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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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振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是剛來S市的第一年。 在某個疲倦的加班的晚上,他忽然地打電話給郝嘉,想要聽聽她的聲音;接通卻隱隱聽到那邊有男生說話的聲音。 “你在哪呢?”他問她。 “和朋友在外面,剛看完電影,正回學(xué)校呢?!彼?。 盡管什么都沒說,他卻本能地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 “交男朋友了?”他試探地問。 “嗯?!彼@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 郝振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就像他呵護(hù)著長大的一株玫瑰,忽然被別人采摘下。 失落、吃味同時又擔(dān)憂…… 那時他還可以找借口,不過是哥哥對于meimei過分的保護(hù)欲,直到他對她生出了欲望—— 盡管他不愿意承認(rèn)。 在這段日子里,在喝醉的那晚,還有剛才;當(dāng)她將唇貼上來的時候,他確實是有反應(yīng)的。 好像是有些什么東西,在瘋長,在凝固,在變化……最終悉數(shù)化為真實、兇猛的欲望。 他越是抗拒,越發(fā)隱秘地渴望、興奮……當(dāng)緊緊圈住他腰,當(dāng)她顫栗乳首隔著衣服蹭上他的胸膛,當(dāng)他顫抖的喉結(jié)被她吻住……他能感覺到下身勃起的yinjing,張揚狂肆地叫囂著,想要沖破牢籠。 他身體的器官誠實地在表達(dá)它的情緒。 同時他也在猶豫,在質(zhì)疑。 如果他對她有欲望;同時關(guān)心,在意她,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并且無法想象,無法放心有一天要將她交到別的男人手上,讓別的男人來做這一項事情—— 這是不是喜歡,是不是她想要的喜歡? 這明顯超出了親情的界限。 情感在掙扎的同時,理智卻不允許他繼續(xù)往下想。 郝振看著郝嘉,許久才張口:“我從來只當(dāng)你是meimei?!?/br> 郝嘉愣了一瞬:“好,我知道了?!?。 她從泳池里利落的爬出去,起身離開。 郝振聽到濕噠噠的腳步一路響至走廊盡頭,然后關(guān)門、落鎖。 泳池隨著她的離開漸漸平靜下來, 除了濺出池外的點點水花,再看不到半點波瀾。 可他身下的欲望卻依舊脹痛的、直挺挺地硬著。 攤牌的第二天早上,公寓里很安靜;沒有郝嘉在客廳放著音樂練瑜伽。 郝振一如既往做早餐。 兩片烤的剛剛好的吐司,配上了培根和金黃的煎蛋,配上郝嘉最愛的草莓汁。 郝嘉洗漱出來見到自己那份早餐,倒也沒拒絕,徑直拉開凳子坐下。 兩人對坐,都沒有說話 沉默的氛圍讓人覺得尷尬,郝振在飯后打電話個吳秘書,重提找公寓的事。 “不用這么麻煩。”郝嘉這才轉(zhuǎn)頭看他,“昨天的事,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br> 她說完,回臥室換了身衣服便出門了。 她穿著隨意,不像是去上班;美術(shù)館的休息也不固定,郝振等到晚上,才搞清楚她是逛街去了。 她拎著一堆購物袋子回來,目不斜視地徑直穿過客廳,關(guān)上房門。 一會兒她又從臥室出來,走向冰箱開了一罐冰可樂后又三步并作兩步回到臥室,整個過程,仿佛根本沒看見沙發(fā)上的郝振,更沒和他說一句話。 兩人就這么僵持不下,活像冷戰(zhàn)中的情侶。 她在她房間,他在他房間;偌大的公寓,兩人都不說話,有時候郝振都在想他們到底在干什么?一二三木頭人;比誰先忍不?。?/br> 他不想這么幼稚處理問題。 他做她喜歡吃的早餐,讓家政買了她喜歡的蛋糕、冰淇淋、水果妄圖打破這種局面,她也并不拒絕,只是依舊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吃什么都像嚼棉花。 并且漸漸的,她的早晚餐不在家里吃,晚上也回來的越來越晚。 很多時候郝振都能看得出她化了妝,頭發(fā)也用心打理過。 她朋友圈不時會發(fā)一兩條動態(tài):看電影、吃飯或者去別的好玩的地方。 一開始他以為她是跟新認(rèn)識的朋友。 直到他偶然發(fā)現(xiàn),他給她的那輛代步車,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男人的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