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書房里誤會消解,往事追憶,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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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公府名下的諸多商鋪從前都是由華國公夫人打理,自從三年前和玉進門后,賬目便漸漸移交到了世子妃手中。 “玉仙湖那家鋪子前日剛?cè)肓诵仑?,錢掌柜還未來得及盤點入庫,需得緩上兩日待核對清楚了,才能繳納貨款——”,和玉早已習慣了每隔三日,便去華國公夫婦居住的主院述事,然而這一回說著說著,心思就從賬目上飄遠了。 華國公夫人含笑看著難得神游的和玉,輕聲問,“閑云路那間呢?”回過神的世子妃一臉茫然,忙低頭翻起賬冊,卻是忙里忙慌找不到對應(yīng)那本。 “好啦,今日便到這里吧,”華國公夫人按住和玉的手背,掩唇輕笑,“朗兒近日想必辛苦得很,剛好我讓小廚房煲了燕窩,你且端去給他。” 和玉在婆婆了然的目光里低聲應(yīng)了,起身告退,剛出房門就聽見屋內(nèi)華國公夫人止不住的笑聲,不由面頰羞紅暗自懊惱。然而接過婢女遞來的一盞燕窩后,百般心緒頓消,立時迫不及待直往聞朗的書房去了。 入秋以后,聞朗的公務(wù)著實繁雜,日日早出晚歸,他怕打擾和玉休息,便常宿在廂房,以至于兩人幾日沒得好好相處了。今日難得聞朗休沐,若不是正撞上世子妃向婆婆述事的日子,和玉只怕連院門都不會出,只想時時黏在聞朗身側(cè)。 上次半夜驚夢,和玉醒來后著實被聞朗好好逼問了一番。待聽到世子妃扭扭捏捏說出“你寫了和離書”,饒是聞朗也不由得大笑出聲,然后在自家夫人羞惱的目光中,無奈地將人抱進懷里安撫了半天,才算哄好。 這之后的世子妃完全是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白日里頤指氣使,夜里撒嬌求歡,甚至連身體也變得敏感起來,往往被男人撫慰幾下就全身酥軟吟叫連連,任男人為所欲為。 聞朗自然好奇緣由,但這回和玉卻抵死不說,哪怕在床上被cao得神魂都散了,一被試探就又清醒過來,世子萬般無奈卻也拿他沒法子。和玉當然不會告訴聞朗,這僅僅是因為他明白了聞朗對他的愛意。 世子妃既懊惱于自己對感情的后知后覺,也驚訝于自己的身體竟這么輕易就變得敏感多水,對此事自然羞于啟齒,一被問到就裝傻,但還是不可避免得比從前更加粘人了。 許是偏居一隅,背臨宮墻,世子夫夫在華國公府內(nèi)獨居的院落總是安靜無聲、少聞蟬鳴,在現(xiàn)下仍然燥熱的秋日午后便尤其添了些倦意。 和玉興沖沖踏入書房,就見聞朗伏在桌上睡著了。世子妃失望地鼓了鼓臉,但也不忍心打擾疲乏的夫君,放下燕窩正待離去時卻因無意的一瞥而頓住腳步。 桌案一側(cè)文書堆疊,正中一幅畫卷半敞,玉質(zhì)軸頭通體明透。和玉不需去觸碰,便知這畫卷軸身是蘇木所制,因長久的把玩而使得卷軸入手溫潤不顯粗糲。 這幅畫—— 世子妃抬手按壓住劇烈跳動的心口,做賊似的瞄了一周,見四下無人,便小心翼翼伸手想要去展開被聞朗半壓著的畫卷,然而手指卻又一次停在軸身——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和玉咬著唇猶豫片刻,終歸收回手轉(zhuǎn)身欲走,然而一雙手臂驀地從后方伸來,一把攬住和玉的腰,將驚呼的世子妃整個人拉進了寬厚的胸膛。 男人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側(cè),“鬼鬼祟祟在做些什么?”和玉不自在地在聞朗懷里扭動身子,不肯承認自己方才的舉動,只小聲嘟囔著,“娘讓我來給你送燕窩,送到了,我便要走了?!闭f著就要起身。 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將他壓進懷里,聞朗將臉埋在他頸側(cè),“讓我抱一會兒?!蹦腥藙倓倧奈绾笮№星逍眩曇舻蛦∏衣燥@含糊。和玉最受不了他這樣子,身子酥軟,任由對方抱著,一同窩在椅中。 午后的暖陽從兩人身前半開的窗子投射進來,留下溫暖落影。世子的嘴唇磨蹭著光滑的肌膚,向下啄吻,癢得懷中人咯咯笑著推拒,卻被男人捏住下頜扭過頭,重重吻了上來。 兩舌在口中糾纏,由溫柔吮吻變得激烈熱情,惹得世子妃連連喘息,握著聞朗的手臂愈加施力,才讓肆意的舌頭暫緩攻勢,慢慢舔舐過每一寸口腔內(nèi)壁,引發(fā)著每一次戰(zhàn)栗。 和玉閉著眼睛享受夫君的親吻,在男人腿上扭動著想要改變坐姿,誰料沒動彈幾下就覺出男人的性器脹硬,抵在了臀rou下方,隔著兩層衣物就尋到了那處蜜xue,輕輕在xue口頂弄起來。 世子妃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雙眼中滿含情欲,頓時害羞起來,“你做什么啊,現(xiàn)在還是白天?!痹掚m如此,卻沒什么推拒的意思,反而伸出手臂環(huán)住聞朗的脖頸,略帶得意地看著他,“華國公世子太易沖動了,實在有失體面?!?/br> 懷里的美人面頰白皙而透著紅暈,眼睛亮晶晶地專注看過來,得意的神色絲毫掩藏不住。聞朗看著和玉的神情,低聲笑了,手指順著美人的發(fā)絲將他壓過來,再次吻了下去。 和玉在夫君的腿上蹭動著,探手去摸胯間硬物,掌心覆在炙熱陽具上揉弄,那熟悉的陽具便迅速在掌下硬挺脹大。他的目光又掃到桌上那幅畫卷,糾結(jié)了整整三年的疑問脫口而出,“桌上那幅畫上是什么?” 他這會兒只是隨意一問,卻不料男人的動作驟停,抱著他的手臂都僵硬了。和玉半陷進情潮的神思瞬間清醒,他撐著男人的胸膛抬起頭,瞪著聞朗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和訝異,男人皺著眉避開了他的目光。 和玉初嫁進府里時,偶然聽到侍女嚼舌根,說聞朗書房中有一幅畫,平日里放在紫砂畫缸中絕不許人動,且時常展畫自賞,每每長嘆不止。春心萌動的侍女們便忍不住猜測畫上會不會是世子求而不得的意中人。 和玉初時聽了只覺得啼笑皆非,他從不覺得聞朗是如此隱忍的性格,如果當真有所愛,又怎會另娶他人。然而后來兩人很少同房,哪怕每月例行合房聞朗也甚少碰他,時間久了和玉也生出諸多疑心,幾次三番想要趁聞朗不在時展畫看個究竟,但又每每遲疑。 這半年來,他們關(guān)系日漸親密,若不是今日恰巧見了這幅畫,和玉也很難想起這事。然而現(xiàn)在聞朗的反應(yīng)簡直如同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凍得和玉渾身發(fā)顫,緊接著便是滔天怒火和委屈從胸口涌現(xiàn),世子妃狠狠瞪著夫君,質(zhì)問道,“畫上真是你的意中人?!” 聞朗冷不丁聽了這話,簡直疑心自己聽錯,下意識反問,“什么?”方才還坐在腿上被吻得軟綿綿的他家夫人,一拳捶在他胸口,“你這幾年就是為了畫中人而冷落我的?!” 和玉此刻仍然坐在男人腿上一動不動,心里的委屈卻洶涌而來,眼圈唰地紅了。他曾以為不可能的猜測難道是真的嗎? 聞朗無奈扶額,實在搞不懂和玉在短短一瞬到底想了些什么,但和玉這番突如其來的發(fā)作倒是沖散了剛剛積郁在胸腔的沉悶情緒。世子嘆了口氣,“我沒有意中人?!痹谑雷渝鷳岩傻哪抗庵忻偷馗l`心至,連忙補充,“除了你。” 怒氣沖天的情緒來得突然,去得更突然。和玉以前從不覺得自己脾氣暴躁,但也從不認為自己如此好哄,然而事實就是他在短短半刻鐘內(nèi)情緒大起大落,全是因為聞朗的舉動和言語。 聞朗看著他還是維持薄怒的神情,眼里怒氣卻消散了,輕笑出聲,“怎么這么敏感易怒,該不是有孕了?”和玉漲紅著臉反駁“才沒有”,聲音軟綿再裝不出氣勢,便由著聞朗將他轉(zhuǎn)身抱住,展開桌上半合的畫卷。 氣勢恢宏的邊關(guān)景象在眼前打開,世子妃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萬馬奔騰、塵沙飛揚,雖不見兩兵交戰(zhàn),卻仿佛金戈鐵馬之聲遙遙入耳。 “我實在厭極了戰(zhàn)事,所以回京后再不提及,然而遺忘當真是一件難事?!甭劺蕦⑾掳偷衷诤陀窦缟?,平生頭一次吐露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我年少時不愿受家族蔭庇,總想著在戰(zhàn)場上一展雄圖,可是邊境卻著實與想象中大相徑庭?!?/br> “這不在于戰(zhàn)事的慘烈與否,而在于很多本不應(yīng)該存在之事在那里太過理所當然”,聞朗的聲音沉重,“無論是徭役,賦稅,對待戰(zhàn)俘,以及,對待雙性的態(tài)度,在邊境自成一體,與外界隔絕。在那里,男人是珍貴的,女人是珍貴的,而雙性——” 世子深深吸了口氣,“西南邊境的駐軍在百年里換了一代又一代,無不默認了這些不成文的守則,將自己視為主宰,在那片土地上為所欲為。我接受不了,所以選擇了離開。那時我以為獨善其身就夠了,可實際上在我無所作為時我就已經(jīng)成為了卑劣的加害者。直到回京后入朝為仕,我終于決定去改變些什么,但時至今日依舊收效甚微?!?/br> 和玉用雙手扶住聞朗的臉,“任何變革都不是一朝一夕,你需要等待,我們需要等待。你已經(jīng)做了你如今能做的,那么一切就總歸會有所變化。” 聞朗無奈地笑笑,“我知道,我時??催@幅畫其實不是為了敦促自己加快推動變革,更多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同邊境那些人一樣,將自身意愿強行施加于人。這應(yīng)當是一件漸進的事情,而非一方意志的獨斷專行?!?/br> 今日談及的內(nèi)容完全不在預(yù)料之內(nèi),和玉一時也不知怎樣勸慰聞朗,只能溫聲道“你做得很好。” “然而,我沒有完全做到”,聞朗摸了摸和玉的頭發(fā),“我對待你時就只考慮了我自己的意愿”,他迎著和玉瞪大的眼睛,低聲道,“我從爹那里看到你的畫像時就決定要娶你,根本沒考慮過你愿不愿意,甚至沒考慮過我會不會愛你。成親這件事,你那時大概是不愿意的吧,你——你很怕我,回避我,我那時才意識到我應(yīng)當尊重你的意愿。對不起。” “——所以你不和我行房?”世子妃表情莫測,晦暗不明地盯著男人。聞朗沒有答話,但顯然是默認了。 和玉氣得磨牙,所以聞朗一直不碰他是以為他不愿意?可他最開始回避聞朗只是因為初夜太疼!怪不得他主動求歡之后,聞朗表現(xiàn)得完全不像是傳聞中的冷淡。和玉故意板著臉明知故問,“那現(xiàn)在呢?你愛我嗎?” 聞朗看著他的目光溫柔繾綣,一字一頓沉聲道,“只你一人,非你不可?!?/br> 和玉在夫君鄭重的話語里再繃不住神情,展顏一笑,慢慢貼進男人懷里,輕聲應(yīng)和,“我亦如此。” 側(cè)臉緊貼的胸口處是男人沉穩(wěn)的心跳,攬著他的手臂驀然收緊,聞朗長吁一口氣,將吻落在懷中人的頭頂、鬢角、側(cè)頰,一路向下,世子妃在他懷里喘息著,用手撩撥著敏感部位,在秋日午后的書房里重新燃起先前退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