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暗衛(wèi)與心機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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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綰是在早上的時候才知道獨孤卿凌打算下午與桐下城的士族大家長游湖的,不過現(xiàn)在獨孤卿凌剛用完早膳,她得在她出府前攔住她,眼下暖暖的日光透過濃厚的云層,斜斜照進(jìn)小院兒里,等會讓糖豆兒把自己書拿出來曬曬好了,正好借此把他留住。 如景不愛說話卻心思細(xì)膩,不能讓她跟在身邊,卿綰思索了一下,對身旁的如景道:“如景,你等會幫我縫個香囊吧,我要檀香的,越濃越好?!?/br> 如景連忙應(yīng)下便躬身退出,前去庫房翻找香囊要用的檀香材料。 卿綰看著如景消失在院子門口,才放心的伸了一個懶腰,扭頭道:“我看今日天氣不錯,我想去后花園走走,聽說后花園里從臨安移植過來的山茶花開了,咱們正好去瞧個新鮮,順便曬曬太陽?!?/br> 如畫點頭:“主子是得出去走走了,我看那山茶花可美了,就是沒有香味。”說完便要去拿暖手爐和狐裘。 卿綰喚住如畫:“只拿狐裘就好,我現(xiàn)在不冷,不需要手爐?!?/br> 出門的時候,暗影正萬年不變的立在廊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一看到卿綰出來,眼神便一直黏著她,有時候看的卿綰背脊發(fā)涼。 卿綰不喜歡暗影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到底哪里不對。 卿綰也懶得知會暗影自己要出院,反正他都要跟著來,說不說都無所謂。 暗影見卿綰帶著如畫出了門,也立即抬腿跟上,不過他不敢與卿綰走得太近,只是在緊緊的跟在離她幾步遠(yuǎn)的斜后方,冷風(fēng)拂過,他可以聞到卿綰身上飄過來的混合著中藥味的檀香,這讓他這幾天被她忽視冷漠的身心得到微微安撫。 剛走到后花園,卿綰就停了下來,對如畫說道:“風(fēng)吹的我現(xiàn)在有點冷了,你回去把暖爐拿過來,我在花園里等你?!?/br> 如畫有些躊躇的看了卿綰一眼,扭捏的站在原地不動。 卿綰好笑的看著她:“怕什么,暗影跟在我的身邊還能出什么幺蛾子,快去快回。” 如畫噘著嘴:“我馬上就來。”說完便小跑著往珍瓏苑去。 想不到如畫竟然用跑的,那她得抓緊時間了。 卿綰對暗影道:“咱們進(jìn)去吧?!?/br> 卿綰第一次跟女主的男人單獨走在一起,那男人還在后面死死的盯著她,要是不愛上岳明溪背叛獨孤卿凌,卿綰都要給他頒發(fā)一個敬業(yè)獎。不過這氣氛真的讓人挺尷尬的,想到等會自己要做的事兒,心里有些忐忑。還是找點話題放松一下好了。 卿綰斟酌了一下問道:“暗影,你老家哪的???” 暗影以為自己能單獨和她走在一起已經(jīng)是萬幸了,沒想到她竟然會與自己主動交談,暗影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一想到他的出身是在臨安最yin亂的青樓中,而自己的母親則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青樓女子時,暗影剛剛歡欣的內(nèi)心頓時如墜冰窖。 他想給她一個好印象,不會因此而輕賤了自己。 暗影穩(wěn)了穩(wěn)自己慌亂內(nèi)心,恭敬的答道:“是北晉東邊的一個小漁村?!?/br> “原來是在海邊啊,那雙親是否健在?”卿綰早就記不得里有沒有提及過暗影的身世,但出于好奇,還是繼續(xù)問了下去。 暗影的母親在暗影四歲的時候,就不幸染上花柳去世,但暗影并不想讓卿綰知道自己有著不堪的身世,只得繼續(xù)胡謅下去:“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因病去世了,后來師傅偶然遇見我,見我骨骼清奇,便帶走了我。” 卿綰有些訕訕的咳嗽了一下:“提及你的傷心事了,真是不好意思?!毖杆俎D(zhuǎn)移了話題,“我從小身體不好,jiejie總是說等我身體好了就帶去東邊看海,現(xiàn)在我身體好了起來,jiejie卻忙的不行,你跟我說說海邊都有什么海鮮呢,我記得小時候偶然吃過一種蝦,可好吃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再飽口福?!?/br> 影緊抿著嘴唇苦苦思索,鬼知道海邊都有什么海鮮,他連海邊都沒去過。暗影有些懊惱的胡謅了海邊的身世,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我離家的時候還小,也記不大清了?!?/br> 卿綰有些疑惑:“我聽說海邊的人水性都很好,暗影你會洑水嗎?”中說暗影不通水性,那么他既然在海邊長大,這個不通水性又是怎么回事。 “離家的時候還不到五歲,并不識水性?!卑涤澳槻患t心不跳的繼續(xù)胡編亂造。 卿綰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繼續(xù)問他:“你來桐下城多久啦?住可還習(xí)慣?” 暗影對于吃住并不在意,不過現(xiàn)在跟卿綰住在一起,簡直不能太好,要是她能一直跟自己聊下去該多好,暗影有些癡癡的看著卿綰的背影:“已有十年了,一切都很好,多謝主子關(guān)心了?!?/br> 卿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繼續(xù)開始你問我答的循環(huán)模式,她了解到暗影喜歡吃甜的,想不到冷漠無情的殺手竟然喜歡甜食。平日里除了練刀就是練刀,生活沒有一點情趣,人家原秋墨好歹會吹簫討女主歡心,這不就輸在了起跑線上嗎。 她要不要大發(fā)慈悲幫幫他,給他請個師傅教他彈古琴呢? 不知不覺中,卿綰終于看到了梅園中那僅存的梅樹,想不到竟然開的是紅梅,火紅的梅花如天邊的云霞,在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枯黃綠意中襯托的格外妖嬈,充滿著生機活力,卿綰仿佛看到多年以前她的娘親程柳帶著小小的孤獨卿凌種下了它。但卿綰不敢與梅樹靠的太近,也不敢正常的呼吸,吸入過多的過敏源導(dǎo)致死亡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突然想到從小與自己長大的如畫三人,心中猶豫了起來,若是自己真的醒不過來,連累他們真是自己的罪過了。 卿綰收斂了自己胡亂的思緒,對身旁的暗影喚道:“這紅梅開的好美,你幫我把枝頭最好的那束摘下來給我吧?!?/br> 暗影不疑有他,身形一閃而逝,一個縱身躍上枝干,卿綰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他早已飛身下來,躍到她前面,將手中紅艷的梅花遞了過來。 卿綰接過梅花,淺淺的嗅了一下,果然好香,不出一會兒,卿綰便開始頭昏腦漲,胸悶氣短,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lǐng),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卻感受不到一絲新鮮空氣,她的雙眼開始渙散模糊。卿綰仿佛又回到小時候的自己,她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暗影不明白為何剛剛還與自己恰然自談的卿綰突然變的如此痛苦,強忍住忍下心中慌亂失措,顧不得尊卑身份,上前抱住卿綰因頭暈而搖搖欲墜的身體,御起輕功,縱身往珍瓏苑飛去。 獨孤卿凌眉頭緊鎖的坐在暖炕上,聽到大夫說是卿綰因過敏才引起的昏厥后,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拇指上玉扳指,目光冷冷的掃過炕前跪下的四人,眼中的怒氣越積越重。 “你們明明知道綰綰對梅花過敏,為何還放任她踏進(jìn)梅園,是不是我對你們太過放心,讓你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豹毠虑淞枳笫质持篙p輕敲擊著膝蓋,話中的口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如畫語氣顫抖:“回稟王爺,奴婢們真的不知道,主子只說要去后花園的,王爺息怒啊?!闭f完頭便重重的磕在地上。 暗影垂眸不語,心緒紛亂,他這才知道獨孤卿綰做的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她故意支開了她的奴婢,只剩下一個不了解隱疾的他,她的目的從來就不是游園,而是那棵紅梅。 他在心沉到了谷底,心里空蕩蕩的,整個人站在那就像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剛剛她對自己的軟語相待不過是過眼云煙,若不是利用他為她摘取一株梅花,她根本不予理會自己,可笑自己還如此自作多情,期盼她對自己有絲毫憐憫之情。 他用力捏著拳頭,為什么……為什么她偏偏要把他碰上云端又狠狠的摔下來。 他很想找她問個清楚明白,可他又不敢,或許他心底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對于這類高高在上的主子利用自己的奴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身為暗衛(wèi)的本分的是什么,自然是為主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暗影目光一冷,上前跪下:“是屬下之過,屬下見那梅花開的好,自作主張摘下來給了主子。請王爺責(zé)罰?!?/br> 如果睿親王因此殺了他,那么獨孤卿綰會不會永遠(yuǎn)記得他? 獨孤卿凌瞇眼瞧著面前跪著筆直的男人,嘴角掛著嘲諷,心中冷笑,暗影倒是個忠心懂事兒的,知道她責(zé)罰如景她們會令綰綰傷心難過,自己主動頂了這罪。 她嘴角浮現(xiàn)出意味不明的冰冷笑意:“自己去刑房領(lǐng)三十鞭?!?/br> “是,屬下遵命。”暗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讓他離開卿綰,就是獨孤卿凌斷他雙手他也毫不在意。 直到第二日下午,卿綰才悠悠轉(zhuǎn)醒,一睜開酸澀的眼睛,就看到j(luò)iejie一臉冷凝坐在自己的身側(cè)。 獨孤卿凌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挑眉淡淡的說道:“醒了?” “嗯……”卿綰弱弱的回應(yīng)了一聲,睜開第一眼看到j(luò)iejie,著實令她萬分心虛。 “既然醒了就好好解釋下,你為什么要讓暗影為你摘梅花?”獨孤卿凌有一雙與卿綰相似的美眸,皆是遺傳了她們的母親,只是她的目光太過沉穩(wěn)干練,猶如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測,不似卿綰的玩世不恭,實則冷漠無情。 “他把我供出來了?”她揉揉眉心,平淡的語調(diào)絲毫沒有起伏。 “果然是你的主意,暗影將你所作的一切都攬在了他的身上,只是我是不信的,故意詐你,可你連一句辯解也沒有,綰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卿綰倒是頗為意外了,她勾唇笑笑:“暗影還真是忠心?!钡恼Z氣帶了些許贊賞。 “綰綰!” “jiejie,你上次為我尋來的丹藥治好了我多年的惡疾,我不過是想試試這丹藥是否也將我對梅花過敏的癥狀一并給治好了,所以才去聞了一下梅花,我知道jiejie有多喜歡梅園,我想若是我不再過敏,是不是可以重新栽種梅樹了?!?/br> “胡鬧!”獨孤卿凌咬牙怒道,還想多說她幾句,可看見她蒼白的面孔,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jiejie,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br> 卿綰拉住她的手,粉白的菱唇緊緊抿著,她的掌心常年微涼,即使身體好轉(zhuǎn),仍不能驅(qū)散身體的寒意,這卻時時刻刻提醒著獨孤卿凌,她的meimei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她垂眸低嘆,罷了,只要meimei好好活著,她就不應(yīng)該奢求太多。 獨孤卿凌揉揉她的腦袋,說道:“好好休息?!?/br> 待獨孤卿凌走后,如畫才敢從門外進(jìn)來,紅著眼眶,委屈的眨巴著眼睛。 卿綰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可是為了不讓悲劇發(fā)生,自己實在是無可奈何,她憐惜的伸出手摸著如畫整晚未梳洗而顯得略凌亂的頭發(fā),低低道:“對不起,沒有下次了?!?/br> 如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趴在卿綰的手臂上,抽泣著:“主子我求你別嚇我了,王爺說得對,你就是來討債的?!?/br> 卿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個愛哭鬼,正好如景端著藥和糖豆兒進(jìn)來了。 卿綰對如景使了一個眼色,如景會意的將如畫拖起來,替她擦干眼淚,小聲安撫著。 趁著卿綰喝藥的時候,糖豆兒撓撓腦袋對卿綰說道:“主子,我們都知道了,是暗侍衛(wèi)害的你成這樣的,真不知道王爺是怎么想的,竟然讓他受罰后還回院子來保護你,不過他還真是條漢子,被狠狠的打了三十鞭,竟然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還靠自己硬生生的走了回來?!?/br> “你說什么?他害的?”卿綰故作一臉詫異。 糖豆兒就把當(dāng)天暗影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述給了卿綰。 他很聰明,最主要的是有難得的忠心,也難怪jiejie鞭笞了他,也執(zhí)意把他送回來保護自己,她喜歡忠心耿耿的人,心思簡單,乖巧聽話,這樣的人也最好掌控。 雖然她強行改變了jiejie的悲劇,但若是以后暗影愛上了岳明溪,憑他今日出手相助,她也會幫他一把,讓他脫離北晉的暗衛(wèi)身份,也好名正言順的與岳明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