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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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挑釁 普世價值觀宣揚(yáng)純血論,因為純血的生物往往能更好地繼承血脈的天賦。不同的血脈傳承不同的力量,一旦混入別的種族的血液,兩種血脈都會被稀釋。 在這個隔那么幾十年就必須跟南方大陸打一仗的時代,勢必需要更多的純血種。 而與之相對,混血種就成了純血論的犧牲品。 因為血脈被稀釋,混血種往往比純血弱,但偶爾也會有特殊的例子,極其少見的,繼承了雙方的優(yōu)點(diǎn),集兩家之長,比純血更強(qiáng)的混血。 這種混血種,可以通過普世價值觀的另一條:慕強(qiáng),來得以擺脫自己低賤的地位。 其余普普通通的混血種,則盡數(shù)淪為金字塔的地基之一。 北神聯(lián)盟的階級流動,是下來容易上去難的。 可惜,在萬千混血種中,塞塔亞似乎不屬于那個幸運(yùn)兒。 他是人類和人魚的混血,而且很倒霉的是,大部分都繼承了人魚的天賦。 他有極高的海洋適性和水系天賦,同時,也對水有極大的依賴性。他沒有水袋,身體蓄水能力很差,基本每隔幾小時就必須補(bǔ)充水分,否則難以維持人類的外貌,身上會被魚鱗覆蓋,出現(xiàn)腮和鰭,然后全身皮膚都會因缺水而皸裂,身體機(jī)能遲緩,休克直至死亡。在干旱的內(nèi)陸,整個過程大概耗時一天左右。 好在塞塔亞能夠自己提取水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的魔力大部分都被用于維系身體濕潤了,所以能用于戰(zhàn)斗的魔力實在是少得可憐…… 一年前,第一次大型選拔‘沙漠求生’中,塞塔亞因此被所有人視為拖油瓶,沒有人愿意和他組隊,最后是那時還很弱小的西澤把他撿了回去。選拔結(jié)束后貼出的成績表里,這一組吊車尾配拖油瓶的混血組合名列榜首,唯一一個S吊打了所有純血種。 據(jù)說當(dāng)時排名第二的那只純血輝光夢龍氣得龍角冒光,差點(diǎn)一發(fā)角炮轟飛自個兒的搭檔…… 總之,有一點(diǎn)是公認(rèn)的。 ——塞塔亞是個只能抱別人大腿的菜雞。 礙于西澤對他的重視,祭司預(yù)備役雖然排擠他,倒也算相安無事…… 直到今年,第二次考核逼近了。 就有人想拉下他,自己去和西澤求組隊了。 “……這樣的傻逼,真是每年都有啊?!?/br> “你說什么?”堵住他的一只蛇族獸人嘶嘶吐了吐蛇信子,“身上一股子西澤羅爾的味道……” 蛇族性本yin,一看到小人魚白凈的臉,就忍不住聯(lián)想到他在西澤身下輾轉(zhuǎn)的樣子。獸人有些情動,瞇著眼靠近了些:“你的日子過得可真滋潤啊,他很疼你吧?” 塞塔亞嗤笑:“什么時候蛇人的鼻子也值得夸耀了?” “論嗅sao貨,除了龍族那些老色鬼,地上的也就數(shù)我們蛇族了,”蛇人嘶嘶笑起來,“怎么樣,要不要來嘗嘗爺?shù)膉ingzi?嘗嘗比那龍精味道差了幾分?” “嘖?!?/br> “別這么冷淡,長了鼻子的都聞得出來,你身上到處都是jingzi的味道……臉上有,身上有,身下也有……還有一股,哦,尿sao味兒,哈哈,是誰的?” 周圍圍了一圈,跟他一起來的獸人撞了他一下,蛇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蛇信子:“好了,我也不逗你。來打一場吧?還是說,你自己乖乖把西澤羅爾的祭司位子讓出來?!?/br> 小人魚冷冷地看著他:“祭司內(nèi)部不許斗毆。” “什么斗毆,這叫切磋,切磋懂不懂?” 一道綠光打在塞塔亞腳邊,地面頓時被溶解出一個小洞。 蛇人取下背著的魔杖,拿在手里敲了敲地:“怎么樣,找個隱蔽點(diǎn)的地方吧。” 塞塔亞用余光掃視了一圈,知道自己避無可避了。 他沉默片刻:“讓你的手下在這等著。” “當(dāng)然。我可是很講道理的,我們單挑嘛。”蛇人假惺惺地說,“免得你輸?shù)锰珣K,難免給你搭檔丟臉啊?!?/br> 他們一起哄笑起來。 勇者和祭司預(yù)備役的培養(yǎng)學(xué)院非常大,有山有水。想到這群獸人不可能客場作戰(zhàn),塞塔亞只能挑了個盡可能接近湖泊的角落。 人魚在陸地上的機(jī)動性實在是太差了,他幾乎是被壓著打。 蛇人起手毒霧,搶先控住塞塔亞的速度,然后都不需要走位,僅僅靠著站樁輸出,就能用魔力碾壓他。他一邊靠近狼狽躲閃的活靶子,一邊笑得越來越猖狂:“還手???怎么,在陸地上連施展攻擊魔法的魔力都沒有嗎?你這樣怎么做祭司啊?!?/br> “虧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龍族可渾身都是寶啊,天天被那么多龍精滋養(yǎng),也不見你有絲毫長進(jìn)。” 塞塔亞一直沒吭聲,只死死盯著蛇人手的動作,他一抬手,他就立刻躲開。明明身體在毒霧的作用下動作越來越慢,可他每次都能險之又險地讓酸液只能與他擦身而過。 久攻不下,蛇人有了幾分火氣:“躲躲躲,你是老鼠么?在沙漠里你也是這么躲在一邊看搭檔為你出生入死的吧???” 小人魚的動作突然一頓,攻擊立刻襲來,卻直直地穿過了他的身體,宛如那是一片空無一物的空氣。 塞塔亞的身影在原地化為一圈圈擴(kuò)散的波紋,蛇人一怔,立刻轉(zhuǎn)身回防,魔杖還來不及揮下,一抹刀光倏爾閃過,帶出一聲金屬相接的脆響。 蛇人的袖口落下一片半寸寬的衣料,露出里面戴著的黃金護(hù)腕。 塞塔亞旋身站定,輕嗤一聲:“嘖,沒中啊。” “……水紋幻影?”蛇人心有余悸地握緊魔杖連連揮舞,一道道魔法的光芒交織成網(wǎng),卻又一一落空。他不禁惱羞成怒:“你一個祭司玩什么刺客的把戲?老老實實用魔法跟我對決啊——!” “我在用啊?!比喺f,“你看不出來嗎?” 他且戰(zhàn)且退,等蛇人一腳踩中水洼時,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被引到了湖泊邊。 話雖如此,蛇人卻絲毫不慌,反而露出個獰笑:“你以為到了水里我就怕你么?我可是水蛇?。 ?/br> 塞塔亞當(dāng)場被他蠢笑了。 水蛇抬手,小人魚已經(jīng)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反手甩出一道刀光,逼得蛇人不得不收手防御。 刀光襲至眼前,突然化成一灘水,淅淅瀝瀝地落入草地。 ……水刃? 水蛇這才看清,塞塔亞拿在手里的,不是刺客慣用的匕首,而是一把水刃。 他的動作居然被一條魚看穿了! “有這么意外嗎……你自己的動作有多么模板化,用不著我來講吧?!毙∪唆~百無聊賴地說,“預(yù)判你,可比預(yù)判西澤簡單多了?!?/br> “你這種貨色,居然也會冒出頭來……所以我說,傻逼真的是年年都有?!?/br> 塞塔亞笑起來,朗聲道: “喂,你是想和西澤組隊是吧?——這一招,就是西澤教給我的!” 他掌心下壓,水柱如龍,沖天而起,又如煙火般驟然炸開,化成無數(shù)弧狀水波。 水波瞬間凝結(jié)成冰,凹凸成鏡。 宛如烏云忽至,遮天蔽日,頭頂被樹葉裁剪出來的天空一片黑壓壓的陰影,一瞬間仿佛改天變地。 一整片陽光盡數(shù)匯聚成束——在魔法的加成中灼熱成炮! 一小塊放大鏡就能匯聚出著火的熱量。 那么成千上萬塊放大鏡疊加,再經(jīng)由魔法加持,只需要少量的魔力,就能制造出強(qiáng)大的殺傷力。 屬于蛇類的豎瞳緊緊盯著那飛馳而來、快得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的光線,熱成像的視網(wǎng)膜上只留下一道殘影—— 光炮直接把蛇人射了個對穿! “嗚啊啊啊啊啊啊——!!” 水蛇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 “救命啊啊——??!” 森林中一陣沙沙作響。 塞塔亞抬了抬眼皮:“今年真是特別多啊?!?/br> 之前狀似在外等候的獸人們,紛紛現(xiàn)出了身形。 “好燙!好燙啊啊啊——!” 立刻有人給潑了一團(tuán)水。 水蛇愣了半天,在自個兒胸上摸來摸去,摸了半天也只摸到了被燒壞的衣服:“……我、我不是被、被穿心了嗎?” “傻逼說什么呢,”旁邊的獸人納悶地看著他,“你是胸著火又不是腦子著火!瞎嚷嚷啥?要不換人吧?!?/br> “換人,換什么人,特么這魚邪門得很!不是菜雞的樣?。 ?/br> “慫啥啊你,這魚聲勢那么大,其實也就給你放了點(diǎn)小火啊……” “你傻逼吧你!”水蛇一蹦三尺高:“快!大家一起上!” 塞塔亞立刻說:“別了吧,群毆我就不在行了?!?/br> 他示弱一般的話絲毫沒能讓水蛇的臉色好看一些。 然后人魚少年對著他們,微笑起來,眉目俊秀,眼尾白色漸變到藍(lán)色的魚鱗紋閃爍著微光,美得像是童話。 語氣里帶上了笑意: “——不過我可以求援啊。” 有個聲音在他們身后回應(yīng)似地響起:“喲,上午好啊?!?/br> ……欸? 水蛇僵硬地回過頭,脖子咔吧咔吧響。 那個頂著一頭黑綿羊卷的少年笑瞇瞇地看著他,溫和地說: “你們想對我家小魚做什么呢,渣滓們?” + 為了便于培養(yǎng)勇者和祭司的默契,他們被安排在同一座學(xué)院內(nèi)學(xué)習(xí),同時,宿舍也離得很近,并且不禁止串門甚至過夜。 學(xué)院的課程,基本上是按照上午文化課下午實戰(zhàn)課晚修自主的模式安排。除了實戰(zhàn)課兩個院挨在一起上課之外,文化課的教學(xué)樓是不一樣的。 現(xiàn)在,勇者院的教學(xué)樓離得這么遠(yuǎn),是不可能察覺到祭司院的小動靜的。 西澤羅爾的感應(yīng)范圍,不可能有這么遠(yuǎn)—— 水蛇心里一咯噔。 cao,是剛剛那個奇怪的魔法! “那只是普通的水鏡而已?!比喯袷锹牭搅怂南敕ㄒ话?,輕蔑地說,“頂多加了點(diǎn)幻術(shù)?!?/br> “別這么說,”西澤立刻假惺惺地說:“我們要原諒他大腦發(fā)育遲緩,這不是他的錯,要怪只能怪世界對他太仁慈了,居然真的讓他長到了這么大。” “對對對,還是您明事理——哎,啥?” 塞塔亞不忍直視地扭過了頭。 西澤無視臉色扭曲的獸人們,若無其事地站到他身邊,幫他理了理長發(fā)。 小人魚端詳他片刻,摸摸他的胸。是學(xué)院統(tǒng)一配發(fā)的制服,手底的布料細(xì)膩柔軟,紐扣也是質(zhì)感很好的貝殼打磨而成…… 他摩挲著那枚紐扣,半晌,遲疑地問:“你……穿衣服了嗎?” “穿了?!?/br> “真的嗎?”塞塔亞懷疑道,“貝殼的手感不太對啊?!?/br> 西澤笑起來:“假的。” 小人魚手里的紐扣化成了看得見摸不著的幻影。他又摸了摸,這次他的手穿透了外套、小馬甲、領(lǐng)帶和襯衣,摁在了西澤赤裸的胸膛上。 “你的幻術(shù),居然已經(jīng)能影響觸覺了……”塞塔亞不信邪地摸了又摸,西澤的衣服一會兒摸得著一會兒又只能看得見,反復(fù)幾次,他終于相信自家搭檔的幻術(shù)又大有精進(jìn)。 “生活所迫啊?!蔽鳚闪_爾可憐兮兮,泫然欲泣,“我家的塞爾,狠心不給我衣服穿,我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br> “是誰昨晚非要表演手撕校服的……” 西澤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上:“所以我現(xiàn)在沒衣服穿了,嗯,你摸得我好舒服,塞爾……” “……我今晚就去給你縫?!?/br> 塞塔亞冷靜地說:“你先把手從我屁股上拿開?!?/br> 旁邊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水蛇小聲說出了獸人們的心聲:“艸,狗男男!” 卻不想他們身后又傳出了西澤的聲音:“怎么,隔壁的犬族兄弟知道你們成天肖想人家嗎?” 一眾獸人懵逼地回過頭,他們身后,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西澤羅爾。 他們看看這個,又轉(zhuǎn)過頭去看看抱著塞塔亞的那個,再把腦袋轉(zhuǎn)回來,一臉智商不夠用的表情。 塞塔亞一愣,掐了把身邊人的腰。 西澤一號微笑著也掐了把小人魚的屁股:“還需要繼續(xù)努力啊,塞爾?!?/br> 說罷,他的身影突然消散。 ——‘他’本身就是個幻術(shù)。 “臥槽,你們眼瞎嗎,看不見老子嗎?”風(fēng)頭完全被真·西澤搶走的澤拉金從小伙伴身后走出來,不滿地叉腰,“老盯著他看什么看,我兄弟是你們能看的嗎?” “……奧、奧利大人???” “是了,這才像話。”小白虎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抬了抬下巴,“我代表勇者院一班,邀請你們祭司院,參與和勇者二班的聯(lián)誼賽!” “……哈?” “我也不欺負(fù)你們,祭司說到底是勇者的副官,塞塔亞到底合不合適,當(dāng)然由我說了算!”西澤咧開嘴,露出個躍躍欲試的笑容,“叫上你們的搭檔——” 他說著,眼神卻看向了另一個空無一人的方向: “——來打雙人賽啊,純血!” 此時正值艷陽高照,樹影婆娑,枝葉搖曳,剪碎萬千金光。 斑駁光影中,漸漸浮現(xiàn)一個頭生龍角,白發(fā)垂肩的身影。 隨著他的出現(xiàn),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本能上的威壓,仿佛有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森林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跪地的蟲蟻。 莫洛西·奧斯頓,輝光夢龍的皇族,純血中的純血—— 睜開了猩紅色的豎瞳,露出了冷漠如冰的神情: “真是令人生厭啊……混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