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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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梔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她汲著拖鞋去廚房喝水,路過客廳,發(fā)覺昨晚的狼藉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 阿姨還沒來吧? 姜沉收拾的? 可拉倒吧。還不如讓她相信是田螺姑娘過來施法的。 不想糾結(jié)這事,她正準(zhǔn)備去廚房,視線陡然間落在了客廳的茶臺上。 蝴蝶結(jié)包裝的禮物。 還是兩個。 她瞬間眉開眼笑,像是只出籠的小雀,撲過去將禮物拆開。 蝴蝶結(jié)被剝落,她眼睛亮了下 是她央求已久的香奈兒的限量款徽章包包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間好愛姜沉怎么辦。 掏出手機(jī),心情大好的給姜沉發(fā)了幾個飛吻的表情過去。 剩下一個是什么呢? 她哼著歌挑開絲帶,臉上開心的表情逐漸僵住。 盒子里面是一張干巴巴的銀行卡和一張干巴巴的字條。 她捏著紙條看了好久,才眨眨眼睛,慢吞吞的將蝴蝶結(jié)重新給扎好,然后拿出手機(jī)給爸爸發(fā)了條微信。 “謝謝爸爸?!?/br> 發(fā)完這幾個字,姜梔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兩天后,陳粟回國。 姜梔終于有了玩伴,兩人在廣場的長木椅喝著冰奶茶,嘀嘀咕咕有說不完的話。 陳粟染了個栗色波浪,穿著一身吊帶裙A字裙,前凸后翹小蠻腰吸引了不少目光。 可她渾然不覺,拽著姜梔商量著后天謝師宴后去哪玩。 姜梔有些為難的咬著吸管。 “我就不去了吧,我家有門禁的,要是讓我哥知道了,他非得揍我。” “你哥一個月都不見得回來一次,他能看的見你?再說了,謝師宴唉,這是我們同學(xué)最后一次集體活動,以后天南海北,想見都見不到了,梔梔,你錯過了不覺得可惜嗎?” “說的也是。去!必須去!不去虧的慌!” 陳粟笑著摸摸她的軟發(fā),“這才乖嘛,你來看看,咱們?nèi)ツ?。?/br> 姜梔挑了好幾個地方,陳粟都不太滿意,最后她嘿嘿一笑,“要不咱們?nèi)ノ囱氚??!?/br> 姜梔愣了下,果斷拒絕,“不去,我去未央不是找死嗎?” 誰不知道未央的老板是霍孟,股東是姜沉。 “梔梔,我小舅舅平時不在那,他都忙著收保護(hù)費吶,再來說說你哥,你們家公司那么大,那么多文件等著你哥簽,他哪有時間去啊?!?/br> “可萬一他們要是在呢,我哥練散打,你舅練拳,你想要被男男混合雙打嗎?” 陳粟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吞了吞口水。 “哪能這么背,”她不撞南墻不回頭,強(qiáng)迫自己不慫,拍拍胸脯道,“萬一要是遇到了,你哥交給我,我小舅舅給你,咱們給他們唱一出美人計!” 姜梔羨慕的掃了眼她的大胸,又看了看自己的一馬平川,一時無言。 過了好一會,她挫敗似的開口,“我哥的每任女朋友身材好像還真的都挺好的。你還有希望,我呢?你舅他能喜歡旺仔小饅頭嗎?!?/br> “別妄自菲薄。大魚大rou吃多了,豆芽菜也是美味的。還不準(zhǔn)我小舅舅換換口味嘛?!?/br> ……她姑且相信她的詭辯吧。 陳粟將地點發(fā)到群里,一呼百應(yīng),地方敲定。 她開心的帶著姜梔去挑衣服。 最后兩人一人買了兩套小旗袍,還有一身黑色性感吊帶。 陳粟分開的時候跟她說:“梔梔,你回去再好好試試,看看咱們那天穿哪套。我們一定要艷壓群芳,氣死那個土桂芬?!?/br> * 姜梔打開門,看見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她心里咯噔了下,條件反射去看實木鐘上的指針。 差一分九點。 她換好鞋,去找姜沉的影子,正好見到他從健身房出來。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露出緊實強(qiáng)健的腹肌,腹部的人魚線清晰分明,線條感鋒利。 姜梔看的撇撇嘴,心里罵暴露狂,嘴上卻乖巧的打招呼,“哥哥?!?/br> 姜沉看見她,先是看了眼鐘表,而后才慢條斯理的應(yīng)聲,“meimei回來的真及時,差一分鐘就要挨揍了呢?!?/br> 姜梔切了一聲,拎著袋子往房間里走,走到半截又折了回來,“哥,后天我們班謝師宴?!?/br> 姜沉往自己房間里走,聞言回頭,“十點之前回來?!?/br> 姜梔跟上他,“不是,哥,吃飯不得花錢嘛,”她攤開手,“你給我點錢?!?/br> “姜梔你回屋照照鏡子。” “?” “你看看你是長的多美,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你臉痛不痛。認(rèn)清形勢,放棄幻想,實在不行你拿根筆過來我給你刻臉上?!?/br> 姜梔下一刻炸開,想要張牙舞爪的沖上去,姜沉一把將她關(guān)在了門外。 姜梔氣鼓鼓的回了房間,微信發(fā)來消息。 “到家了嗎,梔梔?” “當(dāng)然?!?/br> “咱們衣服你重新試了沒,穿哪身?。俊?/br> “還沒,我這就去試試?!?/br> “等你,我也去試,哈哈哈。” 她先試了那身月白色無袖大開襟的,頭發(fā)披散,對著穿衣鏡照了照,晃悠了半天也看不出個啥來。 姜沉沖了個澡出來后,隨便套了個短袖短褲,就靠在床頭看球賽。 他微微屈膝,長腿彎起弧度,正打算換個節(jié)目,吱呀一聲,房門應(yīng)聲開了,從外面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來。 姜沉裝作沒有看到。 “姜沉?!苯獥d叫了一聲,“有個忙你幫幫我唄?!?/br> 姜沉準(zhǔn)備過兩天買個王八回來,安靜長壽,比這整天動不動伸手要錢的怪獸好養(yǎng)多了。 沒得到他的回答,姜梔直接鉆了進(jìn)來。 她單手撐住門框,另一只手插在腰間,做作的擺了個pose。 “哥,快看,我這旗袍好不好看?你看像不像演金陵十三衩的那個女演員?” 姜沉扔了遙控器,擰眉看向她,然后愣住。 他看了好一會,從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看到她精致白皙的足踝,然后再次緩緩上移。 女孩微卷的黑色長發(fā)披散下來,剛好垂到腰際。她擺了個雜志上女模特常用姿勢,眼神刻意放的迷離。 月白色的旗袍沒有她皮膚透亮,大開襟的設(shè)計直接讓她露出了整條雪白纖細(xì)的右腿,甚至從他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白色的底褲。 yin蕩的姿勢配上她刻意擺出的成熟的表情,讓他再次不受控的血脈噴張。 下身隱隱有抬頭的跡象,他艱難錯開目光,不動聲色的將枕頭遮到要害處,擋住他的難堪。 “我看你像孤魂野鬼?!?/br> 再次口是心非,惹來姜梔的咒罵。 “我呸呸呸,姜沉你什么眼光!算了,不給你看了,死直男?!?/br> 姜沉眼神不明的看著她跑開。 他,好像變態(tài)了。 姜沉來敲門的時候,姜梔已經(jīng)換回了保守的睡裙。 姜梔一臉不高興的拉開了門,“干嘛,我要睡覺了?!?/br> 看著姜梔胸前的大笨熊,姜沉跟個痞子似的吹了個口哨,“這身漂亮極了。” 姜梔氣的想打人。 在她揮拳出去的前一秒,姜沉扔過來一張卡,“把那衣服給我退了,買身好點的,價錢多少無所謂,主要是咱們姜家丟不起那個人?!?/br> 姜梔接住卡,又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那是旗袍!哪里丟人!” 很端莊的好不好! 姜沉自動略過她的辯駁,“姜家再不濟(jì),也不用你去外面露胳膊露腿勾引男人,喜歡穿旗袍就買個裹的嚴(yán)實點的,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那么穿,打折你的腿。” “暴君!”姜梔小聲嘀咕。 “什么?” “沒事哥哥,謝謝哥哥。”她看見姜沉的衣服,咦了一聲,“哥,你這么晚還要走???” 姜沉一字一頓,“關(guān) 你 屁 事。” 見他離開,姜梔亦步亦趨跟了上去,“哥你明天回來嗎?!?/br> 姜沉將手機(jī)往鞋柜上面一擱,“不?!?/br> “后天呢?” “不,” “那大后天呢?” “你有毛?。俊?/br> 姜梔吐吐舌頭,裝乖討巧,“我是想哥哥嘛?!?/br> 姜沉已經(jīng)換好了鞋,木著臉看著她。 “我看你是想挨揍?!?/br> 姜梔也不生氣,捧著他的手機(jī)給他遞了過去,“姜沉,你手機(jī)拿好哦?!?/br> 他愣了下,垂睫掃去。 少女的臉呈淡淡的桃花色,眉眼彎彎如清月,專注的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姜沉有一瞬間的錯覺。 仿佛眼前的人不是meimei,而是心愛的妻子依依不舍的送丈夫出行。 回過神來后,姜梔腦門已經(jīng)挨了他一下。 房門被緩緩關(guān)合,身后傳來少女跳腳嬌罵聲。 姜沉淺淺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