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默默地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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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后臨近月底,沈悅微又開始為了沈氏集團的財政報表變得好看一點而忙碌起來,而在十月末的一個平靜夜晚,醫(yī)院突然傳來了噩耗,許嘉磊母親全身多器官衰竭,被推進了搶救室。 當時沈悅微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聯(lián)系許嘉倩的經(jīng)紀人,讓他先穩(wěn)住許嘉倩。 許嘉倩對娛樂圈很感興趣,最近借由陳沐恩的關(guān)系,順利進入娛樂圈,接到了工作。 最近許嘉倩正在國外參加一個重要的交流表演,這臺表演的背后牽扯到利益巨大,完全容不下半點失誤,千萬不能因為這個消息而影響到她的表演。 沈悅微趕去醫(yī)院要一個多小時,等到醫(yī)院的時候許嘉磊的母親已經(jīng)從手術(shù)室里推了出來,遺體上蓋著一層白布。 楚景承也在,吩咐助理妥善辦理許嘉磊母親的后事。 這是沈悅微第一次走進陰氣森森的病房,她很小的時候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不過這些年記憶早就被沖淡了。 看著護工一件件收拾許嘉磊母親的遺物,不知怎么的她忽然眼眶發(fā)酸,心里內(nèi)疚得不行。 許嘉磊去世之前,還叮囑她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家人,可沈悅微還是食言了,她實在攔不住死神的腳步…… “難過的話,允許你抱一下。” 沈悅微猛地吸了吸鼻子,回頭看楚景承,男人在一片暖黃色的燈光下向她微微張開手臂,像是在等待她的主動。 而她也確實這么做了,轉(zhuǎn)過身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 “我覺得挺對不起許嘉磊的……”說著她哽咽了,把臉深深埋進楚景承的懷里,無聲流淚。 楚景承用大衣包裹住她瘦弱的身子,沒說什么,無聲地向她傳遞去溫暖和力量。 “她去世前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我真的對不起她……”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男人在她頭頂輕輕烙下一吻,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過了一會,沈悅微抹了抹眼淚,離開了楚景承的懷抱。 他們各自退后了一步,這個動作似乎昭示著短暫的溫存結(jié)束,該重回現(xiàn)實,繼續(xù)走原來的路。 “我會派人把他們母子葬在一起,許嘉倩通知了嗎?” “她正在國外演出,聯(lián)系不到本人,經(jīng)紀人說等今晚演出結(jié)束再告訴她這個消息。” 楚景承聽罷點點頭,沒說什么便走了。 沈悅微恍惚地搓了搓手指,指尖還留著男人身上的余溫,他的懷抱是那么溫暖而令人眷戀,可是…… 如果有那種能刪除部分記憶的魔法就好了,她真想把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全都刪掉,這樣剩下的就全都是甜蜜了。 派往B國的交流訪問團當晚順利完成了演出,而許嘉倩還沒來得及聽經(jīng)紀人說什么,就被“請”去了警局喝茶。 嚴衡銘發(fā)誓,他真的是恭恭敬敬地把許嘉倩請去了當?shù)鼐?,只不過因為時間有些緊,路上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原因。 經(jīng)紀人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警局不方便接,許嘉倩索性就把手機關(guān)了。 “實在抱歉許小姐,因為事情有些緊急,所以路上沒來得及對您解釋?!眹篮忏懽谧缹γ?,身旁是幾名外國警察,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嚴肅。 許嘉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您有苦衷我理解,不過究竟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何遇您認識嗎?就是這照片上的男人?!眹篮忏戇呎f邊把一張照片放到了許嘉倩眼前,而他沒想到就是自己一句無心的話,竟然戳破了楚景承和沈悅微為保護許嘉倩而精心編織的謊言。 “也就是殺害你哥哥的兇手?!?/br> 許嘉倩一下子愣住了。 殺害,哥哥的兇手…… “您,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哥哥不是在南非做項目嗎?什么時候去世的?被誰殺的? 嚴衡銘低頭翻著資料,并沒察覺到許嘉倩的異常,“沒人告訴你嗎?上次L市山體滑坡時沖下來的那具尸體就是許嘉磊,我們懷疑犯罪嫌疑人就是何遇,目前正在全力搜集證據(jù)?!?/br> 其實證據(jù)有是有,但何遇背后還有勢力,絕不是這么輕易就能扳倒的,對這件案子嚴衡銘必須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心謹慎,決不能漏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你也知道許嘉磊曾是何遇……”嚴衡銘一抬頭,看見不知何時哭成淚人的許嘉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甚至犯了一個致命的打錯,于是懊惱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許嘉倩一直哭,連話也說不完整,后來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更是哭得幾近昏厥。 嚴衡銘和幾個警察都嚇壞了,最后他給楚景承打了個電話。 “什么?許嘉倩母親去世了?”聽到這個消息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她還不知道自己哥哥也去世的消息?那真是完了……” 楚景承略微皺眉,問他,“你全都告訴她了?” “我追何遇到了B國,恰好她也在B國演出,當時我沒多想,打算問問她知不知道什么線索?!眹篮忏懺较朐胶蠡?,“我哪知道你們一直瞞著她啊!” “是沈悅微的主意,她怕許嘉倩傷心過度,所以一直瞞著她?!?/br> “那真是完了完了,許嘉倩現(xiàn)在哭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嚴衡銘第一次遇見這么棘手的事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里亂轉(zhuǎn),“你幫我問問沈悅微,怎么安慰女人?” 楚景承頓了頓,“你自己問她?!?/br> “什么?” 嚴衡銘還想問什么,對方直接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沈悅微的電話緊跟著打了過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打電話給許嘉倩經(jīng)紀人,她說許嘉倩被你帶走了,人呢?” “人現(xiàn)在在我這,你放心吧。”嚴衡銘揉了揉發(fā)痛的額角,壓低聲音問她,“我說你們究竟在搞什么,你和楚景承又吵架了?還有現(xiàn)在許嘉倩全都知道了那些事,我該怎么安慰她?” 一連串的問題朝沈悅微砸了過去,她右眼皮猛地跳了幾下,避重就輕地說:“總之你先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做什么傻事?!?/br> “我當然知道,她可是何遇那個案子的重要人證,我還得從她身上挖出點線索來呢?!?/br> 正在開車的沈悅微猝然一愣,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問他,“何遇,還有許嘉磊,這些事情楚景承都知道嗎?” “當然,我們一直在調(diào)查何遇。”嚴衡銘直言不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這次我到B國出差,也是為了跟蹤何遇,他出國了。說起來,雖然何遇出國了,但你在國內(nèi)也要多加小心。前幾次有我們救你,但我們又不是超人,不可能每一次都這么僥幸的?!?/br> 沈悅微突然覺得眼眶酸酸的,心底有一種很強烈的情感急需要釋放,她回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晚上,她走出電梯,看見的是楚景承和嚴衡銘。 原來楚景承一直不肯說,是怕給她增加負擔嗎? 他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自己? “你聽見了嗎?喂?” “那天晚上,你們早知道是何遇的陰謀,所以才會出現(xiàn)在電梯外是不是?” 聽著女人略帶哭腔的聲音,嚴衡銘一下子愣了,半晌之后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小心翼翼地問電話那頭,“你還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為她做的或許遠不止這些,而她還傻傻地誤解他…… “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我,我先掛了?!眹篮忏懞ε伦约涸俜甘裁吹图夊e誤,于是草草兩句掛了電話。 簡單擦干眼淚之后,沈悅微發(fā)動了車子,駛往城南別墅。 她現(xiàn)在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男人,撲進他的懷里好好哭一場,把他們之間的心結(jié)全都解開。 深夜里一輛SUV疾馳而來,歪歪扭扭地停在了院子里,恰好別墅里燈火通明,傭人們正為照顧楚景承而忙碌著,于是沈悅微把車鑰匙一甩,跑進了屋里。 “沈小姐!”管家看見她就像是看見救星一樣,雙目發(fā)亮。 今晚楚景承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起不來,傭人們給他送藥又進不去,一個個被罵得灰頭土臉的,急得在樓下亂轉(zhuǎn),幸虧沈悅微來了。 “您可來了,這是……” 可她話還沒說完,沈悅微就一溜煙從她身邊閃過,直接跑上了三樓。 傭人們想追上去,卻被管家攔住了,她暗自松了一口去,回身轉(zhuǎn)告大家可以去休息了。 有沈悅微在,楚景承一定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