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家里又添人進口，按照村里的習(xí)俗李母早上蒸了些饃饃預(yù)示著新的一年蒸蒸日上，切了盤鹵rou，加上一大盆熱騰騰的白菜豆腐粉絲湯。

    大石來回的忙活，張春兒不敢抬頭，李父也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邊，等李母進了屋。

    “閨女，站著干啥，趕緊上桌?！崩钅咐驹诳唤呛薏坏靡s回去的張春兒，說完李母還瞪了一眼坐在桌旁拉著一張長臉的李父，總是肅著臉，看把這小閨女嚇得。

    大石一看這情況，自己只能傻樂一聲。

    “嘿嘿，媳婦兒快坐”拉起凳子拉著媳婦兒坐在自己身邊。

    “閨女來吃吃，看看合你胃口不？”李母盛了一大早白菜湯送到張春兒面前。那邊大石已經(jīng)抓起一個大饅頭咬了一口，呲溜喝了一口湯。

    “還是娘做的飯菜好吃，來媳婦兒吃個饃。”比她臉還大的發(fā)面饅頭微微發(fā)黃，聞起來十分清香。

    張春兒輕輕的撕了一塊饃放進嘴里細嚼慢咽，自家種的糧食麥香十足，香甜好吃。在李母的期待下張春兒小口小口的喝了幾口湯，白菜豆腐粉絲湯十分鮮美，張春兒剛好喜歡這般清淡的飯菜。

    “好吃”張春兒抬起小臉笑瞇瞇的看著李母真誠的表示自己喜歡。

    “哈哈哈，真是乖閨女，哈哈，喜歡就多吃點?！崩钅敢宦犑珠_心。

    一頓飯吃的非常開心，漸漸的張春兒放開拘束吃了小半個饅頭，除了不敢看對面的李父她真的很滿意現(xiàn)在的日子。

    “婆婆，我?guī)湍闼⑼氚??！睆埓簝憾酥枳吁怎咱勠劦耐崎_門跟在李母身后。

    “叫啥婆婆，以后叫媽，我就喜歡閨女，以后到咱家了你就是親閨女。”李母十分豪爽，干干凈凈乖乖巧巧的閨女不好嗎？像她家這個大石頭又臭又硬的。

    “碗也不用你刷，等會兒叫大石刷就行，對了閨女，以前你是不是婆子丫鬟一大堆??？”李母現(xiàn)在就求著這個媳婦兒不跑就行。

    “沒有，就一個丫鬟跟著?！闭f道丫鬟張春兒想起來了被她送出府的桂枝，心里既慶幸又想念。

    “咱家沒丫鬟，你有事指使大石就行，他什么都能干?！崩钅感睦镌俅紊匣?，這么個金鳳凰落了山窩窩里。

    “嗯，我?guī)汀?，干點什么吧！”

    嬌嬌弱弱的一聲娘，叫的李母心花怒放。

    “哎！看見沒盆里有只雞你一點一點把毛拔了?！崩钅皋D(zhuǎn)轉(zhuǎn)悠悠在廚房看了一圈，不動刀的，不累的，只有坐著拔雞毛了。

    “好…”張春兒看見角落里冒著熱氣的大盆，一只大公雞掉了腦袋在盆里，心里害怕，一步一蹭的走過去，從未見過這么血腥的畫面，張春兒哪里下得去手。

    “不敢了？沒事那是死的，不怕。”李母笑著看著白的發(fā)光的小閨女。

    看見李母鼓勵的眼神，張春兒鼓起勇氣伸出一根手指杵了杵大公雞，她就怕它一下蹦起來。

    “呵呵呵…”李母手里正捧著一捧干蘑菇準(zhǔn)備泡上，晚上小雞燉蘑菇。

    聽見婆婆的笑聲，張春兒臉一紅，心一橫小手一抓一用力，雞毛被開水燙過非常容易脫落，看著一手的大雞毛張春兒一愣。

    “哈哈，你可以把好看的雞毛留下來，等會讓大石給你做個毽子，可以踢著玩的?！崩钅缚粗鴱埓簝阂荒樸露臉幼诱媸切目怖锵『?。

    “嗯…”有了第一次，似乎拔雞毛也不是那么難，張春兒坐在小板凳上慢慢拔起了雞毛，并且把一些色彩艷麗的雞毛放到一旁。

    沒一會兒大石就被叫進廚房刷碗，李母又開始準(zhǔn)備年三十的飯菜，過年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個大日子。

    全村男女老少每家每戶喜氣洋洋，里里外外的進出準(zhǔn)備。

    中午太陽到正中，家家戶戶開始端著漿糊，三三兩兩的貼起了火紅的對聯(lián)窗花，李家這份工作落在了李父身上。大石拉著張春兒在一旁湊熱鬧，打打下手。

    村里的對聯(lián)都是村長寫的，窗花是每家婆娘自己剪的，好看的很。

    “看看歪沒歪”李父低沉的聲音響起。

    “爹，上邊往這邊靠靠?！贝笫钢鴮β?lián)說道。

    李父動了動

    “好嘞，正好?！?/br>
    大手一揮，紅色對聯(lián)正正好好貼在門框上，站在高處的李父在陽光下身形格外魁梧，從大石身上就能看出，李父身上多了幾分深沉穩(wěn)重，作為村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能識文斷字的人，李父在村子里幫忙算算賬，村子里的人對他也有幾分尊重。

    等張春兒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盯著李父，他也看著自己，張春兒心里一緊張，拉著大石的手轉(zhuǎn)身掩飾的說道。

    “大石，娘說這個能做毽子，你給我做一個?！贝笫臅?，可是媳婦兒開了口，硬著頭皮也得干。

    “行…那我去找找家伙事?！贝笫瘬现X袋轉(zhuǎn)身去堆放雜物的地方找找

    “正好，剩下的雞毛做個雞毛撣子，你給我削根棍子?！崩罡笍奶葑由舷聛恚谅曢_口。

    大石嗯了一聲，他爹會做雞毛撣子，毽子也會做吧。

    整個大院子里就剩張春兒和李父，李母在一門之隔的廚房。山里的冬天很冷，可是陽光很足照到身上暖暖的，張春兒身上穿的是李母用新棉花做的棉襖，棉襖張春兒穿著有些肥大，李母用了根紅繩系在她腰上，紅紅火火的棉襖下一張白的發(fā)光的小臉顯得更加嬌俏可人，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又嬌又媚。

    李父的眼神變的又黑又亮，張春兒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一樣，窘迫的不行。李父坐在糧倉前，張春兒的身形剛好擋住廚房，他眼睛肆無忌憚的放在張春兒身上，那種強烈掠奪感讓張春兒心里又驚又怕，雖然李父在家里嚴(yán)肅少語看著讓人不敢接近，可是現(xiàn)在他看著自己，身上散發(fā)出侵略感像狼鎖定了獵物，讓人后背發(fā)麻。

    小女人的胸前鼓鼓囊囊，那里面的奶子也得跟這人似的白白嫩嫩的，想著那晚大石在被窩里吃的咂咂作響，李父的眼睛幽深的盯著張春兒的胸。

    “爹…你看這些行不？”大石呼啦啦的聲音從老遠就傳出來。

    聽到大石的聲音，張春兒身子一松，太嚇人了。

    大石抱著一堆亂碼七糟的東西，過來給他爹放下。

    “爹，你挑這些長的干嘛？多硬啊?！贝笫粊砭涂匆娝屑毜姆种鑱y的雞毛。

    李父抬頭看了傻兒子一眼

    “你媳婦不是要毽子？”渾厚的聲音一出，大石一個激靈。

    “都挑出來了，這呢！”大石不知從哪掏出來十幾根又粗又大顏色艷麗的大羽毛。

    李父看了看把手里的放下，拿起雞毛開始在手機擺弄。

    “去廚房借根火”

    大石起身就進了廚房。

    陽光下男人身上冒著熱氣，麻布的領(lǐng)口微微敞開喉結(jié)滾動，大手比大石還要寬厚一些，手上的動作又快又穩(wěn)，沒了那迫人的目光，公公似乎也沒有那么嚇人。

    大石拿著一根燒了半截火紅的木頭從廚房走出來，李母也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這爺倆。

    “滋啦…”羽毛被燒焦，然后按在地上靠靠的粘在了一個被穿了孔的石子上。

    李父在手里顛了兩下，覺得差不多才伸手將毽子丟給了大石，然后連正眼都沒給張春兒起身離開。

    “給，媳婦兒。”大石拿著艷麗的羽毛做的毽子。

    張春兒看著陽光下波光粼粼的羽毛，心里一陣喜。

    “媳婦兒你笑的真好看！”大石被張春兒的笑迷的暈暈乎乎。

    角落里的目光也暖了暖。

    張春兒在張府時也帶著桂枝玩過毽子，捧著手里的毽子她還有些舍不得。

    “大石…讓你媳婦自己玩，過來給我燒火?！崩钅冈跓釟饪澙@的廚房一嗓子，大石不得不離開媳婦幫忙干活。

    “娘…我能做些什么？”得了新禮物的張春兒，眼睛亮亮的，也跟著去了廚房。

    李母看出來她很開心，到底還是小孩子，一個小物件就能哄的開開心心。

    “不玩毽子啦？”

    “不玩了，過完年再玩”

    “那？那你把蘑菇撿出來，洗洗再用水泡一泡，洗個兩三遍?！崩钅钢钢慌韬谀⒐?。

    張春兒從未干過活，動作生疏總是把水弄了一身，李母時不時哈哈大笑然后告訴她怎么干省力，漸漸的張春兒才順手。

    有了張春兒李家的廚房多了幾分歡聲笑語，李母從張春兒嘴里知道了許多張家的事，為張家奢侈的生活連連驚訝。

    不知李父什么時候進了廚房，默默的坐在一邊做著手里的活。

    太陽升到了日中，李家廚房所有準(zhǔn)備工作結(jié)束，蘑菇洗干凈盛在盆里，雞也剁成塊，還有一條大魚收拾干凈，焯出血絲的排骨，一盆土豆，凍的干菜………十幾樣菜擺在一張大桌子上，就等著晚上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