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秦竺X厲朝(bl)
書迷正在閱讀:棲梧殿(雙性H,3P)、大學(xué)【哀羞吧,哀羞!一直到人盡可夫!】、性天使的侵占攻略(雙性x雙性)、玉識良人、【ABO】野性不馴、生而為欲(快穿N/P高H)、大奶熟夫的七年之癢、逍遙法外、冰山大佬和他的小嬌妻(雙性受)、冤家路窄
厲朝化作人形的那一刻,秦竺哭了。 小小的嬰孩兒赤裸著躺在他的床鋪上, 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啃著小手懵懂地看著他。 秦竺顫抖著手將嬰兒緊緊抱在懷中,泣不成聲。 厲朝沒有記憶,屈易早就提醒過他,因?yàn)樯窕晔軗p,記憶不一定能恢復(fù),相當(dāng)于這個孩子再也不是厲朝。 然而秦竺不在乎,厲朝能活著就好,即使忘了自己又如何,他會守著他,將他養(yǎng)大,重新與他相識。 厲朝復(fù)活后,四長老和五長老來過一次。 兩人欣慰地直點(diǎn)頭,輪流把厲朝抱起來逗了逗。 小孩子身子軟軟小小的,長得白嫩可愛,惹得兩個大男人心里那叫一個軟。 稀罕了好一會兒,才將奶娃娃還給站在一旁盯得緊的秦竺。 對于秦竺和厲朝的事,他們兩個長輩就算早年不知情,出了事之后通過秦竺的表現(xiàn)也猜到了。 兩人并未阻止,雖說同為男子相戀有違天地陰陽之道,但他們也是看著兩個孩子一路走到今天的,深知他們有多坎坷,又怎么忍心拆散。 四長老見到秦竺后便打消了將厲朝帶回去的想法。 秦竺對厲朝太好了,事無巨細(xì)安排得格外細(xì)致,看得出他是將厲朝當(dāng)做心頭寶來養(yǎng)的。 一來若是帶回去四長老也心知自己做不到秦竺這般周到,二來將厲朝從秦竺身邊帶走他也于心不忍。 兩位長輩走后,秦竺正式開始了養(yǎng)孩子的日子。 小孩子是很難帶的,年紀(jì)小的時候還好,哭鬧基本就是餓了或拉尿了。 秦竺本想找了個乳娘給厲朝,但誰知乳娘喂奶的時候厲朝死活不喝,硬讓他喝就哭,哭得一抽一抽的,嗓子都啞了。 秦竺看得心疼,緊忙把厲朝抱到懷里哄,好半晌才哄好。 見他排斥乳娘喂奶,秦竺只好讓乳娘把奶水?dāng)D在碗中試試。 這次厲朝沒有排斥,秦竺順利地用勺子將奶喂了進(jìn)去,終于松了口氣。 許是南涯宗靈氣濃郁養(yǎng)人,厲朝八個月的時候就會說話了。 他第一次開口的時候秦竺正在給他縫衣服,厲朝的衣服都是他親手學(xué)著縫制的,最初還七扭八歪,不是袖子一長一短就是衣服不夠大,好在熟能生巧,縫了幾十套后也就越發(fā)熟練了。 “豬、豬豬!” 軟糯的童音從身后的床上傳來,坐在桌前的秦竺身子一僵,猛地回過頭。 “豬豬、豬豬!” 可愛的孩童趴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往他所在的方向抓著,仿佛是要抓住他。 精致雪白的小臉兒上掛著天真懵懂,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眼底有些濕,秦竺眨了眨眼睛,輕聲一笑。 放下手中縫了一半的衣服,秦竺起身走向大床將他抱起。 “笨蛋,是秦竺?!?/br> ———————————————— “豬豬,快來!” 兩歲的幼童在院中大聲呼喊,秦竺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毛筆走了出去。 “何事?” 院中正蹲在樹下的厲朝轉(zhuǎn)頭沖他招了招手,催促著他快點(diǎn)過來。 小厲朝自從會走后簡直像是掙脫了繩索的猴子,上躥下跳一刻不停,那叫一個鬧騰。 小厲朝平時說話很清楚,條條是道口齒伶俐,就是對秦竺的稱呼上一直喊豬豬,任憑秦竺強(qiáng)調(diào)糾正了多次依舊屢教不改。 走到幼童身邊,秦竺俯下身子看向樹根處。 “豬豬你看,這些螞蟻好有意思,居然能搬動這么大的東西?!?/br> 一隊(duì)螞蟻搬著比身體大很多倍的東西排著隊(duì)往巢xue里走,莫名帶著一股子莊嚴(yán)。 “螻蟻雖小,卻在努力活著?!?/br> 秦竺的聲音如彈奏的古琴般優(yōu)雅動聽。 厲朝喜歡聽他說話,也喜歡和他說話。 “他們好厲害,我以后絕不會輕視任何一個人!” 稚童的童言童語取悅了秦竺,拍了怕厲朝的小腦袋,秦竺起身去了灶房。 “想吃什么?” “蒸蛋!” “去玩吧,好了叫你?!?/br> ———————————————— 厲朝十歲的時候就筑基了,比上一輩子還要早十幾年。 筑基后要辟谷,當(dāng)天秦竺就沒給他做飯。 這下好了,混世小魔王不高興了,又作又鬧不管秦竺怎么說都沒用,最后秦竺妥協(xié)了,用一碗桂花蒸將他喂飽后哄去睡了覺。 厲朝雖是個男孩子卻格外粘人,秦竺在他八歲的時候就明確說過他長大了不能擠在一張床上睡,必須要分房。 但是厲朝死活不同意,插科打諢、撒嬌打滾手段全用上了,才哄得心軟的秦竺無奈地又收留他住了幾年。 直到厲朝十四歲那年。 兩人睡在同一個被窩,厲朝習(xí)慣窩在秦竺懷里聞著他身上的香氣入睡。 他睡姿不好,總是踢被子,要么就是搶被子,搶了又不蓋,氣得秦竺都沒脾氣了,只能夜夜起床三五次給他蓋被子。 這夜厲朝的夢有些不同。 眼前霧蒙蒙的,一個體態(tài)纖長的人側(cè)臥在不遠(yuǎn)處的床榻上,周圍飄著雪青色的薄紗,隨風(fēng)舞動。 那人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帶著縹緲的朦朧。 似是被吸引,厲朝情不自禁地緩步走了過去,撩開薄紗看向踏上之人。 最先入目的是那白皙的腳踝,瑩白色的肌膚泛著淡淡的光澤,高潔無暇。 視線順著他修長筆直的雙腿向上,滑過那纖細(xì)的腰肢來到了敞開的胸膛處。 覆著薄薄一層肌rou的胸膛看起來格外性感,厲朝喉結(jié)滾動,神色迷離地摸了上去。 手下的肌膚細(xì)嫩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厲朝摸上了癮,見主人不曾阻止便越發(fā)放肆,摸上了兩側(cè)的粉色乳豆,輕輕揉捏。 “嗯......” 似是被他觸碰得十分舒爽,身子的主人猛地戰(zhàn)栗,輕吟出聲。 聽到他如珠玉相擊的聲音后,厲朝的下身緩緩抬頭。 欲望被撩起,厲朝以兩指夾住可愛的乳豆輕輕拉扯。 “哈、別......”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住了他作亂的手,厲朝咽了下口水,順著聲音抬頭。 只見面冠如玉的男子眼眸微瞇紅唇微張,正一臉媚態(tài)地看著他。 看到他的臉后,厲朝有一瞬的驚訝,隨后身下的欲望越發(fā)腫脹險些沖破褻褲。 “豬豬......” 側(cè)臥的男子勾唇一笑,嫵媚動人。 男子伸手一拉將他拽上了塌,而后騎在他腰間輕輕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啪’ 腦袋有些疼,厲朝一臉茫然地醒來抬頭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 “怎、怎么了?” 秦竺捂著腰上濡濕的那塊布料,黑著臉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所有的話化作了一道嘆息。 罷了,孩子長大了而已。 厲朝后知后覺地坐起來,忽然察覺到了異常。 他快速地掀開被子一看,發(fā)現(xiàn)褻褲濕透了,剛毅的俊臉?biāo)查g漲紅。 “我、我、我......” 平日里能言善辯巧合如簧的半大小子第一次磕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他如此驚慌又羞澀的樣子,秦竺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不必介懷,這只是證明你長大了而已,即日起便是男子漢了。” 厲朝見他沒責(zé)怪自己,捂著被子傻呵呵地樂了,只是他還沒笑兩下便僵住了。 “既然你長大了,那明日起分房睡吧?!?/br> 之前厲朝都以自己年紀(jì)事兒,吃零嘴、不斷飯、不分房等等,逼著秦竺妥協(xié),如今他的保命絕技不見了,厲朝終于慌了。 他說不清自己是因?yàn)橐院鬀]有優(yōu)待了,還是因?yàn)榉址克@慌,總之就是很難受。 厲朝急切地反駁,只是這次秦竺似乎鐵了心要分房,不論他如何哀求都沒有心軟。 第二日,秦竺將他的房間準(zhǔn)備好,然后把他趕了過去。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 厲朝哭了一夜,秦竺聽著他壓抑在被子里的抽噎在窗邊坐了一夜。 秦竺不是沒有心軟,只是他忽然意識到必須要分房了。 當(dāng)厲朝用硬挺的性器蹭著他的腰肢時,秦竺硬了。 厲朝剛十四歲,少年的聲音青澀動人,尤其是窩在他懷中輕聲哼哼的時候,聽得秦竺險些當(dāng)場射出來。 躁動的情潮洶涌而至,直到厲朝口中呢喃地喚著‘豬豬’下身噴射而出后,秦竺再也繃不住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厲朝沒了記憶什么都不懂,況且他還小,自己不能因?yàn)榻畼桥_而影響他。 秦竺的心都是厲朝的,他視厲朝比什么都重要,但他想要的是有記憶與他兩情相悅的那個男人,而不是這個從小被他當(dāng)孩子養(yǎng)大,天真無邪的少年。 秦竺做不到就這么占有他,他深知是因?yàn)樽约号惆閰柍臅r間最長,所以厲朝和他親近,久而久之變成了兩人相依為伴的情況。 但厲朝不愛他,他十分清楚。 這個厲朝太單純了,他就像一張白紙,紙上的色彩都是自己染上去的,當(dāng)然會被自己影響。 秦竺不想要這樣的厲朝,因?yàn)樗隆?/br> 他怕有朝一日厲朝走了出去,發(fā)現(xiàn)了更精彩的世界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他。 他怕厲朝會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有更好的人,原來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因?yàn)榕c他接觸最久而已。 他怕厲朝某一天會領(lǐng)回一個美麗的女子或俊俏的男子,對著他說:秦竺,這是我唯一的道侶,謝謝你照顧我這么多年,養(yǎng)育之恩永生難忘。 ———————————————— 厲朝發(fā)現(xiàn)秦竺變了,自那天起他變得疏離了許多。 雖然對自己依舊照顧地事無巨細(xì),可是他就是變了。 他不再與自己發(fā)生肢體上的觸碰,有時候自己故意跑過去抱住他的手臂,都會被他自然而然地躲開。 厲朝很疑惑,他不懂自己做錯了什么。 有一日他終于受夠了,沖進(jìn)了秦竺的房里找他對峙,然而秦竺只用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打發(fā)了。 “你長大了,應(yīng)該避嫌?!?/br> 長大了?避嫌? 厲朝嗤之以鼻,心想:我會相信這些鬼話? 之后的幾年里,厲朝鍥而不舍對著秦竺持續(xù)攻擊,變得越發(fā)粘人,秦竺不在身邊就不行。 四長老沒少教訓(xùn)他,只不過他頑固得很,屢教不改。 等到了二十歲這年,厲朝終于爆發(fā)了。 他發(fā)現(xiàn)有一個女修總是給秦竺送東西,被他撞見過幾次,厲朝看著心里又酸又難受。 好在秦竺每次都拒絕,令他好受了一些,他覺得自己贏了,那個女修再美又如何,秦竺還是他的。 然而他一切的自傲都在那一天被碾碎。 練劍歸來的厲朝走到了秦竺屋內(nèi)找他,一打眼便看到了桌上的糕點(diǎn)。 一向隨意的他拿起一塊嘗了嘗,皺了皺眉。 “哪買的桂花糕,味道真難吃。” 坐在案牘前畫畫的秦竺頭也不抬地回道:“欒微送的,不喜歡吃放下?!?/br> 厲朝聞言身子一頓,怔怔地看著他。 手中的糕點(diǎn)被他捏碎緊緊握在掌心。 他死死地盯著秦竺,冷聲道:“你答應(yīng)她了。” 秦竺眉頭一簇,抬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什么?” 厲朝看著他如此輕描淡寫的模樣心中涌上一股憤懣,酸澀的情緒充斥著他整顆心,仿佛有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將他的心割成了一塊一塊的。 “呵?!?/br> 厲朝強(qiáng)忍著眼中的酸脹,扯唇嗤笑,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大步離去。 秦竺不知所謂地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怒從心起,摔了手里的筆。 兩人這是第一次鬧別扭,足足三年沒有互相說話。 厲朝雖然沒有搬走卻見了秦竺就走,仿佛看到他就生厭。 秦竺心中難受,他想過主動找他談一談,畢竟自己是大人,而他只是個沒有從前記憶的孩子而已。 但他終究也只是想想而已,每次走到厲朝門前時他抬起手卻敲不下去,只能默默地轉(zhuǎn)身離去。 門內(nèi)的人帶著渴盼地聽著門外的動靜,腳步離去后,他也垮終于垮下了臉。 其實(shí)厲朝早就后悔了,但這么多年他活得順風(fēng)順?biāo)?,要什么有什么,秦竺太遷就他了,慣得他臭毛病一堆,導(dǎo)致他自尊心太強(qiáng),連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厲朝盼著秦竺能先開口,這樣他就可以順著臺階賣他個面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地原諒他了。 只是他終究要失望了,三年里秦竺從未找他說過話。 厲朝心情不好,對別人的態(tài)度也差,見誰都是黑著臉。 秦竺沒再和那個對他有意的女修來往,他有些累了,身心疲憊,沒多久便帶起了宗門新一屆的小輩,在弟子峰上教習(xí)。 秦竺去了弟子峰,只有年節(jié)才會回來,小院里只剩厲朝一個人了。 秦竺走的時候厲朝不知情,夜晚見他遲遲未歸,厲朝慌了。 他找遍了整個宗門,就是沒去弟子峰,直到遇到了同樣在弟子峰教習(xí)的一個男修才得知了秦竺的去向。 當(dāng)晚厲朝以為自己會跑到弟子峰質(zhì)問,然而沒有,他只是默默地回了那個兩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院,坐在屋頂看了一夜的星星。 這一夜,他想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是四長老的首徒,知道自己曾經(jīng)死過一次,也知道自己曾經(jīng)和秦竺是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據(jù)說當(dāng)年還是秦竺把他的尸體抱回來的。 可以說他最親近的人就是秦竺,畢竟這二十多年都是秦竺在照顧他。 但有時候厲朝有些分不清自己對秦竺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說友情似乎還不太嚴(yán)謹(jǐn),說親情又有些過了。 他喜歡秦竺對他的好,喜歡看秦竺為他忙前忙后的樣子,但他似乎占有欲也很強(qiáng),不喜歡有人靠近秦竺,在他心里秦竺就只能是他的。 厲朝很困惑,這些復(fù)雜的情緒就像一團(tuán)纏在一起的線,屢不清解不開,所以只能將它們壓在心底的深處,不去觸碰。 秦竺走后的第五天,厲朝受不了了。 他們兩個即使冷戰(zhàn)了三年也不曾分開過,如今世界里忽然少了最重要的那個人,厲朝快崩潰了。 萬一秦竺喜歡上別的小孩子怎么辦?他那么喜歡孩子,見到哪個粉玉雕琢的弟子心一動收為弟子怎么辦,那自己要怎么辦?秦竺收了徒弟還會像以前一樣對我好么?萬一他把曾經(jīng)對我的好給了別的小孩兒怎么辦? 不好的想法越來越多,厲朝越想越心驚,越想越難受。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與日俱增的思念,厲朝御劍去了弟子峰。 說來也是巧,剛一落地便看到了秦竺。 厲朝的笑意剛出現(xiàn)一半便卡住了。 只見秦竺懷里抱著一個年紀(jì)尚小粉玉雕琢的幼童,看模樣也就四五歲,秦竺正抱著他坐在樹下慢聲細(xì)語地給他讀故事。 這一幕在厲朝看來何其刺眼! 曾經(jīng)秦竺也是這樣抱著他用溫柔的聲音給他讀話本的。 一股委屈忽然涌上心頭,眼睛又酸又澀,心口一陣鈍痛,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樣。 秦竺似是有所察覺地抬頭往這邊一看,登時愣住了。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容貌俊朗的男子手握長劍眼淚巴巴地看著他,臉上一片濕潤。 秦竺心中一陣抽痛,緊忙將懷中的小孩兒放在地上起身走了過去。 視線模糊不清,但厲朝知道他過來了。 秦竺神色略微慌張,快步走到他面前用指尖抹掉了他臉上的淚。 “怎么了這是?” 除了厲朝身死那次,秦竺還是第一次這么慌亂。 厲朝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帶著哭腔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秦竺愣了,怔怔地看著他,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從哪得出的結(jié)論。 見他遲遲不開口,厲朝哭得更兇了。 “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所以才會不理我,甚至都搬出去了,你走吧,不要就不要,我再也不會難受了,嗝!” 秦竺本來被他哭得很心痛,結(jié)果他最后一個哭嗝一出,反倒將他逗笑了。 秦竺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厲朝一呆連哭都忘了。 “你、你......” 剛想控訴他無情冷血,自己哭了還笑,是不是甩掉自己很開心,然而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秦竺一把扯過抱住了。 厲朝呆呆地任他抱著,腦子像是銹住了一般。 懷里的人帶著淡淡的雅香,沒有分房之前他就是聞著這味道入睡的。 兩人相擁而立站了許久,直到那陣笑意消退秦竺才退后一步從他懷中走出。 驟然失去這股清雅香氣,厲朝手指微動。 “走吧,我送你回玄陽峰?!?/br> 厲朝心一突,以為自己真的被拋棄了,微紅的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一把將秦竺拉進(jìn)懷里,朝著那張惹他心痛的薄唇吻了上去。 “唔......” 男人的吻強(qiáng)橫霸道,帶著無所畏懼的血?dú)夥絼偂?/br> 直到此時秦竺才深切地意識到,這個長得比他高比他壯的男人終于長大了。 秦竺沉浸在他的激吻中,任他毫無章法地啃咬舔舐。 樹下拿著書的男童呆呆地看著他們擁吻,直到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 “你先回去吧,有事晚上等我回去說,我要去授課了?!?/br> 秦竺以指尖抹掉唇瓣上的血珠。 厲朝撇了撇嘴,用低啞的聲音反駁道:“我不,我就在這陪你上完課然后一起回去?!?/br> 秦竺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逗笑了,喚出本命玉扇拍在了他腦袋上。 “怎么,怕我跑??!” 厲朝捂著腦袋,被打痛了也叫囂個不停。 “嘶,本來就是!你總想甩掉我,不看緊一點(diǎn)你再消失我上哪找去!” 懶得與他斗嘴,秦竺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抱起樹下呆滯的孩童回了授課學(xué)堂。 秦竺在屋內(nèi)給弟子授課,厲朝就坐在窗外的樹上看著授課的秦竺,看著看著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秦竺聽到后瞥了他一眼。 厲朝發(fā)現(xiàn)秦竺長得真的很好,芝蘭玉樹溫文爾雅,常言道君子如玉,秦竺就是那塊無瑕的白玉。 只是這么靜靜地看著他便有一種滿足感,曾經(jīng)空蕩蕩的心被填滿,這幾年深埋于心的委屈、難過、心酸通通消失了,只剩一股甜蜜的暖流縈繞于心頭,溫暖著他身體的每一處。 晚上回去后兩人沒有什么徹夜長談,秦竺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邀他對月共飲。 時隔三年再一次吃到他做的飯菜,厲朝幾乎熱淚盈眶,一頓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快速地將所有美食吃進(jìn)肚子里才滿足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秦竺自斟自飲地看著,臉上掛著一抹淡笑。 厲朝酒量不好,上輩子就不好,這輩子換了個身體更差,只不過一杯便醉了。 只見厲朝端著酒杯醉眼迷離地盯著秦竺嘿嘿傻笑,看起來就像一條傻狗。 秦竺被他逗得不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沒想到厲朝反而享受得瞇起了眼,任他撫摸。 “厲朝?” 秦竺試探地喚他。 厲朝不自覺地應(yīng)著,打了個酒嗝。 見他徹底醉了,秦竺滿意地起身走到他面前以手指抬起他的俊臉。 “蠢貨,接吻都不會?!?/br> 說罷便低頭吻了上去。 說不清是誰先挑起得情欲,秦竺被他扔到床上后便放松肢體,任由他撲上來胡亂親著他的身體,剝光了他的衣衫。 這一夜厲朝將秦竺按在身下cao弄到天明方才停歇。 一身汗?jié)竦那伢脩醒笱蟮乜戳搜矍嗉t斑駁的身子,挑了挑眉,而后勾唇一笑,像只貓一樣窩在了男人強(qiáng)壯溫?zé)岬男靥派铣脸了ァ?/br> 第二日午時,厲朝才醒。 他先是閉著眼用大手下意識地摸了摸懷里柔軟的身體,還用堅挺精神的下身磨蹭了許久。 待到混沌的腦子終于清醒后,厲朝睜開眼一看,仿佛被天劫劈了一樣,呆呆地看著懷中這具赤裸的身體,軀體僵硬,腦中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輕輕將懷中的人放到一旁,然后坐在床邊想要穿鞋。 “怎么,吃干抹凈打算溜?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拔rou無情?” 身后傳來慵懶的聲音,厲朝猛地一僵,不敢再動。 秦竺揉了揉腰坐起身將垂在胸前的墨發(fā)撩到身后。 “轉(zhuǎn)過來?!?/br> 男人的命令就像圣旨一樣,厲朝立馬轉(zhuǎn)身跪在床上,低頭不敢看他。 “呵,你膽子不是挺肥的么?抬起頭!” 秦竺慢悠悠地披上外袍,敞開的衣襟露出了斑駁的胸膛。 厲朝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高雅如蘭的男人慵懶地坐著,淡淡的眉目間滿是偶然流轉(zhuǎn)著一絲極致魅惑的風(fēng)情。 厲朝看癡了,剛剛被嚇軟的大兄弟再一次昂首挺胸。 秦竺面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身下一眼,心中卻極為愉悅。 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厲朝的臉頓時爆紅,跪在那僵得像塊石頭。 “好了,別在這跪著,礙眼!既然行了成人禮你也就是個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的男人了,滾下去做午膳吧,我要喝蓮藕湯?!?/br> 厲朝格外聽話,立馬抱著衣服趿拉著鞋跑了出去。 秦竺笑著倒在了錦被中,嗅著他還未散去的味道。 兩人的日子就這么過下去了,就像凡間普通的小兩口一般,平淡且溫馨。 后來宗主和巫離飛升了,大長老也飛升了,其他幾個長老相繼隕落,偌大的宗門多了許多慕名而來的弟子,而他們兩個成了新晉的長老,輔佐著新任宗主卞鴻熙管理南涯宗。 兩人也時常出去游玩,這些年在大江南北四海八荒留下了不少足跡。 厲朝的記憶在他第一百歲生辰那日恢復(fù)了,他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個愛秦竺如命的男人。 本來秦竺并未發(fā)現(xiàn)他恢復(fù)了記憶,只是那晚厲朝在床上格外溫柔,將他從頭吻到腳趾,仿佛終于找到了失去的至寶。 秦竺懂了,眼中含著淚,與他擁吻纏綿。 那一夜太過漫長,直到紅燭燒干,晃動的大床都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