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千里尋夫的發(fā)情阿爾法
阿爾法游魂一樣無所事事地在奧德里奇莊園里面轉(zhuǎn)悠,四處留下憂郁俊美的剪影。 斯賓塞公爵所過之處,仆從退避,鳥獸絕跡,生怕被面上平靜,內(nèi)里暴躁,宛如悶燒罐一樣的公爵大人逮到,炸個滿臉花。 阿爾法步子散漫,貌似一點兒沒有目的,金藍(lán)色的眼睛看起來也沒什么焦點,一副走神的樣子。 他的腳卻帶著他來到了那片面積廣大的向日葵花田邊上,一大片燦爛的金黃色大圓臉不住搖曳,活潑可愛得讓人覺得鬧騰。 “這黑黢黢一片什么東西?都拔了,種向日葵,好看還能吃?!蹦侨艘粚陧浣z絲地對著他閃光。 “不行!這幽靈黑玫瑰我都種十多年了,養(yǎng)到這么大一片,你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嗎?”他憤怒反對。 “心疼了?難受了?”那人語氣淡漠清冷,一張俊美面孔沒有表情,眼眸卻閃著惡意的光彩。 “……”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只能靠怒視來表達(dá)憤怒。 “那就更得拔掉了?!蹦侨诵蕾p了一會兒他的憤怒,慢條斯理地說。 “你!”他氣得胸腔著火,鼻孔都要噴出蒸汽來。 “我怎么樣?你嘶嘶什么?跟個高壓鍋似的。”那人語氣波瀾不驚,手里的戒尺卻舉起來。 他條件反射地屁股一疼,默默閉上了嘴巴,心痛地看著那些黑的發(fā)亮的玫瑰被辣手摧花,變成一片傻笑的向日葵。 那人見他心疼郁悶,眼睛亮晶晶的,明顯很高興,很解氣,似乎嘴角都翹起來一點。 阿爾法看著向日葵怔怔發(fā)呆,等他回過神,已經(jīng)不知過去了多久,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翹著嘴角,傻笑得跟向日葵也差不了多少。 身邊一身黑禮服白手套的管家保羅正看著他,一臉一言難盡。 阿爾法迅速整理表情,快步離開那片讓他弱智的向日葵。 但是奧德里奇莊園里面,能讓他像智障一樣傻笑的地方,何止這一處! 簡嘉離開之后,阿爾法一個人在房間里頭悶了整整兩天,企圖整理清楚一團(tuán)亂麻的腦子。 怎么會貪戀那個魔王的擁抱? 怎么會怕他生氣? 那魔王讓他吃了那么多從來沒吃過的苦頭,還……強(qiáng)上了他。 他居然會想要擁抱他,像要靠近他,在他身邊還覺得安心! 他是變態(tài)了嗎? 從來沒經(jīng)歷過如此復(fù)雜情感洗禮的斯賓塞公爵大人CPU明顯超載,智商散發(fā)出焦糊的味道。 后來干脆也不想了,反正那魔王已經(jīng)離開,奧德里奇莊園也歸人家了,大不了他阿爾法就走人,另起爐灶,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然而,從沒戀愛過的公爵大人還是太天真。 所有一切都變了。 主宅里到處都是鮮艷奪目的色彩,廚師們時不時會送上那魔王愛吃的菜色,書架上還有大魔王沒看完的書,那個折磨得他死去活來的刑架還恬不知恥地立在書房里。 晚上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鼻端似乎總有一絲清冷氣息縈繞,讓他像睡在碳火上一樣焦躁??偸怯X得缺些什么,有一天居然趴到地毯上,恍惚間覺得有人睡在床上,他居然迷迷糊糊安心地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醒來,阿爾法咬牙切齒地?fù)Q掉了所有家具擺設(shè),但是依然沒有卵用,居然特么的只有躺在床邊的地毯上才能安然入睡! 他第一時間摘掉了那個該死的乳環(huán),惡狠狠扔進(jìn)了湖里。然而胸前那一點像是被烙下記號一樣,時不時就會麻癢刺痛。 他認(rèn)認(rèn)真真檢查過,傷口已經(jīng)痊愈,可就是有感覺,甚至有時候會不由自主摸上那處,模仿那個人的動作用力揉捏。 阿爾法簡直羞恥得要發(fā)瘋,他煙熏火燎地把那人改動過的一切都變回原來的樣子。封閉書房,幾乎不踏足那人待過的任何地方,活生生自己畫地為牢,避免想起與那人有關(guān)的任何細(xì)節(jié),企圖做回?zé)o法無天恣意妄為的阿爾法·斯賓塞。 不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了。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加倍無趣。以往能夠稍稍勾起他興趣的那些小伎倆現(xiàn)在看起來居然異常無聊。身邊的每個人都言語無趣,面目寡淡。天藍(lán)得讓人厭煩,鮮花開得吵鬧,腳下的地毯軟塌塌讓人提不起勁兒,連吃到嘴里的食物都像沒放鹽。 煩躁之下,斯賓塞公爵大人又想抓些人來玩極限生存,或者挑幾個幸運兒折磨一下。 保羅居然大著膽子對他說,主人,如果您這樣做,簡嘉先生會非常生氣,會懲罰您的。 簡嘉走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他,幫著阿爾法假裝這個人從來不存在。這是阿爾法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那個人的名字就這么撞上了他的耳鼓,震得心都怦怦跳起來,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被簡嘉徹底控制,完全不能逃脫,變著花樣折騰的那些日子,種種驚心動魄,憋悶委屈,激情狂熱,一股腦全都涌上心頭。 阿爾法指尖顫抖,他心驚膽戰(zhàn)地發(fā)現(xiàn),就像嘗過最烈的酒,最美妙的味道,最極致的感官刺激,其他一切,都變得平淡如水,再無一絲趣味可言。 他急不可待地打開封存的所有一切,所有沾染簡嘉氣息的東西,全部重新取出來,一切都回復(fù)到簡嘉還在的那個樣子。 保羅就看著他家主人把東西封存起來,又倒騰出來,渾身冒煙地折騰,每一樣?xùn)|西怎么擺,原來放在哪里,記得比誰都清楚。 保羅輕輕嘆氣,簡嘉先生什么時候回來? 或者,簡嘉先生還愿意回來嗎?他還記得奧德里奇莊園里的阿爾法嗎? 嘔~這句話真惡心。保羅心想,把他家主人說得像望夫石似的。 不過,看著阿爾法每天在莊園各個地方留下雕塑一樣默默期盼的身影,還真挺像的。 阿爾法完全改變之前的作風(fēng),每天夢游一樣在所有簡嘉到過的地方流連,還逼著保羅給他描述簡嘉當(dāng)時都做了什么,一些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xì)節(jié)聽得津津有味,讓保羅反復(fù)地講,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像個陷入熱戀的二傻子。 在一片五顏六色的花團(tuán)錦簇中,在別人一遍遍的描述里,阿爾法卻體會到了更深刻的孤獨。 依舊覺得不夠,就算所有的東西都復(fù)原,但是沒有那個人,沒有那個人跟他說話,欺負(fù)他,折磨他,這所有一切,就什么都不是。 他開始揪心撓肝地想,沒什么別的想頭,就是想再見簡嘉一次,跟他說幾句話,具體說什么,他根本沒想到,就是想再見一次。 直到有一天晚上,阿爾法夢見簡嘉把他抓住,扒掉所有的衣服,在他情動哀求的時候,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的身體,淡漠地說,我不喜歡你,惡心。 他難受地驚醒,身上全是冷汗,心里是一片完全陌生的疼痛和空蕩蕩的冰冷。 下身脹得發(fā)疼,他卻連用手去疏解的興趣都沒有。 他恍惚明白,簡嘉,好像長到他心里頭了,鉆破皮rou,生根發(fā)芽。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就這么賴在已經(jīng)屬于簡嘉的奧德里奇莊園里面不離開,他在等待簡嘉回來。 可是這么等,什么時候能等到人? 在魂不守舍,烏煙瘴氣地胡亂折騰一段時間之后,阿爾法終于撿回腦子,想起檢查一下奧德里奇莊園的情況。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奧德里奇莊園的時間居然變得非常緩慢,莊園里面過去這么久,外界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他驚喜萬分,立刻想去找簡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居然出不去了!他沒有莊園的權(quán)限,活生生被關(guān)在了莊園里面! 為了見到簡嘉,阿爾法也是拼了,他不計代價地試圖重新掌控四塊墨玉骨。簡嘉那邊居然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有一天,簡嘉突然間似乎完全放棄了對于奧德里奇莊園的控制,阿爾法才重新得回了莊園的全部控制權(quán)。并且吸收了所有四塊墨玉骨,實力比以前翻了不止一倍。 阿爾法實力大進(jìn),精神煥發(fā),英俊得閃閃發(fā)光。 該去找大魔王算算之前的舊賬了。 阿爾法笑得帶上幾絲邪意,他承認(rèn),不知怎么,就被那魔王占據(jù)了心神,不過他們倆在一起,誰說了算,誰在上面,還是有待商榷的,不是嗎? 追逐著法則源能的氣息,阿爾法發(fā)現(xiàn),奧德里奇莊園同一個神秘的世界產(chǎn)生了關(guān)聯(lián)。 而簡嘉,就在那個神秘的世界里。 阿爾法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義無反顧地踏入了那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 使魔主動進(jìn)入試煉世界提升等級,如果不能自己走出來,只能靠君王去救。君王只能一個人進(jìn)入試煉世界,會面對許多未知困難,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強(qiáng)行進(jìn)入試煉世界,通常不能保持原本的相貌,會隨機(jī)帶入身份,技能也會不同程度受限。 所以一般君王都不會冒險去尋找失落的使魔。 使魔有的是,死了一個,還有一大片,何必為了那么一個去冒險? 簡嘉要去薜荔世界找桑榆,林灼蕖雖然根本舍不得,卻沒有出言反對,只是給簡嘉帶上足夠的補給品和道具,低聲說了一句:“你若是出不來,不要著急,我去找你?!?/br> 葉恒和余方夏也是憂心,卻沒辦法,他們還是幼生獸形,連任務(wù)世界都進(jìn)不去。 “放心,我會帶著那小呆毛回來?!焙喖蚊珠俸托“桌牵衷诹肿妻〈缴陷p輕碰了一下:“回來再跟你算賬?!?/br> 林灼蕖用力回吻過去,啞聲說:“我等你回來算賬,怎么算都行?!?/br> 三個使魔滿懷憂心地目送簡嘉進(jìn)入“去路”大殿。這是簡嘉第一次在沒有使魔的陪同下進(jìn)入任務(wù)世界,桑榆那邊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葉恒心里不停嘀咕,桑榆那看起來挺乖的小崽子也不省心,再這么下去,他都要愁成白貓了。 簡嘉本人倒沒有多擔(dān)心,他感覺桑榆并沒有危險,可能是發(fā)生什么特殊情況被困住了。自從他腦中的精神力結(jié)點凝實之后,對于極樂伊甸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以前某些不清楚的東西也逐漸清晰,這次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 但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就在下一刻,一個超級不招人待見的藍(lán)眼睛意外就砸到了他頭上。 簡嘉進(jìn)入薜荔世界,本應(yīng)該光影變幻,直接傳進(jìn)任務(wù)世界,結(jié)果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了,眼前一片凝固的光條色帶,就跟卡住了一樣。 一片混亂中,只有一個人的身影清清楚楚。 一身筆挺考究,宛如出席晚宴的正裝,英俊至極的面容,一雙宛如碧波上碎金閃爍的金藍(lán)色眼眸,還有唇角勾起的可惡笑意。 “不許去,那里危險,跟我走?!卑柗āに官e塞開口了,語氣中又帶上了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意味。 簡嘉手上條件反射一樣出現(xiàn)了一把戒尺,直接對著阿爾法的屁股抽過去。 阿爾法卻一把攥住戒尺,藍(lán)眼睛波光粼粼,笑容更加肆意:“寶貝,這招恐怕不好使了。” 簡嘉發(fā)現(xiàn)阿爾法身上的法則源能異常強(qiáng)大,不知比過去增強(qiáng)了多少倍。 不過簡嘉此時的力量,也根本不是之前能夠比擬的,眼中墨藍(lán)色光芒一閃,戒尺頓時脫出阿爾法掌握,狠狠抽在他的屁股上。 “不好使?我想怎么揍你,就能怎么揍你。”簡嘉盯著阿爾法,眼中燃起怒意。 阿爾法低哼一聲,倒不見什么怒色,反而唇角微微翹起,他抓緊了簡嘉,聲音低沉:“不許去,跟我走!”眼睛還不自覺地追逐簡嘉眼中那抹生動的怒意。 “滾!”簡嘉想要抽出手臂,阿爾法卻攥的死緊,身上法則源能全面爆發(fā),想要壓制住簡嘉。 簡嘉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法則源能同樣迎上去。兩人就在世界傳送路徑上斗了起來。 他們?nèi)缃竦牧α亢蔚三嫶?,不過片刻傳輸路徑就塊塊龜裂,炸成無數(shù)光影。 臥槽! 簡嘉心底罵了一句。趕緊利用法則源能,定位原本傳輸目標(biāo),用盡全力沖過去,如果真的迷失在這里,可能永遠(yuǎn)都找不到歸路。 而阿爾法則是緊緊抓著簡嘉的胳膊,他也知道厲害,同樣用盡力氣推著簡嘉往前沖。 光線迅速閃過,簡嘉只覺眼前一片翻滾混亂,亂七八糟的響聲過后,視線再次聚焦,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個屋子里面。 他迅速檢查自身,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變了,腦中多了一些記憶。他的所有力量好像都被封印住了,精神力,法則源能,包括儲物空間都無法使用。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身上唯一剩下的,就是手里那根戒尺。 應(yīng)該是他跟阿爾法力量對沖,造成的嚴(yán)重后果。 他身邊還躺著一個人,衣衫襤褸,面色通紅,正是不知從哪鉆出來,裹亂又欠揍的阿爾法! 阿爾法此時卻臉上發(fā)紅,身體扭動,一種熟悉的,讓人血脈賁張的氣息從他身上散逸出來。 該死的! 簡嘉的氣息隨之微微變化,心里低咒。 阿爾法怎么會變成使魔了? 好死不死的,還在這時候情潮發(fā)作。 這死變態(tài)發(fā)情都不會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