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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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茗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那棵枝繁葉茂的“海棠樹”被人添了幾筆。樹下有兩個小人兒,一個正在低頭撫琴,另一個倚靠著坐在他身邊,似乎在側(cè)耳傾聽。柳江茗看了許久,笑了起來,小心地把畫軸卷起來,收進(jìn)了行禮。 剛剛與閣里的人們道過別,有些感情深的還抱著他哭了一通,但所有人都在對他道恭喜。柳江茗看著熟悉的臥房有些恍惚,六年了,他似乎真的要離開芳菲閣,回到記憶里的京城了。 “東西收拾好了沒?”沈蘭舫推門進(jìn)來,自然而然地從背后攬過柳江茗,親了親他的頭頂。“明日一早就出發(fā),需要用的家里都有,實在不行就買新的,太難帶的就先留在這里。母親很掛念你,催著讓我趕快帶你回去?!?/br> 柳江茗窩在她懷里乖乖地點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連忙問道:“那燕然小姐呢?她要一起回去嗎?” “她先不走,阮玉顏還在這兒呢,她能跑到哪兒去。”沈蘭舫搖了搖頭,似乎對沈燕然的黏黏糊糊十分不齒,絲毫沒注意到兩人根本半斤八兩。 柳江茗抿著嘴笑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抬頭吻上沈蘭舫的唇。沈蘭舫樂得看他主動,跟著加深了這個吻。半晌,柳江茗將通紅的臉埋進(jìn)沈蘭舫懷里,聽著她沉穩(wěn)的心跳,覺得一切都像夢一樣。 等車馬晃晃悠悠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沈蘭舫還沒來得及帶柳江茗到處熟悉一下新家,就被皇帝陛下一道口諭招回宮里,在政事堂忙了個昏天黑地,三天都沒合眼。 幸好沈母自小就待柳江茗宛若親生,從不曾怠慢他,如今見他要成為自家女兒的夫君,自然喜得見他就笑,日日讓廚房變著花樣做菜,就盼著他能長胖一點,如今看著太教人心疼。 柳江茗短短一月臉上就圓潤不少,捏著自己忽然凸出來的小肚子唉聲嘆氣。不過沈蘭舫現(xiàn)在最愛揉他的小肚子,每次倆人在屋里就忍不住抱他上床捏他軟乎乎的肚皮,連親帶啃的,也不知道他肚子上的rou怎么那么好吃。當(dāng)然,有時候啃著啃著就往下去了,再后面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煩惱的,柳江茗以前在芳菲閣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被傳出去了,府里總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那天他還聽見小廝在竊竊私語,他知道不該在意的,可還是忍不住有些氣悶。后來沈蘭舫知道了,當(dāng)眾大發(fā)雷霆,把那幾個小廝打了一頓逐出府去,這才平息下來。 雖然柳府基本已經(jīng)沒人了,沈蘭舫卻分毫不肯怠慢了柳江茗,到底還是八抬大轎把人迎進(jìn)了家門。 說起沈柳結(jié)親的那天,京城的少年們各個神色向往,那柳家公子嫁的當(dāng)真是風(fēng)光極了。 艷紅的花轎繡著大團(tuán)的花簇,嫁衣上纏得都是金線,整套頭面金光璀璨,上面鑲的全是翡翠,工藝極精,連鳥兒都活靈活現(xiàn)的。 轎子繞著京城轉(zhuǎn)了好大一圈,誰家娃娃說上一句百年好合,便能得一顆牛乳糖,有機(jī)靈的多說兩句吉利話,還能拿到一片金葉子。 沈家小姐笑得春風(fēng)得意,如珠似寶地牽著抱著,除了拜堂的時候,就沒讓小夫君沾過地。 宴席擺了整整一百桌,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道喜了,連皇帝都親自駕臨沈府,笑說:“往日藏得倒好,今日朕倒要看看,是什么絕色美人引得朕的沈卿家留書就跑,把朕扔在一邊千里迢迢追夫去了。” 眾人一陣哄笑,惹得柳江茗羞紅了臉。 好不容易擺脫了追上灌酒的好友,沈蘭舫的腳步已經(jīng)有些虛浮了,可她還記得今天的正事還沒辦,搖搖晃晃地走到新房門口,看著屋內(nèi)紅燭燃出的光暈,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jìn)去。 聽見開門聲,坐在床邊的柳江茗有些緊張地絞了絞手指,在蓋頭下見沈蘭舫走到了床邊,更是心都快跳出來了,可等了半天又不見她動作,不禁有些奇怪。 沈蘭舫看著一襲紅衣,安靜坐在床上等她掀開蓋頭的柳江茗,有些呆了。 或許是酒喝多了,她今晚思緒很有些不受控制,從初見時小小的年畫娃娃想起,到八歲那年在她不肯抱他時大哭的柳江茗,十二歲那年紅著臉對她說喜歡的柳江茗,十四歲突遭大難在獄里倉皇失措的柳江茗,芳菲閣再遇時哭到顫抖的柳江茗,她們第一次時狼狽不堪的柳江茗,迎著冷厲劍尖撲到她身上的柳江茗,大喊著愿意撞進(jìn)她懷里的柳江茗,一直到如今一身嫁衣坐在床上等她的柳江茗,一個一個身影交替閃現(xiàn),她忍不住有些眼眶發(fā)熱。 突然感覺衣擺被拽住了,沈蘭舫低頭看了看江茗白嫩的手,心知他是有些擔(dān)心了,連忙收拾起散亂的思緒,輕輕地挑起了蓋頭。 蓋頭下的江茗一改往日的風(fēng)雅素靜,一襲紅衣襯得他嫵媚又靈動,但酡紅的面頰和濕潤的眼眸則顯出了幾分嬌憨可人。 被他的紅唇吸引,沈蘭舫低頭奪去了他的呼吸,激烈的動作讓柳江茗有些承受不住似的,在她的攻勢下發(fā)出一聲悶悶地“唔”。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柳江茗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安放在床上了,衣帶松松垮垮,肩膀和上半身大片雪肌全部露在外面,沈蘭舫的手正伸進(jìn)腰間向下滑去。 “唔!”柳江茗猛地抬了一下臀,他的下身被人一把握住了。 那手輕柔地愛撫了兩下,點了點莖頭,似乎是在安慰他不要害怕,隨即開始了動作,又重又快地擼動捏揉,柳江茗忍不住往后縮了兩下,卻退無可退。胸口的紅豆隨之而來一陣疼痛,像是為了懲罰他的躲閃,沈蘭舫咬了他一口。 柳江茗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可是他還記得昨天來教禮儀的叔公說,成親當(dāng)天是不能哭的,不然不吉利,于是狠狠抽噎了一下,憋住了眼淚。 沈蘭舫折騰了半天,感覺嘴里的紅豆和手下的玉莖都硬得不行,柳江茗的身體也在不停發(fā)顫,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沒什么不對,不過他怎么不出聲了? 沈蘭舫從他的胸口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柳江茗正死死地咬著蓋頭,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水汽氤氳但就是沒有落下來,忍不住有些好笑地哄他松了嘴,抬手把那飽受蹂躪的蓋頭扯出來,抱著他說道:“想哭就哭吧,做什么跟個蓋頭過不去?!?/br> “不……嗚……不能哭的,不吉利。”柳江茗的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哽了兩下斷斷續(xù)續(xù)地回道。 沈蘭舫笑出聲,柳江茗氣得用手打她,他那么辛苦了,她不幫他就算了,還笑他。 手指悄悄鉆進(jìn)柳江茗的后xue,找到熟悉的一點,沈蘭舫摁住摩挲起來,柳江茗仰著頭,腰背繃直抬離了床榻,眨了眨眼睛,眼淚終于脫眶而出。 沈蘭舫適時舔掉了他的淚水,笑著寬慰道:“眼淚都進(jìn)娘子肚子里了,沒落下來,不算數(shù)。” 柳江茗已經(jīng)聽不清沈蘭舫在說什么了,兩腿不停抽動,試圖逃離那要命的手指,手指卻如影隨形,怎么都躲不開。終于到了頂點,隨著一陣抽搐,柳江茗一聲哭叫,跌落回床上,雙眼失神地看著沈蘭舫,呼吸急促全身是汗。 沈蘭舫憐愛地?fù)芘藘上滤餐Φ挠袂o,笑著說道:“夫君舒服完了,現(xiàn)在該輪到娘子了?!?/br> 說著便飛快地脫掉了自己的喜服,對準(zhǔn)玉莖坐了上去,倆人同時發(fā)出一陣聲音,不過一個是舒服的嘆息,一個是難耐的呻吟。 調(diào)整好方位,沈蘭舫開始在柳江茗身上起伏抽插,同時雙手碾磨他胸口的兩點,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柳江茗覺得自己身下三處簡直要燃起火來,尤其是下身,已經(jīng)快要熱化在沈蘭舫體內(nèi)了,忍不住頻頻扭胯。卻不想正中沈蘭舫下懷,被他蹭舒服了,沈蘭舫也越發(fā)難耐,動作越來越快,伴隨著一聲長泣,柳江茗終于射在她體內(nèi)。 “蘭舫……嗚嗚……蘭舫……好難受……嗚嗚……抱我,抱抱我”,每到被陰精灌注的時候,柳江茗總是分外難受,他一難受就想鉆進(jìn)沈蘭舫懷里,那里是最讓他安心的地方,卻分毫未想讓他這么難受的人正是懷抱的主人。 沈蘭舫邊體會著傾瀉的極致快感,邊把柳江茗摟進(jìn)懷里,溫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臨睡前,看著窗子上大紅的喜字和身旁抱著她睡得正沉的柳江茗,沈蘭舫有了些實感,滿足地想,江茗終于是我的了。 婚后三日回門那天,天還沒亮,沈蘭舫就帶著柳江茗出門去北郊為柳文瑛掃墓。 柳江茗拿出了提前備好的花雕酒和腌制的青筍,細(xì)心地擺在母親墓碑前,那時柳文瑛生前最愛吃的東西。 沈蘭舫與他一起跪在墳前磕了頭,拉著柳江茗的手鄭重說道:“柳姨,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您母親了。母親,我當(dāng)著您的面起誓,從今往后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江茗,絕不讓他受半分委屈,如有虛言天打雷劈,您放心吧?!?/br> 柳江茗紅著眼眶看她,沈蘭舫知道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頭頂,去遠(yuǎn)處等著了。 柳江茗起身,走到墓碑旁邊跪坐下來,微微倚靠著墓碑,就像是曾經(jīng)趴在柳文瑛肩膀上撒嬌一樣。他看了看遠(yuǎn)處的沈蘭舫,輕聲說道:“母親,我和蘭舫成親了。您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沒想到還能和她在一起,一定是您在天上護(hù)佑著我吧?!?/br> 擦了擦眼淚,柳江茗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如今有她在身邊,我也別無所求了。您要是憐惜兒子,就保佑她平平安安到老,讓我比她晚一步走,能給她收拾了墓xue,同她睡在一起,在地下也不孤單。” 又靜靜地陪著柳文瑛坐了片刻,柳江茗起身與母親道別,迎著初升的朝陽走到沈蘭舫身邊。 沈蘭舫看了看他的神色,見并無異樣,暗暗放下心來,對他綻開一個笑容?!敖裉煊屑倨谀?,可不要浪費,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我好久沒回京城了,你說去哪里,我同你一起,”柳江茗笑著回道。 倆人伴著清晨的婉轉(zhuǎn)鳥鳴一同踏上歸程,朝陽為兩人鍍上一層金光。唇越貼越近,呼吸交融在一起,又消散于林間,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么明亮耀眼,身后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再難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