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喜事近
莫習凜宣布退位,朝廷瞬間土崩瓦解,不少昔日朝臣都蠢蠢欲動,意投靠新主,各諸侯更是忙于爭搶地盤,自然沒那么多人揪著莫習凜、魏恒等人不放了。但也不是所有人,至少鄭驍還惦記著蘇琬,還特意帶著蘇窈往洛京來了。 上次根本不是什么霍軍南下,是鄭驍扮作霍軍虛張聲勢,加上蘇窈做內應,真以為是兵臨城下,不過也是莫習凜一直不放心蘇琬,變相把人送走。 這次鄭驍再來洛京,也沒有帶兵,一番做客的派頭,莫習凜自然也沒有給他找借口發(fā)兵的道理,做為主人,置備了好酒好菜,好生招待。 “多日不見,晉王看上去越發(fā)有神采了,可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莫習凜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在玉杯邊沿劃來劃去。忽然說道:“近日還真有一樁喜事,不過不是孤,是魏將軍喜事臨門,”慢慢的向后一仰,“世子來得巧,不妨喝杯喜酒再走?!?/br> 魏恒要娶妻?鄭驍著實吃了一驚,得過蘇琬那樣的絕色,怎么可能看得上旁人,又想到莫習凜退位后遣散后宮,莫非他要娶的就是蘇琬? 心中不愉,面上倒是淺笑不止,還向魏恒道喜,“難怪看將軍紅光滿面,原來是喜事將近,不知要迎娶的是哪家閨秀?” 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演戲的高手。不過提及自己的婚事,魏恒還是難掩心中得色,舉杯示意了下:“世子美言,在下娶妻自然要娶心中的得意人?!?/br> 說的自然就是蘇琬。 鄭驍只覺心煩氣悶。一旁的蘇窈同樣是臉色大變。 自己已把蘇家的恩怨與她一一道盡,她竟然還執(zhí)迷不悟,一意孤行。 早已是坐不住,盈盈的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走向莫習凜,她的步態(tài)曼妙,隨著走動之際,裙帶飛揚。稱得上是嫵媚天成。 她走到莫習凜的面前,嬌美的一笑,一雙眼睛都要滴出水來。她紅唇靠近莫習凜的耳朵,吐氣如蘭的說道:“晉王,賤妾敬您一杯。多虧您照顧我那侄女,殿下可要賞臉才是?!币贿呎f,一邊緊貼著莫習凜。豐滿的胸部,更是壓到了莫習凜的手臂上。 莫習凜畢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樣被她一蹭一壓,氣血上涌,酒杯都有點端不穩(wěn)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挪開了自己的手。舉起酒杯,向她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那侄女現在可好?我這當姑姑的對她照顧不周,心里極是過意不去?!?/br> 她這話,倒是像沒聽出來魏恒即將要迎娶蘇琬似的,魏恒也不與她計較,舉起酒杯,笑道:“琬兒現在極好,不過忙于備嫁,空閑時間極少,不過姑姑若是要見她,琬兒怎么著都是要抽空出來的?!?/br> “哦,琬兒要嫁人了,我這做姑姑的竟然沒有得到消息,真是失職啊” “姑姑不必自責!畢竟路途遙遠,消息傳達不夠及時,姑姑這次若不過來,我跟琬兒也自會將請柬送過去,姑姑放心!” 這人真是臉皮厚,自己分明是不想承認這樁婚事,他倒還真接口推說自己失職了。這樣虛情假意寒暄一番,蘇窈也不想再跟他多說,要去見蘇琬。 魏恒雖然不想蘇琬與她過多接觸,但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總不能一輩子不讓她們姑侄相見。再說,蘇琬有主見。 她聰明,穩(wěn)重,堅忍,也固執(zhí),一旦決定的事,除非自己想清楚,誰也說不動她。所以姑侄倆這一會面,又鬧得甚不愉快。 “我蘇家與他魏家血海深仇,你現在明知內情,還要嫁給仇人,把蘇家列祖列宗置于何地?” “姑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我的主意,那什么血海深仇也都是姑姑一面之詞,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憑什么就說大司馬就是暗害父親祖父的兇手,姑姑信,我卻不信。” 蘇琬也拜會過魏韜幾次,他行事為人或許不能稱絕對的正派,卻也是胸懷灑落,如光風霽月。他若是真要蘇家的兵權,下道召令,虎符就會落到他的手里,何必幾經輾轉迂回,再說朝廷那時正是用人之際,時機上就說不通。 這些年,因他任那大司馬之位,沒少臟水往他身上潑。 “你實在是執(zhí)迷不悟!” “琬兒不想再糾纏此事,姑姑要是樂意,留下高高興興喝杯喜酒,要是不樂意,也不勉強,我可不會逼著人家做什么違背心意的事兒。” 蘇窈臉色發(fā)白,被她噎得再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