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藍(lán)色人魚背上嚴(yán)重的鞭傷，戴爾心里不停動搖。

    他知道崔萊頓很痛苦，可被拒絕碰觸真心，他很恨。

    他也知道此時的崔萊頓脆弱到需要硬撐著才能不崩潰，可心愛妻子選擇獨自承受不愿意依靠他，他真的很恨。

    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無法讓心愛的人安心，他也恨就算被不明不白傷透了，竟然還是把對方放在第一位。

    國王眼中燃燒的恨意越來越炙烈，他帶著滿腔怒氣揚起手中長鞭，對著滿是傷痕的背脊揮上一鞭。

    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鞭子吻上背肌的聲音、皮rou撕裂的聲音，以及人魚的喘息低泣，這些都讓戴爾的心疼的像被什麼東西用力撕扯著般。

    僅僅只是一鞭，他知道他再也沒辦法對這人動手。

    什麼已經(jīng)不疼了，明明就痛到都哭了…

    深吸口氣，戴爾輕啟微顫雙唇，「為什麼…你愿意忍受這些，就是不愿意告訴我？」放下手中刑具，他決定算了。

    用這種方法逼供，都不知道究竟是在折磨誰。

    崔萊頓努力壓抑哭聲，「對…對不起…」可隨著道歉，壓不住的抽泣越來越劇烈，他拱起身體忍著劇痛顫抖著哭泣。記憶中，對方曾說過會珍惜他一輩子的聲音在碎裂，他想要挽回那人的溫柔，可他認(rèn)為從真的傷了丈夫的那一刻，一切都太遲了。

    戴爾站起身，踩著仍有點無力的腳步來到藍(lán)色人魚背後。伸手輕觸那曾經(jīng)白皙完美的肌膚，他在想，妻子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挨著海神的處罰。

    在手指撫觸下，人魚顫抖的更加明顯，國王放軟了聲音詢問，「戴納說你每天都用很多故事哄他睡覺，可…他沒說這個…」

    崔萊頓帶著淚苦笑，吸了吸鼻子穩(wěn)住聲音才開口，「我…已經(jīng)害他受了傷，不能…再讓他擔(dān)心，父王…也只許可他睡前來找我，所以我撐著…為他說故事…」背上結(jié)痂傷口被重新撕扯開，新傷帶起不停鉆入神經(jīng)的痛加上裂開舊傷，讓他的話語也跟著斷斷續(xù)續(xù)。

    知道崔萊頓還是很在乎孩子，似乎也很在乎自己，國王決定改用別的方法讓他坦白。

    走到妻子面前伸手將人扶起，那張曾說要好好守護(hù)的笑顏被淚水覆蓋，國王心情復(fù)雜的嘆了口氣，「只要你還肯說愛我，我會原諒你?！顾?，只要還在身邊，總會有能探出真心話的一天。

    聽見這句話讓人魚滿臉驚訝。

    對於包容自己到這種地步的丈夫，崔萊頓在心里發(fā)著誓，會用兩人僅剩的時間好好愛他、會付出所有來彌補親手給予的傷害。

    「戴爾，我愛你，可是我…」說愛當(dāng)然沒有問題，他當(dāng)然還是深愛著他，只是人魚在猶豫著該怎麼告訴對方不要再追問原因。他愿意發(fā)毒誓、愿意交出左右生命的核心，可就是不想讓戴爾一起承受這份恐懼。

    他希望戴爾能毫無負(fù)擔(dān)享受他給的愛。

    不想讓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僵掉，戴爾打斷了崔萊頓的猶豫，「夠了，這樣就夠了…」

    身體熱度又有點上來的國王吃了藥，讓王后陪著再睡一下。崔萊頓整晚都輕撫著丈夫枕在腿上的頭，這一刻兩顆心雖然緊緊相依，可兩人卻變了。

    穩(wěn)重溫和的國王變的容易患得患失，原本是寵妻魔人的他，對王后冷淡到連城門守衛(wèi)都覺得不對勁。

    任性愛笑的王后突然失去了燦爛笑容，原本只要稍微被國王冷落就會生氣的他，現(xiàn)在每天被各種冷漠無視也都只是淡淡笑著說“你忙吧，不要緊”。

    從親近的侍者到幾個近臣，甚至連小王子、小公主們都很不安?？呻m然不安，兩人還在彼此身邊也沒明顯不睦，所以大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戴爾，可以跟你談?wù)剢?？」這天，崔萊頓替幾個孩子準(zhǔn)備點心也替丈夫弄了份，送到政務(wù)殿時他開口詢問這個用工作掩埋自己的人。

    「嗯，如果不重要三分鐘內(nèi)說完。」國王頭也沒抬，只淡淡回覆。

    一旁侍從替主人捏了把冷汗。

    要是以前國王敢這麼對王后說話，一定會被立刻抓回寢殿，再回來時除了腿軟外還要替椅子換上松軟坐墊才行。

    不過還真有點懷念那時候…

    國王貼身侍從在心里感嘆。

    「我們可不可以分開去陪孩子？」崔萊頓忽略因丈夫態(tài)度導(dǎo)致的心痛，硬是假裝不在意。

    戴爾放下筆，將視線從公文移到王后臉上，「為什麼？」

    國王的冷聲詢問讓侍從決定暫時開溜一下。

    「孩子們很不安，我知道是我的錯沒資格要求你什麼，要怎麼對我都沒關(guān)系，可孩子們很敏感…」人魚在丈夫的冰冷視線中停頓了下，「我只是想說，我們兩人的事情不要傷了孩子。露比說想吃布丁，我順便做了個給你?！勾鳡枦]改變的態(tài)度讓他很快便放棄“談?wù)劇边@件事，最後強撐起笑容說明端來點心的原因。

    其實也不是真的要談什麼，他只希望戴爾稍微休息下。前天叨念著戴爾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不要太過cao勞時，被淡淡回了句，“不過是個連誓言戒指都能隨手丟棄的人…你是用什麼立場提醒我？”

    雖然有點不知所措，可他還是努力盡自己所能照顧國王。

    「說完了？這個拿走，我討厭這種甜膩的東西?！勾鳡栆徽f完，視線立刻回到公文上，沒再理會愣在一旁的人魚。

    這些這雖然不是真心話，但也算不上謊話。他本來就不怎麼愛吃甜食，只是以前不想錯過妻子親手做的任何東西才會全部吃光。

    既然你不讓我碰觸你的真心，我又何必顧慮你的感受？

    看著崔萊頓端起點心離去的背影，戴爾說服自己不能心軟。要是太快妥協(xié)，這只魚更是什麼都不肯說。政務(wù)殿的門被打開并再次關(guān)上後，他癱在椅背上，認(rèn)真反省忽略孩子心情的事。

    夜晚，在政務(wù)殿忙碌一天的國王闔起最後一份公文，攤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一松懈下來，他覺得有點餓了。稍早的晚餐沒有人魚在一旁盯著，他只隨便吃了些而已。離給最小的孩子喂睡前奶還有一小段時間，國王想起下午被他退回的甜點。

    有點想吃…

    想了想，他決定偷偷去廚房看看東西還在不在。

    廚師們最忙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現(xiàn)在廚房中只剩兩人輪值。戴爾假裝不經(jīng)意的溜進(jìn)去打開冰箱，他的嘴角也在看到冰箱內(nèi)的東西時忍不住勾起淺笑。

    里面有兩個布丁，其中一個上面用彩色巧克力米排列著“戴爾是笨蛋”這幾個字。這得多麼無聊或多麼哀怨才能做出這種事，國王在心里為了妻子的可愛感到一陣暖意。

    「啊，陛下，您需要什麼我們會幫您送過去的…」一名廚師被看著冰箱傻笑的國王嚇了跳，「抱歉，王后讓我們清掉這兩個布丁，我們…還沒整理到這里?！顾麚?dān)心小小甜點上的字會惹怒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的國王，趕緊邊解釋邊準(zhǔn)備清掉東西。

    「沒關(guān)系，留著就好，幫我拿支湯匙。今天點心有多做嗎？怎麼會剩下兩個？」戴爾知道崔萊頓不喜歡食物放太久，所以都會準(zhǔn)備剛好的數(shù)量。布丁一個是自己的，那另一個讓他好奇是不是哪個孩子沒吃。

    「那個是王后殿下的，殿下陪著王子、公主們用點心，可看起來…」廚師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個表情，「有點…悲傷…」他想了想大概是這種感覺，然後王后沉默著玩起巧克力米。

    接過廚師遞上的湯匙，戴爾邊想像崔萊頓的模樣，邊無奈的笑了笑，「我餓了，兩個我都會吃掉。可要是王后問起，告訴他丟了即可?！?/br>
    端著盛裝甜點的盤子，坐到餐桌邊，國王默默吃著宵夜。

    其實，沒有想像中甜呢…

    知道是妻子考量他的口味調(diào)整過甜度，戴爾為那些傷人的話感到有點歉疚。

    吃完東西，他起身準(zhǔn)備到孩子房間喂小兒子睡前奶。

    小人魚們的房間中，崔萊頓跟幾個褓姆一起替孩子們洗過澡，并一一催上床。替孩子們蓋好被子，他留意了下時間，最小的人子也差不多要喝睡前奶了。

    「爸爸今天晚點再說故事，我有準(zhǔn)備新的童話書，可是我忘記拿過來了，寶貝們把眼睛閉上，我很快回來。」他想避開戴爾。

    孩子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既然不肯妥協(xié)也沒立場勸戴爾，那麼他決定暫時分開陪伴孩子也好。

    「爸爸快點回來，父王應(yīng)該也快來了?！怪Z亞撒嬌著想要在兩個父親陪伴下睡覺。

    「好?！?/br>
    對不起…

    人魚溫柔笑著應(yīng)允，心里卻不停道歉。

    走到門邊，崔萊頓正要將手搭上門把，門卻被推了開來。

    「今天說什麼故事呢？」戴爾笑著走進(jìn)房間，并摟著人魚的腰在臉頰落下一個輕吻。

    崔萊頓征住?；厣駮r，他開心到都要哭了。

    「爸爸說忘記拿新的故事書，正要去拿?！孤侗葟谋桓C中坐起伸長了雙手討抱抱。

    「別去了，孩子們都困了。明天再說新的故事吧，我想聽你小時候第一次到岸上的那個故事?！够貞?yīng)小女兒的索求，并輪流抱過、親過幾個孩子，國王才到還是嬰兒的人子床邊抱起準(zhǔn)備喂奶。

    「好?！勾奕R頓應(yīng)允了聲，走到戴爾身旁準(zhǔn)備坐下。

    「你在這里離戴納的床太遠(yuǎn)，他會聽不清楚?！箛踅忾_衣襟，眼神中略略帶著不善凝視人魚。

    「也是呢，我真是太粗心了?！顾悬c失落的笑著，「那麼今天我在艾凡床上說故事好嗎？」

    他聽懂了戴爾話中的意思，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只是為了讓孩子安心，并不是要求和。

    摟著艾凡，人魚想了想才開始說床邊故事。崔萊頓的語調(diào)很輕柔，忙了一天的國王聽著聽著也有點昏昏欲睡，最後他決定以躺臥的姿勢享受親子時光、享受妻子令人感到舒服的催眠嗓音。

    哄睡了幾只小魚，崔萊頓站在國王身旁發(fā)了會愣，他心愛的人類也已經(jīng)睡著。靜靜看了會溫馨的美麗畫面，他才動手將小王子安置好、抱起沉睡中的丈夫。

    這人又勉強自己了吧...

    人魚無奈的嘆息。

    回到寢殿不久，戴爾突然醒來，半睜的眼神很朦朧，「我…睡著了？」環(huán)視下周遭他有點困惑怎麼沒看到孩子。

    「嗯，雷克斯吃飽睡了，所以我?guī)慊貋?。工作一天辛苦了，浴室已?jīng)準(zhǔn)備好，洗完澡要吃點宵夜再睡嗎？」人魚剛好從浴室走出，聽見國王低喃立刻笑著回應(yīng)。

    崔萊頓的笑容與以往無意，這讓還沒完全清醒的戴爾有點懵，正想回以微笑時，大腦卻瞬間想起兩人間的矛盾。

    「不要，我不吃，服侍我洗澡。」清醒過來戴爾恢復(fù)冰冷表情、聲音也冷的可怕。

    你最好就這樣嘔氣一輩子，否則等你一示弱，看我會不會好好處罰你…

    崔萊頓將攀升的微怒壓下，像是不在意般笑容依然美麗，「洗過澡好好休息吧，今天幫你按摩好嗎？」坐在床沿扶起丈夫，突然濃重的乳香鉆入鼻腔，他才想起最近都幫著留意哺乳狀況。

    「雷雷有將奶水喝光嗎？需要先幫你擠些奶再洗澡嗎？」要是以前他早就壓著人直接擠了。會這樣柔聲詢問，只因為人魚不想讓戴爾不高興。

    「好…」國王點了點頭，但沒幾秒他立刻驚覺不妥，推開崔萊頓準(zhǔn)備解開襯衫的手，「我自己來就好，等會我也自己洗?！?/br>
    「還是讓我看看吧，我稍微看一下就好，雷雷成長速度比小人魚慢，還需要喂一段時間。如果你不想喂了就沒關(guān)系，但要是想持續(xù)無負(fù)擔(dān)的哺乳，還是讓我定期看看比較好，不想讓我碰我就不碰?！勾鳡柕膽B(tài)度讓人魚覺得不對勁，仔細(xì)想想這次回來後還沒看過他的身體，現(xiàn)在這樣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似乎被瞞著什麼事。

    被柔聲逼迫，戴爾原本想說那我就不喂了，但一想起剛才小兒子滿足喝著奶的表情，讓他放棄賭氣。只是他真的不想融化在崔萊頓的手指下，他還是不放棄知道那幾日讓妻子崩潰的原因。

    猶豫了會，國王才點頭許可，不管怎樣，他還是決定以孩子為重。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崔萊頓笑著打開丈夫衣襟，卻被爬滿胸口的瘀痕嚇壞。雖然監(jiān)禁時狠狠玩弄過戴爾的乳腺，可他還是很寶貝這對奶的，這上面新舊交織痕跡讓他心疼。

    「你不肯教我擠奶，我抓不到訣竅只能胡亂擠…」戴爾的聲音有點委屈。

    「對不起，」人魚撲上丈夫，緊緊擁在懷中，「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讓我?guī)湍愫脝?？?/br>
    聽著崔萊頓與以前無異的寵溺聲音，戴爾突然覺得很疲倦。

    對這樣單方面的冷戰(zhàn)覺得疲憊、對這人從回來後不管被怎麼傷害都沒改變過的態(tài)度感到抱歉，也對自己的執(zhí)著感到動搖。

    要不要…

    算了…

    這張笑容下應(yīng)該比我還要痛苦吧…

    想著想著，戴爾瞥見妻子沒了婚戒的左手，被單方面宣告這段婚姻結(jié)束時的心痛再次涌上，他還是決定再堅持一段時間。

    推開王后的懷抱，國王倚靠在枕頭堆中閉起眼等待。

    人魚起身拿了些乾凈瓶子回來，「孩子們喝奶會不舒服嗎？」仔細(xì)看了看丈夫胸前，他真的很舍不得。

    「不會，碰到瘀青的地方才會有點疼?！勾鳡柋仨毢芘刂谱约旱穆曇簦挪粫兂绍涇浫鰦?。

    「我輕點，你稍微忍耐下?！故种复钌蠎K不忍睹的皮膚，人魚輕輕揉著。

    「嗯。」戴爾輕應(yīng)了聲不再說話。

    根本沒什麼需要忍耐的。

    人魚手指的力道很舒服，才沿著乳暈按摩一圈已經(jīng)讓戴爾舒服到都快有身體反應(yīng)了。他依然閉起眼，不敢看眼前人。他怕會看到一雙深情的眼睛、怕會看到那人自責(zé)的表情，那是他的摯愛啊。

    可雖然是摯愛，他真的不想就這麼算了。

    我也不過想知道為什麼…

    我…

    啊啊…好舒服…

    手指在伴侶胸前舞動，每次崔萊頓抬頭，都會見到戴爾緊皺的眉頭，這令他有點為難要快點結(jié)束好，還是輕點慢慢來。快點難免下手重些，可是戴爾看起來已經(jīng)很不舒服。要是輕點又會花上許多時間，如過一碰就疼，折磨太久也不好…

    「很難受嗎？就快好了，再稍微忍忍?！褂知q豫了一下，人魚忍不住輕哄。雖然知道現(xiàn)在戴爾不是寵溺或哄哄就會開心，他還是很努力體貼著。

    「嗯?不…沒關(guān)系，不疼…」

    是難受，但不是…

    好想要崔萊頓的roubang…

    才不過被碰觸、被乳汁沖刷著敏感乳腺，身體就已經(jīng)像個蕩婦般sao動不已。國王突然厭惡自己的小心眼，如果是以前他早就纏著求cao了…

    戴爾在心里嘆了口氣，「還是你的手比較舒服…」前幾日，尤其是崔萊頓不在的那陣子，每次喂完奶根本就是另一次煎熬。

    「等等幫你稍微冷敷上藥，你的奶水聞著還是一樣香甜，我可以喝點嗎？」光是聞著甜膩香氣，人魚已經(jīng)快把持不住。可最近他的丈夫不喜歡被任意碰觸，他也只好先問問。

    崔萊頓也不停動搖，明知道什麼都不說對戴爾是折磨，他還是選擇了互相傷害。

    不說，是他的體貼。不想兩人剩下的時間，都在煩惱這種無法解決的事，可這份體貼如果只是傷害…

    他猶豫著。

    「不行，不給你喝?！勾鳡枔u著頭拒絕。

    「好吧，都留給孩子們?！谷唆~淡淡微笑，心里覺得有點刺痛，「接著幫你處理下慾望？身體很癢了吧？」一轉(zhuǎn)頭瞥見丈夫腿間挺立的慾望，他刻意壓低嗓音用戴爾最無法拒絕的方式呢喃。

    「唔…不…」再這麼下去，國王怕又被敷衍而過，仍舊試圖抗拒。

    「我用手跟玩具就好，這樣很不舒服吧？」崔萊頓傾身上去，快速在臉頰烙下輕吻後湊到耳畔詢問，「然後讓我喝些奶當(dāng)作報酬…」

    尾音縈繞在戴爾腦海，像是惡魔的甜蜜誘惑般，人魚給了個臺階緩和兩人的僵持，而他也覺得找不到拒絕理由。戴爾睜開早已染上慾望的雙眼，看了看美麗深邃的深藍(lán)色眼珠輕啟雙唇，「好?！?/br>
    獲得許可，崔萊頓迫不及待輕吻了下丈夫唇瓣，雙手快速解開褲子扯下，手掌隔著薄薄內(nèi)褲布料摩擦著挺立rou莖。

    要用什麼方式滿足戴戴？

    人魚開心的小煩惱著。

    「嗯…」

    低吟從國王口中溢出，他有點焦燥。被隔著衣物碰觸不大夠，他輕扭著身體想要更多。

    一察覺國王的渴望，人魚立刻拉下內(nèi)褲將手掌直接貼附上性器，握在掌中感受了下roubang躍動頻率才開始上下taonong。

    那天也好好疼愛了里面呢，戴戴的輸精管被侵犯時叫的好凄慘、好可愛呀！

    腦海擅自回憶起那幾天的監(jiān)禁，崔萊頓嘴角扯起一抹淺笑。

    「笑…笑什麼…啊啊…」看見藍(lán)色人魚的美麗微笑，戴爾出聲抗議?？伤膔oubang也同時傳來強烈快感，令他爽到揚起頭呻吟。

    胸廓劇烈起伏、呼吸逐漸變喘、呻吟聲越來越軟，賭氣鬧著別扭中的國王在逐漸融化，逐漸變成崔萊頓最喜歡的模樣。

    「你好可愛，所以開心呀?！谷唆~溫柔笑著，像是這陣子兩人間的矛盾都不存在般，如同以往美麗的笑著。

    「可是我不開心??！」聽見這樣的答案，戴爾掙扎著想起身。他才不開心，他想要以往的那種甜蜜，才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刻意刁難、一個委屈求全。

    崔萊頓的笑容轉(zhuǎn)為無奈，仔細(xì)看還會發(fā)現(xiàn)其中還帶了些抱歉，「現(xiàn)在別管那些，享受就好?！箿惤鳡柎竭吿舳喊愕目焖俾舆^，輕咬上左側(cè)耳垂低語，「對不起?！?/br>
    「不…啊啊啊──」

    國王正想反駁，可一開口人魚立刻剝奪他的說話能力。

    roubang上的手指不知何時往下游走至後xue口，在快感下早已濕潤的rouxue，手指侵入的過程毫無阻力。

    每勾動一下指尖，戴爾的身體會跟著輕顫，持續(xù)攪弄每味rouxue，呻吟及喘息逐漸激烈。

    「再讓你更快樂些好嗎？」崔萊頓俯身舔上丈夫的左側(cè)乳粒，邊問舌頭邊靈活逗弄舔砥。

    不要！

    「啊啊…好…」

    國王的理智想拒絕，可最後敵不過身體的快樂，拒絕話語到了嘴邊變成了應(yīng)允。他的身體早就渴望這份快樂很久了，每天睡在人魚身旁，都要很克制自己的慾望，才不至於自己爬到人魚rou刃上扭腰。

    獲得許可，崔萊頓輕咬了下國王乳尖。拔出手指從床旁柜撈出與自己尺寸差不多的假陽具，他邊啜飲著每味乳汁，邊用手中玩具撬開剛擴張過的柔軟後xue。

    「啊啊啊…好…好棒…」戴爾扭起腰呻吟，他一向最喜歡被人魚邊吸奶邊侵犯。今天只是假陽具，雖然他覺得有點不夠，可至少還能稍微止住身體的搔癢。

    可惡，想cao…

    身下人如此美味，人魚差點壓抑不住沖動。他專心品嘗在口中擴散開的香醇乳汁想轉(zhuǎn)移注意力，可在戴爾的yin亂叫聲下，他的慾望也跟著越來越強烈。

    別再惹怒他了，算了忍忍吧…

    一手撐著身體，一手用假陽具取悅著丈夫，他實在也無法同時撫慰自己。

    戴爾的感覺上來很快，雖然只用道具有點不夠，但也好久沒享樂了，他很快便繃緊了雙腿肌rou、卷曲著腳趾，roubang一跳一跳的即將噴發(fā)。

    看著快爆發(fā)的丈夫，崔萊頓很想再好好玩弄下、想繼續(xù)狠狠疼愛，但對於國王、對於這段婚姻，一次的傷害已經(jīng)夠重，比起以往總欺負(fù)到愛人哭唧唧，現(xiàn)在人魚只想好好守護(hù)、想小心翼翼將這人珍藏著。

    他相信有天戴爾會放棄單方面的冷戰(zhàn)，在那之前他會拋棄以往的任性，改用深情好好融化丈夫。

    放棄了欺負(fù)念頭，崔萊頓調(diào)整假陽具位置抵上前列腺cao著，并刻意用牙齒輕輕廝磨乳尖。roubang已經(jīng)脹到會痛的地步，可他還是努力忍著，專心取悅丈夫。

    「啊啊…好舒服…崔萊頓…啊啊──」身體的快樂越疊越高，國王很想喊著cao我、想被cao射，可人魚的服侍太過舒服，都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快感已經(jīng)被推上巔峰。在一陣如同電流強烈的快感，從乳尖、從後xue一起鉆到大腦中時，戴爾拱起身體，白色濁流由慾望開口不停噴發(fā)出。

    高潮中，後xue內(nèi)的玩具仍在緩慢出入，猶如強制榨精，讓射精多持續(xù)了好一會才停下。

    不大夠…

    剛射了一次，戴爾癱在床上用迷蒙眼神看著人魚收拾東西，他感覺到身體似乎還有點不滿足。正想著要不要讓崔萊頓做一次時，忙碌了一整天又沒好好吃飯的他，眼睛很快就張不開了。

    人魚忙完回到床邊，丈夫熟睡的沉穩(wěn)呼吸聲讓他忍不住輕笑了下。

    戴戴真的好可愛，連鬧起脾氣來都可愛到不行。

    你認(rèn)輸?shù)哪翘煸撛觞N吃了你才好？

    好期待，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欣賞夠了，人魚才將熟睡國王打理乾凈、塞進(jìn)被窩，自己一個人到浴室中處理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