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塵埃落定(微H/結(jié)局/彩蛋日常)
所有人都仰頭看著天空,大雨在他們頭上澆下,只能看見不停閃躲挪移的身影,瞧不見誰占了上風(fēng)。 殊途的呼吸幾近于凝滯,這一戰(zhàn)關(guān)系極大,不止是他的性命,更有母親的生死。饒是鳳翔仙君昔年盛名在外,他也無法放心。 夜幕之中,上空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你可知道,我為何在這里開戰(zhàn)?” “哦?” “這是我仙族歷代以傳的皇宮,我能在這里弒父,是因為血脈之力引動地靈,地靈會更偏向年輕力壯的鮮血?!?/br> 說時遲那時快,波光自地面上騰空而起,化為無數(shù)道鎖鏈,在朝霞的朗笑聲中與劍光合一,霎時間刺破虛空。 巨大的轟響之后,一道身影自高空墜落,鮮血灑滿了地面。 朝霞從陰暗的天空上一步步走下來,一身白衣染血,卻更顯光芒萬丈、耀眼奪目。她來到重傷難起的冷楓身旁,半蹲下了身子:“后悔嗎?” “公平一戰(zhàn),是我失算,我敗得不虧?!崩錀骶従徯α艘幌?,有些吃力的握住她的手,將玉璽交給了她:“你讓你的屬下全力配合,我現(xiàn)在便也不會給你添麻煩?!?/br> 朝霞無聲嘆了口氣,收起玉璽,站了起來。她銳利的目光透過重重雨幕,直視破碎宮室中的一眾仙魔臣子。 氣氛先是凝滯,然后便是一個接一個的“噗通”聲,等朝霞走過來的時候,除了殊途站起來外,其他人已盡數(shù)跪了下去以示臣服。 “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背嫉f道:“仙魔兩族既然一統(tǒng),本君也不會多此一舉再分開,一切照舊。”說完,她看向兒子:“殊途,將你的兄弟們完整送出宮,你們應(yīng)該分出勝負(fù)了吧?” 如果之前幾位皇子尚且有一較高下之心,多打一還輸了個底朝天,作為依仗的魔皇又重傷生死不知后,就一個比一個乖覺了:“是,仙君英明?!?/br> 殊途深深看了幾位競爭者一眼,皮笑rou不笑的拱拱手:“兄弟一場,我自要送幾位兄長安然出宮,也和幾位郡王說道說道。”這幾個能成為皇子,靠的不止是自己,還有身后的宗室。 處理完瑣事,朝霞才重新回到冷楓身邊。值得一提的是,無人敢問她打算如何處理冷楓,冷楓的屬下是早就被叮嚀過,朝霞的屬下是習(xí)慣性服從于君主不多問,其他臣子見狀,更是不敢久留。 朝霞看著重傷昏厥的情人,也不嫌棄對方一身血污,將人抱了起來。這驚人的一幕,讓打掃戰(zhàn)場的宮中侍女們頓時打了個激靈,各個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我的朝霞殿,還在吧?”朝霞回過頭,柔聲問道。 領(lǐng)頭的宮女顫巍巍答道:“在的、在的,陛下…魔君特地留下,命人隔三差五打掃,一直空置著。” “把被褥什么的都布置好,今晚本君就歇在那里了。”朝霞將冷楓凌亂的發(fā)絲撥弄整齊,語氣平靜淡定:“等殊途回來,讓他去勤政殿處理公務(wù)、收拾殘局?!?/br> 宮侍們愣愣點頭:“是?!?/br> 不提殊途回來得知這個消息,奮筆疾書到幾乎要撓破頭皮的苦逼,朝霞的心情是相當(dāng)?shù)暮谩?/br> 溫泉水滑洗凝脂,她全身浸透在熟悉的溫泉池里,舒舒服服的呼出一口氣,再抬眸去看被自己清洗過一番傷口,已抹上療傷圣藥,傷處開始結(jié)痂的情人。 冷楓人已醒轉(zhuǎn)過來,卻發(fā)覺自己渾身無力,還被綁在床褥上,不禁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這令朝霞滿面笑意,她只在身上披了一件輕薄的紗衣,便緩步邁上床帳。素手解下帷幔時,紗衣從幔帳中落下。 “這么開心?”冷楓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覺得自己從內(nèi)而外都干渴。 朝霞伏在冷楓強健有力的魔軀上,舒出一口氣:“自然?!彼恢皇謸嵘侠錀鳒?zé)岬哪槪瑧蛑o道:“你說,我怎么處理你好呢?” “你不是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嗎?”冷楓好笑的看著她:“非要逗我?” 朝霞笑靨如花:“你真愿意?” “本帝若說不愿意,鳳翔仙君敢放虎歸山嗎?”冷楓似笑非笑的懟了一句。 朝霞輕輕一笑,扣住冷楓的后頸,唇舌移至冷楓頸間,不輕不重的啃噬舔弄喉結(jié)。 冷楓的身體幾乎是瞬間繃緊,guntang的溫度貼著肌膚傳來,連聲音都變得喑啞無比:“松開!” 朝霞聽話的松開了,但當(dāng)一只手握住立起的分身擼動,溫?zé)岬拇缴噢D(zhuǎn)而舔弄胸口時,冷楓眸中漫上幾欲將人吞噬殆盡的火熱:“鳳翔!你有本事撩撥,有本事松開啊!” “如果我是男子就好了?!背伎缱诶錀魃砩希喈?dāng)遺憾自己不是男子,只能被占便宜。說著這話,她不停在冷楓身上煽風(fēng)點火,這些年,哪怕有了殊途后他們都頗有顧忌,但情事次數(shù)也不算少了,朝霞對冷楓哪些地方敏感,可謂是無比熟稔。 所以,朝霞最后坐下去的時候,只覺得柱身筆直硬挺,才進去便抑制不住的狠狠頂入,翻江倒海般鬧騰。當(dāng)然,被鎖住的冷楓為了弓腰提跨的挺動,也付出了極大代價,手腕上和腳踝上全是青紫的勒痕。 一夜魚龍舞,耗盡了體力。比往日嬌嬌軟軟多了的身體,依偎在自己懷里,哪怕不得自由,冷楓的心也柔軟一片。他用溫?zé)岬拇接幸幌聸]一下蹭著朝霞的后頸,溫聲道:“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告訴殊途,現(xiàn)在可不必再瞞著他了吧?” “宮里他的人只怕也不少,我抱著你來了朝霞殿寢宮,沒讓任何人照顧,還一晚上沒出來,他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朝霞懶洋洋的說道:“說不定,這孩子現(xiàn)在就在寢宮外頭徘徊。你猜,他會闖進來嗎?” 冷楓悶笑一聲:“那孩子可沒你我這么大的膽子?!?/br> “還是歷練不夠?!背计擦似沧欤骸拔蚁袼@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大殺四方了?!?/br> 冷楓微微一笑:“環(huán)境不同,但守成夠了。有他在,你我的屬下都能安心?!?/br> 朝霞歪過頭,輕輕啄吻了一下冷楓微揚的唇角:“這倒也是。”她神情饜足的站起身來,披了一件長裙,反手給冷楓蓋了一床被褥,還伸手把本就凌亂的發(fā)絲弄得更亂,壞笑道:“我去解釋,也下道旨,冊封皇夫?!?/br> “……”冷楓早有預(yù)料,也還是無語,只得闔上眼睛,安安穩(wěn)穩(wěn)去睡了。 再說殊途,他現(xiàn)在確實就在寢宮外,眉心緊鎖的坐在桌前。曾經(jīng)的疑惑再次漫上心頭,那是幼時第一次問母親:“娘親,別人都有爹爹,為什么我沒有?” 當(dāng)時,母親拉著自己的手微微一緊,然后松開摸了摸自己的頭:“你爹?。磕銢]有爹,只有娘,娘就是你爹?!?/br> 自己當(dāng)時還小,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后來長大回想,還以為父親早逝,沒敢再提起母親的傷心事。殊途回憶著,只聽見寢宮的門“咯吱”一聲響了。 殊途定睛一看,自己母親面若桃李、腳下生風(fēng),那副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單純睡了一晚上。他手指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娘親,我父親到底是誰?” “你不是猜到了嗎?”朝霞莞爾一笑,瞧著兒子宛若被天打雷劈的表情,極力忍笑:“怎么,接受不了?難道,你在宮里的時候,冷楓對你不好?” 殊途木然道:“也沒有,就是…”他糾結(jié)的撓了撓頭發(fā):“就是…很難理解…”頓了頓,殊途小聲說道:“他對我特別嚴(yán)厲,我以為幾個皇子里,魔皇最不喜歡我?!?/br> “瑾,美玉無瑕。你的封號,他在我這里想了很久。”朝霞輕輕笑了起來:“但你如果不能自己得到太子位,我和他都寧愿你一生平穩(wěn),而不是像我們一樣,在戰(zhàn)場廝殺,在血火磨礪,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br> 殊途眼眸一亮,朝霞又笑:“你長得像我,習(xí)慣反而隨他,不喜歡喝太烈的酒,倒喜歡吃甜食?!彼嗣鹤拥念^:“你以為,你每年生辰回府吃到的糕點,是誰做的?”殊途愣住,朝霞笑嘆道:“我不許他認(rèn)你,是不想以亡國公主的身份和魔皇有首尾。不過,現(xiàn)在倒是沒關(guān)系了,這一戰(zhàn)公平競爭、互有謀算,是他敗了。” “母親…”殊途輕聲問道:“您打算如何?”他看了一眼寢宮的方向,隔著門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瞧不見那個在他眼里堪稱無所不能,卻終究敗在母親手里的男人。至今,殊途都覺得如墜夢中,那個明明自己做的和別人一樣好,卻只能得到他一個點頭而毫無夸獎的人,真是他的親生父親嗎? 朝霞眸中涌動笑意:“去,伺候筆墨,我要下旨。” 殊途立即提筆,中途手掌顫抖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寫完了這份圣旨。 “去吧。”朝霞轉(zhuǎn)過身,看向?qū)嬍业姆较颍膶嵙O強,強到能聽見里面那個男人平穩(wěn)而放松的呼吸聲:“路給你鋪好,你為監(jiān)國太子,又是我和魔皇之子,得雙方勢力支持,不必畏手畏腳?!?/br> 殊途深吸了一口氣:“是,娘親,我一定不會給…你…你們丟臉的!” 魔皇冷楓一統(tǒng)仙魔兩族,萬年后,仙族公主朝霞起兵造反,其身份竟是鳳翔仙君,前任仙帝嫡女。此女雖有弒父篡位惡名,卻也戰(zhàn)功彪炳,仙界無人不服。一仙一魔一戰(zhàn),魔皇冷楓戰(zhàn)敗被擒。 三日后,朝霞公主登基,改年號為鳳翔,立前魔皇冷楓為皇夫。子殊途系其與皇夫冷楓獨子,立為太子,擔(dān)監(jiān)國之重任。 前魔皇與朝霞公主麾下嫡系盡數(shù)領(lǐng)命,傾力輔佐。短短千年,太子殊途政績頗佳,朝霞公主遂退位于獨子,與皇夫冷楓周游天下,終此一生未曾再回仙界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