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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虎狼之詞(禁忌1v1)在線閱讀 - 番外上櫻花和她的血淚

番外上櫻花和她的血淚

    呂梟從軍隊(duì)里回來時,暖日正垂,部隊(duì)長駐地山腳下的櫻花花期延長了小兩個月,這吸引了當(dāng)?shù)貓?bào)社的記者,還登上了報(bào)紙。

    他聽著枝上彩碧色鳥兒的脆鳴,駐足了好一會,心頭莫名有一種異樣的預(yù)感。

    他是因?yàn)樗艿艿幕槭卤徽倩厝サ摹?/br>
    向日空音被呂詹領(lǐng)著來到呂家時,呂母呂父都很高興。

    大海彼岸的女人,為了愛情義無反顧,孤身一人來到中國。

    他看著她挽著呂詹,耳垂上戴著兩串紅寶石,很羞澀地站著,除了剛見面時說了聲“你好”后,一直安靜地抿著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如鹿,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呂詹解釋:“空音不太會說中文?!?/br>
    她的少言不影響呂家兩老對她的熱情,呂母笑瞇瞇地牽著她的手,怎么也看不夠她。

    晚餐時呂詹殷勤地給她夾菜,呂母更是事無巨細(xì)地把他們的事情都打聽了一番,她很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露出一點(diǎn)笑。

    她是呂詹旅游日本時認(rèn)識的,早年父母雙亡,她和叔父一家生活在一起,成年后就搬出來獨(dú)自生活。

    飯后,她爭著要去洗碗,她聽說中國媳婦第一次見家長得表現(xiàn)得勤快些,才不會失了禮節(jié)。

    呂母讓傭人們退下,看著她走進(jìn)廚房后,眼光犀利地轉(zhuǎn)到呂梟身上,“梟子什么時候也給領(lǐng)個姑娘回來?”

    “多大歲數(shù)了,臊不臊你?”

    呂父吸了兩口煙,表示十分贊同妻子。

    呂詹半靠在木椅上挑著眉和他對視,黑眸里是止不住的隱秘得意。

    他笑而不語,收了自己的碗盤到廚房里。

    她戴著黃色橡膠皮套,把著碟子很熟練地洗去上面的泡沫,水流潺潺的聲音蓋住了他的腳步聲,突然出現(xiàn)在身側(cè)的人把她嚇到了:“大哥?!”

    美目微瞠,他能清楚地看見他在她眼里的倒影。

    呂梟的第一反應(yīng)是,哦,原來她還會這句中文啊。

    她退了兩步,給他騰出位置,動作間一綹頭發(fā)一直旋在她耳旁,小鉤子似的弧度。

    他像被什么猛擊了一頭,第一次對女人生了些旖旎的想法....她的頭發(fā)一定很軟。把碗盤放到水槽里后,他轉(zhuǎn)身,盡量讓聲音不那么低:“嗯?!?/br>
    回到客廳時,呂詹正在和父母談笑。

    “空音練習(xí)了一禮拜,讓我教她喊叔叔阿姨什么的,可是到了這里又全都忘了?!?/br>
    呂母笑彎了眼,“她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待人家。”

    他喝了口水,掩下眼底的情緒,那么,自己就是她來到家里后第一個叫的人。

    *

    日向空音似乎頂喜歡紅色的寶石,她衣服多是紅色的,耳墜上的樣式不管怎么變也是紅色。

    他查過她,離開日本時,她只帶了自己的證件和一張照片,是她成人禮的照片,簡素的橘色和服,卻非常襯她。

    他有一次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她和呂詹在長椅上親密交頸,用的是日語,她連貫說話時聲音很脆,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眼睛不僅清澈,看人時還閃著光澤。

    離得遠(yuǎn),他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不是大紅....杏紅色...不一樣的...真是....”

    面對她的嬌嗔,呂詹只有討?zhàn)埖姆荨?/br>
    “好好好,是我眼戳,”他攬著她的肩,輕聲細(xì)語,“老公重新給你買....”

    他們低語了一會兒,呂詹捧著她的臉和她親吻,她睫毛微顫,臉上都泛起了酡紅的暈色。

    黑暗里的猩紅不亮,呂梟的臉隱匿在煙霧里,有些嗆口。

    后來,他們搬出去了,再后來,他們生了一個女兒。

    幾年后呂父心臟病突發(fā)去世,很快呂母也跟著撒手人寰。

    呂家的爭奪戰(zhàn)打響了,他和呂詹不再維持表面的兄友弟恭,相差十歲的兄弟情早就被利益沖刷得淡漠涼薄。

    呂詹敗了,他上位。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養(yǎng)在溫室里的廢物怎么敵得過伺機(jī)而動的豺狼。

    呂詹起碼有些先見之明,女兒提早被送出去,日向空音沒有走,她選擇留在丈夫身邊,為他洗手作羹。

    他冷眼看著,看他弟弟最后的茍延殘喘。

    出差時回到酒店,她是怎么輾轉(zhuǎn)被送到他床上的,他不得而知,是有人注意到他的窺視,借記討好他,又或者是她主動獻(xiàn)身。

    這無所謂,不管怎么樣,他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呂梟早就算計(jì)好了,她最終會成為權(quán)力傾軋下的贓物,但沒有人敢覬覦她,因?yàn)橥滔滤龝撬?,新的呂氏家主?/br>
    一夜翻云覆雨,他永遠(yuǎn)忘不了第二天她的眼神,空洞木然,顯然已經(jīng)醒了很久了。她沒有試圖遮掩自己,兩只白乳都裸露在空氣中,耳上的墜子掉了一個,躺在潔白的床單上,像她流出的血淚。

    他也知道了,她是被人送來的,因?yàn)樗痪湓捯矝]有說。

    他把她關(guān)了起來,反正也是他的女人了。

    可她一天天衰弱下去,像被抽去了靈魂后沒有生命的木偶。

    他不服氣,憑什么!憑什么在呂詹身邊就好好的,在他這兒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呂詹不堪債務(wù)壓力、自殺身亡的消息傳來時,她任他玩弄,全無反應(yīng),仿佛只是一個空殼。

    他想,她為什么那么痛苦呢?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嗎?

    但他始終無法放手。沒關(guān)系,反正她也沒有說過要回去。

    她清醒的時候少,大多時候都沒有意識,嘴里含糊地一會兒說日語,一會兒說中文,但誰都聽不清她說的東西。

    “詹哥,我來了....”這是她離世前的最后一句話,他卻是聽得很清楚。

    后來他也老了,在一個普通的落日,他喝了小半瓶洋酒,被窗外簌簌的風(fēng)吹鳥叫聲熏染得十分愜意,他靠在床頭打起了瞌睡。

    他也是個很少做夢的人,卻在夢中聽見鳥叫蟲鳴?;ㄏ銖浡纳降?,落日西斜時的微風(fēng),舒緩又撩人。

    他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事,此刻卻生出了贖罪的想法。讓他再夢一回吧,他想尋個機(jī)會,把它們也畫到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