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為難：“于桐……不見了……”

    方城捂住疼痛的左臂，“怎么會……怎么會……”想到了什么，他旋即沖到徐建面前，“手機，徐叔，我的手機，給我。”

    徐建從口袋里，拿出方城的手機，遞給他。

    方城搶過，嘴里念叨：“韓旭……韓旭……韓旭……”

    他翻出號碼，撥了過去，他靠在白色的墻壁上，聽得電話里一聲又一聲的“嘟”。

    “喂?！表n旭清凌的聲音傳來。

    “韓旭，于桐呢？”

    韓旭沒應聲。

    方城焦急道：“于桐呢，于桐怎么樣，她有沒有事，你說話啊！”

    韓旭：“她一切正常?！?/br>
    方城又小心翼翼問：“那，那，那……”

    韓旭：“沒了?！?/br>
    “什么……”

    “孩子沒了?！?/br>
    方城順著墻壁癱倒在地上，“于桐她……”

    韓旭：“她很好?！?/br>
    韓旭繼續(xù)說：“方城，你從來都知道許慧心不是善類，從你mama離開方家時，你就知道。你以為你過得低調(diào)，她就會放過你，放過跟你有關的一切嘛。”

    “方城，你也該讓她看看你的面目了。你不爭不搶，只不過是在養(yǎng)精蓄銳，方家的散股你都收的差不多了吧。”

    “于桐出事，你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她，那不是運氣，而是說明你從來不簡單，也不軟弱。你有你自己的勢力?！?/br>
    方城扶著額，“韓旭，把她帶回來……把于桐帶回來……”

    韓旭仿若沒聽到方城的話：“方城，你沒想到吧，許慧心比你快一步動手吧。我說過，你沒保護好她，我就不會再給你機會?！?/br>
    方城大吼：“韓旭！”

    韓旭冷靜道：“你們沒了孩子，也失去了最后的聯(lián)系，方城，你好自為之吧。”

    韓旭將電話掐斷，方城瘋狂對著手機喊：“韓旭！韓旭！”

    方城將手機摔出，他雙手插入發(fā)中，他和于桐還有聯(lián)系，他們重骨，他愛她……

    “于桐……于桐……”

    *

    韓旭收起手機，側(cè)過臉看著于桐，他們正在醫(yī)院的監(jiān)控室，畫面里放著方城那樓的監(jiān)控。

    于桐覷著崩潰的方城默聲流淚，她現(xiàn)在只想逃避。

    韓旭擔憂：“于桐？”

    于桐別過臉，搖搖頭。

    韓旭明白了，推著輪椅，帶她離開。

    ☆、第⑥⑤章

    于桐離開后的幾天,方城再未像之前那般肆意宣泄,反倒安靜的可怕，配合治療,照常吃飯，看書看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至于許慧心,她則在方城隔壁的房間養(yǎng)傷,那個榴蓮,刺得可不淺。

    那天，水果籃故意被打翻在地，點滴支架的位置再怎么挪，其實也到不了許慧心站得地方。方城是怎么在短時間內(nèi)計算好這一切的,無人過問,也無人知曉,在外人眼里,這看起來就是個意外,連奶奶和徐建都這么認為。

    大半個月后,方城出院。

    他白天回到工作室,繼續(xù)修字畫,晚上則窩在書房，不知在忙些什么，電話聲不斷，話語聲不絕。

    每當半夜，他出來倒杯咖啡，房子空蕩，少了于桐，好像沒了生氣一樣。他一個人在廚房發(fā)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回到書房。

    ……

    ……

    幾月轉(zhuǎn)逝，早晨上班時間，呂蒙揚等著電梯，孫含宛也從外頭走了進來，她走到呂蒙揚身邊，低頭玩著手機，呂蒙揚掃了一眼，在逛某寶，果然是女人啊。

    呂蒙揚想到什么，突然問：“孫含宛，我?guī)煾底罱衼碚夷銌幔俊?/br>
    孫含宛刷著淘寶界面的手停頓，偏過頭看了眼呂蒙揚，嘆口氣說：“每天?！?/br>
    呂蒙揚“哦”了一聲。

    呂蒙揚知道自己的師母離家出走了，但為什么離家出走，他不清楚，他師傅本來還時常笑笑，現(xiàn)在連擠個笑容都是吝嗇。

    工作室的人都在傳，孫含宛是小三，橫刀奪愛，插足他師傅和師母，逼走了他師母。大家之所以這么議論，就是因為他師傅每天都會去陶瓷組找孫含宛。

    沒錯，每一天。

    呂蒙揚無奈嘆口氣，“孫含宛，委屈你了。”

    孫含宛扯嘴笑笑，“哪天你師傅不來找我了，我謝天謝地?！?/br>
    呂蒙揚幫著方城說話：“誒，你也別怪他，他就是太想師母了。”

    孫含宛收起手機，盯著上方跳動的紅色數(shù)字看，她哪能怪他，他那樣子，也是可憐。

    電梯到了，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孫含宛前腳剛進陶瓷組，換上工作服，后腳方城穿著白大褂進來了。

    孫含宛眼睛余光瞥他一眼，不理睬，繼續(xù)做著手上的活兒。

    方城站在門口，問：“于桐有聯(lián)系你嗎？”

    孫含宛淡淡道：“沒有?！?/br>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不知道?！?/br>
    方城又接著問：“韓旭跟你提起過她嗎？”

    孫含宛偏過頭看他那期盼的眼神，回他：“沒提過?！?/br>
    這些問題，方城每日都會來問她，他不閑麻煩，她不忍心一口氣回絕，連一點希望也不留給他。于桐都走了幾個月了，他還是這樣。

    聽到回答后，方城眼神又暗淡下來，說了句“謝謝”就轉(zhuǎn)身走了。

    孫含宛瞧著他那落寞的背影，除了嘆息，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方城一步步踩著樓梯，他動用了一切手段，這么久，什么也查不到，連個影子也沒有。他也打過電話給韓旭，甚至親自去找過他，韓旭似乎也不清楚于桐去哪兒了，她和爺爺兩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方城停了下來，停在了三樓樓梯口，他向左邊那個窗口看去，陽光透著玻璃照在牙黃的地磚上，于桐曾經(jīng)從這兒爬到了原先的字畫組。

    方城斂神，揉揉眉宇。他又走反了，現(xiàn)在字畫組在五樓。

    ……

    臨近黃昏，方城下班，他走出大樓，門外有人正候著他，是他的司機。他差點忘了，他今天沒有開車來，昨晚凌晨睡，今早有些發(fā)燒，實在沒力氣開車，就打電話叫人來了。

    年輕司機給方城打開車門，方城提著公文包，坐進了后座。

    年輕司機通過后視鏡瞥了幾眼方城，他的老板，真是一百年坐一回他的車，他這都快失業(yè)了。明明只要在集團坐辦公室，為什么每天都來這里工作。

    “老板，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方城望著車外的灌木叢，“說吧?！?/br>
    “我不太明白，您是方氏集團的董事，您為什么還要在這個地方上班？”

    方城偏回頭看了眼年輕司機，淡淡問：“你叫什么？幾歲了？什么時候開始工作的？”

    年輕司機撓頭，他上回明明已經(jīng)說過了，他老板又給忘了，“老板，我叫錢業(yè)，24歲，您哪天當上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