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隔壁的妖精(1).xyz
章我的床上為什么會躺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步凡生平最討厭兩種人。 一種三天兩頭改變主意,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提出新要求,并且喋喋不休推卸責(zé)任的甲方。 另一種就是…… 女人。 步凡討厭女人,但他并不是同性戀。步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十分正常的男人。能讓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的步凡對女人產(chǎn)生如此厭惡心理的原因只有一個—— 女人,自然還是女人。 別看步凡現(xiàn)在對女人嗤之以鼻,就在半年前,步凡可還不是單身狗的。步凡和前女友交往了四年,兩個人的戀情從大四畢業(yè)那年開始,一直到半年前步凡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的前一天結(jié)束。算起來,步凡的這段戀情也算是持續(xù)了四年,雖然和其他的大學(xué)情侶不同,他的戀情并不是以畢業(yè)宣告落幕而是以畢業(yè)宣告開始,但如果從最終的結(jié)局來看,這貌似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總而言之,步凡當了四年別人眼中的虐狗現(xiàn)充,卻在半年前的一夜之間從喂狗糧的人變成了吃狗糧的人。 如果問步凡: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就這么分了,你后悔嗎? 步凡肯定會搖頭,他不后悔。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自始至終,他都不明白女友為什么會一夜之間就離開自己,把自己和自己與她那段維系了四年的感情全都拋棄的干干凈凈。 步凡是一個戀舊的人,他的家里放著很多舍不得丟的老東西。從中學(xué)的時候用過的眼鏡到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死黨送的水杯,他都好好的保存著,留在自己的身邊。 步凡的戀舊甚至影響到了他的女友。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加上前這個字。每次前女友提出要把衣柜里的舊衣服、舊鞋子扔掉,步凡都會表示反對,并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后把那些舊東西都留在原地。他并不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相反,每次前女友提出要扔掉舊東西的時候,他都會主動提出自己出錢給她買新的東西。久而久之,這似乎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習(xí)慣,每次前女友在他的面前提起舊東西如何如何,步凡都會準備好錢包和信用卡,抽出第二天的時間陪她去逛街、滿足她對新東西的欲求。 但那天晚上,女友……括號前,并沒有對他提起要扔什么舊東西。 明明他們每次吵架,她都會用扔掉家里的某樣舊東西來威脅他的。 步凡雖然心里奇怪,但卻沒有多想。第二天早上,他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早起床,買好了早餐放在客廳里的桌子上,然后帶著自己的那份在上班的路上一邊吃一邊趕時間。步凡的工作很忙,他要經(jīng)常加班,不然他就掏不起女友每個月買新衣服的錢了。 然后,那天晚上,步凡回到家,看到的是桌子上一動不動、已經(jīng)徹底冰涼的早餐。 以及空無一人的客廳。 步凡的前女友走了,并不能算不告而別,因為她還是給他發(fā)了一條只寫了“我走了”三個字的短信。然而步凡加班太忙,他直到下班才注意到自己手機上的那條未讀信息。 那條晚上,步凡明白了。 這一次,他沒辦法再用錢買來新東西,去挽回舊東西的存在了。 因為這一次,他自己,就是那件“舊東西”。 在那天晚上之前,步凡最討厭的人是喋喋不休、朝令夕改的甲方, 那天晚上之后,步凡討厭的人多了一種…… 步凡,討厭女人。 ——分割線—— “老步,我想求你件事?!?/br> 零點酒吧是步凡還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很愛來的地方,雖然這個從外在的名字到內(nèi)在的裝潢都普普通通,但步凡懶得去再找一個晚上打發(fā)時間的去處,所以今天晚上,他也和往常一樣在這里點了一瓶啤酒。 而今天晚上,在他的旁邊還坐著另外一個男人。 步凡看著身邊已經(jīng)有點兒醉醺醺的男人,放下啤酒開口道:“什么事?” 這很稀奇,坐在步凡身邊的是步凡的同事,名叫謝曲峰。談起這位同事,步凡的評價只有四個字:自命不凡。平時在公司里,都是他擺出一副萬事通的模樣替別人解決問題,沒想到今天居然從他的嘴里聽到了“求”這個字。 “我說出來,你可別笑我?!敝x曲峰說著,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最近手頭一點兒緊,能不能先搬到你那兒去湊合幾天?” 步凡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如果說剛才從謝曲峰嘴里聽到“求”這個字他很驚奇,那么現(xiàn)在聽到他以手頭緊為理由求他收留,步凡已經(jīng)只能用驚愕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反應(yīng)了。 手頭緊?他,謝曲峰,謝少,手頭緊? 這倒真的不是步凡在開玩笑,畢竟謝大少這個諢號可是公司里那群女同事給謝曲峰取的。 要問謝曲峰給步凡留下的印象,那么大大咧咧和揮金如土這兩個詞估計能霸占排行榜的頭名和次名。 謝曲峰是S市本地人,家里父母健在、車房無憂,因此每個月的工資,對于謝曲峰來說就是日常開銷用的零用錢。反正每個月一到發(fā)薪的日子,就是謝曲峰這位大少爺請客吃飯的日子。 “你沒事吧,謝少?”步凡回想了一下,現(xiàn)在是8月,下一個愚人節(jié)還要等大半年。 “沒事啊,我很好啊?!?/br> “不,我們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 “干啥?我都說了我沒毛病??!” “不是,手頭緊這句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不是你病了就是我病了,咱們還是看看為好?!?/br> 步凡是在開玩笑,但很遺憾的是,他的玩笑一般都說得很冷,再加上他自己是個不茍言笑的人,所以很少有人能get到他的意圖。 但好在,“很少有人”的人群中,是包含謝曲峰的。 謝曲峰看著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的步凡,咧開了嘴。 他笑了好一陣,笑得拍桌子拍得啪啪響,引得周圍的人都對他們兩個側(cè)目不止。 最后,他好不容易不笑了,步凡卻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步凡看著笑出了眼淚的謝曲峰,開口問道:“說吧,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br>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謝曲峰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他還是在笑,但那笑容的實質(zhì)卻悄然發(fā)生了180度的調(diào)轉(zhuǎn)。 “我和琪琪分手了?!?/br> “哦?!?/br> “怎么?你為什么一點兒都不奇怪的樣子?” “我當然不奇怪,最近半年這是我第四次聽到你們分手的消息了。”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真的結(jié)束了?!?/br> 謝曲峰的聲音變得低沉。 “琪琪已經(jīng)走了,她要去美國。她把我送給她的東西全都還給了我,然后一個人走了。我去機場找過她,但她頭都沒回的上了飛機。這一次……她是認真要和我分開的?!?/br> 步凡聽著謝曲峰用低沉的聲音陳述自己失戀的過程,鬼使神差般,他開口說了一句話:“她把你扔了?” 謝曲峰猛地抬頭看他,似乎要開口反駁。但半晌后,他只是露出苦笑,無奈地點頭:“是啊,她把我扔了,把我,我們之間的感情,全都扔在了這兒,自己一個人去了新的國家,去了新的地方,去找她自己想要的新生活。” 步凡看著謝曲峰把酒一瓶瓶灌進自己的肚子里。 他突然一點兒都不意外謝曲峰和女友琪琪分手的這個事實。 謝曲峰是被扔下了,他的女友想要新的生活,想去見識更新的天地,而他無法滿足她,所以被扔下了。 步凡自己不也是這樣?他同樣沒辦法給前女友想要的生活,同樣無法滿足前女友的要求。 所以,他也被扔下了。 在被拋棄、被丟棄這一點上……他和謝曲峰兩個人,是同病相憐。 所以,步凡把手撘在了謝曲峰的肩膀上,摟住了他。 “你,干嗎?我可告訴你,你對女人沒興趣但我可是直的!” 很遺憾,步凡的做法并沒有起到自己預(yù)想中的效果。 步凡收回了手,他真的感覺很遺憾。 而謝曲峰則看著他,重復(fù)了一開始的話題:“總之,我現(xiàn)在不想在那個都是她丟下的東西的家里待了。我想先出去靜靜,不過一時半會兒我上哪兒去找房子。不瞞你說,在找你之前,我已經(jīng)住了一星期的酒店了?!?/br> 步凡點了點頭,道:“所以你才手頭緊?” 謝曲峰老臉一紅,但也不得不點頭默認。 步凡知道,謝曲峰住的二居室是他爸媽在幾年前送給他的。也就是說,他住的是自己的房子,并不用掏房租。 這在以前當然是個大好事,謝曲峰每個月都能浪里個浪,不用掏房租錢也算是重要因素之一。 但現(xiàn)在,房子他不愿意去住,酒店的開銷就成了一個重要問題。 所以才會找我啊…… 步凡在心中如此想著。他租住的房子同樣也是個二居室,現(xiàn)在的確還有個房間空著。 不過…… “抱歉啊,曲峰。我那兒估計你住不了。” “為什么???”謝曲峰看著他,“你家不是一直有個空房間嗎?自從你和前女友分手之后,她的房間不是一直都空著的嗎?” “是啊,的確是空著的?!辈椒查_口開得很艱難,但他必須說出去,“但那個房間里面,放著很多……我不想別人看到的東西。所以,只能抱歉了。 步凡沒辦法告訴謝曲峰,那間曾經(jīng)屬于他前女友的房間里,至今仍放滿了曾經(jīng)屬于他前女友的東西。 步凡是個戀舊的人,他很難把舊東西徹底地拋棄。 對東西是如此,對感情……同樣如此。 謝曲峰似乎明白了什么,步凡如此想道。畢竟,他和他一樣,都是被拋棄了的人。 于是謝曲峰也一如步凡想的那樣,雖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并沒有怪罪他,而是拍著他的肩膀道:“算了,你也和我一樣,有好多放不下的事情呢……” 步凡很感激謝曲峰。 于是他開口道:“如果你不介意咱們擠一張床的話,那倒是……” “別了!我可不想第二天被人懷疑我的性取向?!?/br> 步凡突然不感激謝曲峰了,他有點兒生氣的開口:“我的性取向就有問題嗎?” 謝曲峰對步凡表示鄙夷:“在公司的年會上公開表示自己對女人沒興趣的你沒資格說這句話!” “唉,不對啊,我那時候說的是‘暫時’沒興趣啊。為什么你會質(zhì)疑我的性取向?不行,我要證明。” “別,別!我可不想看你證明自己是彎的還是直的!那畫面我想想就覺得惡心!” 沉悶的話題結(jié)束,步凡和謝曲峰最后都又喝了不少酒。步凡的酒量并不比謝曲峰好多少,但他每次都能比謝曲峰喝的少,所以最后從酒吧了走出來的時候,是他把謝曲峰送上了開往他家的出租車。 嗯?等一下,那家伙是不是說過自己不想回家來著? 走到家門口的步凡才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但他隨即搖了搖頭,那是謝曲峰自己的問題,他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了。 所以他決定不去管后面的事情。 打開門,步凡直奔臥室。他現(xiàn)在只想撲到自己的床上躺著,所以他很自然地忽略掉了客廳角落里放著的某些多出來的東西。 撲倒在床上后,步凡才發(fā)覺自己的床上似乎多了什么東西。 不對,不只是多了什么。床單的顏色也不同,枕頭的形狀也不對。 但這就是他自己的床啊,從大門口到床上這條路步凡每天要往返兩次,四年下來他往返了怎么說也有一千多次,他不可能進錯門的。 算了,干脆不去管了,畢竟現(xiàn)在的床是那么的舒服,味道也很好聞…… 嗯?味道好聞? 是哪里傳來的香味這個問題只在步凡的腦海里停留了兩秒,就被另一個問題所取代。 “呀——” 一聲尖叫,嚇醒了步凡的酒。 然后天旋地轉(zhuǎn),他從床上摔到了地上。 取代之前問題的問題不是為什么他會從床上摔到地上,因此在身體起飛的前一刻,步凡看到了一張又驚又怒的臉。 所以,步凡的問題是—— 我的房間,我的床上,為什么會躺著一個…… 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