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懷先(17-19),
第十七章遂愿 “你剛說誰呢?” “說,”陶沉璧本想抓陶晰過來替罪,可是一想就她二叔這個脾氣,在自己床上聽見別的男人的名字,只怕是要氣炸,于是只好迎鍋而上,“說我自己呢。你,你別停礙…”她嬌著嗓子求他,陳懷先也不難為她,親她一口就繼續(xù)了動作。 這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陶沉璧一口咬住陳懷先肩膀,一句話也不敢說。 “二姐,我是陶晰,大姐叫我找著你,咱們放花燈去?!?/br> 陳懷先惡趣味地加快了頻率,陶沉璧不叫了,屋里的水聲就大了起來。她身下開成泥濘一片的漩渦,兩乳也輕輕隨著節(jié)奏,拍著陳懷先的胸口。 陳懷先低聲叫她,“他找你呢,你應(yīng)應(yīng)他。” “二姐?” 陶晰又拍拍門。 陶沉璧松口,想要回他一句,陳懷先卻又是一個用力。陶沉璧還沒開口就變了調(diào),立刻又咬回陳懷先肩頭。她捶了陳懷先兩把,臉紅得像剛從籠屜里被拎出來的螃蟹。 “她一會兒就去,你們先……”陳懷先回了陶晰,陶沉璧就像腦子忽然被門夾了,心想憑什么我連話都說不出,你卻這么氣定神閑?于是還沒等陳懷先說完,她就劈頭蓋臉地親了過去。陳懷先這后半句,就被淹在了一陣支吾里。 這會兒陶晰就是再不懂事,也該琢磨出點滋味了。他朗聲道,二姐要是有事,我們就先去了,反正這也沒什么好看的。 陶沉璧這就急了,一個收縮夾得陳懷先差點兒又是支撐不祝 陶沉璧說你們等等我!我也要去湊熱鬧! 她聲音很啞,陳懷先卻十分震驚于她竟然說了句整話。 陶晰說了聲好,轉(zhuǎn)身就走了。 陶沉璧看看陳懷先,催促道,“你快點,我要出去玩?!?/br> 陳懷先氣得眉毛快要豎起來。 他撲著陶沉璧倒下,一下比一下探得更狠,“偏不讓你如愿?!?/br> 陶大姐和陶晰就坐在門口石獅子那兒等,等了真是好半天,陶沉璧才出來。 陶晰過來拉她,“你不餓嗎?磨磨蹭蹭的!我這兒都要餓死了!大姐你是不是也餓?” 陶大姐瞧瞧陶沉璧,笑著說,“你二姐,沒少吃。她撐著呢?!?/br> 陶沉璧:我可沒背著你們偷吃!不信問廚師傅! 她大姐趁著陶晰去買吃的,拉著陶沉璧終于問出了那個壓在心里已久的問題。 “他們姓陳的,是不是就專門喜歡傻子?” “沒有吧,我挺精明的。真的。我管家管的可好了?!碧粘凌凳烛湴?,走出幾步卻忽然覺得腳下一軟,連忙扶住她大姐手臂。 “還說沒偷吃?站都站不祝陳懷先也是真放心讓你出來?!?/br> 陶沉璧還是嘴硬,“我,我這是昨天走多了,累著了?!?/br> 她其實有點后悔剛才實在是出來得太著急,陳懷先說要給她擦擦下身,簡單處理處理,她都嫌麻煩,穿上衣服就走了。這會兒每走幾步,身下就吐出一口來,打得她褲子濕濕的,動起來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她想,還是得聽陳懷先的。 他有經(jīng)驗。 陶晰排著隊買餅,陶大姐和陶沉璧站在一旁聊天。 陶沉璧忽然想到劉襄舟,便問jiejie道,劉襄舟今日沒來嗎? “來了,還沒到正廳見到爹娘,就被陳懷先拉出去說話了。后來就走了。” “他們說了什么?” “不知道,我哪能近前去呢?不過我還真想知道知道。陳二公子好一張巧嘴,就連劉襄舟也說得動。你回去問問他?!?/br> 陶沉璧想到了點不好的事,連忙搖頭,“我可不敢問,我怕他又要生氣?!?/br> “他不是什么器小的人,只是你倆事情沒定下來,他時時憂慮著就是了?!?/br> “他給你錢了你這么替他說話?” 陶大姐說,那他確實就是很好嘛。 陶晰拿著餅回來,“來來來一人一個,趁熱吃?!?/br> 第十八章舊事 陶沉璧走了,劉襄舟來了。 陳懷先坐在正廳里嗑瓜子,劉襄舟大步走進來,兩人相視一笑,都十分自然。 劉襄舟只覺得陳懷先笑得熟悉,并不是笑里藏刀,而是帶著一種熟悉的饜足。 熟悉,能不熟悉嗎。 就像之前的陳懷光,也像懷光之前,二十歲那年,在陶家花園里的自己。 他很想知道陳懷先要是聽說了——當(dāng)年陶家人設(shè)計他哥哥陳懷光,在酒里下藥,只為了早早地把已經(jīng)被人破了身子的女兒嫁走。 他陳懷先,還能不能這樣氣定神閑? 他看見陶沉璧,還能不能愛得動。 陳懷先其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穩(wěn)。 他其實特想把茶水都潑到劉襄舟那張?zhí)撉榧僖獾哪樕稀?/br> 劉襄舟實在是太假了,假得令人發(fā)指。 陳懷先看過這么多張假臉,似乎都比不上眼前這張這樣令人作嘔。 陳懷先說,劉兄吃了嗎? 劉襄舟笑容都不變,“吃了,昨天的晚飯?!?/br> “嗨,您那叫什么吃啊,那頂多就是個點心?!?/br> “看這意思陳兄吃得好?” 陳懷先坦誠地點點頭,“是唄?!?/br> 陳懷先心想,看你什么時候露出尾巴來。 倆人就這么僵著。 陳懷先咔嘰咔嘰地嗑瓜子,劉襄舟就這么看著他。 陳懷先笑了,說劉兄也來一口嗎?陶晰買的,我抓了一把。 劉襄舟沒心思跟他繞了,就說你知道陶二,十四歲那年,曾碰見過一件大事嗎? “劉兄,”陳懷先看著他,似笑非笑,“具體的咱們不談,我只想告訴您,我們家不是吃素的。至于我和懷光什么名聲,您大可以去打聽。您若覺得真有什么事瞞過了懷光,那可真是錯了?!?/br> 劉襄舟也笑了。 他說你哥哥怎么想我才不在乎呢。 我就是想告訴你,那時候陶二啊,可嫩了。又嫩又潤,她一慌,就又很緊。你試沒試過逼著她做什么事?她那人啊,放松的時候才不好玩呢,就是要用強的。 陳懷先表面上不動聲色,暗里卻已經(jīng)抓緊了杯子。 他說,這事兒,陶家人都知道? 劉襄舟搖頭,陶晰不知道,他是個小孩子。大姐是知道的,只是后來設(shè)計嫁給你哥哥,不是她出的主意。她只是怕事,這次要是沒有你,估計陶二也就被推到我那兒去了。當(dāng)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陳懷先有點心涼了。 陶沉璧那么心心念念想要回的家。 那么心心念念的家人。 就這樣算計她。 懷光是知道這事的,他也曾和陳懷先提過。 陳懷先,當(dāng)時打了陳懷光一個嘴巴。 “該和離就和離!只是你這么對她!不算男人?!?/br> 劉襄舟道,“很震驚?” 陳懷先點頭,“可不是么,沒想到你們讀書人,”他頓了頓,笑起來,“也這么不要臉?!?/br> “二少爺大好的青春,儀表堂堂又溫柔體貼,何必在這樣一個人身上耗著?” 陳懷先一時間想起好多的事來。 想起他溜進新房,看到蓋頭底下帶著羞怯的一雙眼;想起她起了大早去廚房給大哥做吃的,而他宿醉回家,纏著她也要討口甜的;想起她一心一意地想做個好婦人,只是開頭的天,給公婆敬茶時候,就被公公趁著別人不注意,多摸了一下手。 陶沉璧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陳懷先這才明白她當(dāng)時心里有多難過。 陳懷先看著劉襄舟說,“我樂意。” “什么?” “做這一切,都純屬我自己樂意。而且我現(xiàn)在,要打你,你太討厭了,我實在忍不住了?!?/br> 第十九章恭喜 陶沉璧到家的時候,陶夫人正給陳懷先冰敷著右手手腕。 陶沉璧趕忙想把嘴里這口糖葫蘆咽下去,卻怎么都嚼不完,急得滿頭是汗。 陶晰說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我去幫你問問。 陶夫人說,陶晰你回屋去。 “為什么我要回去?你們要說什么這么避著我?” 陳懷先實在是心煩,起身行個禮,過來拉著陶沉璧就走了。 陶沉璧還在嚼,嚼嚼嚼。 這顆山楂實在是太大了。 倆人進了屋,陶沉璧支支吾吾地說,“你等,等下,我嚼完?!?/br> 陳懷先從她嘴邊摘下一點兒冰糖的渣子,放到了自己嘴里。 “不急,你慢慢來?!?/br> “筋真多,這個。”陶沉璧實在嚼不動了,就跑出屋外,跑到花園里吐了。她跑回來,捏著腮幫子,“呼,好酸。你干嘛了受這么大的傷?摔了?你這兒都腫了?!碧粘凌瞪斐鲆桓种溉ゴ?,“嚯,腫的好高。” 陳懷先坐著,說你過來讓我抱抱。 陶沉璧就真的走過去。陳懷先把頭放在她胸前,撫著她后背。 “你餓不餓?”陶沉璧摸著陳懷先的腦袋。 陳懷先嘆口氣。 “避無可避,避無可避,躲無可躲,躲無可躲?!?/br> 陶沉璧感覺他很少這么疲憊。 “你還挺好抱?!?/br> “我肚子都是rou。” 陳懷先閉上眼,“你怎么不恨他呢,你為什么不恨他呢?” “恨不過來呀?!碧粘凌狄矅@氣似的,“記著的話,實在是太痛苦了。我就只能裝作是忘了。我忘了,家里人忘了,就誰也不記得了。你也不許記得噢 “我?” 陳懷先聲音悶悶的,“我不會忘的。只是好麻煩?!?/br> “不會很麻煩的?!碧粘凌得悜严鹊念^,“我不提,你也不要想,會過去的。我們很快也就回去了,你就見不到他了?!?/br> “我是說,好麻煩,他是朝廷命官?!?/br> “別,別吧。” “你大哥要是在,難道不會打他一頓?難道不會想盡辦法要他付出點代價?他不在了,這事也要有人做?!?/br> “別再這樣了。咱們就安安靜靜,安安靜靜的,能過一天是一天。總會好起來的。” 陳懷先搖頭。 他抬起眼來看陶沉璧,抓著她的手,“不會好起來的。除非永世不見,否則拖著就永遠不是好辦法。我爹那邊也是,劉襄舟也是,你還不明白?拖著,沒有人會放過你?!?/br> “我……” 陳懷先掐著陶沉璧的臉,“難做的事情我去做。你只要答應(yīng)我一條。” 陶沉璧低頭看他,活看出了雙下巴,“哪條?” “站在我這邊兒,別總給我拆臺,不然我真是帶不動你。再就是,你也硬氣些?!?/br> “我在你家還不夠硬氣嗎?我覺得我很硬氣的。” “你那,不叫硬氣。你那叫自閉?!?/br> 二人也沒在陶家多待。陶沉璧戀戀不舍,陳懷先卻從里到外地犯著膩味。等到初五那天到了家,陳家卻還是和往常一樣,一片沉沉的死氣。 初桃難得的過來找陶沉璧說話。 “家里還好?” 初桃是戲班子里出來的姑娘,妖嬈明艷,實際卻比陶沉璧還要小上一歲。 “還行。也見了我jiejie他們,吃了幾頓消停飯?!?/br> “閑話也不多說。我來就是告訴大嫂,我有喜了?!?/br> 陶沉璧心里“咯噔”一聲,但表面上還得穩(wěn)著,“既然有喜了,那就恭喜了?!?/br> “真穩(wěn)啊大嫂!你一點不難過嗎?” 陶沉璧眼睛盯著地面,“難過什么,你跟二叔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子,陳家的孩子。我自然要高興?!?/br> 初桃靠著門框笑笑,“行吧,我看你能高興到幾時。給二爺捎個話,讓他有空,也常去瞧瞧我?!?/br> 陶沉璧懶得解釋,擺了擺手。 初桃:“知道你不喜歡我,我走了?!?/br> 陶沉璧一雙手冰涼冰涼的。 她大腦一片空白,就是靜靜地坐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她就這么坐著,一直坐到了陳懷先來。 陶沉璧眼波如深潭,陳懷先看她情緒不對,還以為是有人惹她生氣。他也坐了好一會兒,見陶沉璧是真的不理人。 “你怎么了?” 陶沉璧:“嗯?你說話了?”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br> 陶沉璧拉過他的手來,“恭喜二叔。” 陳懷先一臉的莫名其妙,“哪兒來的喜?” “恭喜二叔,要當(dāng)?shù)?。?/br> 陳懷先心都跳漏一拍,他捏著陶沉璧的手瞬間抓得更緊了。他眉毛挑挑,嘴角還沒來得及揚上去,陶沉璧就又開口—— 她看看他,表情平靜,“二叔也該恭喜我,我也要做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