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歡,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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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余朝沒說話。 她剛梳洗過頭發(fā)還沒干,男人自顧自站起身大步走過去,生硬地從她手中扯過毛巾,以指將發(fā)絲理順了,裹著她的發(fā)一點點幫她卷干。 孟余朝動作并不熟練,甚至還拽疼了她。 譚歡覺得驚悚,她身子已經(jīng)退到屋子里的飄窗邊,退無可退。 她摸不透他,也不太想了解,女人試圖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長發(fā),卻叫他騰出手冷不丁拍了下屁股:“別動?!?/br> 譚歡還就真就不動了,她讓孟余朝箍在懷里,又覺得郁憤難平:“我后天就要辦婚禮了,孟余朝,你沒忘了你說過的話……” “嗯,自然沒忘,這不還有兩天么?!泵嫌喑p輕飄出這么句,順手幫她松了松肩膀。 動作雖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但這哪里是孟余朝會干出來的事。 連他爸都沒享受過的待遇。 說孟余朝荒唐么,他這小半輩子行事向來隨心所欲,有一說一,誰惹他不痛快了都撈不著什么好,好歹他卻也沒像旁人憂心的那樣,長成個混日子的二世祖。 孟余朝摟著譚歡站在那兒,不遠(yuǎn)處正對著穿衣鏡。 譚歡一時發(fā)愣,她望著鏡子里交纏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不知在想著什么。 孟余朝身上還帶著室外空氣中的涼意,早透過她薄薄的睡衣傳至她身上,譚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孟余朝扔了毛巾,伏在她肩處粗粗地喘息,手早已越界,一路滑下摸索至她腿心,從小褲邊緣探入,勾住嫩嫩的花rou胡亂揉搓。 他手真冷,凍得小花瓣在他掌心戰(zhàn)巍巍哆嗦著。 “孟余朝?!迸顺雎晢舅?。 “嗯?!彼蛻?yīng)了。 譚歡沉默許久,忽扭過身抬手撫摸過他的眉眼,像多年前許多次的那樣,女人指腹沿著他的唇細(xì)細(xì)描繪著輪廓,嘴里低低喊了句:“余朝?!?/br> 男人其實樣貌生得很好,不提他的家世背景,就單憑著這張臉,也能招得不少愛慕,她那會兒與他一處,曾以為他是喜歡她的,與她過世的奶奶并無二致,他心好,像他的mama,偏他生生將自己捧上天,又摔進了地獄。 自兩人再遇到以后,她何曾有過這樣溫情的時候。 不知怎的,他從女人晶瑩明澈的眸子里瞧出了一絲情意。 孟余朝以為自己早忘記那些場景,此刻就像突然覺醒了般,異常清晰。 于晉說譚歡喜歡吃鹵煮,可以前她長大的地方,整個東市也沒幾家鹵煮店。 他剛到東市那會兒,是譚歡帶著他坐了許久的地鐵,才找到一家,譚歡聞不慣那個味兒,連口湯都不肯喝。 還是他誆她:“京市人夜宵都吃這個的,到時候你怎么辦?” 女孩兒這才悶悶喝了口。 她可真好騙。 孟余朝莫名覺得抓住了什么又很快失去,他迷迷糊糊,卻沒有哪時比此刻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或者永遠(yuǎn)都得不到她了。 他與她分別九年,離開時將她和張芝徹底拋擲腦后,自此再也沒往東市踏過一步。 孟至這個父親顯然要稱職許多,他因為工作,因為孟余朝的關(guān)系,再沒有結(jié)婚,對待這唯一的孩子,管教得嚴(yán),也疼到骨子里去。 孟余朝受傷的時候,孟至有演習(xí)視察出不來,待任務(wù)一結(jié)束,他便立刻趕到了東市。 這么個人,離婚時都沒跟張芝說句重話,痛快地簽下字。那會兒見了在病床上躺著的孟余朝,還是忍不住遷怒前妻。 孟余朝安心在京市養(yǎng)了兩個月,高考早錯過,第二年才重新參加。 他過著他的日子,前兩年才從國外回來,何曾想起過譚歡,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要不是在醫(yī)生名單上見了她的名字,他就連她長什么樣都忘記了,依稀記得長得一般。 但是他沒有再交過女朋友。 左右人問了,也就只有那么一句:“不合心意?!?/br> 他這張臉極具欺騙性,身邊認(rèn)識的,什么樣的姑娘都有,明媚、嬌艷、清純的、會勾人的,偏生就沒個合了意。 連他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夏明飛都受不了直翻白眼道:“孟余朝,你丫的不會是喜歡男人吧?!?/br> 卻叫他一眼看得噤聲。 “哎,那也不對,你也睡過女人的,就你后爸的那個女兒,你說長得丑的那位,你不睡了人一年多,難不成你審美跟人不同,就喜歡長那樣的?” “滾?!?/br> 如今看來,夏明飛真是一語成讖。 孟余朝還就吃這樣的。 孟余朝走神了,指尖無意識地往她小逼里面戳,四處摳著軟嫩的內(nèi)壁,直到女人呼痛哼了聲才把他喊回神。 “唔,你輕點兒弄,指甲硌得疼。” 他順勢咬著她的脖子不放,下身隔著褲子慢慢磨蹭著她的腰臀部:“姐,你也想要的?!?/br> “孟余朝?!弊T歡這些話也不知道醞釀了多久,“你恨我傷了你,可其實我也恨你,所以你說話算數(shù),等后天過了,你就再也別來折騰我了成不,咱倆再也別見面了,你要覺得不夠,像我之前說的,你砸我一回,或者讓我再給你跪下都行?!?/br> 空氣凝固了。 她求他,在等他的回應(yīng)。 時間越久,譚歡那顆心越沉,便要湮沒在沼澤地中,她隱隱覺得自己不大對勁,要再這樣,她遲早會瘋的。 她力氣雖沒有他大,卻有一千種法子能輕易殺了他。 孟余朝擱在她身上的手力道漸重,久而漫長的沉默,房間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味。 良久,她終于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你放心,等你和于晉辦完婚禮,我就不會再來,還有兩天而已,你忍忍也就過了?!?/br> “好?!弊T歡輕聲應(yīng),嘴角扯出淡淡的弧度。 有些礙眼。 像笑卻更像是哭,雖然當(dāng)下這女人眼里沒淚。 孟余朝張了張嘴,他想告訴她,他可以解釋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解釋什么,他當(dāng)初便是抱著那樣齷齪的心思接近她的,他百口莫辯。 男人不愛自欺欺人那套,跟她弄成這樣,還栽在她身上,他不想,卻心不由己。 他從來都是驕傲的,年少時恨過他們一家三口,抱著最惡毒的心思,他心懷怨恨想將她拖進地獄。 “譚歡?!彼麄?cè)了頭去,與她耳鬢廝磨,“以前是我不好。” 說起來,他們有過不少回憶的。 他真真假假敷衍著她,殊不知自己早就身在局中。 “哦。”她跟沒聽見似的,搪塞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