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衍之生氣了……

    一瞬間我也像是徹底清醒過來，緩緩?fù)笞诖采希读艘粫河盅鲱^沖他笑了一下。

    “真不是做夢啊……”

    他沒說話，一轉(zhuǎn)身去點(diǎn)了蠟燭，房里亮起來之后又回來了。

    多日不見，他似乎瘦了一點(diǎn)兒，不過身體應(yīng)該是好了，反正不是上次見面時那種“柔弱”的樣子，既然他能離開京城，看來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了。

    我倆相視片刻，他一直不開口，最后我嘆了口氣，“我剛才不是說夢話，那藥你帶了么？”

    即便不是今晚，也遲早要問的。

    他看著我，眼中倒映著微微火光，好似眼波流轉(zhuǎn)，雖然是火卻是冷的。

    “你有了？”

    這話聽著真別扭，我低下頭，又搖了搖頭，問他：“上次你又到底為什么給我喝那藥？”

    他不回答，背對著我在床邊坐下。

    “我說過，那藥不能常用，我也不會再給你?！?/br>
    “那我要是真……真有了呢？”

    他側(cè)過頭看我，揚(yáng)起嘴角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或者根本就是錯覺，我覺得賀衍之從未對我這樣笑過。

    “你不是一直不信自己會受孕？”他說，眼神一半玩笑一半認(rèn)真，“這次剛好試一試。”

    我心口突然疼得厲害，根本控制不住，想好好跟他說話，卻一個勁兒想發(fā)火。

    忍了一會兒，我也笑了，“你這么起勁干嗎？也不一定是你的種?！?/br>
    他沒說話。

    “還是，你想我像怪物一樣，再生下一個怪物？”

    “你不是！”他擰著眉突然低喝一聲。

    我愣了一下，到底還是生氣了……也不知道到底來這里干什么？只為見我一面，還是陸漫天跟他說了我可能有了？

    又安靜了一會兒，我問他：“你可知道我的身世？”

    “不重要。”他毫不猶豫，“我說過，你只要知道自己是賀清就行了?！?/br>
    我笑了，想了想，湊過去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他肩上，他反手摸了摸我的臉，無奈一聲輕嘆。

    我和賀衍之難得有這樣單純相依偎的時候，無關(guān)情欲，而且似乎還有一絲親情，畢竟我在心里叫了他十幾年爹，雖然后來諷刺意味多一些……再一想，說不定他可能要變成我孩子的爹……不行，根本不敢想。

    四周漸漸暗了，我看了一眼蠟臺上只剩短短一小截的蠟燭，又微微揚(yáng)頭看著賀衍之，他也側(cè)過頭看我，離得太近，他眼里有我，同樣的，我眼里也是有他的，仿佛第一次這般近在咫尺。

    我微微一笑，問：“為什么不回鳳城？為什么到這兒來？”

    “來帶你回去。你不想回賀家也可以，那就回鳳城，想住哪里都行，一切按 的意思來?！?/br>
    我笑了，回鳳城和回賀家又有什么區(qū)別？

    “只要我在你眼皮底下就行了？”

    他皺眉，“你為何總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給你賀家的東西你不要、要娶你你也不愿意，你還想讓我怎么樣？”

    不是，這怎么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賀家的家主何時這般退低三下四過？

    我緩緩枕在他肩上，突然覺得困了，閉上眼自言自語般說了句：“你給我，我就一定得要？”

    然后便沒再聽見賀衍之說什么，或者他說了，我也聽不到了。

    曾經(jīng)我以為自己是張白紙，事實(shí)上，不過是一池污水。

    早上剛下過一場急雨，一會兒便停了，像刮了陣帶雨的風(fēng)似的。

    我坐在瀑布下面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雙腳光在水里，涼的都沒有知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有人說了句——“您該回去了。”

    我回頭，自從知道他是誰之后，他又變回了“煙翠”，開口閉口一個“您”，更不再像之前那樣跟我沒大沒小、時不時擠兌我一下。

    想想簡直像是一場夢，甚至還有些后怕，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還是說其實(shí)都不是？

    看了看他，我回過頭繼續(xù)看著河里，“我不想回去。”

    等他來到我身后，又說：“想跳下去，變成一俱尸體，順著河漂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您……”像是嚇著了，他語氣有點(diǎn)兒急了，“那么多人愛您，您為何……”

    他沒再說下去，我倒是認(rèn)真仔細(xì)地想了想，他們那叫愛我？愛cao我應(yīng)該倒是真的……

    “您要好好活著，”他又說，“別像我……”

    我回頭看他，問：“你為什么留在靈言教？”

    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他低頭想了想，回道：“是教主讓我能在世上多留些時候的，哪天等我不再留戀了，便可以隨時離開?！?/br>
    那就說明，如今還有留戀？

    “你付出了什么代價？”我突然又問。

    他瞬間怔了一下，隨后別過頭，“我去給您拿件斗篷來。”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沒等他回來，過了一會兒也回去了，身上很涼。

    還沒到院門口的時候，院子里有個人影一閃而過，輕功不錯，應(yīng)該是不想讓我看見。

    不過雖然沒看清楚，但那人應(yīng)該是燕飛。他應(yīng)該是要跟在賀衍之身邊的，不出來也好，見了也不知道說什么，頂多他叫我一聲公子。

    進(jìn)了屋，房里沒人，靜悄悄的，賀衍之像是才走沒多久，桌上放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還有把精致的匕首，一看就是他的東西。

    我拿起來看了看，鋒利的雙刃……看著刀刃上自己的眼睛，良久之后，我反手拿著刀，往下將刀尖對著自己的肚子……

    另一只手扯開了腰帶，我閉了閉眼，稍一用力，刀尖扎進(jìn)肚子，只疼了一下，滲出血絲的時候，后面伸過來一只手抓住了我拿刀的手。

    “別這樣……”賀衍之從身后抱住我，語氣痛苦地在我耳邊低聲說：“賀清，別這樣……”

    他好像幾乎就要說出“求你”兩個字。

    我閉上眼，用上力道緩緩放松了，咬了咬牙：“夠了，賀衍之，我不想為別人而活?！?/br>
    到底，我為的什么來到這個世上？

    “好，”他說，“你不用為任何人而活，只為你自己。我答應(yīng)絕不再逼你，但唯有一件事，你不能傷害自己……”

    我松了手，讓他把匕首奪了去。

    “我不是在傷害自己……”我笑了一下，轉(zhuǎn)過身靠桌邊看他，“只是想看看肚子里到底有沒有？”

    賀衍之臉色不太好，他應(yīng)該是氣的，只是眼下不能對我發(fā)出來。

    沒說話，他抱著我的腰輕輕往上一提，讓我坐在桌上，看了一下我肚子上的傷，其實(shí)也沒多大的傷口，也沒多深。

    他突然單膝跪下，在傷口了舔了兩下。

    有點(diǎn)癢，也突然有點(diǎn)兒疼了，我“嘶”了一聲……

    他站起來，“知道疼了？”說完伸手拿了塊水果塞到我嘴里，是梨，很甜，汁水也很多。

    嚼了幾下吞下去，我舔了舔唇上的汁水，看著賀衍之，四目相對片刻，我伸手去解他腰帶。

    他又拿了塊不知道什么水果，這回塞在了我xue里，手指頭輕輕按了幾下就搗碎了，又軟又爛，味道很甜，還是紅色的……抽出細(xì)長的指頭，他拿jiba代替捅了進(jìn)來。

    “唔……”我抿著嘴呻吟一聲，兩腿夾住了他的腰，低頭看著他慢慢插進(jìn)來，深紅的roubang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失在我里面，有點(diǎn)兒嚇人，也著實(shí)刺激。

    “好吃么？”他像個父親一樣問孩子喜不喜歡。

    我忍不住笑了，舒了口氣，抬起頭認(rèn)真地回答：“有點(diǎn)兒硬?！?/br>
    他笑了一聲，終于插到底之后用力頂了一下，甚至捅出一聲黏糊糊的聲響，我往后一仰，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享受著體內(nèi)的充盈感，身上也漸漸熱了起來，之前整個人仿佛都被掏空的感覺終于不那么明顯了。

    賀衍之俯下身親我，安撫中又帶著挑逗，下身都蠢蠢欲動，剛要開始，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

    “好一出父慈子孝啊。”陸漫天的聲音陡然響起，回頭一看，他站在門口拍了兩下手，笑得特別惹人厭。

    “你說你這個當(dāng)?shù)囊疹櫵晕也鸥嬖V你他在哪里，”他看了賀衍之一眼，“結(jié)果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