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掌上明珠誕生啦、葡萄酒出事兒(飛來一朵潑辣桃花A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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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公啊,產房血腥你快出去吧??!”產姆姆很快就被羅二柱接來了,還好有矮腳馬,馬兒也沒尥蹶子,感到的時候正好羊水完全破了,陣痛過去竟然開始下墜了。 產姆姆不分由說的推鄂孝廉出去,羅二柱也拉扯著鄂孝廉:“鄂大哥你快些跟我出去吧,爺們容易沖撞了產房的!” 鄂孝廉六神無主的還是緊緊握著綠妙水的手不松開。 綠妙水痛的嘴唇上兩個深深的血印子,滿眼是淚,哀求:“夫君……求求你了……出去吧……我嗯啊啊?。。。∴艈鑶琛蚓憧禳c出去吧……我怕你擔心就不敢喊了嗯唔唔……” 紫芍瞬間落淚,跑出去了,他想起了他的生姆。 “你生你的,你想叫便叫就是了……” 鄂孝廉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死都不怕,現在竟然害怕失去綠妙水和孩子。 綠妙水拼命搖頭,烏濃的秀發(fā)黏在臉頰邊兒,粉白的皮膚現在竟然透著一抹蒼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琉璃眼珠也不靈動了,里面全是隱忍痛苦的淚水。 看著綠妙水堅持,鄂孝廉實在沒法子,治好出去了,但是始終站在窗子邊看著里面的動靜。 ‘轟隆……轟隆……’ 沒有絲毫預兆的,雷聲轟鳴,竟突然下起第一場秋雨來了,淅瀝瀝的細雨綿綿,染濕了站在房窗前的青年周身。 屋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偶爾有幾聲壓抑的呻吟,繼而又沒下去。 鄂孝廉握著拳頭,整個人繃的緊緊的,背脊都被屋檐流下的雨水打濕了。 羅二柱拿了把傘站在鄂孝廉身后給他擋雨,倒是不怎么害怕,不過他也能理解,勸道:“我阿姆生我小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雙兒們生孩子都是有些兇險,但這個產姆姆經驗老到,接生從來沒有錯過手兒的,你別那么害怕了,搞得我也有點犯怵。” 鄂孝廉根本不搭理他。 羅二柱也有點犯嘀咕:“我阿姆生的時候喊叫的厲害,你的雙兒怎么叫都不叫?” 鄂孝廉的臉更白了,羅二柱不敢再說話,端著一壺姜湯過來給鄂孝廉驅寒,但是鄂孝廉沒有絲毫想喝的意思。 又過去了兩個時辰,足足生到了中午,鄂孝廉擠了熱騰騰的羊奶,紫芍煮了羊奶血糯米粥加了一點紅糖,產姆姆強迫綠妙水吃了一大碗后:“正君,一定要吃??!多吃,要不然下午沒有力氣生?。】禳c吃?。 ?/br> 紫芍握著綠妙水的手,眼睛腫的都睜不開。 綠妙水忍著痛苦吃下了,他的身子早經過上午這些消耗早就虛透了,這會兒胎動的更厲害了,他連碗都拿不起來,就著產姆姆的手吃了些粥有了力氣,就著這股勁兒和下墜兒力量繼續(xù)用力。 眼看著太陽要下山了,鄂孝廉實在受不了了,要闖進產房的一刻。 “嗚哇哇哇…………” 一聲嘹亮的啼哭響徹屋子和附近的山林,鄂孝廉眼露喜色,忙開門進去了,產姆姆抱著個襁褓走過來,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哎呀呀,真是難得?。?!竟然是個女兒!!恭喜秀才賀喜秀才啊,這可是你們祖上積德?。?!投胎得女?。?!千金招財納福,以后就是一堆小子孝順你們啊??!”產姆姆把孩子給鄂孝廉,鄂孝廉看了一眼就跑到炕上。 綠妙水精神還好,只是非常虛弱的在鄂孝廉懷里,伸出手:“把孩子……孩子給我看看……” 鄂孝廉抱著綠妙水,夫夫二人一起看小女兒。 綠妙水鼻子酸酸的,笑了幾聲,摸了摸女兒嫩到半透明的粉紅小臉兒:“真好……夫君……她是我們的女兒……” 鄂孝廉也有些想哭,吻了吻綠妙水濕透的發(fā)頂:“是,是我們兩個的小寶貝兒,辛苦你了,妙人……是我害你受苦了……” 產姆姆笑呵呵的把孩子抱了來:“小丫頭剛剛我稱了下,足足八斤多,抱著怪沉手的,正君快吃些東西好好歇息。” 綠妙水不舍得的把孩子還給產姆姆,在鄂孝廉懷里蹭了蹭,抓著鄂孝廉的袖子,安心的合眼沉睡了。 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綠妙水醒來的時候是在臥房里,身子干凈清爽換了一身孕夫生完孩子都會穿的玫紅色寢衣,細棉布貼著身子很吸汗又舒服,被褥也很是整潔,身邊躺著酣睡的寶寶,床邊還多了個嬰兒梨花木床,精致的很。床邊紫芍正在整理著寶寶的尿布,見綠妙水睜開眼睛高興的斷斷續(xù)續(xù)道:“正君、正君醒啦?” 綠妙水含笑點點頭,看著寶寶心內無比柔軟,四處張望著卻沒見到鄂孝廉。 紫芍連忙邊比劃邊道:“先生去熱羊奶給寶寶,還給您做了……做東西吃。” 正說著呢,暖融融的屋子們被打開。鄂孝廉端著托盤進來了,滿臉胡渣子,穿的還是綠妙水生產那天的衣裳,黑眼圈濃重,可整個人喜上眉梢,很是高興:“來來,妙人,餓了吧?我給你做了人參雞湯粥,趁熱喝上兩碗?!倍跣⒘褨|西放好,利落的在床上和紫芍一起架了小幾。 紫芍幫忙把砂鍋和小碗小菜擺放好后,把孩子抱去了耳房喂羊奶,因為綠妙水需要休息,這會兒初乳還沒來。 綠妙水摸著鄂孝廉的臉,心疼道:“苦了你~~夫君~~” 鄂孝廉握住他的手,閉上眼再次感受到手上的溫度竟然覺得恍若隔世:“妙水,真的,我們再也不生了,你要嚇死我了?!?/br> 綠妙水格外心動感動,微笑著輕聲:“命中有幾個孩子哪里是我們能決定的呢?夫君,我很好,只是輕微的撕裂傷,寶寶也沒有折騰我很久,聽我生母在世的時候,她和我說生我的時候足足生了三天呢,我并沒有受太多罪,也是夫君把我照顧的好~~謝謝夫君~~~” 鄂孝廉抵著他的手,把他抱起來,讓他靠著自己懷里:“是你堅強,我跟本什么用處都派不上,寶貝兒,我們真的只有女兒一個就足夠了?!?/br> “夫君別亂說么~~我有點餓了,夫君~~”綠妙水輕笑著,岔開話題,他喜歡孩子,一定要多生幾個的,這兒才哪到哪兒啊,軟綿綿的靠在鄂孝廉胸口。 鄂孝廉忙給他把粥碗端起來,一口口吹溫涼一口口喂給他吃。 綠妙水被丈夫這樣照顧著,重新恢復光彩的琉璃眼珠仿若經歷風雨后更美更柔了,比之從前更多了強大和鎮(zhèn)定,仿佛覺得昨日的生產的痛苦都煙消云散了一般,好像也不是那么痛。 生了一天,又睡了一夜,綠妙水也是餓了,吃了兩碗粥這才覺得魂兒歸為了。 “再休息休息吧?寶貝兒?”鄂孝廉把東西放到一邊,又把綠妙水放倒在床上,后背給他墊高了一些。 綠妙水搖搖頭,輕笑:“不要那么擔心,夫君,把寶寶抱過來?!?/br> 他捏了捏自己的rufang,吃了兩大碗熱騰騰的雞湯人參粥后,覺得有點脹痛,好像是要漲奶了,正好兒讓寶寶來吸一吸。 鄂孝廉出去把孩子從紫芍那里抱了來,小家伙醒了,瞪著圓溜溜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鄂孝廉,不哭不鬧,也不怎么動。 “走,去見你阿姆……”鄂孝廉和他大眼對大眼的,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小丫頭怎么有點兒傻乎乎的? 憋笑把孩子交給綠妙水,鄂孝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綠妙水解開衣襟,慈愛的把小寶寶的頭托著,抱在懷里把一只雪白豐巒對準寶寶的小紅嘴兒。 “吃奶吧……寶寶乖……吃呀~~”綠妙水眼睛笑的彎彎,喝了粥氣色也好起來了,頭發(fā)烏黑潤澤嬌慵的隨意挽起,落下少許長發(fā)在一側肩膀前越發(fā)襯的臉蛋白里透著淡粉,水靈靈的,身子還稍顯豐腴,五官側顏看起來無比柔和妙媚。那rutou和小寶寶的嘴兒顏色幾乎一般都是紅彤彤的。 “啊唔~~”小寶寶張開嘴閉上眼睛咬住了rutou,大力吸允啃咬起來。 “嗯……”綠妙水輕微蹙眉,rutou被咬的有些痛,卻還是帶著笑看著寶寶。被寶寶吸奶的時候滿心的柔軟和喜愛,rutou原來的脹澀感也變得暢通了一些,沉甸甸的酥胸很快變得輕了一點兒,吸了一只小寶寶就移開腦袋,綠妙水換了另外一只,奶水充足的她又開始吸,綠妙水禁不住輕噓一口氣。 “疼不疼?” 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沒說話的鄂孝廉突然開口了。 綠妙水這才注意到身邊的丈夫,轉過頭見鄂孝廉皺眉看著寶寶吸奶的模樣,微微偏側一點身子,害羞的低頭,拍了拍寶寶沖鄂孝廉小聲道:“不疼的~~” 寶寶吸和夫君吸的感覺完全不同,想起他生產前一個月夫君還為他吸奶通乳兒,他就羞臊非常,那時候哪里是通奶呀,夫君吸的他渾身發(fā)燙,羞死人的那里也濕了,夫君竟然直接就讓自己跪趴著,從后面…… 修長微涼的大手伸過去給綠妙水披上薄被子,又把綠妙水耳邊的碎發(fā)掖上去,惹來綠妙水更害羞的垂頭,更是露出一把白膩瑩瑩如玉的頸子給鄂孝廉看。 鄂孝廉低頭親了親,胡渣碰在美人脖子上,惹來美人身子都有些發(fā)顫,鄂孝廉摟住了綠妙水的腰,總算是有種活過來的真實感,感慨:“你再生一次,你夫君我估計要得心臟病了?!?/br> 綠妙水輕笑,把已經喝飽了打著奶嗝的寶寶包好抱起來,柔聲道:“夫君~~寶寶的小名兒我想取~~大名夫君來取好不好?” 鄂孝廉捏了捏小東西的臉蛋,有些驚愕小東西的長睫毛,簡直像小扇子一樣,看了看窗子:“行,那大名叫……她是在下雨天出生的,那就叫鄂雨情吧,本意是雨色情絲,就好像江南煙雨般美麗,而諧音晴天,天空晴朗,心思晴澈,希望她能一生歡愉快樂,就讓她做你我的掌上明珠。” “真好~~夫君真是才華橫溢~~讓我不好意思說了么~~”綠妙水高興的拉住鄂孝廉的小指,一臉崇拜又有點不好意思。 鄂孝廉把孩子抱起來放到嬰兒床里,把小玩具給綠妙水,一起搖晃著嬰兒床逗弄孩子玩兒,不以為意道:“小娃子的小名兒,沒事兒,取小名就是不能太好了,要是你不取小名,我都準備叫她團團了,這么胖?!?/br> 綠妙水笑出聲來,他可算服了自己這個夫君,轉了轉眼珠,道:“寶寶叫盈盈似乎不大好,既然咱們家是做葡萄果子方面的生意,咱們的寶寶眼睛又這么大像紫葡萄一樣,小名就叫葡萄,好不好?” 鄂孝廉忍笑:“地里的西瓜和草莓也都熟了,這娃子還胖足足八斤多沉,怎么不叫西瓜?” 綠妙水輕輕推了鄂孝廉一下,嘟著嘴,眼里有笑意,佯裝生氣:“哪兒有給女娃娃起小名兒叫西瓜的么~~夫君你又沒正行~~” 鄂孝廉大笑,去摟著他,哄他開心:“哈哈哈,我就那么一說,但葡萄這個小名兒你取的真的很好,別生氣嗎……” “呵呵~~”綠妙水窩在他懷里,噘著嘴,嘴角卻還是上翹著,心里甜滋滋的看著搖籃里乖巧的寶寶。 綠妙水看著葡萄,鄂孝廉看著綠妙水,一家三口在屋里幸福又靜謐,他們夫夫兩個無比期盼著這樣的日子永遠不要停下來。 葡萄酒開始販賣,更來了不少的訂單需要處理,現在需要進貨質量高的葡萄做原料,生意都做起來了,可家里還有一個產夫和個奶娃子需要照料,鄂孝廉到底是個粗人,自己做飯也始終不得要領,于是托人牙子沙姆姆買了一個在大戶人家伺候過夫人小姐正君的老姆姆并一個十五歲的侍奴,一個十三歲的侍奴,一個八歲的小侍奴。家里都是雙兒也不成,鄂孝廉還托沙姆姆買了兩個年輕力壯會些功夫的半大小子。 一時間家里人多了,屋子也都住不下了。把綠妙水原來住的茅屋買下來,整修一下暫時給兩個小伙子住。四個侍奴都住在耳房,方便照顧伺候。 “老奴給老爺、正君請安了——” “奴兒們給老爺、正君請安了——” 老姆姆領著最小的在前面,大一點兒的兩個在后面一起下跪請安,惹得綠妙水坐臥不安的,忙抬手:“老人家快快請起~” 鄂孝廉坐在床邊喂綠妙水一些補湯,紫芍站在一邊兒。 看著綠妙水不安和不適應的表情,鄂孝廉摸了摸他的臉,溫聲勸解:“家里生意會越來越忙,你遲早要適應的,況且,沒有人照顧你和孩子我不放心。” 綠妙水點點頭,垂下長睫很順從,雖然他還是很不舒服,可夫君這樣做都是為了他,況且家里的事情自從他懷孕以來都是紫芍在忙碌,喂豬養(yǎng)雞鴨的那些活計也很累。 鄂孝廉本來就是豪門世家出身的,對此早就司空見慣:“你們以后都稱呼我為先生,還有我不喜歡你們下跪,以后簡單行禮即可,你們都是這個家的仆人了,伺候得好八年一滿就歸還身契,是去是留憑你們喜歡,每月也有月例銀子,依照你們的表現益處、過失,公平的給你們或多或少,自有我和正君的道理,另外,我最厭惡搬弄口舌是非的人,你們都安安分分的不要妄想妄為,我自然善待你們,如不然,直接賣出去,我也懶得和你們計較,懂了嗎?” 老姆姆福了福身:“回先生的話,老奴記住了?!?/br> 幾個小的跟著老姆姆。 鄂孝廉道:“孫姆姆,以后他們三個小的歸你管,你有什么事兒要和紫芍商量著來,他是正君的弟弟,也是這個家的幫手,紫芍。” 紫芍拿著賞錢一個個給他們分發(fā)。 “是?!?/br> 孫姆姆表情嚴肅謙和而不卑,大大方方的接了。 “有勞孫姆姆了~”綠妙水還是很柔和尊重。 孫姆姆回以綠妙水溫暖一笑,他對未來的雙兒主子很有好感,這個正君看起來很是面善心慈,還這般的貌美,怪不得讓家里的男主子這般寵愛疼惜。 綠妙水看著這三個半大孩子,微微笑:“你們都叫什么名字?” 一個挽著精致利落靈蛇髻,一身水蔥兒似的翠裙,鴨蛋臉兒,細眉橢烏黑圓眼,臉頰邊兒有一個大酒窩的標致雙兒站出來福了福,機靈活潑的樣子:“奴兒的舊日主子叫奴荷花兒,今年十五歲啦,跟了正君自然是新人新氣象,且正君您剛剛生了大小姐,還請正君賜個吉祥名兒~~奴兒也好沾沾您的喜氣~~” 綠妙水看著鄂孝廉,鄂孝廉笑著點點頭:“他還算伶俐會說話,妙人你就給他隨便取一個吧。” “你言談甚喜人,生的也好,這般的有靈氣,像喜鵲一樣,就叫靈鵲如何?”綠妙水淺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靈鵲歡歡喜喜的俯身:“靈鵲兒謝正君賜名?!?/br> 綠妙水親切一笑:“日后好好相處吧?!?/br> 十三歲的侍奴走出來,他安安分分呆在那里的時候倒也不顯眼,此刻抬起頭配著他那一身素白紗衣,頭上戴著根青玉簪子,余下的黑發(fā)披在背后飄飄若仙,當真亭亭裊娜冰雪質,清秀脫俗竟然有那么一股子小小的大家身姿氣度,面帶傲霜的溫聲福禮:“奴兒玉竹,今年十三,略識得幾個字,見過正君?!?/br> 綠妙水看見他的臉就是一驚,細眉下翦水秋瞳,高鼻,雪腮,鵝脂似的細膩鼻子上還有著一顆淺紅的美人痣,年紀還這么小就像是仙子下凡似的清麗絕俗。雖然年紀小,身量卻高挑,雖然纖細,可鼓鼓囊囊的胸脯卻把白紗衣撐得緊緊,領口露出里面的大紅綢緞抹胸和鎖骨。 滕然抓住了床上的絲滑被褥,綠妙水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不知為何他就想起來他那個死去的混蛋說過的話:‘老子找個十三四歲的小雙兒比你可嫩多了,你他姆姆的不識抬舉!!等我把他太進門做小君,你妥妥的給老子讓位兒?。q數大了丑東西也不打扮自己沒個臉兒……’ 是的,當初那個老光棍在鎮(zhèn)子上村子里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雙有關系,母親也曾經告訴過他,雙其實十三歲就成人了,比女子還早一年,有的雙在十三歲是最美的一年,男子們都掙相求納,一般都是正經人家買妾室。 面上還是勉強笑笑:“起來吧,孩子,以后我們好好相處。” 玉竹身姿優(yōu)雅的像一只白天鵝昂首挺胸的退后三步。 鄂孝廉突然覺得這個玉竹有點礙眼,皺眉道:“等等——” 綠妙水抬眸發(fā)顫的看著自己的夫君,難道…… 鄂孝廉皺著眉打量了一下玉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絕對不是欣賞,反而像是挑刺兒:“我不喜歡玉字兒,你以后就叫慧竹吧,要學著靈鵲兒機靈點兒,給我仔細伺候著,你……” 他才不管孫姆姆告訴他的什么這個慧竹原來是城里小富戶人家的小雙兒,家道中落被賣進妓院又自殺一番折騰被沙姆姆贖出來,轉而賣給了自己。你現在什么身份就要好好做事兒,他一個現代人雖然沒有主仆尊卑,但是在他的思維里,這些奴婢奴仆們實質都是他的員工,他尊重他們,他們也要認真妥當做事兒。他家里只有他的女兒和妙水最尊貴,其余的不需要再來一個大小姐,大少爺了。 綠妙水這才聽出不對勁兒了,拉住丈夫的手,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鄂孝廉這才停了,畢竟這個慧竹只有十三,可看著這個人,鄂孝廉就想起那個董小玉了,都是一個調調的,看著就煩,當時真應該看一眼再答應沙姆姆的。 別讓自己糾到錯處,否則直接打發(fā)出去。 玉竹臉色白了又紅,蹲身拜了拜:“是,慧竹記住了。” 小不點上前,他是孫姆姆認得干孫子,乖巧安靜的下跪:“奴小七,今年八歲了,給正君請安,奴會好好學習伺候大小姐的?!?/br> “起來吧。” 綠妙水含笑看著這個小雙兒,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兒,于是讓紫芍抓了一把糖給小七和孫姆姆分了。 鄂孝廉這才安心了,出門去找了兩個小子云楊、云槐。 他們兩個是男人,多少要避嫌不能進來,他和綠妙水說過一次。云槐膀大腰圓,很是強壯健碩武功還是個練家子,為人忠勇憨厚不擅言談,就讓他跟著自己。相反靈活聰明的那個云楊就讓他留在院子里做家里的粗活,也和羅二柱一起忙活田里的事情。 家里人多了,卻也并不怎么吵雜,在孫姆姆的管理下三個小雙兒都很安分,就算靈鵲善談也很是守規(guī)矩,家里不在那么清冷,反而有些興旺之家的兆頭。 可綠妙水坐月子的時候,無事抱著孩子算賬。 三個小雙月例銀子一樣都是五百錢,孫姆姆七百個錢兒,紫芍一兩銀子,這些人走的是家里的賬本,而外面的跟著自家夫君的兩個小伙子分別五百錢和二柱二兩走的生意的賬本兒,這樣算下來,家里的用人開支還是大了的。 可綠妙水雖然覺得不妥也是個善良的人,不想克扣工錢,心道必須得像個一宅的主夫一樣,精打細算,夫君的生意越做越大,日后需要錢的時候,這般沒有算計可不成。 吃著肥嫩的野雞湯,綠妙水看著剛剛羅二柱讓紫芍交來的新一筆葡萄酒進賬,足足一百多兩銀子,他現在才知道酒價貴,單單賣果子,那里買的了這么多的錢。他實在佩服自家夫君的高瞻遠矚。 生意上的賬本是夫君整理出來的,家里的賬本是自己整理出來的,高低立顯。綠妙水放下雞湯,輕嘆。 就在綠妙水月子做了二十多天,鄂孝廉看他穩(wěn)當,外出辦事兒的次數就更多了,時常去城里鎮(zhèn)子上看房看地,購買樹苗簽訂伙計等等。 鄂孝廉那邊則去了城里,這次是要和老鴇說不做那寫詞兒的活計了,畢竟人家一開始就解了他燃煤之急,做人要厚道。 “哎呀,也罷了,你家那葡萄醉我也買上了許多,這次訂貨我教坊里要的三百壇子,你也給了,行了,以后還是好商好量?!?/br> 老鴇還算很痛快的答應了鄂孝廉,鄂孝廉投桃報李的也免費留下辭藻華美的詩詞。 云槐跟在鄂孝廉身后往外走,國字臉全是別扭,皺吧著鼻子,濃眉大眼顯現出一些厭嫌,心里也有些嘀咕,看著自家先生明明是個很正經的人,怎么和妓院還有生意往來,還不是葡萄酒和果脯,那究竟是什么? 雖然云槐老實,但綠妙水待人實在太好了,對這些伙計們每個月還補貼三十個銅板,伙食也好,頓頓有rou有菜有白米飯,并沒有看低賤他。他還是希望自家先生和正君和和美美的一雙人,不要再來那些妖嬈多嬌的,婊里婊氣的小君側君進門。 出了教坊,二人坐上馬車從縣城買了些布料、胭脂水粉、碗碟、調料、糧食、大棗紅糖等等應有盡有的日用品,鄂孝廉又去取了專門訂的燕窩,二人才往鎮(zhèn)子上走。 云槐知道鄂孝廉去處理什么,一時間也有點憤慨:“先生,咱們來了第三次了,他們一次也不見,到底要干啥?他們還是扣著三百壇子,這回說是從其他酒商那里搜扣了來一百多壇子,現在統共四百多壇子,目前這最大一批的貨銀不到,那些酒商以后也不敢進貨,咱也沒法兒弄貨源制作果脯了,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稍安勿躁?!倍跣⒘砬檫€挺平靜的,輕笑著還有心情安撫云槐。十來歲的年輕人,火氣就是旺,但是鄂孝廉喜歡他的個性,嫉惡如仇,否則也不會因幫書童而被惡主子毒打販賣。 不過這件事兒他沒和綠妙水說,綠妙水正做月子呢,這種事情他來處理就好。 鎮(zhèn)子上最大的酒坊足足三層樓高,紅木大門,看上去倒比縣城里的大酒樓還氣派些。但是這家酒坊很特別,只賣酒,全國各地的酒都在這里流通。附近村莊有村民釀酒的,周邊小城鎮(zhèn)有釀酒的大戶人家都在這家酒坊擱置販賣,在鄂孝廉看來這家福來酒坊就相當于現代的酒品經銷代理點兒,但是和現代的經銷代理點兒不同,這家酒坊自家有幾樣名酒,其中最著名的和鄂孝廉家的葡萄酒一般也是果酒,但是他們的名喚櫻桃小妖兒。很是特別,主料是櫻桃和腰果、核桃、輔料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一種秘密的酒曲。 酒坊的魏老板也很是有脾氣,絕對不在縣城里開設分坊,只在最繁華的鎮(zhèn)子上開設分坊,北方大城的統共一十二個富庶小鎮(zhèn)都有分坊,近來在江南也開設了一家,大兒子中了科舉童生后,他花錢捐了個官兒讓兒子在鎮(zhèn)子上做酒司小吏,自以為官商人家所以脾性越發(fā)傲了起來。 鄂孝廉和云槐剛走到門口,門房伙計就滿臉笑容:“鄂先生您來了?快快請進——” 鄂孝廉早料到第四次這個魏老板一定會見他,也沒多驚訝。 挺著將軍肚,矮胖矮胖的圓臉三角眼兒的穿金戴銀魏老板此刻在安慰自家的小祖宗:“我的小雙兒啊,看爹怎么收拾他???櫻桃小妖兒不夠的流水,阿爹都給你填上哈?別聽你大哥的挑唆,你才是阿爹的嫡出孩兒?。?!” 魏珍珠恨恨咬唇,圓溜溜的眼睛瞪大,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大紅騎馬裝,扎著馬尾,帶著紅繩,生的竟然很是俊俏帶了些英氣,一腳踹翻了桌子:“我不管?。烟倚⊙齼菏俏野⒛锏拿胤?,現在都被你那個小賤人禍害成什么樣子了?你不是我爹?。?!” 魏老板也不生氣,把掉在地上的金子珠寶綢緞衣裳都撿起來,討好的挨著兒子:“珍珠啊,爹求你了,就讓讓你庶阿姆不成嗎?都鬧了多少年了?阿爹現在忙著對付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秀才,來來,爹給你金子,你出去買多少酒配方兒都成,就當爹還你的,去買衣服首飾,喜歡啥買啥,哈?爹等會兒還有事兒呢??!小祖宗!??!” 魏珍珠冷笑輕哼:“人家的玫瑰葡萄醉是人家的秘方,你讓你那小賤人研究去吧,當初若不是我娘傻告訴他怎么可能會知道配方,多少年了除了我娘的配方他再也沒配出來,現在指望他呵呵呵,坑了我娘,現在還想害別人,魏鵬程你和他真是蛇鼠一窩,我就不應該回來的,你就是天底下頭號兒人渣渣爹?。?!” 魏老板被罵的面如死灰,有些晦暗的坐在一邊兒。 除了櫻桃小妖在賺錢外,酒坊里的其他酒都在賠錢,他還不能繼續(xù)壓那些貨源的價格,因為已經少了一半多的酒家供貨在這里中轉,他靠著大兒子那點權力已經不成了,現在江南那邊的酒坊剛剛開起來,競爭太強了,三個月聽賬房回來說,竟是門可羅雀,他實在無法只能從旁道尋思,正好鄂孝廉家的玫瑰葡萄醉就出來了。 勉強支撐大酒坊的名聲一直到鄂孝廉來賣酒了,竟然直接越過他們家這一行,從縣城經銷,玫瑰葡萄醉的暢銷使得他們酒坊的牌面櫻桃小妖兒流水活活少了一多半兒。這魏老板根本忍不了,他也有點不信邪,買來嘗了嘗,何況玫瑰葡萄醉的酒若是在他們酒坊賣,一定能賣上高價,中間這利兒三分都不一定,最少翻上好幾翻。 他再略施小計把小兒子騙了來,這樣讓鄂孝廉娶了自家小兒子魏珍珠做正君,那樣的話聘禮他也不要錢,甚至能陪嫁幾萬兩的銀子,當然聘禮就要玫瑰葡萄醉的配方。他之所以壓著鄂孝廉的貨,三次不見他,不是因為做腔調,而是因為他這個小兒子太難找了。 一直都在臨縣城的岳父家中,岳丈大人更是寵溺的無法無天,開了個什么鏢局,專門在臨縣城十幾個山村押送貴重貨品,或是保護人。 魏老板還是騙魏珍珠自己生病了,櫻桃小妖兒的配方被泄露了這才引回來魏珍珠。 魏珍珠對自己父親的行徑厭惡的不能再厭惡:“你自己去做那坑人的惡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哼!!” 說罷轉身便走。 魏老板被親生的兒子打擊的推搡坐在那里一動不能動。 魏珍珠怒氣沖沖的一路摔打,手里的鞭子啪啪啪的,把沿路擺放的古董和媚俗器具全都摔毀。 “嘩啦——霹靂哐當——” “讓開讓開!!給本公子讓開??!” 伙計們紛紛讓道,臉上雖然有恐懼之色但卻并沒有多驚訝的表情,他們已經對自家小公子的撒潑行為感到見怪不怪了。 賬房擦著汗和小童兒嘆息:“也不知道誰將來能收的了咱們這位真正的少東家??!老爺的一番苦心呀,唉……” “啪啪啪……” 魏珍珠邊打邊紅了眼,想起自己的渣爹靠母親起家,那般珍貴美好的女子竟然嫁給一個窮書生,功名都沒得一個全靠母親才發(fā)家,發(fā)家就納了母親的堂弟??!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多負心的男子?!偏偏還是他的爹…… “啪————” 迎面正好走來熟悉的迎客伙計吳三兒,魏珍珠氣的狠狠甩鞭子大罵:“滾!!滾??!” “啊啊……別別別公子公子……這是啊啊……” 吳三兒被一鞭子打中臉,捂著嚎叫滾到一邊兒。 第二鞭子又要落下來的時候,魏珍珠卻不小心被倒下的吳三兒絆了腳,當即面容失色,往前撲倒:“啊啊啊……” 而前面的空地上是剛剛被他打碎的大花瓶碎片。 “啊啊啊…………” 湖藍色的身影一轉,一只有力修長的大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兒。 魏珍珠一陣旋轉,直接被慣力撞進了一個年輕高大的男子懷里:“啊……你誰啊你?!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嗎?” 鄂孝廉皺眉,拍拍衣襟,他的嚴重潔癖使得他最厭煩陌生人對他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了,放開那手腕,皺眉的道:“你的嘴是吃了大便嗎?” 魏珍珠被他的言語和嫌棄行為氣的抬頭要罵,可卻在看到鄂孝廉轉身要走的身影和那清俊冰冷的模樣時,怔在原地:“你……” 鄂孝廉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云槐護在他身后,主仆二人往前大步走。 伙計爬起來:“少東家,那是鄂孝廉先生,老爺請他進來的,他都來了三次了。” “你、你不能走??!”魏珍珠不知為何渾身有點站不住,腳底有點發(fā)軟,臉紅心跳地沖過去,卻被云槐橫叉擋住。 魏珍珠急急的從后面喊著:“鄂秀才吧?那個鄂秀才啊?。∥业皇莻€好東西??!你千萬別進去!!哎呀!!你快點讓開?。∥业莻€大騙子,一定要坑你的鄂孝廉!!我沒有惡意的?。。】禳c讓開,你是不是聾子啊?!你家主子的配方就要被我那個死鬼爹給騙走了,快點快點讓我過去呀!!”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穿湖藍色長衫特別好看,像是仙君謫塵的男子連給自己個轉身都沒轉,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砂盐赫渲榻o氣壞了,剛剛的一見鐘情現在有些氣憤,自己這么美,武功這么好,這個人是眼瞎的嗎?! 吳三兒揉著被打腫一邊的臉,對云槐道:“你快讓我加少東家過去,他是我們老板的兒子,等會兒他撒潑我們又完蛋了,行行好吧?!?/br> 云槐猶豫片刻,板著臉就是不讓魏珍珠進去:“不行?。∷@般粗魯,我家先生救了他,他還口出狂言??!不能讓他進去!!” 魏珍珠氣的就要打,可是眼珠子轉了轉,古靈精怪的想了想,放下鞭子,突然往云槐手臂上撞,嚷嚷著:“啊啊……我告訴你哈,你再不讓我過去我就喊了??!非禮啦……非……” 這下可把云槐氣的臉一會兒紅一會綠,胳膊明顯撞上了雙兒胸脯那軟軟的東西,最后實在沒法子了,黑著臉回頭見鄂孝廉進入會客廳了,才放魏珍珠過去。 魏珍珠沖他吐了吐舌頭:“略略略……真是個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