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二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合歡宗長老陳一河閑來無事,在合歡宗山門下的一條小溪邊漫步散心。 漫天繁星入清河,陣陣蟬鳴在耳旁,卻突然有一聲稚嫩啼哭打破了這絲平靜。他循聲而去,卻在溪邊的一個木盆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憐的嬰孩。陳一河用靈力探查一番,發(fā)現(xiàn)這孩子身體還算健康,生得也俊俏,如同粉雕玉琢般的一個小白玉團(tuán)子,卻不知為何被遺棄了。陳一河將木盆中的襁褓抱在懷中,站起身來輕輕搖晃,伸出手指輕撫那孩子的鼻尖和臉蛋兒,逗弄安撫一陣,以盼這孩子安穩(wěn)睡著。 那孩子哭聲漸漸止住了,甚至還咧開嘴笑了笑,細(xì)嫩的小手握住了陳一河的手指頭,也晃了晃。 陳一河輕笑出了聲,便更是舍不得這孩子了。 “沒人要的小可憐,叔叔要你。跟我回去吧小家伙~” 回到合歡宗,陳一河便將孩子交給了掌門師姐。掌門師姐仁愛寬厚,欣然決定撫養(yǎng)這孩子。可剛將襁褓交給師姐,這孩子便開始大哭了起來。陳一河連忙接過襁褓,那孩子的哭聲便減弱了。 “師弟,這……這孩子還是和你親啊。不如還是放在師弟這里撫養(yǎng)吧。”掌門師姐訕訕道。 陳一河將孩子抱在懷中輕輕安撫:“許是這孩子被我撿到,又與我投緣??晌乙矝]養(yǎng)過孩子,不知該如何撫養(yǎng)他。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還要請師姐指教?!?/br> 就這樣,陳一河收養(yǎng)了這個孩子。思及拾到他那夜星漢燦爛,這孩子雙眸也似星辰璀璨,便為他起了個名字叫陳星。 陳星在陳一河的撫養(yǎng)下漸漸長大。因為掌門師姐育女,一些門派事務(wù)便交給了陳一河。陳一河有時事務(wù)繁忙,倒也不會事無巨細(xì)照顧。在陳星還是嬰孩時便交由師姐和乳母撫養(yǎng),自己每日會去看望,還常常伴著陳星一起入睡。待到陳星六、七歲了才接到自己身邊來,真真當(dāng)作自己親兒來撫養(yǎng)。 待到陳星十來歲的時候,全門派都知道陳一河有個心愛的義子。陳一河雖說管教嚴(yán)厲,管得陳星文武琴棋門門精進(jìn)不俗,可平日里卻是不想讓這孩子受一丁點兒委屈的。 這種管教下,陳星的性子卻并不驕縱。 陳星自幼便知自己身體與常人不同。掌門姑姑和乳母也都教她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自己身體的異樣,一旦秘密暴露,便會被當(dāng)作怪物受萬人唾棄,再加上雖有掌門姑姑和義父照顧勝似親生父母,卻終究還是沒爹沒娘的孩兒,性子便更是沉悶,如果不是什么極大的委屈,陳星也不會向義父訴說,心情不好了也只會窩在義父懷中,尋些溫暖慰藉。不過自小被義父帶大,倒是有些詩書氣兒在身上。這種“沉悶”在他人眼中便是“文靜”了。 那陳星身體之異樣,到底在何處呢? 陳星是個雙性子,兒時看不出是何性別,但陳星自己心里清楚。從相貌、身形、聲音,再到喜好,陳星知道自己必是個女兒身。 可義父卻一直把自己當(dāng)兒子養(yǎng)。許是因為當(dāng)時義父沒看過襁褓中的自己,掌門姑姑為了掩蓋自己雙性的體質(zhì)便告訴義父自己是個男孩兒吧…… 十三四歲的時候,陳星很喜歡掌門姑姑的珠釵,掌門姑姑便給了她兩支。后來拿回屋子放在只有銅鏡一面木梳一把、毫無胭脂水粉等物的梳妝臺上,不久后便被義父發(fā)現(xiàn)了。 陳一河疑惑地拿起那兩支珠釵,放在眼前細(xì)細(xì)端詳。 “這不是師姐的珠釵嗎?阿星,你拿它干什么?該不會是偷拿的吧?” 陳星搖搖頭,道:“掌門姑姑見我喜歡,便贈予我了?!?/br> 陳一河啞然失笑:“你這孩子,男子漢喜歡什么珠釵之類的???那是女兒家用的東西。若是想要發(fā)簪,義父給你找?guī)讉€形制簡樸男孩兒用的,何必管你掌門姑姑要?” 陳星隱下眼中不甘,低頭稱是:“義父說的是,只不過……義父怎知這珠釵是掌門姑姑的?” 陳一河笑笑:“你掌門姑姑戴得飾物雖多,可顛來倒去就這幾樣,我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br> “原來如此……”陳星沉吟,神色無甚波瀾。 陳一河看她神情復(fù)雜,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卻越發(fā)覺得這孩子越長越清秀,竟生的越來越女兒相,哪怕穿著普通男弟子的靛色長袍也會讓人一眼瞧成穿著男弟子衣服的假小子、小師妹。 陳一河看得有些入神,片刻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合歡宗兩性觀念本就較為開放,陳一河便覺得陳星是介于兩性之間、喜歡女兒事物的男孩兒。想想門派內(nèi)這種男孩兒倒也不少,陳一河便突覺之前自己言語失當(dāng)了:“阿星,你若喜歡這些女孩兒喜歡的東西,跟義父說就好。義父給你尋便是,也不必覺得難以啟齒,畢竟在咱門派這樣的男孩兒也不少……” 陳星氣不打一處來。 “不必了義父?!标愋乔飞硪煌耍骸昂哼€要研習(xí)劍法,先告退了。” 陳一河一臉疑惑。 這孩子,不知又在慪什么氣…… 每天晚上,只要陳一河沒有什么事務(wù)繁忙,便會和陳星一同入眠。他睡在床邊,陳星睡在靠墻的床里。 夏日炎炎,就算是夜晚也不顯清涼,陳一河便穿的輕薄了些,只著一件輕紗褻衣,便打算入睡了。見自己的好孩兒卻還穿著棉質(zhì)的褻衣,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便翻過身,枕著手臂笑道:“阿星,為何穿得如此厚重?不嫌熱嗎?” 陳星先被那劍眉星目的人兒一笑晃了眼,眼神躲開又撞入了他敞開的衣襟里露出的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和輪廓分明的胸膛。若眼神再向內(nèi)探去,便能看到他白嫩胸膛上點綴的兩顆紅豆,如同后山清晨露下最飽滿多汁的鮮紅漿果…… 陳星連忙回了神:“孩兒不畏暑熱?!?/br> 陳一河輕嘆:“哎,好吧?!北惴^身,斂了懷中春色,不久就沉沉睡過去了。 陳一河睡過去了,陳星卻沒有。 她的眼睛被義父隱在輕紗褻衣后的頸項脊背牢牢吸引。趁著月光,她能看到他烏云般的長發(fā)散落在枕席間,能看到他白玉般肌膚上的肌rou線條分明流暢,身形輪廓隨著呼吸上下浮動。陳星眼神隨著陳一河的身體輪廓向下游走,掠過寬廣的肩膀后背,拂過彎曲流線的腰窩,直落到義父飽滿圓潤的臀股之間…… 陳星連忙將視線收回。 下身起了反應(yīng),她不敢多看。因為越看,她就越來越想把義父摁在身下牢牢楔住,哪里也不去,也不要再見到掌門姑姑,不要對掌門姑姑的頭飾樣式心知肚明…… 憑什么……憑什么義父只把她當(dāng)作男孩養(yǎng)育? 她想告訴義父自己身體的異樣,卻又怕義父把自己當(dāng)作怪物…… 她想一直待在義父身邊。 如若雙性之體的秘密泄露,義父便會離開自己的念頭在腦子里萌生,便生出了千千萬萬的藤蔓,想要牢牢縛住義父和自己,永遠(yuǎn)不分開。陳星挪動身子,摟住了陳一河的后腰,小手放在陳一河的腹間,隔著薄紗描摹出了陳一河形狀姣好的腹肌一隅。 陳一河略略醒轉(zhuǎn),星眸微瞇,柔聲問:“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陳星將額頭抵在陳一河的后背上,悶聲道:“孩兒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怪物……如果孩兒變成怪物了,義父會不要我嗎?” 陳一河將手覆在陳星放到他腰間的手上,安撫似的揉了揉:“阿星不會變成怪物的,別怕……” 陳星追問:“如果就是變成怪物了呢?” 陳一河翻過身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揉了揉陳星的發(fā)頂,又回?fù)碜∷骸吧岛⒆?,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你就是你,不會是怪物的。修界之大,能把人變成怪物的只有魔族邪術(shù)。義父會一直保護(hù)你,永遠(yuǎn)也不會讓你變成怪物。” 陳星埋在陳一河胸前,貪婪地呼吸著義父身上清冷的香氣:“那如果孩兒本身就是個怪物呢?義父會不會不愛我也不要我了?” 胸口觸到了兩片柔軟,竟是陳星的柔唇,隨著她話語間唇齒的開闔不斷磨蹭著自己的肌膚,又聽得一個“愛”字,陳一河心弦一顫,擁著陳星的手竟是又緊收了一分。卻道是自己想差,阿星自幼便喜歡窩在自己懷中,現(xiàn)在也還是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兒,貼著自己胸口說話又怎么了?再者這個“愛”字許是親人之愛,父輩慈愛,怎么自己就想到男女歡愛這層上了?真是在合歡宗待久了,腦子越來越不正經(jīng)。 “怎么會?”陳一河依舊柔聲道:“阿星就是阿星,不管是什么樣子的,義父永遠(yuǎn)愛阿星?!?/br> 陳星將臉頰貼在陳一河的胸膛上,觸得他溫軟柔滑的胸前肌膚,小聲道了句:“我想聽義父叫我星兒……” 陳一河愣了一下,只覺得“星兒”似比“阿星”曖昧了幾分…… 亂想。既然陳星喜歡女孩兒家的事物,長相清秀身形玲瓏,便是喜歡女孩兒的稱呼也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陳一河釋然了,坦然喚了聲“星兒”,便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嶂愋堑谋常屗谧约簯阎兴チ恕?/br> 也是困了,陳一河腦子里越來越亂——星兒不會真的是個女孩兒吧?不對,不對。陳星幼時,教陳星穿衣的時候自己粗略瞟過一眼,明明看到了男孩兒的性器,陳星必是個男孩兒無疑,可是……如今種種看來,陳星怎么這么像個女孩兒呢? 也許真的是性格使然吧。陳一河這樣想著,漸漸入了眠。 后來陳一河就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陳星卻在十四五歲通曉人事識得情愛之后,意識到了自己對義父的這種情感,非義父和義女間的長幼親情,非對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而是滿溢傾慕愛戀的男女戀情。 可是,既成義父女,這種愛戀終究難以見光,更何況自己是雙性之體,更不能為義父增添煩惱。自己只要跟在義父身邊,便知足了。 直到十六歲…… 日常壓著嗓子說話,不明著對珠釵飾物感興趣,性子沉穩(wěn),這些掩蓋自己性別的事陳星都做得滴水不漏。可另有一件,便是陳星的胸前日漸卻豐隆起來。為了隱藏,陳星只得日常穿著束胸,哪怕入睡前也礙于義父在身邊,帶著束胸穿著褻衣入睡,將那束胸略微松開點就好。只在沐浴時除下束胸,好好清洗身子。 陳星也不知能瞞多久,但用著束胸,陳一河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只一次在自己練劍后調(diào)侃了兩句“我兒的胸大肌怎得如此發(fā)達(dá)”,隨后便被自己瞪了一眼,義父這就覺得自己生氣了,再也沒提過這些事。后來義父又向她示好,親自下廚專做她愛吃的菜,時不時喚她一聲,生怕她真的不和他說話了。 陳星思及義父明里暗里討好自己的那些情狀,不由得輕笑出聲,又嘆口氣。干脆放松了神經(jīng)不去想,掬了一捧清泉水,合著涂在胸前的沐浴香膏在自己胸前揉搓清洗,正洗著便聽得腳步聲,隨后就看見義父披著輕薄浴袍走進(jìn)了平日里只供他二人用的溫泉浴室。 陳星心下一慌,順手扯了浴袍便擋在胸前。 陳一河只覺得疑惑:“星兒也在?怎么了?怎生遮遮掩掩……” 突然,陳一河說不出話來了。 由于遮掩匆忙,就算隔著浴袍這層布料,他也能看出,陳星胸口前的弧度、形狀并非是男子所有、男子能有的,分明是女子雙乳的形狀……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陳一河才開了口:“星兒,你的胸……胸口,怎得如此……你莫非是女兒家?可你明明有陽物……你……” 陳星合眸,長出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該和盤托出了。 陳星將胸前浴袍扔到一旁,徑直從池中站起身。 陳一河愣住了。他看到陳星豐腴的胸前綻放著兩朵紅梅軟嫩,看到她裊娜聘婷的腰肢,修長圓潤的雙腿,與此不相稱的是胯間竟生著碩大的陽物。那物事雖說垂著頭,卻蘊足了攻擊性。遍覽義子,不,應(yīng)是義女的這副美艷絕倫的身體,陳一河一時心驚rou跳,又眼熱心跳。 星兒……星兒究竟是男是女?陳一河滿腦子一團(tuán)漿糊,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陳星倒是不慌不忙,淡然道:“如義父所見,孩兒實是雙性之身。男女性器皆是有的。不過孩兒自來性格體質(zhì)偏向女孩兒,應(yīng)是個女兒身,這些端倪義父也不是不知。只是一直不知如何同義父開口,生怕義父將孩兒視作怪物,拋棄了孩兒……” 陳一河雖是合歡宗長老,男女性事未曾少見,男女的身子也未曾少見,可活了這許多年,他還從未見過這般陰陽同體的人,只在古書傳說上有聽聞。更別提這雙性之體的所有者竟是自己心愛的義子……哦不,心愛的義女了。 義女……那自己卻是與她同床共枕了這些年,而且此番自己這樣直視星兒豈不是輕薄了她?陳一河匆忙轉(zhuǎn)過身,強自鎮(zhèn)定下來:“星兒……義父,先去別處沐浴了,你早些休息?!?/br> 緊忙就要走,卻被陳星在背后叫住。 “義父!”陳星言語間從未有過如此波瀾:“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因為我是個怪物,所以義父就不要我了嗎?” 陳一河止住腳步,只道:“我怎會不要星兒呢?我不會不要星兒的……義父只是……義父先走了……” 走到浴室房門口,又說了句:“星兒……別著涼了?!北泐^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星坐回池中,合上雙目背靠池邊,頭腦中也是一片嘈雜。真不知,以后該如何面對義父。 當(dāng)夜,義父便和自己說自己事務(wù)繁忙,便不和她一同入睡了。 陳星隱了滿腹委屈與怨懟,第二日便和陳一河說自己搬回本是自己臥房的偏房。陳一河眼神躲閃,不置可否地,算是答應(yīng)了陳星,然后就扶著額頭、低頭看起書桌上的派中事務(wù)公文,再沒正眼瞧過她。 陳星看了眼陳一河桌上的公文,卻是倒放著的已經(jīng)批好的。這些都證實了義父根本不是事務(wù)繁忙,而是根本不想再看到她。 陳星抬眼看他,眼中帶了些狠戾決絕,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從此以后,兩人再沒共枕一席過。日常相處也是疏離冷淡。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年。 十七歲時陳星正式拜入師門的年歲。陳星理所當(dāng)然地想要拜入義父門下,便拿著從掌門姑姑那里討來的拜師貼,找到陳一河,一年間第一次正眼和他說話。 “義父,孩兒要拜師了?!?/br> 陳一河拿著一卷竹簡,眼神卻絲毫沒離開竹簡上的文字:“嗯,到時候了??上牒冒萑胝l門下了么?” 陳星垂眸,捧上拜師貼:“孩兒想拜入您……” 陳一河捏緊了手中竹簡,“您”字還未落地,便截了一句:“你與你掌門姑姑向來親厚,不如拜入她門下吧。你天賦頗高,對劍意的領(lǐng)悟也頗為深刻,來日或可當(dāng)個執(zhí)劍大弟子、執(zhí)劍二弟子什么的。入了執(zhí)劍弟子門列,將來再不濟(jì)也是個長老,就像你義父我一樣,落個清閑自在,平日里帶帶小輩,沒什么事務(wù)要忙……” “所以這一年來,您所說的‘事務(wù)繁忙’,都是哄騙孩兒的說辭了?” 陳一河心一驚,下意識抬眼去看陳星,卻仿佛被她的灼灼目光給燙傷。 她那目光里充斥著被蒙騙的怒火,被疏離的怨懟,夾雜著其他的情愫:似是獵豹盯緊獵物似的狠戾、似是要將獵物吞噬入腹的決絕;似是對一片領(lǐng)地的絕對占有、似是對占有領(lǐng)地絕對擁有的宣判…… 陳一河有些心慌地垂眸,盯緊竹簡,滿目皆是“順?biāo)孜▓F(tuán)轉(zhuǎn),居中莫動搖。愛君心不惻,猶訝火長燒”。 這詩文也看不得了。陳一河“啪”得一聲合上竹簡,剛要開口說什么,卻被乖女兒截了話頭。 “我不是這意……” 捧在身前的拜師貼微微打著顫,陳星冷聲道:“既然義父想讓孩兒拜入掌門門下,孩兒遵命便是。以后義父便是孩兒師叔了。師叔在上,請受師侄一拜?!?/br> “你!”陳一河伸手正要阻止,陳星早已麻利將拜師貼收入袍袖中,行了三拜大禮。利落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過了好幾天,陳一河才從掌門師姐口中得知,陳星拒絕了掌門師姐收她為內(nèi)門弟子的意愿,而在掌門師姐門下當(dāng)起了外門弟子。 陳一河又氣又急,想去找陳星問個清楚,卻一天天的見不到人。氣得他脾氣也上來了。丫頭長大了,翅膀硬了,自己還管她做什么? 不過最后終究還是心軟,和掌門好說歹說,這才只給陳星掛了個外門弟子的名,教習(xí)內(nèi)容和食宿都是與內(nèi)門弟子一樣的。 陳星遠(yuǎn)離了義父,沉心鉆研劍術(shù),閑時不過在夜深的時候逗弄一只常來拜訪她小花貓。她的修為突飛猛進(jìn),已成了同輩弟子中的翹楚,可劍法雖高道法雖妙,卻是對合歡心法分毫不睬。在掌門師父的指導(dǎo)下才不情不愿看了些。白日里學(xué)了,夜里卻總將那雙修心法中的受者想成義父…… 陳星知道自己沒救了。唯一的解藥就是自己的義父,師叔,陳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