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高嶺之花淪落被獻(xiàn)給變態(tài)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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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那人只是抬眼同翼對上了一瞬,便復(fù)又立時羞怯地低下頭去,披散肩背的長發(fā)垂落遮隱了面容,只能見得他慌亂狼狽以手背揩拭臉龐上濺射的星點(diǎn)白濁的動作。 司徒辜悠然偏過臉來,瞧見了翼面上似是疑惑似是訝異的怔愣,唇角為勾噙笑,靴尖挑起面前之人的下頜,道:“抬起臉來給翼侍衛(wèi)好生瞧瞧?!?/br> 那人被迫昂起頭,黑漆漆的眸中閃爍著明滅,在燭火搖曳下好似夜間長河上漂游著的點(diǎn)點(diǎn)花燈,下一瞬就將要淌出來似的,長睫抖簌一顫,微覷了翼一眼,旋即又錯開了視線。 翼卻不由得大為驚駭——無他,只因此人模樣竟是同白鶴姿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同樣的巴掌大小精致面龐,杏眸菱唇,冰肌玉骨,乍看之下,兩人幾近無甚差別;然則細(xì)細(xì)瞧去,此人額眉至頸頷的側(cè)顏線條不若白鶴姿那般,如造物者凝聚心血雕琢似的姝麗不可方物,雖更為柔和,卻仿佛以砂紙細(xì)細(xì)打磨了鋒銳,略顯慘淡;兼具雌雄莫辯的兩相之美,但較之白鶴姿悅懌若九春,罄折似秋霜的泠然意氣,此人一雙雨后遠(yuǎn)山眉,云霧繚繞眸,無疑遠(yuǎn)遠(yuǎn)不及當(dāng)日烏桕客棧初見時分,那仿佛鏡之新開而冷光之乍出于匣的驚艷。 話分兩頭說,道是此人的來歷,卻和那日機(jī)緣巧合下入得檀謝樓那間囚禁白鶴姿密室的左仆射王以漸幺子——王威靖有關(guān)。 當(dāng)時王威靖酒后下樓放水,誤打誤撞進(jìn)了恰巧無人看守的密室,白鶴姿正是被無邪蠱瘋狂渴求精元折磨欲死之際,王靖威雖然已是在窯窟中榨了一夜,算不得血?dú)夥絼?,但嗅到無邪蠱釋放的催情yin香,精蟲上腦,恍惚朦朧間,床上之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念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 險些yin辱了白鶴姿,被翼扯下床后狠狠一腳踹在了襠下,疼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酒也醒了大半,不再醉眼朦朧。 抬頭去瞧那朝是誰敢對他小弟下狠手時,王威靖卻瞧清了躺在床上的美人,本以為欲念之下錯將他人認(rèn)作相思,然而床上躺的,不是寤寐思服的前相國吳芾孫兒吳旃檀,又是誰? 那吳旃檀年紀(jì)不過弱冠,卻已是因容貌才華聲名斐然,為出身瑯琊王氏之中正官王淪于九品中正考中擢為灼然,然而他自十歲失怙起,近親接連亡故,潛心于茅廬修研佛理,整整居喪九年不曾授官,身邊卻是從不缺巴結(jié)奉承之人的——有個相國的祖父,官家子弟們無需父母長輩提點(diǎn),便都有與其結(jié)交之意。 吳家一門清貴非常,本是前朝之初的鼎立世家門閥,上溯春秋本紀(jì),又因輔佐了開國武皇,四世三公;王家一直不過是在下品的寒門濁官中掙扎,直到王靖威他爹憑借幾分才華勉強(qiáng)舉薦二品才堪,雖最終官至九卿,然而單薄的家底擺在那里,是入不得頂級門閥士族的交際圈子的。 后石天翰家隱退的太爺石弘期頤大壽,因著石老太爺曾任威帝一朝尚書令,王靖威爹的上峰新任尚書令陸陽舒,引尚書省手下同儕前去石府賀壽。吳石兩家乃是世修之好,故而隱居的吳旃檀亦有出席。 當(dāng)日石老太爺?shù)母嫌谇巴ニ吭O(shè)宴,戲臺上唱著,高朋滿座,俊采星馳,王威靖同這些英杰子弟攀談間無甚共同語言,酒意上頭,便帶著小廝三九去吹風(fēng)醒腦,因喝多了酒迷了路,誤入內(nèi)宅之處。 春意融融,薰風(fēng)共醉花儂,石府內(nèi)院景色真若天境般,便是侍弄蒔花灑掃落葉的婢女仙子也如似的,王靖威喝得上頭,不思量著趕緊離開這敏感地方,卻是來了興趣,一個登徒子帶著個不著調(diào)的,兩人色瞇瞇的流氓一樣,東躲西藏在石府偷窺。便就是在那時見著了吳旃檀。 王威靖是捂著臉落荒而逃的,美人眼刀如電,冷冷地瞪視于他,本是澄塘寒月似的冷清,王威靖卻竟從中看出了百般的風(fēng)情。 然則往后之事,便是不提也罷。 往后整整三個月的日子,他竟然如那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也似,寤寐思服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長一段時間,當(dāng)然一個色胚自然不會像懷春少女那般的只是想一想心尖之人便臉紅心跳,王靖威睡前手銃與睡后春夢的主角自然都成了那驚鴻一面的絕色美人。 日夜念念不忘,不知道多少次,想要不顧一切地去接近吳旃檀剖白一番自己心意,然而許是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生出了羞恥之心,赧于那日不堪下作被人盡收眼底,又懼于吳家威勢,不敢再湊到吳旃檀跟前去觸人霉頭。 然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后一朝之間風(fēng)云突變,正當(dāng)盛年的元鼎帝行宮中離奇暴亡,隨之便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控制年幼太子登基繼位,挾天子以令諸侯——魔宗韜光養(yǎng)晦近百年后不再甘于幕后cao控,堂而皇之入主廟堂,兵不血刃間權(quán)柄交接,政權(quán)罔替。 王家若是那一步登天的雞犬,吳家便是那觸不及防的池魚。 殘旭宗扶植當(dāng)年貶謫欽州刺史的武皇奪得天下,卻是曇花一現(xiàn),王朝建立后不到十年,復(fù)又落入根深葉茂于亂世間不曾傷筋動骨的士族擺布之中。 殘旭宗明哲保身,蟄伏隱忍,大楚與北雍近四十年的交戰(zhàn),庶族寒門將領(lǐng)在殘旭宗遴選下脫穎而出,不斷侵蝕門閥權(quán)柄。 元鼎帝更是推進(jìn)取士不問家世,婚姻不問閥閱的制度,雖遭門第衣冠之家不動聲色消極卻也奈何不得的沉默抵抗,收效甚微,但也在一定程度同勛貴閥閱角力下挖掘著對方根基。 此番殘旭宗借先帝大喪期間著手大開殺戒,王以漸這類白屋寒門出生,便在朝官豁然空缺之時被提拔到了左仆射的地位。 局勢穩(wěn)定后,新皇在兵馬大元帥授意下,頒布旨意,新帝猝亡蓋因司空吳宏儒進(jìn)獻(xiàn)方士之丹藥行散不當(dāng)所制,吳氏一門被夷九族,族中十二歲以上的男丁皆于七日后推去午門問斬,余下的女眷及男童皆是沒入賤籍教坊。 王以漸升遷的調(diào)令下達(dá),新左仆射家人自是喜氣盈腮,王以漸一悅之下打賞全家上下,就連平日里給宅中送時令果蔬的老農(nóng)都得了一吊的賞錢。而王威靖作為家中幺子,自是萬般風(fēng)光,他姨娘寶貝他得緊,是以手上闊綽,再加上老子在朝中平步青云,腰桿也挺得直了,平日里對他不溫不火的紈绔子弟們紛紛前來奉承,讓他很是逍遙了一段時日。 在妓館中偎紅倚翠,樂不思蜀的間隙,王威靖也偶或想起那峙玉身影,他倆人真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如今自己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吳旃檀卻是將化作午門腥污大地上一抹鮮妍的血,尸骨難收,芳魂無覓。 然而午夜夢回,佳人入夢,絕色的容顏轉(zhuǎn)眼凋零,王威靖竟是突地難以入眠——若非吳家定的不是滿門抄斬的重罪,只是流徙發(fā)配之類的徒刑,憑他爹現(xiàn)如日中天炙手可熱的勢力,他想偷天換日藏下一個階下之囚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每每意yin起那好似纖塵不染的美人在自己身下婉轉(zhuǎn)承歡,甚而為了討好自己而屈辱含淚地做小伏低,甘愿為奴為婢地侍奉,王威靖便情難自禁;復(fù)又想起這人不日就要玉肌化白骨,紅粉變骷髏,又是心中惋惜不已,但又從未有向父親提起拉人一把的念頭。 卻不料飛來橫禍,王威靖因著誤入了檀謝樓密室,被翼狠揍一頓后,竟被押入了地牢中。 一時間王威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砸懵了,心中想著待過些時候,待到自己老子知曉此事,以他向來對自己疼愛的架勢,定是不會棄之不管的;而這兒的看守弄明白了自己乃左仆射家的公子后,也定會兩股戰(zhàn)戰(zhàn)地將他送回府中磕頭謝罪。 他卻是不知,父親王以漸實(shí)則在朝中無甚地位,只是殘旭宗臨時提拔上來的一介傀儡罷了,雖是統(tǒng)領(lǐng)尚書省的九卿大員,但就連見了僅是從三品云麾將軍的司徒危,都得還以平禮,王威靖前些日子的猖狂勁兒,實(shí)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了。 天牢中還關(guān)押著不少重犯,提審的刑房就在一墻之隔, 每每用刑時,便是哭爹喊娘的一陣叫喚,兼之牢房中森冷寒涼,血銹撲鼻,嚇得他甚是凄惶無助。 王威靖先前來的幾日,還有力氣張牙舞爪地抬出左仆射的名號來威脅獄卒幾句,被不勝其煩的看守套在麻袋中挨了一頓痛揍?,F(xiàn)下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草窠上,才有一旁牢內(nèi)好心之人提醒了他現(xiàn)如今朝中局勢,王威靖方生出了大難臨頭之感。 后有一日,司徒危帶了玄武堂兩手下前來提審要犯,因著事關(guān)機(jī)密,女、虛二人在便留在囚室外等候。 虛瞧著王威靖狼狽不堪的死豬模樣,綴飾的諸如玉佩香囊扇套之類的值錢物什小件已是一點(diǎn)不剩,衣料臟污不堪卻依然難掩華貴流光的鮮亮,臉上淤青浮腫,卻不似旁的人那般重傷難起,好奇之下便問道:“這孫子是犯了何事關(guān)進(jìn)來的?” 一旁的女撇撇嘴,道:“你還不知,這管不住膫子的蠢貨進(jìn)了那暗室,險些把姓白的狗奴給cao了,堂主知道后大發(fā)雷霆,本是要狠狠懲戒寧倌兒的,但翼那小子從中求情,只是罰了半年月銀。堂主這些天陰沉得厲害可不就為此事?但這近來要務(wù)繁忙,待過幾日想起來了,定沒這小子好果子吃?!?/br> 王威靖一聽,三魂七魄嚇得飛了一半,忙膝行幾步到了柵欄旁,朝那兩人磕頭道:“爺爺們饒命,孫子罪該萬死,竟一時沒管住自己小弟,險些yin辱了大人的禁臠愛寵,求爺爺們開恩,孫子定會傾家蕩產(chǎn)以報大恩大德……” 虛哈哈笑起來,道:“禁臠愛寵不一定,將軍對那姓白的是恨之入骨才對罷?你說這孫子好死不死,怎地就jiba癢了去碰那狗奴?那狗奴這些日子金貴著呢,雖說日日被玩得噴尿流涎的,卻連將軍都插他不得他,你倒是上趕著來觸霉頭,將軍正好把壓著的火氣全撒你身上,趕緊洗干凈屁股等著罷!” 王威靖也還算有點(diǎn)小聰明,急中生智,聽了這話先是心頭一沉,暗想道那日在暗室中,便聽人稱呼那床上美人叫做白甚么甚么的,方才這二人也提到那人乃是白姓;而這隨行的兩個人先是口稱堂主,復(fù)又道危將軍,多半便是指的是新封的云麾將軍司徒危了。 兩相一合計(jì),他便明白了大概,又仔細(xì)回想起那床上之人確是有細(xì)微與吳旃檀的不同之處,心下了然自己這是認(rèn)錯了人,卻又猛然冒出脫困一計(jì)來。 當(dāng)晚,王威靖終是見到了來牢中探望他的父親與姨娘。 五姨娘沒了往常的濃妝艷抹,褪去一身珠翠彩寶與胭脂粉黛,似是老了十歲不止,鬢邊平添幾根銀絲,哭得凄凄切切;父親王以漸也紅了眼眶,一面猶在恨罵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王威靖裝作奄奄一息地躺在草窠上,似是連起身的氣力也無,只不欲同父親拌嘴,道:“爹爹,姨娘,莫要哭了,若您二老還想要孩兒養(yǎng)老送終,便聽兒子一句……爹爹去找您的至交,大理寺的邱立誠伯父,尋了門路去求新任的云麾司徒危將軍,道是要為他獻(xiàn)上一位美人,引了他去見大理寺牢中的前吳相國的孫兒吳旃檀……吳家滿門抄斬就是這幾日的功夫,兒子能不能活著出來,便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