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至第二十二章
書迷正在閱讀:歡迎來到欲望世界、父親的遺產(chǎn)(小媽被父親路人虐身心兒子奪回、寂寞嬌妻(雙性調(diào)教)、女婿jiba帶動岳母yindao嫩rou翻出,“岳母,被女婿搞到潮吹是怎樣感覺”、【GB】繁星入清河(女攻)、口供、折花(師徒年下)、她背倫、軍匪鐵警、yin色的舞蹈老師
(P O P O 原創(chuàng)市集、龍馬文學(xué)線上文學(xué)城獨(dú)家發(fā)表,) (武俠.嫖正道少俠十六) “娶我……為妻?”葉萱笑了笑,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但那并不是高興,也不是輕蔑,蘇雋看不出來那個笑容的意思,她只是笑著,又輕聲重復(fù)了一遍,”娶我為妻?” 這四個字,大概是葉萱夢寐以求的承諾吧。但蘇雋這樣的鄭重認(rèn)真,葉萱卻并沒有得償所愿的興奮和羞澀。她心里升起的第一個念頭,是泛著苦味的惶惑與驚疑。她好像覺得蘇雋是在開玩笑,微彎的眼瞳里,那笑意只是浮在眼波上,絲毫沒有沁到她的心里:”你是第一個……要娶我的男人。” 她從小的時候就是極美的,十歲開始成為天羅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圣女,那時候的小姑娘還沒有長開,卻已看得出日后該是何等的國色天香。隨著她愈長愈大,如同枝頭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愈發(fā)嬌艷動人。但凡是見過那朵花的男人,幾乎沒有人不想著要去將她擷下來。 他們匍匐在葉萱腳邊,不管是魔道巨擘還是白道大俠,是驕傲還是邪肆,是凜然還是殘忍,在那奪人心魄的魔教妖女面前,都變成了溫順如同羔羊的俘虜。葉萱聽過的甜言蜜語實(shí)在太多太多了,數(shù)不清的男人追逐著她,捧著金銀財寶、權(quán)勢榮華,甚至僅僅只為了求她的一個笑容。但是那許多許多的追求者里,沒有一個人—— 沒有一個人要娶她。 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因?yàn)樗悄Ы萄?,縱然再美再艷,也只是用來追逐的蝴蝶,而不是可以擁在臂彎里的小鳥兒。即使葉萱愛著蘇雋,想盡一切辦法要得到這個男人的心,也從沒想過嫁給他。因?yàn)槿藗兛偸沁@樣想的吧,他應(yīng)該和一個溫柔賢淑的姑娘在一起,午夜夢回時,或許會想起年少輕狂的熱烈恣肆,而那個傾國傾城的妖女,也不過是化成了記憶里一抹淺淡的影子。 或許,葉萱想,她是想過的,有哪個女人不愿意和意中人相伴相依,但她只是不敢。假若心里生出這樣的奢望,一旦希望落空,只會讓自己更痛苦罷了。甚至蘇雋親口說愿意娶她,她也只是害怕。 “你為什么要娶我?”沉默了許久,葉萱淡淡道。 “我……”蘇雋有充足的理由來回答葉萱,但他卻怔住了。是為了對她負(fù)責(zé),不是嗎。畢竟自己要了她,就這么讓一個姑娘失去了清白,自然是要娶她為妻的。但蘇雋心里知道,不是這樣的。 如果……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想娶葉萱,那么哪怕是拋了自己的原則和名聲不要,也不會就這么隨便地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他其實(shí),是喜歡這個妖女吧。 所以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才會臉紅,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葉萱會拒絕。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患得患失,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不是因?yàn)橄矚g,又怎么會緊張到連自己的心意都說不出來。 而葉萱又何嘗不是如此,見蘇雋不答,她笑了笑:”你知道嗎,若我真心喜歡你,便不會要你娶我?!彼樕系男θ萦只謴?fù)到了那般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好似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意。 “你若是娶了我,江湖中會怎么議論你?他們會說,你墮落了,被魔教妖女迷了心智。你會被鄙棄,被唾罵,甚至人人喊打。這還不是最要緊的,你知道我殺了許多人,有你的敬重的武林前輩,甚至還有你的故交,你又要怎么面對他們的親朋?若是他們要?dú)⑽覉蟪穑阋獢r著他們嗎?還是……”她輕輕撫上蘇雋的臉頰,”看著我去死?” “我們……可以隱居,歸隱山林……”蘇雋的聲音艱澀又沙啞,似乎廢了極大的力氣,但那雙眼睛里的光芒依舊堅定。他大概是意識到了葉萱要說什么,幾乎是惶急地道,”我們還可以去塞外,遠(yuǎn)離中原武林,不就……什么打擾都沒有了嗎?” 聽到他愿意這樣說,自己已經(jīng)滿足了吧。葉萱有那么一刻想要流淚,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這樣就夠了,這個男人愿意為了自己放棄一切,這樣其實(shí)就足夠了。 但她并不是為了蘇雋,不過是自己害怕罷了。因?yàn)樗麄円媾R的矛盾太多太多,她害怕有朝一日蘇雋會后悔,她可以為了蘇雋舍棄生命,卻不愿落得一個甜蜜過后黯然退場的結(jié)局。 所以,就這樣吧。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愛你。 (武俠.嫖正道少俠十七) 作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魔教,玄女教總壇所在的碧落群島可謂是一個極其神秘的所在。有人認(rèn)為那里是龍?zhí)痘ue,有人則說那里是銷魂桃源。真正站在了碧落群島的土地上,蘇雋覺得,這里好像也沒什么太大不同。 雖然玄女教的弟子以陰陽交合來作為習(xí)武的根本,但她們也不是沒日沒夜做那檔子事的。爐鼎們更不必說,沒有強(qiáng)健的體魄,拿什么去伺候教中的師姐師妹們。是以海船剛一靠岸,船上的爐鼎們就被幾個雜役推搡著去了一排低矮的小屋,他們現(xiàn)在是等級最低的爐鼎,還沒有伺候正式弟子的資格,住的地方也十分簡陋。 蘇雋粗疏慣了,他追殺關(guān)河十四匪的時候,風(fēng)餐露宿、日夜兼程,什么樣的苦沒吃過。在其他人抱怨的時候,他抱臂站在一旁,自然不會在意這點(diǎn)小事。說來說去,他滿心滿眼里想著的,只有那個可惡的妖女。 沈星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沒有被女人拒絕過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先不提這句話有多么荒謬,第一次表白被拒的蘇少俠眼下實(shí)在是有些接受不能。這倒不是他無法忍受被拒絕,讓他耿耿于懷的是葉萱那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 什么叫江湖中會怎么議論你,蘇雋憤憤不平地想,難道我蘇雋還會畏于人言,怕那些不相干的人說三道四嗎。他就像是一潭水,原本平靜無波,怡然自洽。葉萱偏要來撩撥他,將那水潭撩得水波漾漾。結(jié)果那妖女倒好,轉(zhuǎn)身就走了。 想到這里,蘇雋恨不得跑到葉萱面前再去好好問問她。答案很簡單,就兩種選擇,喜歡,還是不喜歡。 若是不喜歡,蘇雋固然氣沮,也不會再去糾纏葉萱。若是喜歡,那他和那妖女就可以…… “蘇師弟?!闭驹谔K雋身側(cè)的是個黃衣公子,他碰了碰蘇雋的胳膊肘,”你臉紅什么?” “咳?!碧K雋干咳了一聲,”……大概是天有點(diǎn)熱?!?/br> 是的,一定是天太熱了,絕對不是因?yàn)樗氲搅耸裁醋屓四樇t耳熱的畫面…… 可惜蘇雋想見到葉萱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玄女教里,弟子和爐鼎的地位截然不同,哪怕是原雍那種深受長老看重的爐鼎,在教中遇見剛?cè)虢痰呐茏訒r,也得恭恭敬敬。弟子們可以隨意傳喚爐鼎,而爐鼎想和弟子交流,只能靠偶遇。 在葉萱住的青竹小筑外守株待兔了三天之后,蘇雋總算撞見了出門的葉萱。他們倆私下見面是不合教規(guī)的,蘇雋只能長話短說,劈頭就問葉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青年一臉嚴(yán)肅,眼神認(rèn)真,葉萱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猜?!?/br> 蘇雋被憋了個半死:”我猜……”我猜不出來啊可惡!”不行,你今天別想糊弄我。”眼見葉萱要走,情急之下,他連忙拽住葉萱的手,”喜歡還是不喜歡,快點(diǎn)回答我?!?/br> 葉萱的小手被他抓了個正著,手背上忽然一熱,她心里便軟軟的一蕩,嘴上還是無謂道:“看到那株桃樹了嗎?你要是把樹上的花都完好無損地摘下來了,我就告訴你。” 那桃樹種在小筑外,樹上的桃花層層堆疊,幾乎數(shù)不勝數(shù)。蘇雋內(nèi)力被制,如今只是個身手略敏捷些的普通人,葉萱如此要求,實(shí)則是在為難他了。 “那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蘇雋卻一口答應(yīng)了。 之后的幾天,小筑外進(jìn)進(jìn)出出的弟子雜役便能看到一個黑衣青年在那桃樹下摘花,一朵又一朵小心翼翼地擷取下來,耗時耗力,十分辛苦。春日里的陽光雖然不酷烈,但長時間仰頭朝樹上看,也能照得人頭暈眼花。葉萱就看著蘇雋滿頭大汗地圍著那株桃樹打轉(zhuǎn),他似乎真的相信了葉萱的話,竟然也沒有懷疑葉萱是在糊弄他。 或許他也是知道的,畢竟這個妖女有著欺騙他的累累前科。但他依舊這般堅持著,葉萱眼看著一天天過去,桃樹上的花兒越來越少,終于有一天忍不住攔住了蘇雋。 “你……”她忽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你知不知道我是在騙你,就算你把樹上的花都摘下來,我也不會給你答案的。”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會回應(yīng)我?”蘇雋只是認(rèn)真地望著她,”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就會去嘗試?!?/br> “哈?”葉萱嗤笑,”你是傻瓜嗎?”沒來由的,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強(qiáng)烈的怒氣,為什么有人可以做到這樣呢?從來不會畏懼失敗,不會害怕被拒絕,不會害怕被拋棄,就像是追逐著太陽的夸父,有無盡的勇氣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知道的?!碧K雋并不生氣,他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沒關(guān)系?!鼻嗄甑难劬α翗O了,”我會等你的。” 葉萱想反駁他,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站在那里許久許久,久到蘇雋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了,她拾一片落在地上的花瓣:”傻瓜……”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葉萱想,自己終究還是需要勇敢一點(diǎn)?;蛟S,或許等到離開了玄女教,她會誠實(shí)地將自己的答案告訴蘇雋。 (武俠.嫖正道少俠十八) 五月十五,正是滿月之時。皎月在漆黑的天幕上閃爍著冷冷銀輝,將整片碧落群島映照得一片黯沉。夜已經(jīng)極深了,哪怕是夜夜笙歌的玄女教,此時也陷入了寂靜的安眠,只有點(diǎn)點(diǎn)燈火點(diǎn)綴在黑暗之中,那是島上來回巡視的值夜弟子。 越是靠近島的東面,守衛(wèi)就越森嚴(yán),因?yàn)樾痰墓┓钭鎺熛竦膶m殿和教主居所就在此處。值夜弟子們都面色肅然,神態(tài)警惕,只是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兩道極快的黑影一閃而過,朝祖師殿的方向潛了過去,這兩人正是蘇雋和葉萱。 同為魔道中人,葉萱知道不少玄女教的秘辛。玄女教的教主鳶織乃是大宗師,蘇雋和葉萱雖然都是年輕一輩中出眾的高手,但在鳶織面前,實(shí)力還是不夠看。好在鳶織由于修習(xí)的功法特殊,每個月的第十五日都會潛心閉關(guān)。這一天,只要不是非常嚴(yán)重的變故,其他人絕對不敢去打擾她。葉萱選在這一天潛入祖師殿盜取九清九轉(zhuǎn)琉璃丹,就算他們倆被發(fā)現(xiàn)了,只要鳶織不出手,有九成幾率能夠得手。 蘇雋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了,他們二人展開身形,如同兩只輕靈的貓,在黑暗中無聲穿行。蘇雋到底是少年心性,雖然他此行是為了救殷子安,但未嘗沒有暗探玄女教的意思在。少年人總是熱愛冒險的,愈是危險,反而愈發(fā)能激起他骨子里躍躍欲試的戰(zhàn)意。 “可惜時機(jī)不對,不能和你切磋?!碧K雋輕松地躲過一隊(duì)值夜弟子,傳音入密道。 他話音里的遺憾實(shí)在太明顯了,要知道在六扇門對年輕一代高手的排名上,天羅妖女葉萱可是高于云雷劍蘇雋的。蘇雋見獵心喜,倒是挺想和葉萱一較高下。 葉萱心下覺得好笑:”你倒是自在的很?!焙么跏侨ヒ固交ue,蘇雋卻一點(diǎn)緊張感也沒有。 青年笑著挑挑眉:”若是只我一人,自然是要慎重些的,再加上你嘛……”他看著少女柔美的側(cè)臉,”說起來,你潛入玄女教,到底是為了什么?” 葉萱曾說自己是為了替天羅教取一樣?xùn)|西,其實(shí)不過是托詞。她上玄女教的船是為了蘇雋,但眼下卻不能說出來,于是便笑道:”我們魔教之間的糾葛,你們正道人士自然不清楚?!?/br> 同為魔教,天羅教和玄女教卻是勢同水火的關(guān)系,兩個門派間的恩恩怨怨不足為外人道也,蘇雋聽聞,也就不再多問了。 正如蘇雋預(yù)料的那樣,此行極為輕松。將裝有九清九轉(zhuǎn)琉璃丹的玉盒拿在手中后,兩人不再停留,當(dāng)即向碧落群島的北面奔去。就在那里的一處斷崖下,有天羅教前來接應(yīng)的船只。少女一襲白衣,步履輕盈,蘇雋看著她裙裾飄飄的背影,愈發(fā)篤定葉萱也是喜歡自己的。在祖師殿里,他看到葉萱去了后殿,看樣子是去取天羅教要的東西。但蘇雋覺得那只是葉萱的托詞,她來玄女教真的是天羅教有令?明明是憑她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事,又為什么要多此一舉與自己合作。 不僅如此,蘇雋身上的毒解了,葉萱也沒有要?dú)⑺囊馑?,反而還帶著他一起離開碧落群島。所謂正邪勢不兩立,葉萱大可以把蘇雋丟在這里,何必這么費(fèi)心費(fèi)力的。 眼見得斷崖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蘇雋忽然清了清嗓子:”那個,我有話要說?!?/br> 葉萱的身形微微一頓,腳下不停,只淡淡道:”有什么話,還是到了船上再說吧。” “小丫頭,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币坏垒p柔的聲音響起在空氣中,紅衣的女人由遠(yuǎn)及近,幾乎是一眨眼,就攔在了蘇雋和葉萱面前。女人微微一笑,眉目間的嫵媚妖嬈,要比葉萱還艷麗數(shù)倍,”既然來了我玄女教,就不要想著走了。有什么話,還是到了陰間再說吧。” 蘇雋的右手已撫上了腰間軟劍的劍鞘,他不動聲色地變化步法,目光沉肅。而葉萱也認(rèn)出了眼前的女人,她心里咯噔一聲,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此人正是玄女教教主,大宗師鳶織。 (武俠.嫖正道少俠十九) 鳶織話音剛落,蘇雋手中的軟劍出鞘了! 凌厲的劍光劃破天際,如同一泓流星,瞬間刺破了沉寂如水的夜色。這并不是蘇雋那柄赫赫有名的云雷劍,云雷劍重劍無鋒,實(shí)在不適合帶到碧落群島上,蘇雋手里的軟劍名喚羅護(hù),乃是由鑄劍大師劍老人打造,劍身輕如鴻毛,劍鋒卻可切金斷玉。 他一劍斬出,當(dāng)即攔在了鳶織和葉萱中間,口中喝道:”快走!” “真是情深意重的好兒郎。”鳶織輕描淡寫地側(cè)身,這幾乎是絕殺的一劍,卻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男兒多薄情,小丫頭,你倒是好運(yùn)氣。”她口中朝葉萱說著,反而一掌向蘇雋劈去。 玄女教的功法狠辣迅捷,這一掌用了鳶織七成的實(shí)力,就算是江湖上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恐怕也難以從掌下逃脫。鳶織的唇邊噙起一抹冷笑,忽然,她柳眉微挑,忍不住輕咦了一聲。也不見蘇雋有什么動作,只見他腳下變化,竟然硬生生地躲開了。 “癸步?!”鳶織大吃一驚,”你是云中客的弟子?” 蘇雋長嘆一聲,劍光亮起,與鳶織的掌影戰(zhàn)作一團(tuán):”葉姑娘,我今天可是把老底都掀出來了?!彼埏L(fēng)掃過少女的身影,”你還不快走?!?/br> “哼?!比~萱眉間傲意昂然,”我天羅圣女還輪不到正道人士來護(hù)著?!?/br> 只見那劍影之中,一根潔白如玉的纖指憑空點(diǎn)出,一指點(diǎn)在了鳶織的掌心。鳶織喉頭一悶,當(dāng)即倒退了三步, “黃毛丫頭,竟然敢向我出手?!兵S織冷冷地望向葉萱,”我原想看在裴老怪的面子上留你一命,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br> 那一聲”了”字落地,鳶織的雙掌已到了葉萱面門!葉萱足下輕點(diǎn),朝后飛掠而去,但鳶織的掌風(fēng)卻如影隨形,明明她遠(yuǎn)在三丈之外,卻如在葉萱眼前。葉萱知道,自己激怒了鳶織,她勢必要置自己于死地。 原本天羅教和玄女教的關(guān)系就不好,恐怕鳶織發(fā)現(xiàn)了自己并沒有動玄女教的東西,于是看在天羅教教主裴元的份上,打算放自己一馬。但她既然要?dú)⑻K雋,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觀。 大宗師的實(shí)力果然不可小覷,心念電轉(zhuǎn)間,葉萱已經(jīng)飛掠了百丈之遠(yuǎn),她邊退邊守,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卻始終找不到反攻的機(jī)會。更讓人絕望的是,鳶織面色平和,一面攻擊葉萱,一面與蘇雋斗在一處,連呼吸都沒有快上一分。葉萱只得且戰(zhàn)且退,朝斷崖的方向退去。斷崖下天羅教的船只里有天羅教教眾,聽到響動后便可來援手。 鳶織自然也看出了葉萱的意圖,她冷笑一聲:”想找?guī)褪郑颗率窃谒麄儊碇?,你們倆就要去陰曹地府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可惜啊可惜。”蘇雋悠悠嘆氣,”若是能做一對鴛鴦,我倒是挺樂意的?!?/br> 葉萱聽他這當(dāng)口還有功夫胡說八道,臉上一紅,忍不住啐道:”你,你幾時學(xué)的這么油嘴滑舌?!?/br> 蘇雋有點(diǎn)委屈:”我哪里油嘴滑舌了,明明是實(shí)話?!?/br>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鳶織怒火中燒,”好好好!既然如此,我這就如了你們的愿!” 她的掌風(fēng)原本就凌厲之極,此時掠過葉萱面門,更是有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葉萱心神一凜,施展出的天羅教絕學(xué)”無生指”愈發(fā)玄妙。這一指點(diǎn)出,可破千般招式,萬般身法,但在鳶織迅如閃電的掌風(fēng)之下,卻始終不能找出她的破綻。 重壓之下,葉萱的步法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凌亂,她暗叫一聲糟糕,生死相搏間,若有片刻破綻,便是一敗涂地。 就在那電光石火間,又一道虹芒刺破夜空,錚然的嗡鳴中,刀光在空氣中跳躍出一串青金色的火花,只見那把羅護(hù)一分為二,蘇雋右手持劍,左手執(zhí)刀,雪亮的刀鋒架在鳶織劈向葉萱的掌影上,劍刃直指她的咽喉。 “有意思?!奔t衣的女人冷冷一笑,”竟然能刀劍互執(zhí),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你必定是云中客的弟子。” “我是誰的弟子不重要?!碧K雋笑了笑,”重要的是,你不能傷到她。” 他長嘯一聲,劍影如同滾滾排云,刀光便似呼嘯罡雷,朝鳶織席卷而去。世人皆喚他”云雷劍”,卻不知云為劍,刀為雷,是為刀劍雙絕。 (武俠.嫖正道少俠二十) 武林中凡是能被稱為大宗師者,無不是當(dāng)世頂尖的高手,固然蘇雋驚才絕艷,但要想力敵一個大宗師,無疑是癡人說夢??删驮谀堑豆鈩τ皾L滾而來的一刻,鳶織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兔子搏鷹的力量。那是野兔在生死之際爆發(fā)出的巨大生機(jī),甚至能殺死兇惡的老鷹。 鳶織眼中冷光凜然,催動的內(nèi)力連她的袍角都鼓動飏飏,她的掌心泛起一層幽冷的寒霜,以沛然莫敵之力向蘇雋的攻擊迎了過去。蘇雋的意圖鳶織心知肚明,便是要用這拼盡全力的一擊來一個兩敗俱傷,繼而給葉萱爭取逃出生天的機(jī)會。她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可惜,這一掌迎頭擊下,自己固然會受傷,這小子卻不止是受傷。 “傻瓜……”葉萱垂下眼簾,呢喃的低語微不可聞,她猛然抬頭,一指點(diǎn)出,就在劍鋒與掌影即將相撞的一瞬間,點(diǎn)在了鳶織的掌心?!斑?!——”少女悶哼一聲,硬生生忍下了涌到喉頭的鮮血。 “找死!“鳶織厲聲怒喝,此時,長刀遞至她身前,深深沒入了她的胸口。她一掌拍出,葉萱便如同一只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而出。 “葉姑娘!”蘇雋搶身上前,他右手?jǐn)堊∪~萱的腰,反身三刀斬出,刀刀凌厲,總算是擋住了鳶織的追擊。此時斷崖已在眼前,蘇雋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將要落在甲板上時足尖輕點(diǎn),便穩(wěn)住了震蕩不已的船只。 “圣女!” “圣女大人!” 只聽齊刷刷一片刀劍出鞘的聲音,船上的天羅教教眾如臨大敵,蘇雋的眼風(fēng)淡淡掃過眾人:“玄女教的人要追過來了。” 果不其然,方才的聲響已經(jīng)驚動了島上值夜的弟子,船上領(lǐng)頭的黑衣人冷冷看了蘇雋一眼,右手一揮:“都跟我去攔住他們?!敝灰娨蝗汉谝氯颂釟饪v躍,不多時,崖上便響起了一片喊殺聲。 蘇雋這才松了一口氣,懷里的少女面色蒼白,他指尖扣住葉萱的脈門,雖然早在抱住葉萱時就已經(jīng)封住了她身上的幾大xue道,蘇雋還是感覺到一股寒意朝她的心脈流去。鳶織掌上的那一層寒霜,原是她要?dú)⑺捞K雋的殺招,卻被葉萱給擋去了。 “你……”蘇雋說不出話來,從荷包里的玉瓶里掏出藥丸給葉萱服下,他連手指都是顫抖的。寒意的流速變慢了,那股讓蘇雋五內(nèi)具焚的焦灼終于稍稍褪去了些許?!皠e擔(dān)心。”他輕聲道,“我?guī)闳ニ幫豕取!?/br> 言罷,他嘬唇唿哨了一聲,只見海天之際忽然浮出了一線白浪,那浪花越來越近,波濤翻滾中,一條巨大的銀背白鯊破浪而出,朝蘇雋甩動著尾巴。 船上還留有幾個黑衣人,見狀都驚愕地看著蘇雋。葉萱不由嘆了口氣:“若是沒有我,想必你也不用擔(dān)心無法離開碧落群島?!?/br> “它叫濯隱?!碧K雋緊握著葉萱的手,“你覺得好些了嗎?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藥王谷?!?/br> “不必了?!比~萱笑了笑,在蘇雋愣怔的目光中,她掙脫了青年的懷抱,“該說不愧是云中客的傳人嗎?恐怕武林中沒有人能預(yù)料到,這幾年聲名鵲起的云雷劍竟然是云中客的弟子?!?/br> 云中客,這個許久沒有被人提起的名字,但江湖上卻從未有人忘記過他。二十幾年前,他在武林中掀起了巨大的風(fēng)浪,卻又突然歸隱,杳無行蹤。如果有誰能當(dāng)?shù)闷鹛煜碌谝贿@個名頭,必然是云中客。他刀劍雙絕、輕功出眾,奇門遁甲,無一不精,還有一手讓人望塵莫及的馭獸之術(shù),連海上的鯊魚都能驅(qū)使。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蘇雋意識到了不對,他想要抓住葉萱的衣角,卻被幾個黑衣人擋住了,葉萱回過頭:“多謝你的好意,蘇少俠。些許小毒,我天羅教也能解。” “蘇少俠……”蘇雋臉上的神情像是驚慌,哪怕是與鳶織生死相搏時,他也沒有慌亂過,卻在這一刻惶然不已,“你,你是……”他艱澀地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你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我也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比~萱的聲音平靜又淡然,說罷,她轉(zhuǎn)身吩咐身側(cè)的教眾,“送蘇少俠下船。” “等等!”蘇雋喝道,幾個朝他走來的黑衣人停了下來,但他依舊不能靠近葉萱哪怕一步。和鳶織的打斗耗費(fèi)了他大半的內(nèi)力,他只能徒勞無力地站在原地,盯著那道白衣的纖影,“我們說過的話……你難道忘了?” “我們說過什么?”葉萱笑了笑。 “我說過的,我要娶你。”蘇雋就像沒有聽出她話音里的輕嘲,堅定地重復(fù)了一遍,“我要娶你為妻?!?/br> “蘇少俠,那是你說過的。”少女的臉上揚(yáng)起一抹淺笑,“你果然是個傻瓜呀?!彼坪跤肿兓亓伺c蘇雋初相識的那般模樣,言笑晏晏,那笑意卻絲毫沒有映在眼底,“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來玄女教是為了取什么東西嗎?”她揚(yáng)起手,露出了掌心里一塊小小令牌。 蘇雋的瞳孔猛然收縮:“銀霄令!” “沒錯。”葉萱笑意婉轉(zhuǎn),“銀霄令?!?/br> 云中客最引人追逐的并非他本身,而是他身懷的一件巨寶,銀霄令。這塊令牌是開啟一處寶藏的鑰匙,傳說寶藏里有無數(shù)的金銀珠寶、武功秘籍,誰得到寶藏,誰就能統(tǒng)一武林。 “我原本也不是很確定銀霄令是不是在你身上?!比~萱柔聲道,“還好,我的運(yùn)氣不錯?!本驮谔K雋因?yàn)樗砩系亩窘辜辈灰褧r,她從蘇雋身上偷走了這塊令牌,“這就是我要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多謝你了,蘇少俠。” “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騙我?”蘇雋啞聲道。 “蘇少俠,不,相公?!鄙倥穆曇羧缤T惑人心的女妖,卻又透著幾乎將蘇雋的心臟凍僵的寒意,“我告訴一句話,你可千萬要記住了……”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罌粟開了花——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br> (武俠.嫖正道少俠二十一) 幽暗的地牢里,四壁滿是濕滑的苔蘚,不知道從哪里滲出的水滴從石縫中滴落而下,滴答……滴答……滴答…… “從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圣教的圣女了?!焙谝碌哪腥说?,“你有什么想說的嗎?”半晌之后,他才聽到一聲低微的“不想”,他嘆了口氣,“雖然你帶回了銀霄令,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在這里好好反省吧?!?/br> 很快,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葉萱微微抬起頭,只看得到男人大步離去的背影。即使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卻依舊讓她渾身發(fā)顫,毒素在血液中快速流淌,蘇雋給她服下的那顆藥丸失去了效用,終于再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擋那些劇毒流往她的心臟。 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會死掉吧。先是內(nèi)力盡失,繼而是渾身無力、難以行走,到最后,她將會成為天羅教第十七個死于劇毒的圣女。 可惜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圣女了,葉萱自嘲地想,教主親自來通知自己這件事,大概還能說明他曾經(jīng)看重自己?所謂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是教主不想下令殺她,就這樣將她丟在地牢里自生自滅便是。葉萱的心里并沒有失望和怨恨,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這樣處置過違反教規(guī)的教眾,不憐憫他人,也不指望他人來憐憫自己。 在她早已冰冷的心里,蘇雋大概是唯一的一片柔軟。為了那個男人,她舍棄了所有,包括她曾經(jīng)奢望過的未來。 什么銀霄令,不過是葉萱的借口罷了。鳶織的那一掌打在葉萱身上,她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既然如此,索性就以一個欺騙者的面目離去吧。這樣蘇雋就會忘了她,不會傻傻地要去和一個魔教妖女混在一起。 如果真的死掉的話,自己到底是會灰飛煙滅,還是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呢?葉萱不知道答案,考試系統(tǒng)會給考生三次在任務(wù)中死亡的機(jī)會,但葉萱早就察覺到了,這個顧寅誠口中新開發(fā)的系統(tǒng),和學(xué)院以往的系統(tǒng)大不相同。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死掉,更沒有精力去考慮什么任務(wù)的成敗。 但她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飛身上前替蘇雋擋下了那一掌。系統(tǒng)的“共情”真的有這么大的作用嗎?那一刻的葉萱就如同一只撲火飛蛾,為了愛人可以傾盡所有。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成為了葉萱,不是帶著任務(wù)而來的葉萱,而是那個怯弱又孤勇的魔教妖女。 毒液流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葉萱的視野開始模糊起來,劇毒正在侵蝕她的五感,她慢慢閉上眼睛,耳邊似乎聽到了遠(yuǎn)處傳來的sao亂聲,疲倦與痛苦拉扯著她,終于讓她陷入了黑暗…… 砰咚一聲巨響,就在葉萱昏迷過去后,地牢的大門被人一劍劈開,四散的木屑中,蘇雋踏著滿地鮮血,一步一步走了進(jìn)來。他面無表情,步伐平穩(wěn)沉重,劍刃上的血跡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猩紅。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卻在看見牢中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女時轟然破碎。在看到葉萱之前,蘇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自己要說什么。指責(zé)她陰險狡猾,唾罵她卑鄙無恥,奪回銀霄令,自此和她一刀兩斷。 蘇雋想的很好很好,既然那妖女不稀罕自己,自己又何必要倒貼著去求她??上ВF(xiàn)實(shí)總是讓人難以掌控的。 他幾乎是瘋了一樣飛掠到葉萱身邊,她瘦了,小小的身軀窩在蘇雋胸前,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什么都不重要了,蘇雋抱起葉萱,將她的手死死地抓在掌心,就算你騙我、利用我,那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只要你好好的。 (武俠.嫖正道少俠二十二) 藥王谷位于梧州的云霄山,那一片云霧繚繞的崇山之上,遍地都是飽含劇毒的奇花異草。山谷外,來找藥王求醫(yī)問藥的江湖人排成長長的隊(duì)伍,他們之中不乏武功高絕的好手,甚至還有幾個不仁樓的黑衣刺客,但所有人都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在谷外,沒有此間主人的允許,哪怕命在旦夕,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和谷外人頭攢動的景象相比,山谷里十分安靜。此時正是清晨,一間寢房里,寬闊的拔步床上正躺著一個熟睡的男人。他正在睡夢中,耳邊卻好像聽到一陣陣嘈雜的聲響。男人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正打算翻個身再睡,那聲音卻離他越來越近。 “阿星!阿星!……” 他不滿地拽起被子捂住腦袋,不妨一聲叫喊在他耳朵邊上炸了起來:“阿星!快醒醒!” “我靠!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沈星一把將被子扯下來,氣勢洶洶地瞪著來人,不出他所料,敢在藥王谷里這么囂張的,除了他那個二愣子好友蘇雋,別無他人。 蘇雋壓根不理會沈星的起床氣,拽著沈星的袖子就把他往外拖:“藥王前輩呢,我有急事求見他?!?/br> “哎哎哎,別扯我的袖子。”沈星連忙出手拯救自己的衣服,“老頭子出谷云游去了,你找他干嘛?” “什么?!”蘇雋本就焦急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他握了握拳頭,“往哪個方向走的?我這就去追他?!?/br> “出什么事了?”沈星的眉頭皺了起來,蘇雋這小子這么失態(tài),太稀奇了,“你受傷了?不對……”他隨意掃了蘇雋一眼,“受傷的不是你,是誰?” “是……”更讓沈星詫異的事發(fā)生了,蘇雋的臉上露出忐忑又焦慮的神情——這是沈星從沒見到過的,他深吸一口氣,“是天羅妖女……” 等到沈星弄清楚來龍去脈后,他也已經(jīng)為昏迷不醒的葉萱診治了一番。收起手中的銀針,他長嘆了一口氣。果不其然,一直守在旁邊的蘇雋立刻緊張兮兮地看著他:“怎,怎么樣?” “她身上的毒霸道的緊,不好辦啊……” 蘇雋的眼睛立刻黯了下來,他望著榻上的少女,那雙黑水晶似的眼睛正緊緊地閉著,蒼白的小臉如同枝頭上即將凋謝的花,風(fēng)一吹,便會碎成齏粉。蘇雋的心不由一陣抽痛,他沒辦法忘記在地牢里見到葉萱的那一刻,而蘇雋也明白了葉萱騙自己的原因。 自己果然是個笨蛋,被這個妖女騙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在最后一刻又上當(dāng)了。假若他沒有聽說葉萱被剝奪圣女之位的消息,繼而在疑惑中去了天羅教,那他是不是……會永遠(yuǎn)失去眼前這個人…… “阿星?!彼D(zhuǎn)過頭,緊握的雙拳里,指甲幾乎陷進(jìn)了掌心,“請你好好照顧她,我去找藥王前輩?!闭f罷,他撥腿就走。 “站住,站??!”沈星連忙攔住蘇雋,他沒好氣地甩了甩袖子,“我說你著什么急啊,這毒雖然霸道,我也沒說不能解啊?!?/br> “你能解?!”蘇雋頓時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激動幾乎要溢了出來。 “嘖,我好歹也是老頭的親傳弟子,天下間就沒有我不能解的毒?!鄙蛐堑靡獾?。 正如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蘇雋是云中客的弟子,他的好友沈星乃藥王傳人,也是只有寥寥數(shù)人才知曉的事。藥王谷擁有天下第一的高絕醫(yī)術(shù),但想求得藥王的醫(yī)治,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因?yàn)樗幫醭鍪志热思儜{心情,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武林盟主。 如果說葉萱身中的毒有人可以解,那應(yīng)該就是藥王了??扇~萱是魔教妖女,和藥王谷又沒有一星半點(diǎn)的交情,憑什么去求藥王幫自己解毒。雖然那時候在船上蘇雋要帶她去藥王谷,她也沒指望蘇雋真能請動藥王。 將葉萱從天羅教救出來后,蘇雋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他心里不由更為懊悔,暗自下定決心,若葉萱能挺過這一關(guān),必定將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再不能讓兩人之間有誤會了。 既然沈星表示自己可以解毒,蘇雋懸著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了大半。他看著沈星給葉萱喂下了兩顆藥丸,葉萱面上痛苦的神色立刻緩和了些許,蘇雋心下欣喜,懇切地對沈星道:“阿星,多謝你了?!?/br> “我倒是沒什么?!鄙蛐翘峁P給葉萱開方子,“主要是你小子?!彼杷娜~萱努了努嘴,“她吃了這么大的苦,多半可都是因?yàn)槟恪!?/br> “我知道?!碧K雋愧疚地低下頭,“若她沒替我擋下那一掌……” “你以為她之所以中毒瀕死,是因?yàn)轼S織那一掌?”沈星挑了挑眉。 蘇雋有些疑惑:“難道不是?” “中毒確實(shí)是因?yàn)槟且徽?,只不過毒性如此猛烈,甚至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卻另有原因。”見蘇雋看著自己,沈星刻意拖長了調(diào)子,“都是因?yàn)槟恪屏怂奶幾又??!?/br> (P O P O 原創(chuàng)市集、龍馬文學(xué)線上文學(xué)城獨(dú)家發(f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