是曹平樂的人頭?!?/br> 劉曜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個曹平樂素來就在朝中有jian佞的稱謂,這佞臣被殺就被殺吧。” 石虎將盒子交給掌事公公,大眼轉(zhuǎn)向劉曜,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王,你叫我們兄弟二人來洛陽,可是什么事情?” 劉曜輕輕一嘆,“數(shù)月不見,我聽聞石閔那孩子接待了晉朝遺孤趙王倫的外孫女是嗎?” 石虎愣愣的點頭,“石閔那崽子的確收留了一個女子,說叫什么來著?靳……靳綺月,啊對,靳綺月?!?/br> 石勒看著劉曜的臉有一瞬間黑下來,連忙解釋道:“這靳綺月雖然也姓靳,卻只是同姓罷了,說到底都是晉朝的遺孤。世龍聽聞晉朝已經(jīng)派秋縣主和郡馬寧以恒在迎接的路上了。” 劉曜眉開眼笑起來,“嗯,這晉朝遺孤被我趙國照料,倒是可以和晉國的邦交緩和。說到邦交,我真是難為的很呢?!?/br> 石勒眼珠一轉(zhuǎn),笑起,“王可是惆悵關(guān)中和隴右一帶?” 劉曜點頭,說道:“可不是那一帶?!?/br> 石勒嘆了口氣,“關(guān)中、隴右一帶有很多氐、羌等少數(shù)族人未予歸化,常同西晉參與攻擊我趙國邊疆,這倒是一個棘手的事情?!?/br> 石勒繼續(xù)說道:“我趙國軍旅部下長水校尉尹車,連結(jié)巴氐酋長徐庫彭反叛,這是國之不幸?!?/br> 劉曜眼睛亮了起來,“世龍這般說,可是有了主意?” 石勒搖了搖頭,“叛亂雖然該殺,但是晉朝殘余現(xiàn)在譙城囤積面對世龍的領(lǐng)地襄國虎視眈眈,這領(lǐng)頭的大將正是祖逖,聞雞起舞的祖逖,世龍真的是無可奈何?!?/br> 劉曜嘆了口氣,仿佛有些氣餒,“那世龍覺得我可有其他可用之人?” 石勒眼睛笑瞇了起來,“不知道游子遠如何?” 劉曜眼睛眨了眨,“游子遠?” 石勒點點頭,“游子遠?!?/br> 石勒笑道:“游子遠,祖籍左馮翊大荔縣,其氣度寬宏方正。子遠雖非武將,但在戰(zhàn)斗中體現(xiàn)的攻心之道、止殺之道卻皆為兵法精髓?!?/br> 劉曜點頭:“倒是一個好的人選,只是世龍呀,我趙國的大將軍非你莫屬,你卻鎮(zhèn)守襄國,這豈不可惜?” 石勒搖搖頭,“王,現(xiàn)在襄國以西,遼西鮮卑族段氏家族早就成了我的心中大患?!?/br> 石勒嘆了口氣,“段文鴦先是隨兄段疾陸眷在幽冀地區(qū)聯(lián)結(jié)王浚,討伐我。之后隨兄段匹磾出鎮(zhèn)薊城,看這架勢又要跟我正面廝殺,這段文鴦不知跟我是如何過不去,非要獵殺我不可。” 劉曜心里一咯噔,這個段文鴦倒是個好的棋子,只是石勒怎么這么赤LUO LUO 的告訴自己這件事? 劉曜假裝關(guān)心道:“遼西段文鴦當(dāng)真如此執(zhí)著?” 石勒點點頭,“這段文鴦是遼西公段務(wù)勿塵之子,段疾陸眷之弟。段文鴦是遼西段氏家族中最忠勇之士,也是最執(zhí)著的人?!?/br> 劉曜看著石勒的無奈,嘆息道“世龍,這北有祖逖,西有段文鴦,真是苦了你了?!?/br> 石勒認真的看向劉曜,“王,世龍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聽我一言?” 劉曜點頭,“世龍請說?!?/br> 石勒的臉上出現(xiàn)少有的嚴肅,“王,你我皆是這漢國的朝臣,如今您雖然建立了趙國,但歸根究底依舊是我漢國血脈的延續(xù)。王,您是漢國劉氏的血脈,繼承大統(tǒng)本就應(yīng)該。奈何最近有些小人挑撥,讓你我君臣二人生了疑心,但是盡管如此,趙國依舊是我匈奴族和羯族的趙國,豈能如此輕易的敗落下去?” 石勒繼續(xù)認真的說道:“世龍雖然是個莽夫,但是世龍知道何謂忠,何謂孝。這忠君愛國不是說在一張嘴上。我襄國畢竟是趙國的領(lǐng)土之一,若是因為你我君臣二心,導(dǎo)致這襄國被祖逖或是段文鴦侵占,你我在青石上都會留給后代子孫以罵名,心何安?” 石勒走到旁邊掛著的地圖前面指著關(guān)中,隴右說道:“關(guān)中,隴右不過是苔蘚之疾,可慢治可急攻。但是遼西鮮卑族是我趙國的大敵,這里不僅是遼西段氏還有遼西慕容氏。如今段氏正在望族,可是下一刻誰又能知道慕容氏不會成為望族?” 石勒拍著地圖,嚴肅的繼續(xù)說道:“王,放下您和我的疑心可好?世龍只希望趙國成為強國,成為如先秦那般傲世天下的強國。而世龍也希望您,成為那一統(tǒng)六國的秦始皇。不知,王意下如何?” 劉曜看著石勒義憤填膺的模樣,嘆了口氣:“放下疑心可以,但是世龍啊,遼西段氏和慕容氏都是盤踞百年的大族,豈能輕易說滅就滅?” 石勒信心滿滿的說道:“段匹磾和段文鴦不同,段匹磾雖是將帥之才,卻無領(lǐng)導(dǎo)之能,最近段匹磾正在跟劉琨來往。王,你應(yīng)該知道聞雞起舞的另外一個人,劉琨吧?” 劉曜點點頭:“有所耳聞。” 石勒笑起:“劉琨假若跟段匹磾拜把,那段匹磾定是要聽劉琨的話?!?/br> 石勒繼續(xù)說道:“劉琨此人只知音律不懂軍事,并州失陷前往幽州,便是最大的失敗。若段匹磾聽從劉琨的話語,與世龍再對戰(zhàn)之事必當(dāng)失敗。” 劉曜歪著頭:“哦?” 石勒繼續(xù)說道:“劉琨善吹胡笳。曾有數(shù)萬匈奴兵圍困晉陽。劉琨見勢不妙,如與敵軍硬拼,必然兵敗城破,于是一面嚴密防守,一面修書請求援軍。過了七天援軍還未到,城內(nèi)糧草不濟,兵士恐慌萬狀。劉琨登上城樓,俯眺城外敵營,冥思苦想對策。忽然他想起"四面楚歌"的故事,于是下令會吹卷葉胡笳的軍士全部到帳下報到,很快組成了一個胡笳樂隊,朝著敵營那邊吹起了。他們吹得既哀傷、又凄婉,匈奴兵聽了軍心sao動。半夜時分,再次吹起這支樂曲,匈奴兵懷念家鄉(xiāng),皆泣淚而回?!?/br> 石勒搖了搖頭,頗為不屑:“此招類似前朝諸葛孔明的空城計,但是空城計只用一次即可,再用也不過是霸王過烏江,終歸自刎以謝天下。” 石勒繼續(xù)勸說道:“若是段匹磾和劉琨被我誅殺,這段文鴦必然會于厭次與我血戰(zhàn),但那時情緒失控避讓會輸給世龍,若是此人能改一改這執(zhí)拗的性格,或許是我趙國一員大將,若是不能,此隱患必當(dāng)除去?!?/br> 石勒笑道:“而祖逖素來是個重情義之人,若是劉琨被我誅殺,自然會影響他的判斷力,那么祖逖的北伐軍也會因為將帥的一時混亂而讓世龍有機可乘?!?/br> 石勒站起來拜到:“世龍與王說這些話,不過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