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給玉兒喂粥(蛋是偽強jian梗
大夫雖是允了沈懷錦三日后可下床走動,但苦口的湯藥與外敷的草藥皆不能斷。他分明不是怕吃苦的人,十年來每一日皆是風雨無阻地晨起練劍,挑燈夜讀,卻也對著每日準時送到床邊的白色瓷碗犯怵。 世間的苦澀這般多重,輾轉舌尖與喉頭,他只品出其間三分真味。 畫眉蹙著一雙纖長的柳葉眉,見他擰鼻一口灌下深棕藥液,趕忙探手接過溫熱的瓷碗。本該轉身離去,她卻立在原地,張了張朱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懷錦早已覺出她今日心不在焉,現(xiàn)下看來只怕與他有關,拿一方錦帕擦干嘴角的藥汁,他轉頭頗為和藹地問道:“怎么了?有什么話就直說。” 女子的聲音清脆得真似樹梢的畫眉鳥:“有一事需得告知公子,畫眉聽聞小公子……將,將云雀趕了出去?!?/br> 先前沈握玉身邊缺一個辦事利落的小廝,沈懷錦便使計送了云雀過去,命他密切注意小公子的一舉一動??稍迫府吘怪皇莻€十五歲的少年人,心性未定,那一夜只顧自保的舉動定是惹惱了沈握玉。 唇齒間的苦味遲遲散不去,澀得沈懷錦擰了擰眉心,“說到底該怪我做得太過火了,他只是遷怒罷了?!?/br> 畫眉見他再未多言其他,也就斷了要為云雀說情的念頭,又道:“婢子還聽說原本小公子是被禁足半月,可小公子卻頂撞了夫人,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這才……” “說了什么?”沈懷錦抬眸看她。 畫眉放低了聲音,道:“似是夫人懷孕了?!?/br> 沈府再大,再隱秘的事只要被一個人看見、聽到就能傳得無人不知。沈懷錦好奇的是,這般喜事怎不見父親提起過,莫不是連沈父也不知曉…… 沈懷錦拉開一扇鐫刻海棠花的窗子,混著濃郁迦南香的熱氣頓時涌了出來,盈了他一身的甘甜香氣。 屋中輕紗幃帳迎風而動,他隱約望見沈握玉抱膝坐在白色羊絨毯子上,鬢發(fā)微亂,低垂眉眼,似是睡著了一般。 沈懷錦站在窗外看了許久,心里暗嘆,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更是讓人想要把他揉碎在懷里,狠狠凌辱。 已近晌午,沈握玉的兩個婢子剛踏進院門院子就愣在原地,那個被小公子捅了一劍的大公子竟站在窗邊,面色紅潤得像沒受過傷似的。 未等沈懷錦開口,云意已紅著眼跑開,沈懷錦只好望向另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婢子。 水心眼眶里盈著熱淚,恭敬回道:“小公子這幾日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胃口也不大好,多吃兩口葷腥都會難受得吐出來?!闭垓v了這幾天,水心與云意皆是不敢讓廚娘再照著往日的食譜做飯,便想盡法子給沈握玉弄些清淡的菜肴,今日是一蠱燉得軟滑的板栗雞絲粥及一碟清爽可口的小菜。 “你先下去吧,我去給玉兒送?!鄙驊彦\接過她手中的朱漆描金食盒,未等水心反應過來便推開了雕花木門。 屋中炭火燒得極旺,幾步的路就烘得沈懷錦面發(fā)薄汗,可沈握玉穿得著實太少,褻衣外只披了一件單薄春衫,原本稚氣未脫的臉頰稍顯圓潤,現(xiàn)在瘦削得格外銳利。 他單膝跪在柚木地板上,取出食盒中的青白瓷碗,遞到沈握玉面前。 沈握玉聞到一股清甜的香氣,睜眼后只看見面前的瓷碗,以為是水心、云意又催他,便扭過頭,“我不吃?!?/br> “真不吃?”沈懷錦沉聲問道。 男人的聲音清冷又沉穩(wěn),令沈握玉一下子回憶起被他壓在案上折辱的夜晚,羞惱之余又委屈至極,“怎么是你?” “你怎么還敢來!害我被禁足一月還不夠嗎?”他從沒見過這般無恥又jian詐的人,分明是自己撞上了劍刃,又不顧傷處擒住他胡來,最后卻能全身而退。 “我來,是因為我想你?!睂挻蟮氖终茡徇^白皙而削瘦的下頜,又被少年一把拍下,沈懷錦絲毫沒有介意,眼中猶是含著春水似的柔情,自顧自地問:“怎么瘦成這幅樣子了?” 沈握玉冷臉回道:“還不是你害的?!?/br> 那一雙杏眼似嗔非嗔,端得是傲氣又嬌俏的姿態(tài)。落在男人眼中自然是漂亮極了,他低聲笑了笑,“是嗎,難道你也想我想到寢食難安?” “你,你怎地這般不要臉皮?” 沈握玉搜刮盡他知曉的所有罵人的詞,偏偏想到了這一句。從他口中說出來,那含嗔帶怒的語氣,如同床笫間的抱怨似的。 沈懷錦心癢得難受,直想把他抱在懷里揉捏一番,心中又記掛著他的身體,只好軟下嗓音安撫道:“是我不要臉皮,好玉兒,粥都快涼了,你可肯賞臉吃兩口?” 少年仍在氣頭上,斜他一眼道:“不吃。” “真不吃?”男人又問。 “啰嗦,我絕不吃你手里的東西。” 沈懷錦垂眸盯著手中的瓷碗,忽地掐著碗身吃了一口粥,又摁住沈握玉的頭強硬地親了上去,靈巧的舌尖撬開編貝似的牙齒,往那櫻口中渡了一半冷熱適中的米粥??蓱z沈握玉紅著臉嗆嗽兩下,覺出板栗實在軟糯可口,終是把粥盡數(shù)咽下了。 “你不吃我手里的東西,就吃我嘴里的可好?”這幾日的相處,沈懷錦也算看清他這弟弟的心性,平日里總做出一副傲氣又囂張的樣子,卻像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人。 活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貍貓。 沈握玉原不信光天化日之下男人還敢逾越禮數(shù)半分,被親了一口后又驚又怕地接過小碗,生怕男人再湊過來以唇舌喂他粥水。 握著青白瓷碗的手指嫩如春日初生的筍芽,又如削蔥段一般白皙修長,正如沈握玉整個人,每一寸都是恰如其分的美好。 正正好好長出了沈懷錦所鐘愛的美,嬌嫩的、纖細的、易碎的。 沈懷錦屏氣懾息地盯著他,目光最終落下探出櫻唇的舌尖上,那花瓣似的粉嫩小舌一戳一刺,輕輕卷起白粥收攏入口中。喉結上下滾動,他忍不住問道:“好喝嗎?” “關你何事?!鄙蛭沼翊颐ρ氏伦詈笠豢?,朝他癟癟嘴。 沈懷錦抓過他的手,不帶一絲情欲、虔誠無比地吻了上去,抬頭時笑得明朗,“既然你吃完了,那就關我的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