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涯3掌中珠:見家長,渣攻也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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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皇城像一只蟄伏的猛虎,蕭云龍書房中的燭火仍然亮著,他盯著地圖,腦中不停的籌謀計算,國之大事、唯祀與戎,一旦開啟戰(zhàn)端,就是兵禍連綿,北蠻兇橫、朝中積弱,他并沒有必勝的把握。 蕭云龍揉了揉眉心,長長地嘆息一聲,侍立在一旁的元寶適時地端上熱茶,蕭云龍喝了一口,問道:“他睡下了嗎?” “早已歇下了,”元寶答道:“只是...似乎睡得不太踏實?!?/br> “哦?”蕭云龍忙放下茶杯,蹙眉道:“安神藥沒喝嗎?” “照常喝了的...”元寶的話還沒說完,蕭云龍已經(jīng)起身往寢殿走去。 白梅花在暗夜中凋零,皎潔的花瓣掉落在桌案上,梅瓶中只余下瘦畸的枯枝。蕭云龍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nèi),他瞧見凋零的梅花,向元寶使了個眼色,元寶點了點頭,趕緊將梅瓶搬了出去。他走近簾幕低垂的龍床,聽見其中低低的嗚咽聲,心尖微顫,忙輕輕掀開床帳,見沈明玉在睡夢中流淚不止,雙眼緊閉、兩道長眉緊緊皺著,絲絲縷縷的鬢發(fā)黏在濡濕的臉頰上,顯得好不可憐。 蕭云龍默默坐在床沿,用手為他拭淚,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凈。沈明玉下意識地蹭著他溫熱的掌心,夢囈著低語呢喃,蕭云龍湊到他開闔的唇畔,聽他用泣音低低地重復(fù):“娘...娘... ...我好疼啊...” 沈明玉的心里太苦了,人遇到驚險極痛,莫不呼天搶地、哭叫父母,人倫天性如此,蕭云龍不禁想,在多少個夜晚,他都是這樣孤零零地哭泣,在夢里叫著娘。蕭云龍的心疼得發(fā)抖,手足無措地輕輕擁住沈明玉 ,輕拍著他顫抖的后背,憐惜地吻去他眼角的淚。 沈明玉窩在蕭云龍懷里,溫柔的懷抱終于使他停止了哭泣,其實他要的并不多,只要蕭云龍愿意給他一點點安慰、一點點回應(yīng),他就能義無反顧地愛著他,可是蕭云龍總是不肯。蕭云龍也想起自己的母親,他也曾這樣被母親抱在懷里,可是他的母妃被人害死了,蕭云龍從那時候起,似乎就失去了愛別人的能力。他的吝嗇透支了沈明玉的情感,只有不斷地付出、沒有回饋,一片真心換來重重傷害,任是誰也撐不下去。 蕭云龍用手指理順沈明玉凌亂的發(fā)鬢,斜倚在床頭讓沈明玉舒服地靠在他懷里。他舍不得動,因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親密地擁抱沈明玉,蕭云龍想念他的味道和溫度,想念他柔軟的身體和沁涼馨香的長發(fā)。蕭云龍閉上眼睛,即使龍床精細凹凸的雕刻硌得后背生疼,這仍是他近來睡得最踏實的一夜。 “皇上、皇上,”元寶輕輕地喚道:“該上朝了。” 蕭云龍迷迷糊糊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睜開眼睛,先將懷里熟睡的沈明玉戀戀不舍地輕移到枕上,又向元寶招了招手。 “拉朕一把,”蕭云龍附在元寶耳邊道:“半邊身子麻了?!?/br> 元寶聞言,想笑又不敢笑,只有諾諾稱是,施力將蕭云龍拽了來。蕭云龍往前跌了兩步,雙手撐在茶幾上穩(wěn)住身形,元寶趕緊又是捏腿又是揉腰。滯澀得血脈疏通開來,蕭云龍直起身,深沉地看了元寶一眼,元寶忙比了個守口如瓶的手勢,倆人這才一前一后地走出寢殿。 沈明玉無聲地睜開眼睛,雙眸閃閃爍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寶,把那件香羅國進貢的鶴氅拿過來?!笔捲讫堄H手幫沈明玉系上大氅,笑著說:“這才配你的人品?!?/br> 價值萬金的華服披在沈明玉身上,他毫不在意,也不關(guān)心蕭云龍要帶自己去哪兒。蕭云龍牽著他的手往外走,“我?guī)愠鰧m去見一個人,你一定歡喜的?!遍T外早備下馬車,元寶也換了衣服,執(zhí)鞭趕車,這車從外面看并不起眼,里面卻是豪奢華麗。沈明玉和蕭云龍并肩坐著,聽著車轱轆“咕嚕咕?!钡仨?,他聽見城門守衛(wèi)向元寶要腰牌,又聽見宮門開啟的沉重聲響,馬蹄噠噠地駛出宮門,不一會兒,熙熙攘攘的人聲涌入耳道,叫賣聲、吵鬧聲、兒童的嬉笑聲蜂擁而至,宮門一入深似海,沈明玉覺得這一切都恍如隔世。 馬車拐了幾個彎,人聲漸少,似乎到了一處清凈的所在。元寶停下車,低聲道:“主子,到了。我先去叫門?!?/br> 接著是叩門聲,很快有人應(yīng)門,有個婦人道:“咦,大總管,今兒怎么親自來了?” 沈明玉聞聲渾身一震,這個婦人的聲音太耳熟了,直似他母親的陪嫁丫鬟雪娘!車簾被掀開,沈明玉混混沌沌地下了車,那婦人見了他也是一愣,脫口叫道:“小少爺!小少爺回來了!” 那婦人竟正是從小將他帶大的雪娘,二人還未及說話,屋里又轉(zhuǎn)出一人,是個身形纖弱的中年美婦,她就像凌波水仙,舉手投足間風致迷人,柔聲道:“雪娘,發(fā)生何事,如此失態(tài)?” 沈明玉悲喜交集,嘶聲喊道:“母親...娘?。 彼趺匆蚕氩坏竭€會有和母親再見的一天,母親怎么會在這兒?不是尚被羈押在天牢之中嗎?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抱住定遠侯夫人放聲大哭,侯府傾頹、家人流離,這樣的重逢怕不是夢吧! “明玉...我兒!”定遠侯夫人也是淚如雨下,她緊緊抱著失而復(fù)得的掌珠,簡直不敢置信,嬌兒不是被流放邊塞,怎會在此?她憐愛地摸著沈明玉的頭發(fā),許久后才注意到門畔還立著一人,忙拭淚看去,只見那人身材修長、劍眉星目,頭上用金冠束發(fā),很是俊美威嚴,不由心里一驚,試探著跪地道:“皇上...” “夫人不必多禮。”蕭云龍上前攙起她,又愛惜地扶起沈明玉。 “民婦得見天顏,榮幸之至?;噬铣醯谴笪唬闾厣饬撕罡娙?,民婦得蒙天恩、感激之極... ...如今天倫得以團圓,更賴圣上眷顧體恤。”沈明玉睫毛一抖,原來母親早就被從天牢中釋出,蕭云龍口是心非、都在騙他。 沈明玉上挑的鳳眼極似定遠侯夫人,被這樣一雙眼睛充滿感激地望著,令蕭云龍又愧又悔,“夫人哪里話來,朕...我佩服定遠侯剛正的為人,當年的事就是一件冤案,早晚是要為侯府平反昭雪的?!?/br> 定遠侯夫人聽他口稱“我”而非“朕”,心中大驚,又見蕭云龍的一雙眼睛幾乎黏在沈明玉身上,片刻都舍不得挪開,兒子身上的鶴氅更是奇珍,就算翻遍當年的侯府也絕找不出這樣一件華服,心下已經(jīng)了然。 三人進到屋內(nèi)落座,屋舍雖小,卻是干凈整潔、陳設(shè)不俗,定遠侯夫人親手為蕭云龍奉上香茗,他嘗了一口,直覺清香撲鼻、比御茶還要好喝,連聲贊道:“夫人的茶藝絕倫,真乃茶中圣手?!?/br> “皇上謬贊了,”定遠侯夫人謙遜道:“明玉的茶藝比我強多了,他向時在家最愛擺弄這些,早已青出于藍?!?/br> “哦,是么...”蕭云龍默默地又喝了一口茶,口中苦到發(fā)澀,沈明玉在他身邊這么久,他連他名動天下的丹青都沒有仔細看過,又何提與他對坐、好好地品一回茶?真像是入寶山而空手的蠢貨,沈明玉容貌雖美,但是與他的性情才華相比,那些發(fā)膚色相實在膚淺不堪。和這樣一個人一起生活,該是多么情致盎然,他想起定遠侯一生只有一位嫡妻,情真愛篤、在京城亦是一段佳話,看看沈明玉和他母親,其中真意已不必說。 定遠侯夫人柔聲道:“不知皇上從何處尋回明玉?民婦日思夜念,終得如愿?!?/br> 蕭云龍一愣,他看著沈明玉蒼白的臉色,含糊地說:“他...明玉他按律被判流放,我...我讓人偷偷尋訪,查了許久,才終于找到他...他在流放的地方受了很多苦?!彼趺慈绦母嬖V定遠侯夫人真相?他怎么有臉面對著這樣一位溫柔高貴的夫人,說出殘忍的事實——他就是令沈明玉受苦的罪魁禍首,他甚至比擄走沈明玉的廢帝還要可惡可恨! 蕭云龍如坐針扎,定遠侯夫人對他越好、對他越是感激,他就越發(fā)不安愧疚。他到底有多么混賬?。∷褂枚ㄟh侯夫人的命威脅沈明玉,一次又一次地折辱他。 “夫人與明玉定有許多體己話,我...我在這兒,你們難免拘束,”蕭云龍起身,看著沈明玉道:“我在車上等你,好嗎?” 沈明玉默默望著他,垂下了眼睛。定遠侯夫人一再挽留,蕭云龍仍避了出去,他想起沈明玉在睡夢中呼喊著母親的模樣,心里如被刀劍翻攪,一陣心痛難言。 “明玉,”定遠侯夫人愛憐地撫摸著趴在她膝頭的愛子,“流放的日子,很苦吧?” 沈明玉“唔”了一聲,心虛地說:“跋山涉水、風餐露宿,還要每天干活,滋味不好受?!?/br> 定遠侯夫人心疼地握住兒子的手,她見那雙手依然白皙如玉,心里一沉,半晌沒有說話。他們?yōu)槭裁凑f謊?她了解自己的兒子,沈明玉一向報喜不報憂,他的經(jīng)歷,一定比流放還要苦。她是個聰慧的人,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應(yīng)該裝傻,兒子還活著,還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的呢? “母親,為什么不說話了?”沈明玉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輕聲問:“在想什么?” 定遠侯夫人微微一笑,摸著沈明玉的臉道:“我在想...他好像很喜歡你。” 沈明玉垂下眼睛,頓了頓才說:“...誰?” “還裝傻,”定遠侯夫人點了點兒子的鼻尖,她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光華流轉(zhuǎn),和沈明玉一模一樣,讓人覺得那么美、那么溫暖,“他比傳言中,還要俊、還要氣派。還有這件鶴氅,豈是常物?唯有香羅國才有這樣的織法,向來是貢品,怎么到了你的身上?” 沈明玉悶聲道:“不過是件衣服罷了。” “兒啊,不只是件衣服,他望著你的模樣,母親很熟悉?!彼鹈塾挚酀匦α诵Γ澳愀赣H看著我的時候,也是那樣啊,好像天底下只有我一個人... ...” 聽母親提起枉死的亡父,沈明玉也是悲從中來,他抱住母親的脖子,偷偷抹去眼角的淚,緩緩地說:“不一樣的,母親,不一樣的...我和他,已經(jīng)不可能了... ...” “為什么?因為他是皇帝,有三宮六院?” “不,”沈明玉低聲說:“因為,太累了,也太疼了...況且我早已經(jīng)不值得他愛?!?/br> “胡說,”定遠侯夫人堅定地打斷他,一字一字地說:“我的明玉是天下最好的孩子,值得被所有人愛,只有別人配不上我的明玉——即使他是皇帝。” 沈明玉沒再說話,他被母親擁抱著,仿佛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貴公子,那時候,他想象過無數(shù)個和蕭云龍相遇的場景,花前月下、樓閣畫船,他擔心自己的衣飾風度,卻從不擔心蕭云龍會不愛他。也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蕭云龍終于又肯愛他了,但是沈明玉已失去了坦然被愛的自信。 他們總是錯過。 沈明玉沉默地回到馬車上,蕭云龍忐忑地牽著他的手,柔聲問:“明玉,你高興么?” 沈明玉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極慢地靠近蕭云龍,唇瓣貼著唇瓣輕輕地說:“多謝皇上。”久違的唇瓣廝磨,依舊那么清甜那么溫柔,蕭云龍心如鼓擂、欣喜萬分,他攬住沈明玉的腰,克制著自己想要狠狠吻住他的激動,用最繾綣纏綿的觸碰回應(yīng)這個吻。沈明玉微涼的手捧住蕭云龍的臉,含住他涼薄的下唇,用舌尖描繪吮吻。從沒有任何一個吻令蕭云龍如此受寵若驚,沈明玉的手緩緩向下?lián)崦?,他是不是終于肯原諒他,他是不是終于愿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那雙手劃過肩膀、胸膛、小腹,探向蕭云龍兩腿之間,他大吃一驚,忙伸手制住沈明玉。 “皇上,”沈明玉跪在他身前,把臉埋在他的陽物上,喃喃地說:“讓我好好謝謝您...” 車簾外是仍在千恩萬謝的定遠侯夫人,她怎能想到,一簾之隔,她的掌珠愛子卑微地跪在男人腿間,被污穢的jiba頂著臉頰。 蕭云龍愧悔無極,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沈明玉固執(zhí)地扯下蕭云龍的褻褲,俯身含住蟄伏的男根。定遠侯夫人跪在地上,心懷感激地望著遠去的車架,可她的兒子正在賣力地吞吐著男人胯下腥膻的roubang。 馬蹄噠噠地遠去,轉(zhuǎn)過了一個彎,蕭云龍猛地拽過沈明玉,用盡全力將他摟在懷里。原來他根本沒有原諒他,那個吻和這場荒唐的koujiao一樣,因為沈明玉一無所有,只有用自己的身體來感謝他。 “我不要你這樣謝我!”蕭云龍用額頭抵著他的耳鬢,咬牙切齒地說:“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不能這樣...不能這樣羞辱你自己!” 他緊抱著沈明玉,后悔不迭地低聲道:“我早該告訴你...我不該用你母親脅迫你。是我錯、是我錯!”他身心俱疲地吻上沈明玉的額頭,無力又心碎的感覺漫延到全身,“飛鸞,你一定要這樣推開我嗎?” 沈明玉閉上眼睛,又是木然無話。蕭云龍嘗到了獻出真心卻被反復(fù)拒絕的疼痛心酸,可這一切的難過與沈明玉曾經(jīng)受過的相比,實在太不值一提了。他因此更心疼沈明玉,在回宮的途中他一直緊緊地抱著他不放。其實只要這么抱著他,嗅著他的發(fā)香,蕭云龍就已經(jīng)覺得心滿意足。 在宮門洞開的聲響中,蕭云龍忍不住去想,若他早點醒悟,他們現(xiàn)在該有多么纏綿快樂——可惜,他覺悟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