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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讓對方知道自己自有話外之音。 “我的手下聽說你的夫君,寧家家主寧以恒去見了燕國的將軍慕容恪,這一聊就是一天。而你卻來見我這個趙國的將軍石閔。若是往近期來想,那日你與寧以恒遇襲,是苻堅和慕容儁合謀,這必然是告知慕容恪如何反擊慕容儁,告知我如何反擊苻堅。但若是往遠處想,多舛難測的朝局,莫非你再說趙國的天要變了?”石閔好歹也是軍旅十年打滾過的漢子,九死一生的征戰(zhàn)讓他早就擁有了一雙勘破世事的眼眸。 “看來阿閔猜中了,看來阿閔長大了?!碧K念秋嘆了口氣,拿出手腕上的紫晶琉璃鏈,似是喜似是悲。 “紫晶琉璃珠?這不是沈家家主沈易之貼身之物?”石閔一眼就認出蘇念秋手中之物。 “看來阿閔還記得易之珍愛之物,倒也不錯。只是你可記得易之跟你說過的話?”蘇念秋轉動著紫晶琉璃鏈,流光溢彩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調(diào)皮。 “什么話?”石閔心中一震,莫非是沈易之說過的那句自己將是收拾趙國山河的漢族英雄?難道自己真的成就一方霸主之能? “曹cao當年拜蔡文姬的父親為師,后來曹cao挾天子以令諸侯,成為漢獻帝的重臣,而漢獻帝劉協(xié)也成了傀儡。不就曹丕就建立了曹魏王朝,而這曹魏王朝卻被同樣的手法被晉朝替代。”蘇念秋將茶杯托盤遞給石閔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看一看反面?” 石閔看著反面,眼睛皺了起來,這是……河圖洛書? 蘇念秋掩嘴笑起“知道這是什么嗎?” “河圖洛書?”石閔咂舌起來。 “傳聞河圖洛書是大烏龜背著出河,紋路是金文,鐫刻在一個巨大的龜殼上。這可不是河圖洛書,而是贗品?!碧K念秋說道,眨眨眼透露出機靈。 “這是?”石閔不明白她的意思。 “關鍵時刻,你會用得到。一如赤帝子斬蛇成為漢高祖?!碧K念秋站了起來,看向外面搖動的竹林,風吹起她的長發(fā),襯得她如妖似仙,看得他再次慌亂了心神。 石閔連忙低下頭,雖然只認識幾個金文,卻也猜的了上面的意思。連忙抬起頭“篝火狐鳴,大楚興、陳勝王?你是再說這個意思嗎?” 蘇念秋轉過臉來,看向石閔,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道“金文所述,冉雖三戶,伐趙必魏,狐鳴魏興,魚尺胡令。” “看來我猜對了?!笔h講托盤放進衣袖,笑道“謝了?!?/br> 蘇念秋綰了綰青絲,看向風吹影動的竹林,平淡的話語里卻是殺機四伏“這北方的胡族,忘記了自己的本性,忘乎所以的有些嚴重了,該是改弦易張,回歸本質(zhì)的時候了?!?/br> 石閔坐在那里,看著她迎風似成仙歸去,又似遺世孤立的孤單,情不自禁的說道“若是你所愿,如今所愿又如何?” 蘇念秋也沒回頭只是看著竹林,聞著竹林飄過來的清香,帶著怡然自得的面容,滟滟生波的眼眸有著自信,輕靈好聽的聲線帶著笑意漫入石閔的耳膜,讓他又是一窒“如此,我便可在有生之年見到傳說中的殺胡令了,真好,不是嗎?人生百年,難得瘋狂幾回,可惜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自從做了母親,我都忘記了什么是竹林慢聊的痛快和迎風而立的酣暢了。” 石閔端起茶杯望向她,帶著肯定“如今你還不算晚,只要你想,什么皆有可能。” “是嗎?” “是,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也都會如你所愿?!?/br> 蘇念秋輕笑一聲,轉身看向石閔“你魏朝建立的時候,給我一壇綠蟻,讓我對月獨酌,便足夠了?!?/br> “好。”石閔算是許下諾言,只是她不知道,他許下的還有一份職責,那便是欠給靳綺月的守護和責任。 ☆、第二百八十二章卿卿我我 蘇念秋看著石閔匆匆而去,眼睛微眨,看向天邊,悠悠的說了一句“起風了?!北悴辉傺哉Z。 “少夫人,索織不明白,您今天不過是點撥了少將軍幾句,可有用處?”索織給蘇念秋續(xù)上水,一臉疑問。 “對目前局勢來說,的確毫無益處。但是人心哪,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不能種下任何一顆壞種子,一旦種下了,這個種子就會比任何善種子都會茁壯,終究會逼人成魔,使人亂了分寸?!碧K念秋將茶水端在嘴邊,秋水滟滟的眼眸閃爍出光芒“但不管如何,還是要埋下種子,畢竟魏冉大帝做了眾多漢族所不敢做的事情,一件曠古爍今的英雄事宜?!?/br> “少夫人,索織明白了?!?/br> “我挺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多呆一會吧?!碧K念秋拿著紫晶琉璃鏈,在香爐面前繞著,眉眼間流光溢彩,似乎正在想著有趣的事情,眼角帶著笑意,月牙彎彎。 一陣風襲過,吹著蘇念秋的發(fā)絲飛起,她沒有睜眼,只是輕嗅了一下空氣的香氣,眉頭一挑“你來了?” “他呢?”寧以恒的臉上帶著扭曲和醋意,自從娘子昏迷了一個月以后,自己便開始惴惴不安,執(zhí)著而又心胸狹窄。他已不再是金陵城的小霸王,無憂無慮愛恨分明;他也不再是洛陽城里那個雍容華貴的寧家家主,文韜武略舉止若定;他只是個男人,一個有仇必報的男人,一個愛妻如命,嫉妒心窄的男人。 蘇念秋睜開眼睛,自從她昏迷醒來以后,她的心性也變了,不再溫潤優(yōu)雅反而急功近利,不再安居男人之后,反而穩(wěn)坐廳堂,自有主張。 寧以恒看著蘇念秋,他的娘子,此刻眉如遠黛,飄渺虛無卻又真實無比,滟滟流光的眼眸仿佛能把人吸入,帶著魅惑又帶著蠱惑。 “自從知道自己是未來的魏冉大帝之后,便策馬離去了。我猜想……”蘇念秋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這笑意看得寧以恒仿佛失了魂,竟然放下了此刻的怒氣,帶著溫柔坐到蘇念秋的身邊,等待她的后話。 “我猜想,他在準備著后手防備石虎登基之后的事宜了吧?算不算是為趙國埋下了一顆炸彈?”蘇念秋輕倚在寧以恒的懷里,轉動著紫晶琉璃鏈,笑道“夫君去見慕容恪,可是要他功高震主,震一震那個慕容儁?” 寧以恒摟緊蘇念秋,有些醋意的說道“即便為夫去給燕國留些隱患,那也是我們男子之間的事情,你這女子怎可這般拋頭露面?而且那個石閔自小便對你……” “對我有些非分之想嗎?那只是他年幼時的肖想罷了,這年歲大了,想必也就過去了,不會再當一個重要的事情去記得。你又何必這般醋意?”蘇念秋流光溢彩的眼睛,笑彎了起來,笑的寧以恒心中的春水被攪動。 “再說那石閔與我堂妹也曾是一對世人皆知的情人,我這做堂姐的還是個有夫之婦,怎么可能這般個石閔糾纏不清,拉拉扯扯?”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