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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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過了一天,天氣突然就開始轉(zhuǎn)涼了,早上醒的時候我瑟縮了一下,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昨天夜里忘了關(guān)窗了。 別說關(guān)窗,連什么睡著了上的床都不記得了。 下了床,周圍靜悄悄的,好像比之前還要安靜,連平日里能聽見的鳥叫聲也沒有。 我也沒穿鞋,赤著腳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看見桌上擺著一樣東西。 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腦袋確定自己沒看錯……是那塊玉。 昨天才剛給了胡斐,今天就回來了…… 我笑了一聲,走過去拿起那塊好看的石,還真是不出我所料。 從一開始我就信不過胡斐。 這人在江湖上什么名聲我再清楚不過,曾經(jīng)也茶余飯后與同行說起過,大伙兒都只是笑笑,不言而喻。 世上他那樣的人多如牛毛,平日里碰不著便也不算什么,可既然遇到了,就要小心了。 何況他明面上是沈霆的臣子,暗地里也可能是陸漫天的人,或者誰都不是…… 總之我能賣他,他也能賣我,和他說的事,難保轉(zhuǎn)頭就告訴沈霆。 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他能解我身上的咒。 當年下咒的有七個人,那要解必然也要那七人一起,如今只剩三個人,除了胡斐其他兩個生死不明,聽沈霆的意思,怕不是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只剩胡斐一個,他能干什么?他也就能到時候給我接個生了。 然而這老東西不說實話,沒那個金剛鉆也要攬那個瓷器活,為的只是錢倒也算了…… 突然,我想起賀衍之當初去清梁城找我時說的,如果我不回去,就會死在外面……預言出過一回錯,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錯一次…… 我握著石頭一下一下往凌空中拋著,看著它上去再落下,一次一次接住,腦子里思索著,又想著有一下如果沒接住或者不去接…… 想著想著,手就慢了下來……等回過神的時候,它已經(jīng)從我指尖上滑了下去,突然從身后伸出來一只手給接住了。 “它跟你有什么仇,要這樣折騰它?”沈霆一聲嘆息。 我回頭沖他一笑,“我想過了,我還是喜歡上一塊?!?/br> 他微微皺眉,對我的無理取鬧沒什么反應(yīng),轉(zhuǎn)身把石頭放回桌上,在桌前坐下。 “上一塊已經(jīng)回不來了?!?/br> 我點點頭,“那這一塊還給你,你履行自己的承諾就好?!?/br> 他抬頭看我,問:“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我沒有否認,“我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币詾榍辶撼且粍e已是永遠,再不會相見,卻沒想到一切只是開始。 沈霆垂下眼,雖然跟以前不聲不響時沒什么兩樣,卻不怒自威,他還是變了……不,是我錯了,這才是本來的他。 “我昨天,一夜未眠……”他說,“想了很多,若是當初不去找你,是否對我們都好?!?/br> 我無聲一笑,“誰知道呢。” “是不是應(yīng)該瞞著你?哪怕一輩子……” 我思考良久,終究只能給出一句:“也許吧。” 如果一輩子不知道,說不定真的會更好。只可惜這一步步走過來真的像命中注定,每一節(jié)都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我不是你死去的太子哥哥,即便是也威脅不到你半分,如今我已然成了這副樣子,你放我自由,對你我都好?!?/br> 沈霆不說話,靜靜看著我,他動情時一雙眼極好看,再冷酷也摻了一絲柔情。 我說過,我會舍不得沈霆,但只要把他留在回憶里便好了。 “其實,”良久之后,他突然開口,“生孩子沒什么大不了……” 我……我他媽真想拿那塊石頭塞在他嘴里!不!塞屁眼兒里!撐死你! “是啊,”我翻了個白眼兒,“不是你生當然沒什么大不了?!?/br> 他嘆了口氣,“你若真是想解身上的咒,我會給你想辦法?!?/br> “你有什么辦法?”真是好笑,人都快死光了還能有什么辦法? “找你不如去找陸漫天,他好歹也算這方面的行家?!?/br> “所以你要去找他?” 我眉一擰,無奈道:“沈霆……我只想做回我自己?!?/br> 事到如今,我到底應(yīng)該以什么身份繼續(xù)活下去?如果不找個機會重新開始,我真的不知道還不能走下去? 沈霆盯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看得出他在壓抑著什么,想來換作別人他可能早就火了,畢竟連小皇帝都怕他,更沒有人會忤逆他,只是在我面前他還是有些風度的。 我一直鬧不清沈霆對我是何種感情,愛還是恨?就像他對沈勵、對他那個太子哥哥一樣…… 走到他跟前蹲下,我趴在他腿上抬頭沖他一笑,“幸好你是說到做到的。” 他也笑了,“你一再提醒我,怕我反悔?” 我不接話,問:“你說,我們下一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呢?” “你不去找陸漫天,也不回賀家,再見面可能不那么容易?!彼焓置业念^發(fā),手指插進發(fā)絲里緩緩往下滑。 不容易才好……不容易才顯得彌足可貴……我枕在他腿上,突然覺得困了,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根本沒睡,也是一夜無眠。 閉上眼,我感覺到了這段時候難得的一絲安穩(wěn),昏昏欲睡之間,嘀咕了起來,也不管沈霆聽沒聽清楚。 “你侄子……是個不錯的孩子,不管怎么樣……當我多管閑事也好,只求你最后留他一條命……還有,賀衍之他……” 然而賀衍之怎么樣,我卻忘了自己說了什么了。 我還是打算回清梁城的,不過不是馬上直接回去,也許是幾個月后,也許是幾年后,最終一定會回去,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去別的地方,也沒有方向,走到哪兒算哪兒,順便找找有沒有人知道解咒的方法。 雖然只要不干那檔子事就不會懷,但不干和不能干是兩碼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能做主了? 我有預感,不管能不能懷、難不難懷,只要折騰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所以還是趁早走人的好。 只是走了沒幾天,我身體還是起了變化。 好也不好……好的是應(yīng)該不是孕吐,不好的是……我吐血了。 蹲在河邊,我看著手掌上一抹血色皺了皺眉,把手洗了洗,喉嚨里還有一絲腥甜,還有點兒泛惡心,被我壓下去了。 這時身后有動靜,回頭一看,是輛牛車正慢悠悠地從山道那邊過來了。 趕車的是個戴草帽的大爺,看見我蹲在河邊停下來問:“年輕人,怎么了?” 我抹了抹嘴角,笑著說:“沒啥,吃壞東西拉肚子了?!?/br> “哦……去哪兒?用不用順路帶你一程?” “好啊?!蔽壹泵Ρ成习ふ酒饋?,“那多謝了?!?/br> 上了牛車,我坐在大爺旁邊同他聊了起來,他出來拉貨,后面是一車蘿卜白菜,還有兩只捆了蹄子的小豬仔在哼哧哼哧地叫著。 他說過了這座山就是他住的鎮(zhèn)子,地方不大但風景好,就是進出的山路長了些,所以平日里沒什么人來,倒也得樂清靜。 牛跑的慢,走了小半天,終于下山的時候看到了在山下的小鎮(zhèn),一條細長的瀑布從山上蜿蜒而下通向鎮(zhèn)子里,又似煙又似霧,還依稀能看見鎮(zhèn)口立著一座牌坊,的確是個挺僻靜優(yōu)美的地方。 我原本也只是路過,心想在這里最多住個幾天,卻沒想到,在這小鎮(zhèn)上一住就是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