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臨幸后宮
姬世寧開始嘗試掐他的人中、靈虛、虎口、會陰……咳,最后那個沒掐,反正他就是沒醒。 于是他當機立斷,模仿他的筆跡,丟出諭旨傳喚太醫(yī)。 好在守在養(yǎng)生殿外的暗衛(wèi),心領神會的通知了赭太醫(yī)前來。 然而就在赭太醫(yī)跨進殿門的前一秒,姬世豪醒了。 他剛來得及坐起,對上姬世寧意味不明的眼睛,欲言未言的時候,赭太醫(yī)好死不死的推門而入。 姬世寧循聲望去,突然,一個東西從他耳后飛過,砸在赭太醫(yī)腳邊撞得粉碎,緊接著傳來姬世豪惱羞成怒的聲音,“誰叫你來的?!滾出去!” “陛……陛下……”赭太醫(yī)想走可是門已經(jīng)關了,他急得匍匐跪地,把頭壓得極低。 冤枉??!以為他真的想來嗎?不是圣旨叫他來的嗎?他看到了什么?!恨不得戳瞎雙眼好嗎?!他也不想知道這么多宮廷秘事的好嗎?! 姬世寧幽幽轉(zhuǎn)過臉,眼底閃過不悅,他立即想通了什么,抿著唇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狼狽的身體,小聲道,“我……朕沒事了?!?/br> “那勞煩赭太醫(yī)給我把把脈?!奔缹幤鹕砭従彸厣系娜俗呷?,欲要將之攙扶起來,嚇得赭太醫(yī)龜縮著身子直往后退。 這時,姬世豪才清咳一聲,不情愿道,“起來吧?!?/br> 赭太醫(yī)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姬世寧把了脈,一本正經(jīng)道,“雖然這次醒來歷時多月,但好在期間調(diào)養(yǎng)得理,沒落下多余的病根,只是恐怕往后的日子里,都要以藥畜養(yǎng),再出不得差池。” 姬世寧道了謝,最后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這位粉飾太平的老太醫(yī)終于繃不住跪了下來,“殿下……”剛一開口就哽咽了,寬袖擦著湍涌而出的淚水,泣不成聲。 姬世寧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你無須多言,衷心嗣主是你的職責,去給陛下看看?!?/br> 本來姬世豪渾渾噩噩的有點虛脫,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聽他這么一說猛的抱被坐了起來,急急阻止道,“不必了!朕……” 姬世寧狀似無意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閉嘴收聲,把那句“沒事”吞回肚里。 他不死心的一個勁給赭太醫(yī)使眼色,這下赭太醫(yī)成功當了回瞎子,“陛下哪里不舒服?臣給您看看?!?/br> 最終,姬世豪趴在床上,讓赭太醫(yī)翻翻又撿撿,仔仔細細的觀摩了一遍他那紅腫破皮的小菊花,還用戴著薄腸的手指,捅進去里里外外摸了個遍。 他死死咬住枕頭,不讓自己發(fā)出羞恥的呻吟,還把枕巾蓋在頭上,完全遮住了臉。 姬世寧并不想叫他在臣子面前太過難堪,眼神示意赭太醫(yī)他到底怎么了?尤其是,那里為什么會流血? 赭太醫(yī)那叫一個為難,他不知道怎么用眼神將診斷的情況說明清楚??! 好在,他急中生智,拿起那支“罪魁禍首”的毛筆,意有所指的晃了晃。 姬世寧恍然的點了點頭,“既然陛下已無大礙,赭太醫(yī)你先退下吧。” 赭太醫(yī)如蒙大赦,卻還要裝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陛下……您看,那老臣先退下了?” 姬世豪掀起枕巾頭朝里一偏,擺擺手表示“你快滾”! 直到赭太醫(yī)掩上殿門,他才滿臉通紅的爬起來,腰間圍著那條枕巾,羞澀的道,“皇兄,我剛才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 “帝王威嚴,我知道?!?/br> “那……你和我一起沐浴么?” 還真是耐cao不怕死! 三個月后的某一天,本應每晚報到養(yǎng)生殿的承哲帝,竟然缺席了,而且還是夜不歸宿! 近日朝堂上,對于皇帝冷落后宮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自從皇帝御駕親征回來,幾乎不曾臨幸過后宮,更有小道消息稱,皇帝征戰(zhàn)沙場時負了傷,恐怕是不小心傷了那里,皇家怕是無后了…… 當然,造謠傳播者統(tǒng)統(tǒng)被姬世豪砍了頭,但是不去后宮歇寢,依然是不爭的事實。 赭太醫(yī)常常有事無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總覺得這腦袋,似乎就要搬家了……原因自然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迫于壓力,承哲帝不得不作出一些安撫,比如把一些妃嬪的等級升一升,給后宮各方勢力一些好處等等,可是最終還是抵不過cao心皇家血脈、擔憂社稷江山的大臣們苦口婆心的勸說,現(xiàn)在終于要身體力行了? 大概只有赭太醫(yī)清楚,他們的陛下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寵幸后宮了。 而同樣清楚的某人,卻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翌日清晨,養(yǎng)生殿的窗棱上不同尋常的落下一只信鴿,宮里的信鴿大多是白色,而這一只,卻是灰色。 姬世寧薄唇輕抿,并步走到窗前,取下信鴿綁在腿上的信筒,將它放飛。 他摩挲著信筒,神色肅然清冷,過了好一會,才把信筒挑開,抽出里面的信箋。 來信的果然是猝夜。 不知他如何得知他已醒來,開頭的聊聊數(shù)語,關心問候,仿佛還是那個赤血忠仆。 他捏了捏額頭,粗粗略過往下看。 跟他想的一樣,若沒有要事,他不敢冒然打擾,尤其是在那件事發(fā)生以后。 信上說,金陵帝駕崩了! 被懷疑一頭扎進女人溫柔鄉(xiāng)里的某人,其實是在御書房開了個通宵的軍事緊急會議。 金陵帝駕崩不假,可是金華新晉少將軍,也就是子承父業(yè)的周閻,居然殺了他們青豪軍北路軍主帥! 這北路軍主帥,原來是姬世豪御駕親征時所率的主力軍統(tǒng)領位置,周閻此舉,無異于挑釁天子威嚴!試想若姬世豪沒有回朝,那么現(xiàn)在死的北路軍主帥,是誰? “陛下,周閻那小子太狡猾了,先是繞到我軍后方偷襲,再引陳將軍進入他們所設的圈套,令我軍損失慘重,陳將軍也……為國捐軀了!” “函谷關延綿千里,他如何繞得過去?”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回來報信的人身上。 “回陛下,原先我們也以為,金華軍隊要北上必須經(jīng)過函谷關,可沒想到在函谷關城墻的最西端,有一個叢山峻嶺的大峽谷,這次周閻就是從那里繞過,進而成功偷襲我軍后方的!” “峽谷?” “是的,那個叫川蟒大峽谷的地方兩側(cè)高峰直聳入云,谷底南面入口尤為狹窄,有些地方只能一人通過,故陳將軍斷定,金軍不可能從那里過來,就算他們過來,也是有去無回……” “哼!現(xiàn)在有去無回的到底是誰?輕敵乃兵家大忌!” “陛下息怒!陳將軍作此斷定,并非毫無依據(jù),川蟒大峽谷地形特殊,南面入口確實極為狹窄,而北面入口,即我軍所在一面入口卻平坦開闊。若敵軍進來,只能從南往北,而大部隊通過峽谷絕非易事,就算通過,遇到變數(shù)想原路撤回,根本來不及,很可能困于峽谷之內(nèi),若被我軍包圍,那豈不是有去無回?” 照此說法,敵軍從峽谷通過,似乎是兵行險招,很可能全軍覆沒。 “那這周閻,究竟是怎么偷襲成功的?”還斬將于陣前! “周閻此次所率部隊并不多,只有百余人,但是他們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的……” “百余人?僅僅百余人就將主帥斬于刀下,你們這群廢物!”姬世豪震怒的一拍桌子,陰翳的目光蘊藏著巨大的風暴。 御書房里齊刷刷跪了一地,這時候沒有人敢正視天子怒顏。 “最后周閻去哪了?” 大軍上萬,圍剿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難不成還讓他給跑了? “回……回陛下,在追入峽谷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大霧降臨,到處白茫茫一片,我軍陣腳大亂,而周閻……他、他們卻行動自如,就在這時,陳將軍在混亂中被人殺死……等到大霧散去,周閻和他的人,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混帳!”姬世豪氣得大力將硯臺砸碎,自己麾下部隊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損兵折將,最后還讓敵人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