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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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曼將剛換好的衣裳又脫下,又穿上一身半舊不新的素色衣物。 “說是正在半道兒上呢?!鼻蓛禾嫠种匦率崃藗€發(fā)髻,斜插了支白玉簪子。 “真是造孽,說是雙胎呢,一男一女。”倩兒在一側(cè)整理云依換下的衣物。 云曼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低聲道:“這還真是人各有命?!?/br> “可不是?!辟粌簽樗隙放瘢蛛S著她往正院兒去了。 雪已經(jīng)停了,暮色四合,府里的下人俱得了消息,都斂聲屏氣,連做活兒都放輕了手腳,四周靜悄悄的。 守門的小丫鬟見云曼來了,悄聲向她提醒說老夫人正心情不好,云曼拍了拍她的手,就在外間等著通傳,迎她進里間的還是燕行。 王氏依舊斜躺在炕桌兒邊上,不過臉色是真的灰敗,嘴唇泛著白,額上也系了個暗色抹額。 “兒媳給婆婆請安?!?/br> 王氏睜眼,看到云曼的那一瞬眼睛突然冒出光彩,拿著手里的佛珠狠狠一甩,佛珠飛濺,四處散落:“都怪你這個掃把星,克死我兒還不算,還克死我孫兒孫女!你給我償命來……” 王氏掐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眼里冒出兇光。 云曼吃疼,見王氏面孔猙獰,內(nèi)心也俱是驚懼,想要掙脫,王氏看穿她的意圖,手上的力氣愈發(fā)加大,她直覺自己胳膊都要被卸掉。 倩兒見狀不對,趕忙上前拉扯王氏,其他丫鬟也反應(yīng)過來,室內(nèi)亂作一團。 云曼再出門時已是發(fā)髻散亂,頭上的白玉簪子也不知所蹤。 倩兒看著云曼被扯破的衣裳將斗篷給她嚴嚴實實地圍上,回去路上兩人俱是沉默。 “我們再折些梅花回去吧?!痹埔揽聪蛸粌?,倩兒也抬頭,看到對方的囧樣皆是噗嗤一笑。 “你去拿把剪刀來,今兒多折些,我在賞梅亭處等你?!?/br> 倩兒應(yīng)聲而去。 云曼裹著斗篷,提著燈籠往梅園中心走去,她最是喜歡梅花,可惜自己院兒里沒有,她那院里俱是竹子,風(fēng)一吹全院沙沙的響,陰森得很。 腳下的積雪踩得咯吱作響,雪水浸透鞋襪她也不覺。 走得近了,云曼才發(fā)現(xiàn)那處有燈火,一個藏青色的背影坐在亭欄上靠著柱子,沒得半點動作,可能是睡著了。 下人們是穿不了這種布料的,這府里統(tǒng)共就三個主子,云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云曼看著那背影,長嘆了口氣,也真是可憐,失了妻兒定也是傷心極了!才一個人在這大雪天吹冷風(fēng)。 她走上前想把自己的斗篷解下給那人遮擋下風(fēng)寒,等解開了帶子才想起內(nèi)里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扯破了。 云曼正準(zhǔn)備原路退回,誰曾想腳下一滑“呀~”的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頜就被一只大手鉗住。 那手力氣極大,弄得她生疼,皺著眉頭眼角泛出淚花。 張縉晚間喝了些酒,又加上連日奔波,身體乏累,就在這賞梅亭睡沉了,聽到動響只是下意識地作出反應(yīng),看到眼前女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在家中。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五官精致艷麗,一雙眼睛酷似桃花,右眼角下還有顆小小的黑痣,眼里俱是惶恐不安。 掙扎之下,本就未系好的斗篷倏地落在地上,只見那女子衣物破損,圓潤白皙的肩頭裸露在空氣中,上邊還沁出細小的血珠。 他不自覺放松了手上的力氣,等反應(yīng)過來,那女子已經(jīng)撿起地上的斗篷跑了,只有滑膩的手感遺留在自己手上,輕嗅了下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腦袋里浮現(xiàn)出剛剛那驚恐水潤的眼睛和蒼白的小臉兒,張縉啞然失笑,原是母親房里的丫鬟。 他拾起地上掉落的燈籠,踱步往自己院兒里走去。 云曼回到院里時巧兒正坐在外間做繡活,見她一人回來,忙迎了上來:“夫人,怎得你一人回了,倩兒沒尋著你嗎?!?/br> 云曼眼中難掩惶恐,巧兒又見她衣冠不整,心中不安“夫人,出什么事了?” 巧兒見云曼并不答話,也沒敢多問,只為她找出干凈的衣物換上,又將她濡濕的鞋襪脫掉,招來小丫鬟打來熱水為她洗腳。 倩兒在梅園里尋了一大圈都沒見著云曼的人影,現(xiàn)下正匆忙地往院里趕來喚人一起去找,誰想自己的夫人正坐在炕上洗腳呢,終于放下一口氣,卻又被巧兒拉扯到一旁,倩兒道明原由不由顯得憤憤。 “這個老虔婆,怎得不說是她自個兒克的呢,禁足就禁足,還不去伺候了!”倩兒啐了一口又忙到內(nèi)間找膏藥。 地龍燒的旺,云曼只穿了件桃粉色的肚兜,倩兒在旁蘸著膏藥往傷處抹。 “怎得這下頜處也掐起了淤青。她還真下得了手?!笨粗坡砩系膫粌河謿庥旨?,眼中噙著淚水。 “嘶……”聽得倩兒這樣說,云曼心里驚,偏過頭去看鏡子,竟被扯得一疼。 剛才還不覺著,現(xiàn)放松心神這下頜處真真是又疼又麻,仔細一看,還是五根粗大指印,已經(jīng)透著點烏青,看這指印就知道,這手斷不是女人的手,也幸得燭光灰暗,倩兒又只顧著傷心沒有細細查看。 云曼沉默著并沒有接話,只等倩兒上好了藥她就躺進了被窩。 晨起時已經(jīng)天光大亮,半夜做了噩夢驚醒過來,昨日的一幕到底是嚇著了,臉色蒼白,顯得下顎處的指印愈發(fā)駭人。 巧兒已經(jīng)聽到里間的動靜,帶著小丫鬟們端著水來。 “巧兒,你把我那件帶毛領(lǐng)的素雪絹裙找來?!?/br> 好在小丫鬟們都低著頭,巧兒又不是個多話的,穿上衣裳領(lǐng)子一遮,只要她注意著些到也看不出什么。 倩兒見了也只以為自家夫人是在遮羞,畢竟被婆母打,總不是什么好事兒。 因著被王氏禁了足,白日里云曼也就和丫鬟們一起繡花,在自己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倒和往常沒什么兩樣,說是罰,對她還說倒像是賞。 及至冬月初二,她那沒見過面的大嫂停柩,王氏才允了她出門。 同著倩兒一起到停柩的帷堂,云曼遠遠就看到那個高大的背影,穿著一身暗色,只遠看著云曼覺得自己好了的下頜就又疼了起來。 云曼輕手輕腳的進行祭拜,直到她轉(zhuǎn)身退去那人也沒轉(zhuǎn)過身來,她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