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隔世重逢(受一終于出場了)
書迷正在閱讀:女大學生成人用品店打工記、傾城別傳、入局、她被日上癮了【NP+高能調(diào)教】、美艷醫(yī)生的主動獻身、快穿之我被逼著勾引美男子、被玩壞的室友、老師的大roubang總想插我(純rou)、群jiancaoxue實用指南(純rou)、我可愛的小貓咪【獸人、雙性】
“cao……” 仔細看過李瑾傳遞的所有信息,封遲搓搓發(fā)木的臉,深深吐出一口氣,眼睛有些酸脹。這些信息就像視頻與文字結(jié)合的紀錄片一樣,看完之后,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衍道靈尊……老子生撕了他!”封遲低吼,聲音顫抖喑啞,燃血之焱呼一下冒出來,在體表烈烈燃燒。他家小貓居然吃了那么多苦頭,一世又一世,自己孤零零過了那么多年。封遲從來認為自己心腸冷硬如鐵,這會兒卻疼得要死,像是最嫩的地方被人掐住了狠狠揪扯。他的小貓……他心疼得受不了,暴躁地站起來,恨不得立即飛入海眼找李瑾問個明白。 陳黜衣臉色蒼白,神情有點恍惚,握緊了手里的玉書。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們千年前就已經(jīng)相識。狝狝死了,他和小麒麟為了搶回貓指甲也跟著殞命。 怪不得最初見到狝狝的時候他那么害怕,那么難過,原來之前他以為狝狝不喜歡他,以為自己的追逐永遠徒勞無功。 現(xiàn)在他知道了,狝狝從來沒有不喜歡他,他們的命運線,早早就纏在一起,這一世,他,木魚,小麒麟都是最早遇到狝狝的。 這么一想,更是心疼得要命……他的狝狝,暖融融,愛欺負人,也喜歡笑的狝狝,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那么多……可恨他為什么到最后兩世才出現(xiàn)! “我就說過,無論什么時候遇到殿下,我都會喜歡上他!”小麒麟聲音清亮,滿是勃勃生氣,“你們干嘛一個個苦著臉,殿下現(xiàn)在好好的,有我們在,殿下以后也會好好的!我上輩子居然是人類嗎?還被宗門棒打鴛鴛?聽起來好狗血?。 ?/br> “我之前居然是一朵蓮花?”晏熹微眼睛還泛著紅,表情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來,眼底一片陰冷狠毒——再怎么心疼都于事無補,還不如算計一下怎么弄死那個什么衍道靈尊,給奚奚報仇。 季湛陽四肢冰涼,不受控制地微微戰(zhàn)栗,他的主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居然還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找到奚狝,抱住他,用全身的熱力讓他暖和,讓他開心幸福。 “誒?記憶里好像沒看見龍皇陛下嘛,”晏熹微吸吸鼻子,壓下酸澀的淚意,就開始前撅后翹地起刺撩閑,“我們都是再續(xù)前緣,就你一個毫不相干?!?/br> 季湛陽濃郁到極點的悲傷心痛立即被晏熹微炸成了怒火。他慍怒地瞪著晏熹微:“有兩世李瑾也沒看到,那兩世遇到的一定是我?!?/br> “還一定是你,還兩世,這美夢做的。”晏熹微看季湛陽眼睛都紅了,顯然是動了真怒,也就不為己甚地閉了嘴。奚狝,是他們所有人的逆鱗。 這時,木魚的意念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阿狝已經(jīng)收取界壘塔,這邊現(xiàn)在很安全,你們可以過來?!?/br> 季湛陽聞言立即cao控龍皇殿向著海眼飛過去,一路上果然風平浪靜,那些靈力爆流仿佛被什么東西壓制,全部平靜下來。 幾個守望奔入奚狝和木魚所在的那座界壘塔,一眼就看見倒在木魚懷里的奚狝。 幾人剛剛接收了李瑾傳來的信息,被動觀看了數(shù)次奚狝死亡的畫面,本來就滿心驚痛,只是勉強維持表面的平靜而已,此時一見奚狝無聲無息地閉著眼睛,心臟頓時開始狂跳,四肢百骸都像是灌注了冰水,幾個人立刻撲上去,也不敢有大動作,小心翼翼確認奚狝只是睡著了,才放下快要跳出喉嚨的心。 “金鱗妖皇陛下?”季湛陽看著一動不動抱著奚狝的木魚,試探開口。這位可是他們龍族的傳說。從一條小鯉魚蛻變?yōu)轫敿獾母_\真龍,又建立了新的修煉體系和妖界秩序,他們龍族資格最老的妖皇談起金鱗妖皇也是直豎大拇指。 木魚居然就是這位金鱗妖皇!雪梟皇居然就是他家主人奚狝! 季湛陽實在被震撼得不輕。 木魚卻完全沒有反應(yīng),又變成了以前那副缺乏靈性的木頭樣子。 這是又開始待機了? 季湛陽不再關(guān)注木魚,目光落在奚狝身上。他的主人面色有些蒼白,眉頭微蹙,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夢,季湛陽想要抱住他,又怕驚到他,環(huán)視一圈,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 不過片刻,奚狝的長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幾個守望看到那雙瞳仁心口都是一緊,無盡的黑,彷如永夜。 “狝狝!” “殿下!” “小貓!” “主人!” “奚奚!” 聲聲呼喚中,奚狝的眸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終于浮現(xiàn)一抹亮麗的琥珀流金。 “你們都過來了?”奚狝唇角微翹。 陳黜衣拉住奚狝的手,小心翼翼地問:“狝狝,你覺得怎么樣?” 奚狝見所有人全都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好像他是個飽受折磨的易碎品,輕輕一碰就掉渣,不由得眉梢微揚:“你們這都是什么表情?跟參加追悼會似的?!?/br> 幾個守望立即勃然色變,陳黜衣抓緊奚狝的手,低聲道:“狝狝,求你別亂說話。我們……都知道了,金鱗妖皇把這幾世輪回都給我們看了。狝狝,我……” 陳黜衣眼睛發(fā)紅,聲音里面帶上哽咽,抓著奚狝的手冰涼冰涼的,越握越緊。 “都知道了?”奚狝挨個看過幾個守望。 “殿下!”陶獉忍不住抱住奚狝,“我變成麒麟了,你高興嗎?再也沒有人攔著我,不讓我跟著你了?!?/br> 奚狝回頭看著木魚,這木頭疙瘩又是一副“我是木偶,我什么都不懂”的模樣。 “金鱗陛下,您干的還真不少?!鞭瑟A似笑非笑地看著木魚那張沒有五官的臉。 欣賞完小黃片全集的奚狝已經(jīng)知道,徐溪林是李瑾的手下,當年是李瑾派他去守著奚狝,確保奚狝過上要啥有啥的富貓生活。把他帶到天末海的老海參也是李瑾的人,在奚狝可以覺醒靈祝之力的時候,帶著奚狝到天末海,以求得到更多的壽命。金斕袍也是李瑾派人放入祖龍王庭的龍皇墓里面,專門送去給奚狝,讓他能在水里自如活動。還有精心安排的五座界壘塔,里面不但有無數(shù)財富寶物,還隱藏著一段一段的記憶。李瑾害怕奚狝突然得到全部記憶承受不住,特意分成幾部分,讓奚狝一步一步自己發(fā)現(xiàn)。 本來,奚狝十八歲惡咒發(fā)作的時候,李瑾也有安排,只是出了一點紕漏,所托之人晚到了十幾天,奚狝已經(jīng)帶著韓耀參加成年試煉去了。不然留在煙嵐海閣,奚狝也不會瘋了那么久。 奚狝從試煉之地回來之后,本身實力和意志力都大幅度增強,又用了李瑾托人送來的寶藥,沒過多久就完全恢復(fù)。 真是步步細心,體貼周到,每一點都算到了。 貓爺卻很不爽。 自己簡直就是在被李瑾牽著鼻子走。 仿佛感應(yīng)到他的思緒,木魚僵硬地搖頭,用手指劃出幾個字:所有一切,都取決于你。 奚狝想想,這一切其實也的確是他的選擇,只能說,李瑾實在是太了解他。 “你沒什么其他想跟我說的?”奚狝看著木魚。 木魚就像死機了一樣,一動不動,奚狝感覺木魚體內(nèi)的真靈變得微乎其微,顯然某條魚不敢面對他,逃了。 “李瑾現(xiàn)在在哪?”奚狝問。 像是被觸發(fā)某個固定應(yīng)答程序開關(guān),木魚一下子站得筆直,他的臉對著奚狝,仿佛在向他確認,你真的要去見我嗎? 奚狝唇角帶上一點笑:“我說不想去,你會做什么?” 木魚低下頭,身上的木紋都黯淡了。 “行了,帶路吧?!鞭瑟A胡嚕了一把木魚硬邦邦的腦袋。 木魚立即雀躍起來,身上的木紋立刻閃閃發(fā)光。 封遲:“這個是金鱗皇?我大學已經(jīng)畢業(yè)了你不要欺騙我?!?/br> 季湛陽對金鱗皇還是比較尊重的,解釋道:“只是極微弱的一部分真靈,有最本能的反應(yīng)而已。” 晏熹微,陳黜衣和陶獉看著木魚,心里百味雜陳。李瑾犯的錯不少,可是經(jīng)歷也是真可憐,換了他們,也不一定會比他做的更好。命運弄人,沒有李瑾,他們根本不可能與奚狝重逢。奚狝可以怨怪李瑾,他們卻不能。 界壘塔帶著奚狝和五個守望,向著海眼深處的虛空而去。 在無盡虛空中,漂浮著一個巨大的蛋。那個巨蛋一半黑,一半白。白的那面是濃厚的死氣,黑的那面是厚重的化不開的陰霾污穢之氣。 巨蛋旁邊有一座金色的小塔,這是最后一座界壘塔,一直守在虛空中,幫助靈藤世界里的人類和妖靈抵抗入侵的天族。 界壘塔形成巨大的隔離層,將天族擋在海眼之外。透過隔離層,還能看到靈修們在跟天族廝殺。 發(fā)現(xiàn)五座界壘塔飛過來,那邊立刻涌出無數(shù)人影迎接。 放眼望去,階位最低的都是十二月妖皇,十三,十四月的妖皇也不少,還有很多階位相當?shù)娜祟惔竽堋?/br> 靈藤大世界的靈修無論是人是妖,一旦到達十二月,都會被告知虛空中與天族的戰(zhàn)況,為了保衛(wèi)家園,也為了自己能夠繼續(xù)生存,這些妖皇和人類大能都紛紛加入戰(zhàn)斗。金鱗皇已經(jīng)為他們擋住了衍道靈尊最恐怖的攻擊,他們只要殺掉來犯的天族,等待雪梟皇重新踏足這里,徹底殺死衍道靈尊就好。 他們都在等待,伸著脖子期盼雪梟皇來到的那一天。 金鱗皇說了,只要另外五座界壘塔同時出現(xiàn),就是雪梟皇到了。 如今五塔同至,這些妖皇大能們簡直欣喜若狂,這里最年輕的也守了幾十年,老的都已經(jīng)堅守千年。有別的選擇,誰愿意在這看大門啊。如今終于要熬出頭了,能不高興嗎? 奚狝和五個守望加上木魚一起走出界壘塔,一眼望過去,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奚狝走過之處,眾人紛紛下拜:“見過雪梟陛下?!?/br> 奚狝扶起來一個人,正是徐溪林。 徐溪林看著他,眼睛含著淚花,其實他們千年前就相識,奚狝還曾經(jīng)救過他一家老小的命,只不過翻轉(zhuǎn)一世,奚狝全都忘記了。 “徐哥,你可挺會撒謊的?!逼鋵嵽瑟A心底有些欣慰,當初徐溪林說是道侶得了絕癥,要去求醫(yī)問藥,不知歸期,奚狝還怕這二位一個死了另一個殉情,結(jié)果人家兩個都活蹦亂跳地在這里打天族呢。 旁邊據(jù)說“得了絕癥”的魏則嬉皮笑臉地跳起來:“嘿嘿嘿,小奚,陛下,我們也沒辦法啊,金鱗陛下的命令嘛~他是生怕你犯懶不肯去天末海。你終于來了可太好了~” 那笑容燦爛的,臉上的疤都在發(fā)光。 “騙我,讓我擔心那么久,你以為就這樣算了?”奚狝唇角浮起一點笑。 魏則身上唰一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祖宗記仇了! “小奚,你平安無事就好?!毙煜肿プ∞瑟A的手,眼里全是欣慰和喜悅。 “爹,你不是快要去世了嗎?怎么也在這?”晏熹微發(fā)現(xiàn)了他老爹,據(jù)說已經(jīng)快斷氣的老妖皇活蹦亂跳的,再沒有比他更精神的了。 “小崽子說什么呢,我好著呢~”外號暉旸第一播種機的暉旸妖皇晏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fā)型,“小子,聽說你傍上了雪梟陛下,挺有能耐啊~” 那邊封遲也看到了自家先祖,這些據(jù)說隱居的,死掉的,失蹤的妖皇們?nèi)谶@堵海眼呢。 奚狝又見到許多千年之前曾經(jīng)一起消滅天族的妖靈將領(lǐng),全都滿眼淚光地看著他。記憶中還有更多的面孔,卻已經(jīng)不見了,與天族對峙千年,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人類和妖靈中的佼佼者。 “李瑾呢?”奚狝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木魚身上。 木魚伸出木頭手掌,拉住奚狝的手,帶著他一步一步走進黑白兩色的巨蛋。剩下五個守望也緊緊跟在后面。 一踏入死氣凝結(jié)的白霧,那些霧氣立即退開,出現(xiàn)一條道路。道路兩旁是累累白骨,全是天族的尸骨。奚狝嘆了口氣,千年不見,李瑾的愛好還真的變了不少,這種陰森可怖的氛圍,跟那個如同松風朗月的金鱗劍仙簡直判若兩人。 千年的枯守,足以把人變成另一個模樣。 遠處的白霧中隱隱出現(xiàn)一個身影,他一身灰白色長袍,頭上還帶了個兜帽,站在黑與白的交界處。身形依舊挺拔,看起來卻瘦削異常。那人明明站在那里,卻沒有半絲生氣,像一堆已經(jīng)燃盡的灰燼。 木魚停住腳步,像完全沒電了一樣成為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奚狝知道,最后那點真靈完成任務(wù),已經(jīng)回歸了本體。 奚狝繼續(xù)往前走,其他幾個守望都很有默契地停下腳步,給這兩個分別千年的人一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