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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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花路不是什么好地方,站在那條路上打眼一看,一水兒的盡是些雜七雜八的酒吧招待所。這兒一到晚上就熱鬧非凡,前半夜人往酒吧走,后半夜人往招待所鉆,一個個全醉出一臉放蕩不羈。 江瓊不愛去這種喧鬧嘈雜的地方,但老板喜歡,她自然只能捏著鼻子陪著。 上回來這里她就喝得太多,醉得人事不知,好在最后沒出什么事,但事后想起來總是后怕的,因此今天剛進來就開始考慮怎么才能少喝些。 但從今天一開席孫老板給的三杯酒開始,這個晚上就注定不是可以輕易過去的。 酒過三巡,在場的都有了幾分醉意,灌起酒來越發(fā)起勁。 “各位,你們別看小江年輕,她可是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平時工作努力認真,我都好幾年沒見過這么棒的員工了!”孫恒生端著酒杯,嗓門大得震人。 “老孫,知道你稀罕小江,你看看你一晚上都說了多少次了,這是卯足了勁兒要我們眼紅?。 庇腥藨?yīng)和著,“來,小江,我敬我們青年才俊一杯!” 說著一杯干了,江瓊無法,只好跟著一飲而盡。 酒液下肚,火燒火燎地一路灼著食道,江瓊難受地皺著眉。 一晚上她被一桌子人拉著以各種理由灌了幾輪,白酒度數(shù)高,就算她酒量好,這會兒腦子也已經(jīng)不大清醒了。 但有了孫恒生起頭,其他人自然也要跟著說上兩句。于是一時什么話都有人說,什么過不久肯定飛黃騰達,以后一定要好好給孫老板干活,說著說著,連人長的漂亮都出來了。 江瓊勉強看了眼說她“人美能干”的人一眼,認出來他是個常和孫恒生喝酒的合作方,剎那間心里猛的一突。 她瞇著眼,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在座的人,陡然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都是些和孫恒生“關(guān)系不錯”的老板或者合作方,平時沒少見他們一起喝酒玩樂。緊跟著她撐著腦袋仔細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今天其實沒談什么生意,話題幾乎一直圍繞在自己身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旦有所猜測,再看在場的這些人的表情,就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她心生警惕,悄悄摸出了手機握住,陪著笑站起來,擺出一副胃痛的樣子,抱歉道:“我去趟衛(wèi)生間,失陪。” 說完不等其他人開口,便踉踉蹌蹌出了包間。 她一走,孫恒生就露出笑容,他朝房間里的人舉了舉杯:“這次多謝諸位了?!?/br> 其他人紛紛道孫老板客氣。 孫恒生也不多說,匆匆干了就跟著出了包廂。 江瓊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孫恒生打算睡她,那跑到衛(wèi)生間里也僅僅是躲過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能盡快自救。 但她現(xiàn)在喝得太多,路都走不穩(wěn),這種狀態(tài)去路邊一站,簡直和失足少女沒有區(qū)別。 她抓著手機找了很久,才找到了打車的軟件,管不了太多,為了減少等車時間,將所有車型都選上,下了單,就抓緊時間往外走。 結(jié)果剛拉開隔間門,就見孫恒生站在面前。 中年男人一身酒臭,抓著她的手就把她往隔間里推,江瓊嚇得暈頭轉(zhuǎn)向,毫無章法地拼命掙扎,大聲呼救。 “別叫了,門口我放了牌子,沒人會進來?!睂O恒生一邊扯她的衣服,一邊在她臉上親吻,濃厚的酒精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你放開我!”江瓊死命推著他的肩膀,男人惱怒,扇了她一巴掌。 他沒有留力,十成十的力道一巴掌就把她打得眼冒金星,不久前那個暗巷里的記憶順著這一巴掌瞬間浮現(xiàn)出來,江瓊條件反射地怕得發(fā)抖。 孫恒生以為她怕了,猥瑣地笑著就去扯她的衣服。 “早點識相不就好了,長那么漂亮不就是給男人cao的玩意兒嗎?我?guī)Я四隳敲淳?,也讓我看看長什么樣……” 夏裝輕薄,兩下就被撕開了衣服。江瓊怕疼,糟糕的記憶一股腦兒涌上來,本就不清醒的腦子越發(fā)混沌,她一個勁兒往后縮,死命捂住領(lǐng)口,但孫老板手勁大,她那細弱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能掰開。 油膩的中年男人丑態(tài)畢露,手掌捏著女孩白嫩的皮膚四處揉搓,滿面油光的臉貼著她的胸口來回舔舐。 江瓊又氣又急又怕,當(dāng)初面對樓遠的時候的那些“處于弱勢就不要反抗”之類的理智全被拋到腦后,不知哪來力氣,瞅準(zhǔn)時機一腳踹在孫恒生的襠部,然后一把把人推到地上,高跟鞋精準(zhǔn)踩在他手上,發(fā)現(xiàn)走不穩(wěn),索性脫了光著腳往外跑。 然而卻在衛(wèi)生間門口一頭撞進了另一個懷抱里。 高大,結(jié)實,遠不是孫恒生那種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人可以比擬的強壯。 江瓊?cè)珞@弓之鳥,下意識故技重施,一腳就往人家胯下踢過去。 “嘶——”來人一驚,險險擋住,抬頭往里面掃了一眼,震驚地嘆了一句,“厲害了……” 聲音很耳熟,江瓊一怔,謹慎地抬頭看去。 偏棕的頭發(fā),優(yōu)越的下頜線條在這個角度顯得越發(fā)清晰,男人焦急地低頭看她,的確是自己熟悉的人。 樓遠。 他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