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是無晴卻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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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地上那容師弟的尸體已被解開衣衫,只見他胸前豁然寫著八個大字: “神農(nóng)幫誅滅無量劍。” 廳內(nèi)一陣嘩然,待要再看,又聽門外傳來一陣鳴鏑之聲。左宗弟子干光豪和龔光杰被派出門查看,不到片刻,便聽得龔光杰喊道: “師父,他們用箭射過來一封信!” 眾人皆被吸引,都道少年的占卦之語乃胡亂蒙中的戲言,此時見這劍湖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緊急離奇,都顧不得注意他。 段裕心中卻尋思道:“他方才說左子穆印堂發(fā)黑,卻說無量劍派大兇,若真是戲言,只是為了氣氣人,也該說左子穆‘他日必有血光之災(zāi)’之類的話才是……” 他轉(zhuǎn)眼看向身邊少年。少年正望著廳中,忽地用胳膊肘捅捅他道: “快看,打你的惡人就要死了。” 便聽得砰的一聲,那龔光杰仰天便倒。 廳內(nèi)一陣驚呼。只見龔光杰臉上肌rou不住抽搐,拿信的手霎時深黑,雙足挺了幾下,便已死去。這才不過頓飯功夫,無量劍宗便已死了兩名好手。眾人無不駭然。 在信箋或者什么寶物匣里涂抹毒藥是武俠里常用的橋段,段裕對此并不感到新奇,倒是那少年一眼看出箋上有毒,倒是非比尋常。這劍宗兩人接連被毒死;“神農(nóng)嘗百草,一日而遇七十毒”,這神農(nóng)幫顯然是工于醫(yī)藥毒物的。而身邊少年身帶毒物,又對毒理甚為了解……不知和這神農(nóng)幫可有關(guān)系? 段裕將聲音壓得極低,對少年道:“你也是神農(nóng)幫的么?” 武俠里總將練武之人寫的耳力過人,段裕生怕這一問被人聽見,因而湊得離那少年極近,又抬起袖子擋在兩人面前。 少年眼前一暗,余光只見他的臉靠得好近,幾乎要挨著,視野被寬袖遮住,垂下的袖子隔在廳中眾人與兩人之間。段裕帶著熱的氣息探入他的耳朵,他癢得嬉笑起來:“鬼才是神農(nóng)幫的呢。”他又伸手打了一下段裕的袖子:“你這是做什么鬼,叫人看了還以為我和你……” 段裕聽他不是來尋仇結(jié)怨的,也不用再擔(dān)心他成了無量劍眾人的仇人,心中松了口氣,聽見了少年的話不待細(xì)想,便順口問道:“什么?” 以為你和我親嘴嚟。 少年揉了揉耳朵看著他,笑眸中含著懵懂的羞意。 他本就對男女之事未曾開竅,往日戲臺瓦肆里見著表演男女親熱,也不覺得害臊好奇,只覺得又有趣又搞怪,跟著瞎熱鬧一把。此時被段裕一雙沉靜透亮的眸望著,那開了半句的玩笑話卻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段裕見他這般嬌艷顏色,心中些微意動,便低聲問道:“……以為什么?” 少年轉(zhuǎn)開眸低頭笑道:“以為我們說什么大秘密呢!” 段裕便也轉(zhuǎn)開話題:“你怎么知道神農(nóng)幫要對付無量劍的?” “你猜到了?” 少年道:“那天我mama給我……” 他說道這里忽然驚叫了一聲,手摸到了頭上的鬏兒上。 段裕道:“怎么了?” 少年想到了他mama又要給他打扮成女孩子,自己著惱逃出來的事。只是自己在山里抓著毒蛇玩了半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頭上還頂著女孩兒的發(fā)髻呢! 當(dāng)即便將兩個鬏兒亂扯著給卸了,雙手一陣扒拉,一頭黑麗麗的頭發(fā)披泄下來,兩側(cè)扎過鬏兒的幾縷發(fā)帶著卷兒。 段裕見狀驚道:“姑娘?” 少年叼著根綢聲,用另一根隨手扎了個馬尾,聞聲吐掉綢帶,對段裕奇道:“你做什么老是叫我姑娘?” 段裕一愣,心說:他是嫌我叫的太老氣了么?莫非江湖中人都管小姑娘做“meimei?”但又覺得這樣過于親昵,羞于出口,便微赧道:“那我該叫你什么?” “……” 少年無力擺擺手,略過先前一段接著道:“那時我在草叢里找蛇,聽見幾個人走過來。一個說道:‘這次若不把無量劍殺得雞犬不留,占了他的無量山、劍湖宮,咱門神農(nóng)幫便人人抹了脖子吧?!@話說得有趣,前兩句說得像是報什么深仇大恨、搶占什么好處,最后一句卻偏偏說得無奈。我便蹲著不作聲,接著聽他們談?wù)摚f什么奉了縹緲峰靈鷲宮的號令,要占劍湖宮,為的是查明‘無量玉璧’的真相。又聽一人道:‘幫主身上這病根子,既然無量山中的通天草或能救得,眾兄弟便是身受千刀萬劍,也要將這通天草采到手?!?/br> 少年雙掌一拍,發(fā)出一聲脆響,道:“‘震驚!無量劍派藏著驚天秘密,神農(nóng)幫主身中奇毒,兩派將為恩怨利益展開殊死搏斗,神秘門派或成最大贏家!’哎呀你說這好不好玩?” 段裕想道:這縹緲峰靈鷲宮聽著有點耳熟,不禁想到了花無缺的兩個美貌姑姑好像就是什么宮的主人,但轉(zhuǎn)瞬一想,那是古龍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 他只小時候看過的林志穎版,本來追劇追得就不全,穿越前就把劇情忘了七七八八,穿越后在這個世界又是白駒過隙十幾載,便只記得幾個重要的人物和一些印象深刻的零散情節(jié)。 段裕道:“聽起來這神農(nóng)幫起先也未必曾想過要滅無量劍滿門……” 又問道:“無量玉壁是什么?” 少年對段裕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庇趾龅匕涯樢晦D(zhuǎn),對著底下的左子穆道:“你們這無量玉璧是什么玩意兒?” 左子穆正聽他和段裕講話,本想觀望一下,看這少年到底知道多少內(nèi)情。不想被他一句話“反客為主”,面上有些不好看。但為了繼續(xù)探聽情況,只得暫時客氣。 左子穆沉吟道:“無量山中難道有什么寶玉么?這倒是第一次聽說?!?/br> 少年嘁了一聲:“當(dāng)我好稀罕你那惹禍的玩意不成?” 左子穆略顯尷尬,道:“啊,莫非是那無量山白龍峰畔的鏡面石?這石頭平滑如鏡,雖狀似美玉,但其實不過是塊又白又光的石頭罷了……小郎君是否知道這縹緲宮靈鷲宮是什么來路?那司空玄老兒中了什么毒需要通天草?” 那少年磕起了瓜子:“你先說你怎么跟神農(nóng)幫結(jié)怨的吧?!?/br> 他晃著腿兒,一派自然,就好像在說書的茶館里嘮嗑似的,還給段裕也分了把瓜子。 段裕頓時被動成為吃瓜群眾。 左子穆道:“不知小郎君尊姓大名?可否下來,待我細(xì)細(xì)為你說道?!?/br> 少年道:“你知道我的尊姓大名做什么?難道你還想著以后再見到我,與我做朋友?” 段裕本就想知曉他的姓名,只是在古代問女子姓名,總有點像是在現(xiàn)代討手機(jī)號……雖然不一定就是那個意思,卻又有點那個意思。此時聽少年如此說道,便問道: “……那我呢?姑娘愿意告訴我嗎?” 我還想以后見到你,與你做朋友…… 他這話問的,不似有情勝似有情。 少年轉(zhuǎn)臉看著他,一手搭在段裕肩上,傾身湊近,唇幾乎碰到段裕耳垂。少年余光中見左子穆豎著耳朵偷聽,勾了勾唇,在段裕耳邊吐氣如蘭著道: “……等會兒沒人了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