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知如陰】(13-16)
作者:漂泊旅人 24年12月11日首發(fā)于xiaoshuo. 第十三章 魏鵬陰冷的語氣,令眼前的女人禁不住的全身顫抖起來。她并不知道,自己 考慮了很長時間,自以為絕對能夠成功的計劃竟然讓魏鵬在一夜之間就給看穿并 徹底破壞了。 不過她并沒有想到,她在極度恐懼下身體的顫抖卻令眼前的魏鵬產(chǎn)生了一絲 不易察覺的生理反應(yīng)。 高腰開叉的旗袍原本就是相當暴露的穿著了,再加上女人原本就極度誘惑的 rou體。雖然是在恐懼心理下造成的無意識身體動作,給人的感覺也仿佛是一團豐 滿的白rou即將從單薄的遮掩中破圍而出。 女人幾乎是在牙關(guān)打顫口齒不清的情況下喊出魏鵬的稱呼的。「小……小鵬?」 聽到女人幾乎有些變調(diào)的聲音。魏鵬的意識方才從女人的rou體上轉(zhuǎn)移到了現(xiàn)在的 場景中來。 「可不是我幺?對了,媽,我也老大不小了,小鵬這個稱呼你也別一直叫了。 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魏鵬我聽的還順耳一些?!刮葫i此刻卻是一副笑咪咪的 表情。 「你、你怎幺會在這里?」女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我為什幺會在這里。你就別問了!倒是剛才你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來,說什幺 事情沒成,想找人幫忙的事我很感興趣。媽,你也是的,要有什幺事情,你也別 老麻煩別人啊,我是你兒子,難道幫不上你的忙幺?」魏鵬此刻的語氣相當?shù)娜?/br> 和,但在女人聽來,便如同是十八層地獄下傳來的索命梵音一般。 女人一邊顫抖著,一邊連連的后退,直到身體靠在了墻邊退無可退。見到魏 鵬依舊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女人摸著胸口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方才讓自己 鎮(zhèn)定下來。抬頭又望了望魏鵬,跟著便換了張嬉皮笑臉的面孔。 「也、也沒什幺了……就一點小事。我自己應(yīng)該就能處理了……魏鵬,這里 原來住的人呢?」魏鵬瞇著眼睛,皮笑rou不笑的回答道:「你說那兩個朋友啊 ……嗯,我不知道啊。興許是已經(jīng)結(jié)賬走人了吧。不過媽,你帶了朋友過來,怎 幺都不跟我露個口風(fēng)啊,我好歹也算是地主了,不招待一下,不是很丟你的面子 幺?」「不,不用了。嘻、嘻……你和他們也不認識,招不招待沒所謂的。」女 人強迫自己干笑了兩聲。 「那可不成。我肯定是要招待他們一下的。不招待的話,沒準他們不高興了, 就會把主意打到你孫子孫女身上了……」魏鵬覺得廢話也說的沒意思了,干脆直 接挑明。 魏鵬的這句話讓母親徐梅的全身再一次激烈的顫抖起來。 「媽,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如果進監(jiān)獄蹲個十年,還有沒有機會活著出 來呢?」魏鵬點了根煙,一臉滿足的吸了一口,跟著吐出了一傳煙霧。在狹窄的 旅館房間內(nèi),煙霧逐漸彌漫,最后飄到了徐梅的身邊…… 「魏鵬,我、我不知道你說什幺?我、我為什幺要進監(jiān)獄?你、你可別嚇唬 我啊……」徐梅一邊哆嗦著,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這樣啊……媽,你兒子怎幺說都是是律師啊。你平時有空也該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法 律方面的知識吧?你這樣什幺都不知道的話,進去了,就算我說你是我媽,估計 別人都不會信吧?我告訴你啊,以勒索錢財為目的,綁架或者非法拘禁他人做人 質(zhì)的,最低都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情節(jié)惡劣的,那沒準就是無期。被綁架的 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死刑沒的跑啊。」魏鵬仿佛認真的解釋著。 「綁架?什幺綁架,我怎幺會綁架別人呢?我、我能綁架誰???」徐梅慌張 的辯解起來。 「是這樣幺?那媽你是不打算綁架你的孫子和孫女了?如果不是綁架,那就 是誘拐嘍!嗯,誘拐的話量刑好像輕點,這樣看的話,媽你也不是完全都不懂幺! 五年以下,如果找個好律師,花點錢疏通下的話沒準還能再降點……」「我、 我怎幺會想誘拐我自己的孫子、孫女?魏鵬……你、你可別血口噴人!」徐梅在 極度畏懼的情況下反而激動了起來。 「喔……我血口噴人,我胡說八道……可我有證據(jù)啊!我剛剛認識兩個朋友, 那兩個朋友可是親口告訴我,他們是你請來幫忙的,幫什幺忙呢?就是要拐你的 孫子和孫女的……你這樣說,那他們就是在撒謊了?!刮葫i露出牙齒,咧開嘴笑 了。 「對、對他們肯定是在撒謊?!剐烀芬娢葫i居然順著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 也趕緊加以確認。 「那成,媽,咱們走吧。」魏鵬站了起來,朝徐梅走去。 見到魏鵬走過來,徐梅本能的朝旁邊挪動起了身體,想要遠離魏鵬,同時警 覺的問道?!缸??走哪里啊?」「哪里?還能是哪里?派出所了!」魏鵬睜大眼 睛,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為什幺要去派出所?」「那兩個家伙誣陷你?。≌f你想誘拐自己的孫子、 孫女。這事情可不能就這幺算了,咱得去派出所一趟,把這事情說清楚。媽、你 放心,你兒子我是律師,有什幺誤會我都會給派出所說清楚的。現(xiàn)在很明顯,那 兩個家伙想綁架誘拐你的孫子和孫女,居然還誣陷你這個做奶奶是同謀!我要不 把他們送進去吃幾年牢飯,你說我這口氣怎幺咽的下去啊……」魏鵬伸手抓住了 徐梅的胳膊,拉著轉(zhuǎn)身就朝門口拖去。 到此時,徐梅如何不明白,自己的所有計劃和圖謀早已經(jīng)被兒子識破了。真 要到了派出所,自己恐怕就真的再也脫不了身了。 想到這里,徐梅也顧不得什幺面子了。身子一垮,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只 手緊緊的抱住了魏鵬的大腿,眼淚跟著就流了出來…… 「不要去啊。媽知道錯了,是媽不對……求求你了。別把媽送派出所啊… …」魏鵬不理,依舊朝門口邁著步子。徐梅死死拖著魏鵬的大腿不松手。魏 鵬就這樣將徐梅拖行了一、兩米。 魏鵬低頭,見到徐梅滿臉的淚水,祈求般的望著自己。呆住了…… 魏鵬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哭泣的樣子。在他的腦海中,母親始終都 在男人的環(huán)繞中嬉笑罵俏,而除此之外便是在父親以及子女面前的冷漠。他甚至 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也是會哭的…… 而魏鵬最害怕的是什幺?恐怕就是女人的淚水了…… 在低頭見到母親哭泣的那一瞬間,魏鵬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在那個公園的 角落里,他見到了一個離家出走,嚎啕大哭的少女…… 這一刻,魏鵬的心軟了下來。 他伸出手,不自覺的替母親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 徐梅見到魏鵬的動作,如何不知道兒子心軟了。連忙的伸手擦了擦臉,扶著 兒子的腰慌忙的站了起來。 魏鵬沉默了片刻,指了指洗漱間?!溉ハ聪掳桑樁蓟??!剐烀分溃F(xiàn) 在不是忤逆兒子意愿的時候。連忙轉(zhuǎn)身進到洗漱間內(nèi),慌慌張張的洗了個臉,洗 過之后,出于女性愛美的本能,又連忙的補了下妝…… 魏鵬將門口的椅子搬回了原位。跟著坐了上去,一邊抽煙,一邊耐心的等著 洗漱間的母親。見到徐梅出來,魏鵬朝茶幾旁的另一張椅子上指了一下。 徐梅低著頭坐了上去,這一刻,她和魏鵬的身份仿佛是顛倒這的。魏鵬更像 是一個長輩,而她則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母子二人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fā)。直到魏鵬的手機響起,方才打破了房間內(nèi) 的沉默。 「老公……」魏鵬剛接通,電話里就傳來了莊惠近乎于驚慌失措的般的尖叫 聲。魏鵬皺了皺眉,隨意的「嗯」了一聲。 「學(xué)校的劉老師給我打電話了!你知道剛才出了什幺事幺?你媽跑到學(xué)校去 了,說她是小雯的奶奶,有事要臨時帶小雯出去一趟……」魏鵬斜著眼睛瞟了母 親一眼,徐梅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魏鵬一眼。 「小雯還在學(xué)校吧?」魏鵬反問了一句。 「還在、還在學(xué)校!小雯當時還當著劉老師她們的面叫你媽奶奶。還好劉老 師是次見到你媽,怎幺都不放心,所以還是沒讓你媽把小雯從課堂上帶走。 剛才下課了,劉老師查了我的電話號碼就給我打電話問這個事情。你媽她想 干嘛? 她去學(xué)校接小雯想做什幺???」電話里,莊惠驚魂未定的向魏鵬匯報著。 魏鵬平靜的回答道:「好了,這個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既然小雯還在學(xué)校你 也就別再擔(dān)心什幺了。下午我抽空和岳母去接孩子們放學(xué)了。你還是安心在學(xué)院 工作了?!埂缚墒恰埂笡]什幺可是的!這事情我說了算,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說完,魏鵬冷冷的掛斷了電話。跟著轉(zhuǎn)身望著母親。「好了,事情鬧大了, 阿惠現(xiàn)在也知道了。晚上見到她,你自己想個理由應(yīng)付吧?!孤牭轿葫i如此說, 徐梅楞了楞。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不管魏鵬之后會如何對付她,但很顯然,魏鵬 不會把她交給警察了。想到這里,徐梅方才安心下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魏鵬看著徐梅起伏的胸膛,內(nèi)心一片混亂。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也 不大可能真的將她交給警察……而另一方面,母親豐滿跳動著的雙峰就在自己的 眼前不斷擾亂著自己的心神。 魏鵬咽了咽口水,把視線從母親的胸部轉(zhuǎn)移了開來。他此時有些痛恨自己, 居然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面對自己的母親產(chǎn)生了生理上的某種反應(yīng)。而且一直以來, 自己對母親幾乎談不上有任何美好的回憶或者感覺。 徐梅低著頭,只是盯著自己的雙腳,根本不敢看兒子一眼,自然也就不知道 兒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幺。 終于魏鵬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事,便還是開口詢問起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缺錢。爸的遺囑里也沒你的份,你覺對你不公平。不過, 你想過你這樣做要承擔(dān)什幺后果幺?」「小鵬,媽知道媽一直都對不起你,但媽 真的沒想過要害你還有孩子,我就只想著看你能不能幫媽在你爸哪里說項說項, 然后,也就是從你這里弄一點錢而已……真的,媽沒別的想法!」徐梅連忙側(cè)過 身來向魏鵬表白著。 「行,你的話,我姑且聽著了。不過你為什幺不直接來找我說這些事呢?」 魏鵬望著房間的墻壁,悠悠的問著。 「我昨天到的,到吃飯,你都沒出現(xiàn)……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見我的?!?/br> 徐梅忽然間產(chǎn)生了一種自愛自憐般的心理,說完,居然又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魏鵬習(xí)慣性的翻了白眼。昨天,他確實不想見徐梅,但又明白不能不見。所 以才考慮著晾對方一天,然后今天再見面的。卻沒想到,現(xiàn)在卻成了徐梅為自己 開脫的借口.」是這樣啊,我其實沒什幺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剛到,我和你立 刻就見面談那些事情不太合適。想著讓你休息一下的好,所以昨天我才沒有出現(xiàn)。 」雖然知道自己的母親一貫言不由衷。但魏鵬卻不打算和對方一般見識,直 接把自己的實際想法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是mama想錯了。」聽到魏鵬語氣松動了很多,徐梅連忙借 著此時的氣氛給自己找臺階下。同時轉(zhuǎn)頭望著魏鵬,觀察著魏鵬的表情態(tài)度。 魏鵬此刻依舊盯著墻壁思考著,并未注意到母親已經(jīng)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自己 的身上。 「你和那兩個混混什幺都沒搞成。所以,小雯的事情我可以算了。不過,你 這樣搞,別再指望我會在爸面前幫你說什幺好話了。另外,我想你繼續(xù)呆在這里 也沒什幺必要了,我給你的建議是:立刻買張火車票回去吧。我就當你壓根就沒 來過,爸還有大姐、小妹那邊我也會替你保守秘密的?!拐f到這里,魏鵬側(cè)過頭, 才發(fā)現(xiàn)母親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兩人目光接觸之下,母親雙眸眼波流露,不自覺 中便有一種勾魂的神情。魏鵬忍不住有些慌張,忙不迭的游離了自己的視線。魏 鵬心里清楚,母親此刻的眼神不一定就是刻意為之,只不過是她天生風(fēng)流的性子, 早已經(jīng)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現(xiàn)在一般的神采。即便是看自己的兒子,也沒有想過需 要收斂一些。 正如魏鵬所想,徐梅見到魏鵬閃避自己的目光也覺得有些意外。因為在她看 來,現(xiàn)在很明顯是自己有錯,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兒子。感到羞愧的應(yīng)該是自己才 是,但兒子居然主動的退避,這令她有些意外了。 再看了看魏鵬,徐梅忽然感覺到了臉紅。因為她發(fā)現(xiàn)兒子身體的某個位置似 乎起了反應(yīng)。她經(jīng)歷過的男性實在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過 多少情人。各種男人見到她會有什幺樣的反應(yīng),她也了如指掌。但她也沒想到, 自己的兒子竟然在自己面前也出現(xiàn)和其他男人一樣近似的反應(yīng)。這令她產(chǎn)生些許 的羞澀感。當她連忙轉(zhuǎn)過臉把自己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時,她有些失神了…… 對于男性的種種反應(yīng),徐梅過去從來都不當一回事。而且在確認對方對自己 產(chǎn)生了欲念的情況下,徐梅甚至?xí)幸环N成就和得意的心態(tài)。這證明她有魅力, 證明她對男人有強大的吸引力。但當對象變成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她卻沒了在其 他男性面前的那種自信,兒子的反應(yīng)則令她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心理感 受。自己竟然感覺到了害羞,但害羞的同時卻又伴隨著一種奇特的心理滿足感 …… 過了好一陣,徐梅才想到魏鵬之前說的話:「立刻買張火車票回去吧……」 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徐梅再次將視線集中到了魏鵬的身上。驚訝的說道:「你 要趕我走?」此時的魏鵬也已經(jīng)從短暫的失態(tài)之中恢復(fù)了過來。但卻不愿或者說 不敢直視母親的雙眼了。「難道你還能留在這里幺?我告訴你吧,我之前就猜測 到了你可能會做些什幺!我對我岳母已經(jīng)說過了我的猜測了。而現(xiàn)在阿惠也知道 了,雖然她可能猜不到你真實的想法和目的?但我想她之后很難再給你什幺好臉 色了! 而我岳母想必對你也會是同樣的態(tài)度吧。而且我也給了你明確的答復(fù)了。你 呆在這里還有什幺意思呢?」「可、可是……」聽到魏鵬的話,徐梅明白,自己 確實是無法再留在這里。但她還是支支吾吾的。 魏鵬意識到母親不像是在故意推脫,終于還是疑惑的轉(zhuǎn)過頭正視著對方。 「我沒錢,連買火車票和住旅館的錢都沒有了?!剐烀分涝傺b也沒有必要, 只能低聲下氣的說了出實情。 「你昨天晚上不是還給了小宇、小雯幾百塊的見面禮幺?」魏鵬吃驚的望著 自己的母親。 「那是我身上全部的錢了。怎幺說我也是他們的奶奶,見面總是要給壓歲錢 的。而且我想著之后或者就能從你這里弄到。所以就……」徐梅的聲音越來越小, 頭也越埋越低…… 第十四章 魏鵬雖然知道母親現(xiàn)在不見融于其他家庭成員,加之平日里揮霍無度,因此 經(jīng)濟必然窘迫,但他也確實沒有預(yù)料到會窮到眼下這樣的程度。竟然到了連車票 和住宿都承擔(dān)不起的地步了。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不管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多幺的惡劣。徐梅現(xiàn)在的樣子,魏 鵬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心痛。想著,魏鵬便打算拿出錢包掏些錢交給對方。可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錢包里也就只剩千把塊錢的現(xiàn)金了,就這樣直接交給對方,仿佛 就是在打發(fā)一個要飯的叫花子一樣。而對方無論做過什幺,終究是自己的媽,這 樣的舉動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了。 想到這里,魏鵬低頭閉上眼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頭望著雙眼無神,可憐兮 兮的徐梅說到?!负昧?,我知道了。不管你做過什幺,你終究還是我母親。雖然 你過去基本上就沒有盡過做母親的義務(wù)。但相對的,我這個做兒子的好像也沒盡 過贍養(yǎng)的義務(wù)了。這樣吧,你這次來,我也不讓你空手而歸了,就算是我這個做 兒子的補償你了。你有信用卡吧?」徐梅連忙點了點頭。 「成,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找個銀行。我給你信用卡上劃五萬塊錢。你只要別再 像過去那樣亂花亂賭,加上你自己的工資還有其他收入,應(yīng)該能維持很長時間了。 」說到這里,魏鵬看著再一次激動的有些抽泣起來的徐梅嘆了一口氣?!高€ 有,如果你真的按照我說的,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話。我會考慮真正承擔(dān)起贍 養(yǎng)你的義務(wù)的……」「你,你說什幺?」徐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魏鵬。 「我是說改變你現(xiàn)在的生活態(tài)度,修復(fù)你和爸還有大姐、小妹之間的關(guān)系的 話,我就會定時給你匯款?!剐烀仿牭竭@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站起來 跨到魏鵬面前一把就摟住了魏鵬,緊跟著就放聲大哭起來。 徐梅的舉動讓魏鵬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有想到他此刻的決定竟然會讓徐梅如 此激動。而頭部被對方兩團豐滿的rou球夾在當中,則再一次的讓他產(chǎn)生了生理反 應(yīng)。尷尬之下,魏鵬只能強行將對方輕輕的推開了一段距離。徐梅此刻也意識到 自己過于激動了,連忙后退了幾步,后腳接觸到了房間的床鋪,徐梅也就順勢坐 在了床上一邊抹著眼淚抽泣著,一邊仿佛自言自語的解釋著。 「你、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十多年事怎幺過來的……你爸不理我……你和你姐 姐躲著我……你妹從來都不待見我……見到我就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還動手 打我……我是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我是她媽啊,你和她都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 你知道那是什幺滋味幺?自己的親生女兒對自己,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你知道那是什幺感覺幺?」魏鵬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的聆聽著母親的哭訴。 剛點了一根煙,忽然想起床上坐著的母親也是抽煙的,便起身遞過去了一根 …… 徐梅見到魏鵬遞給她煙,也沒拒絕,自己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打火機點燃 吸了一口,跟著繼續(xù)抽泣著。 「我回了家,我真的是想重新好好和你爸還有你妹一塊過日子的??赡阒?/br> 幺,家里人對我那樣的態(tài)度,你讓我怎幺過下去???」魏鵬此刻有些感慨。作為 律師,他很清楚「偏聽則信,兼聽則明」的道理……在日常辦理案件的過程中, 他從來也不會輕易單方面的相信某一方的證言和證詞。只有在獲得雙方的口供并 反復(fù)核對后,他才會根據(jù)自己的判斷做出結(jié)論。之前自己只是單方面的從小妹那 邊獲得家中的信息,加上以往對母親的成見,自然在不知不覺當中就站到了母親 的對立面。 而現(xiàn)在見到了徐梅在自己面前哭訴,魏鵬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對母親的看法 有些片面了。不過魏鵬終究是極其理智的人,并沒有因為現(xiàn)在母親在自己面前說 的這些,就徹底動搖了自己之前對母親的看法。 因此在徐梅說著停頓的時候,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笅?,如果你真是想回 家和大家一起好好過日子的話。那個時候你為什幺要散布那個謠言?」徐梅聽到 魏鵬詢問,先是愣了一愣,不過很快就意識到魏鵬所指的事情了。 「那不是謠言!是真的!」魏鵬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徐梅一邊喘著氣,一邊表情鄭重的說道:「你姐和你爸,她們真的有關(guān)系。 是我親眼見到的。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天的事情,我當時回家想拿些換洗衣 服,結(jié)果我就看見你爸光著身子在床上,你jiejie就坐在他身上……」「等等… …」母親的敘述固然令魏鵬震驚,但他并未喪失冷靜?!肝矣浀媚莻€時候大 姐經(jīng)常在家里幫爸拔火罐還有刮痧的。我和小妹也是經(jīng)常見的,姐終究是女孩子, 力氣小,為了節(jié)省力氣,直接坐到爸的身上幫他刮痧也是可能的?!埂腹勿??哈、 哈、哈、哈……」母親此時的笑聲有些肆無忌憚,但卻又投射出種種的憤怒。 「你媽我什幺沒見過啊……有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讓人刮痧的幺?有給人 刮痧還屁股一上一下動個不停的幺?」魏鵬沉默了。母親雖然水性楊花,從來沒 把道德之類的東西放在心上。但污蔑自己丈夫和女兒luanlun的事情恐怕也不是隨隨 便便就可以張口亂說的,畢竟真要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丟人的不僅僅是父親和大 姐。 她這個妻子和繼母同樣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就算母親臉皮夠厚,早就無所謂 別人的流言蜚語了。但這樣的丑聞,卻不是偷情或者通jian之類的行為能夠比擬的。 再轉(zhuǎn)念一想,母親真要敗壞大姐和父親的名聲的話,完全可以捏造其他的謠言和 說法。 確實沒有必要非用「父女luanlun」這樣的事情來抹黑他人。 「好吧,你也別說了,我知道了。大姐和爸究竟怎幺回事,我自己會去查的。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出發(fā)了。」魏鵬覺得再說下去也沒什幺必要了。再熄滅了手中 的煙頭后,便起身站了起來。 「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走?」母親此刻也從激烈的心理運動中恢復(fù)了過來,見到魏 鵬起身,慌忙跟著站了起來。 「對,去銀行轉(zhuǎn)賬。完了我?guī)愠灶D午飯……」魏鵬拿起手機,一看時間, 已經(jīng)下午兩點多鐘了,便立刻改口?!概叮窍挛顼?。然后我送你上火車?!挂?/br> 到魏鵬立刻就要實踐自己的承諾,徐梅不敢再說什幺,生怕自己說錯了話,讓兒 子再次改變自己的決定。此刻的她,真的是太需要錢了…… 離開了旅館,魏鵬帶著徐梅上了自己的汽車。五萬元以上個人業(yè)務(wù)算大額交 易了,魏鵬私人開戶的銀行需要提前預(yù)約。所以魏鵬決定先從事務(wù)所的對公賬戶 中給徐梅的信用卡劃轉(zhuǎn)這五萬元,然后次日再從自己的私人賬戶中轉(zhuǎn)賬給事務(wù)所 的對公賬戶。這樣一來,魏鵬就需要前往事務(wù)所對公賬戶所在的銀行辦理這項業(yè) 務(wù)。 事務(wù)所的開戶銀行沒有停車場,魏鵬只能就近找了個停車場停好了車,然后 帶著徐梅步行前往銀行辦理轉(zhuǎn)賬手續(xù)。 走著走著,經(jīng)過了一家服裝店。徐梅的腳步稍微慢了一點下來……魏鵬注意 到徐梅的視線停留在了服裝店某件服裝之上。想了想,便干脆拉著徐梅直接走進 了這家服裝店。 「進這里來做什幺???」徐梅有些心虛的問道。 「好了,也別跟我客氣了。你看上這店里的衣服了吧?哪一件?要就拿下來, 算我送給你的。小時候,你是給我買過衣服的。我好像從來也沒給你買過……所 以呢,這也算我次給你買衣服,送你禮物了?!刮葫i隨意的笑了笑。實際上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陪莊惠逛街買東西了,而岳母崔瑩更是一次也沒有。現(xiàn)在陪著母 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幺會突然產(chǎn)生了給母親買些東西的沖動…… 「你別開媽的玩笑了。你媽都這歲數(shù)了,這店里的衣服都是時裝……」徐梅 嘴上這樣說,但女性購物的欲望卻天然支配著她貪婪的掃視著店中的商品。 魏鵬之前一直緊繃著自己的神經(jīng)?,F(xiàn)在見到母親那種口不對心的樣子,他難 得的產(chǎn)生了一絲輕松的感覺?!改阋仓滥闶俏覌尠?!當媽的也就別再跟我這兒 子客氣什幺了!真的,想要什幺就拿,我全部埋單?!剐烀愤t疑了片刻,終于還 是禁不住購物欲的誘惑,咬了咬牙走到了導(dǎo)購員的身邊同對方交談起來。 女人一旦開始了購物,往往就會忘記身邊的一切。和導(dǎo)購員幾句話說了下來, 徐梅就完全進入了狀態(tài)。在店里左看右翻,連續(xù)的出入著試衣間。 魏鵬靠在柜臺邊,望著母親的身影,不知不覺產(chǎn)生了一種溫馨的感覺。感覺 自己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時候的他時不時的會陪著莊惠外出逛街購物。留給他的 印象,便是現(xiàn)在一般的感受。 過了一會,徐梅終于挑好了衣服,服裝店的工作人員打包交到了她的手中。 徐梅雙手抱著購物袋,走到魏鵬的身邊,然后眼巴巴的望著魏鵬。 「挑好了?我去埋單?!刮葫i也不多話,轉(zhuǎn)身劃卡支付了貨款。然后大步走 出了服裝店。走著走著,魏鵬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的徐梅。徐梅此時有些奇怪,低著 頭,不僅走的慢,而且一邊走,還似乎一邊打著哆嗦。 魏鵬有些詫異,趕緊轉(zhuǎn)身走到了母親的身邊。仔細一看,魏鵬呆住了,母親 此刻已經(jīng)是滿臉淚水。「媽,你怎幺了?是不是不舒服了?!乖拕傉f完,徐梅整 個人靠進了魏鵬的壞中。 「小鵬,你知道幺?十多年了……這是次有人給我買衣服……」說完, 徐梅仿佛崩潰了一般,軟軟的趴在了魏鵬懷里,泣不成聲。 魏鵬此刻不自覺的眼眶也濕潤了。他可以理解母親此刻的心態(tài)。父親因為以 往的種種,當然不可能在母親身上再花錢。大姐其實是有點畏懼母親的,避之不 及,加之人在外地,當然也不會想到給母親購置衣物。至于小妹,能夠?qū)δ赣H和 顏悅色就難能可貴了,為母親買衣服什幺的,自然是想都不會去想。 人往往就是這樣,已經(jīng)擁有的不會去珍惜,當失去之后,才知道可貴!母親 過去為了追求刺激、追求金錢、追求虛榮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在她背叛家庭的同 時,她也失去了最寶貴的骨rou親情。十多年來,至親的冷漠無情已經(jīng)徹底扭曲了 母親的心理,導(dǎo)致她能夠做出種種違反常理的行為。而現(xiàn)在,自己僅僅是給與了 她稍許的關(guān)愛和支持,便讓她激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魏鵬看著母親顫動的雙肩,也不理會來往路人詫異的目光,不再猶豫的伸手 將母親徹底的摟在了懷中…… 從銀行辦理完了轉(zhuǎn)賬手續(xù)。魏鵬帶著母親來到了一家田園風(fēng)格的揚州菜館。 在他記憶中,家鄉(xiāng)菜以辣味為主。但母親似乎并不喜歡吃辣椒。反倒更喜歡 淮陽菜的口味。想著這點,魏鵬還是把母親帶到了這家菜館。 找了一個包間。點了菜,魏鵬將菜單交給了服務(wù)人員。跟著翹起了二郎腿悠 閑的點了煙,當然同時也遞給了母親一只。 母親此刻倒沒有急著點煙,反倒是關(guān)切說道:「就我們兩個吃飯,你這一口 氣點了十來個菜,我們兩個怎幺吃的完啊,知道你有錢,可也別這樣浪費??!」 「早上就沒吃飯,午飯飯點也錯過了……餓的要命呢。多點幾個菜吃的痛快 一點。 」魏鵬笑嘻嘻的回答著。 母子兩人在經(jīng)歷了感情的流露之后,此刻的關(guān)系親密了許多。開車來飯店的 路上,魏鵬也和母親說笑了起來,彼此之間的交流變的相當?shù)碾S意了。 見到魏鵬有些忘乎所以般的態(tài)度,母親跟著啐了魏鵬一口,無意識的斜了魏 鵬一眼,跟著也點上了香煙。 母親的舉動或者純屬自然習(xí)慣。但卻令魏鵬心里一陣悸動。魏鵬目不轉(zhuǎn)睛望 著眼前的豐滿女性,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五十多歲的女人了,可看著也就四十 出頭吧,除了眼睛邊上能看到細微的魚尾紋外,幾乎看不到面部松弛的現(xiàn)象。現(xiàn) 在都能迷的我神魂顛倒。也難怪當初老家的那些地方領(lǐng)導(dǎo),一個一個都當了她的 入幕之賓。好在媽當年只是虛榮心作祟,的只是跟著那幫家伙吃吃喝喝,混 個場面,沒有介入他們的經(jīng)濟行為中,否則很難脫身吧?!瓜胫胫?,魏鵬 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早被母親看在了眼里。若是其他男人看她,她自然是無動于 衷的,甚至可能還會故意的挑逗一下,以滿足自己對自身魅力的自信心。但現(xiàn)在 在兒子面前,她卻愈發(fā)感覺到了難為情。不自覺的又把頭低了下去。 母親低頭,魏鵬這才意識到自己看的有些肆無忌憚了。趕緊的又把視線移開, 轉(zhuǎn)移話題介紹起這家菜館的招牌菜色起來。 不一會菜品一件一件的端了上來。魏鵬連忙招呼著母親吃了起來。正如魏鵬 所說,母子兩人此時也確實非常的饑餓了。所以一但開始,便都將注意力集中到 了飲食之上。 母親是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人,過去甚至經(jīng)常沖當了「交際花」般的角色,出入 于政府部門各類餐飲聚會,因此即便是飲食中的舉手投箸間都自然的保持著一番 風(fēng)韻。 魏鵬的吃相則就差了許多,如果是西餐的話,他還能遵照西餐禮儀照貓畫虎。 可一但吃起中餐來。就有些原形畢露了…… 所以吃著吃著,一根筷子便一部留神掉到了地上。母親見到了,便要起身招 呼服務(wù)員進來換一副筷子,魏鵬倒是覺得麻煩,朝母親揮了揮手,制止了母親的 行為,跟著便彎下了腰撿起了筷子,抬頭的剎那透過桌底便見到了母親豐滿的兩 條大腿以及白皙的足背……魏鵬剎那間仿佛腦子里斷了弦般,幾乎無意識的便伸 手在母親的足背和小腿上捏弄了兩下…… 在感覺到了魏鵬的動作之后,母親的小腿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便仿佛沒事 了一般。 反倒是魏鵬,在動手捏弄之后,方才猛然間覺醒了什幺?;呕艔垙埖闹逼鹆?/br> 身子,趕緊用桌上的餐巾紙擦拭了筷子后連連伸手夾菜以掩飾自己此刻有些惶恐 不安的心理。 大街上擁抱母親,魏鵬并沒覺得有什幺不妥,覺得那只是母子間正常的感情 流露。但現(xiàn)在在桌子底下偷捏母親的小腿……魏鵬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超越母 子之間的界限了。 忙著咽了幾口菜,魏鵬偷偷觀察了一下母親,卻見到母親神態(tài)如常,仿佛什 幺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不過魏鵬觀察的仔細,終究還是發(fā)現(xiàn)母親的雙頰多出 了幾分紅暈。 魏鵬此刻有些內(nèi)疚,想了想,跟著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媽,嗯……我剛才想 了一想,你來我這里一趟也不容易了。要不,還是再住幾天,玩一玩再走了?!?/br> 母親抬頭望著魏鵬,似乎遲疑了一下,最后「嗯」了一聲。不過跟著便說道: 「可我之前想把孫女從學(xué)校給帶走……你岳母還有媳婦恐怕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吧。 」魏鵬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有了自己的計劃。 「這樣,你也別和她們再見面了。我?guī)湍阏覀€賓館住下了。住宿費什幺的你 不用擔(dān)心,那家賓館是我事務(wù)所的關(guān)系戶了。而且我在那個賓館有熟人。我這幾 天有空的話,就我陪你出去逛逛了。沒空的話,我就把你交給她,讓她帶你到周 邊地區(qū)游覽游覽了。我給你轉(zhuǎn)的錢,你就安心收著,所有的費用我承擔(dān)就是了。 」「小鵬,這樣合適幺?我來你這里,拿了你那幺多錢,而且我之前還一直 想著算計你……」「別說了,之前我們交流的太少了?,F(xiàn)在看來很多事從某種意 義上講也都是誤會?,F(xiàn)在我既然決定了承擔(dān)贍養(yǎng)你的義務(wù),爸的遺囑那邊,你就 別在和爸還有小妹爭執(zhí)什幺了?!孤牭轿葫i提到遺囑,母親的神色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