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海道人施毒計,費祎瀕死終被救出,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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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如水。 白石道人為師弟收拾好了一間房間,安排他睡下后回到自己的臥房。費祎此時醒著,早些時辰,三人在夜晚一同吃了一頓晚膳。費祎覺得十分不適,他看出湖海道人對他的怨恨和不屑,但白石道人依舊表現(xiàn)得對師弟非常熱絡,招呼著師弟多夾些菜,筷子卻伸進菜碗里,夾了滿滿一筷子的青菜塞進費祎的碗里。 湖海道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稍縱即逝,費祎卻很快地捕捉到這個眼神。他不敢看湖海道人和白石道人,默默地扒著碗里的飯,用完晚膳后很快地回了房里歇息。 白石道人輕輕地上了床,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費祎翻了個身背對他,白石道人長吸了口氣,將他摟進懷里,親昵地親吻他有些汗?jié)竦陌l(fā)鬢。 費祎問,“你什么時候讓我走?” 白石道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伸手去玩他的奶頭,費祎抖了一下,伸手壓在他手背,白石道人道,“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白石道人心知費祎是絕不愿和他回去的,他做出將他帶回玉清宮的決定,實際上并未得到他的允許。他只是不愿費祎再次離開他了,中途,費祎離開他將近一月,白石道人牽腸掛肚,終于再次與他重遇,這次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費祎說,“你是道士我是妖,不長久的?!?/br> “我會保護你,我會一直與你在一起的?!?/br> 白石道人將他抱緊,他知道人妖殊途,更何況他是道士,而費祎是殺人不眨眼的妖物。他向來穩(wěn)重慣了,此時也栽在對畫妖的愛慕之中。玉清宮是道家重地,觀內戒律森嚴,曾經師傅教育過他們,一定不要對妖怪產生多余的感情。觀中曾有一位道士,和鳥妖產生了感情,甚至還與鳥妖育有一子,可人妖終歸殊途,鳥妖被關進觀內的鎖妖塔生生世世受盡折辱,道士為救出鳥妖甘愿墜入魔道,卻依舊救不出愛人,因此指天詛咒玉清宮內每一屆新觀主上任后都將有道士對妖怪產生愛慕之心,不得好死。 詛咒果真靈驗,觀中對妖產生愛戀的前輩早已有三十幾位,除一位還俗后隱姓埋名帶攜著妻兒遠走他鄉(xiāng)還得了個善終之外,其余人皆是瘋的瘋死的死。白石道人對此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他的小師叔。小師叔只比他大十幾歲,可天賦極高,從小他便喜歡跟在小師叔身后,聽小師叔講述道經中的哲理。觀中弟子無一不敬服小師叔,小師叔以德服人,從不張揚,行事低調,年少時他最愛的便是同師叔待在一起。師叔會溫和地幫他綁好頭發(fā),在他做錯事挨師父的罰時幫他求情,偷偷給他帶從山上摘下的毛桃。 在他十八歲那一年,師叔下山云游,也就是在云游時遇見了虎妖族的虎王,虎王與他私定終身,苗頭被師父發(fā)覺,師父下山時發(fā)現(xiàn)了被虎王改造了身體懷上了虎王的孩子的師叔。原來師叔是被虎王強行擄走,相處中師叔卻漸漸地愛上了對他溫柔體貼的虎王,虎王同他結下血誓,永遠都對對方不離不棄,共享壽命,若是有一方反悔,即刻被血誓反噬。師父發(fā)現(xiàn)了即將臨盆的師叔,想起玉清宮被下的詛咒痛不欲生,當即便要帶師叔回去,斬斷孽緣。師叔不肯,虎王前去搶人,師叔動了胎氣早產,胎兒太大,生不出來,奄奄一息時,虎王逆天改命用盡修為換下了師叔和胎兒的性命,可惜生出來的孩子沒過多久也去了,醒來的師叔知道孩子和虎王全都死了,當即便瘋了,被關在后山的木屋中,每日派人前去照顧他,幾年后,師叔常常夢魘,竟在夢魘中看見了虎王的身影,偷偷跑出去,最后失足從山上摔下來,西去了。 白石道人當時心想著自己絕不會和妖產生什么牽扯,直到他遇上了費祎。他常常會想起師叔的遺體被發(fā)現(xiàn)時的慘狀,他也知道這是宿命,費祎是妖,他是道士,玉清宮的道士,被籠罩在詛咒之下,提心吊膽。但就算他知道,這是他命中的命數(shù),他也下定了決心,要將費祎帶回玉清宮,即使他知道這段感情為天理不容,他也要站在費祎的面前,一直保護著他。 “師弟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刀子嘴,豆腐心?!卑资廊吮е?,柔聲安撫,“你不要放在心上。” “與我無關?!辟M祎冷道。 “明日,我?guī)慊赜袂鍖m?!?/br> 聽了這話,費祎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慍怒地翻過身,在一片漆黑中看著白石道人,他道,“你怎么敢?!” “我敢,我要帶你回去?!彼槃輰⑺麛堖M懷里,“我要帶你走,帶你去玉清宮里修煉,我們會在一起,我會保護你,沒有人會說什么?!?/br> “你這是害我!我是妖!” 費祎崩潰了,他不敢去想妖去了道觀中到底會發(fā)生什么,白石道人柔聲地安慰他,費祎掙扎著,他在心里默念著四娘的名字,他哭了,四娘,四娘,你為什么還沒有找到我,我不愿同道士回他的道觀去,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站在傘下,喝你百年前釀的酒。 白石道人不知怎樣才能讓他恢復平靜,只是任由他哭,任由他捶打謾罵,他一次又一次地擁抱費祎,卻又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推開。費祎反抗得如此激烈,白石道人甚至產生了還俗的想法,玉清宮的觀主,他不當了,做個凡夫俗子,和這只畫妖在一起,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觀主之位又有何可留戀的,詛咒又有何可怕的? 這夜,費祎和他都無法安睡,同床異夢。 第二日的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日上三竿,費祎從白石道人的懷中蘇醒,道士朝著他笑,“醒來了?” 費祎未作聲,白石道人也察覺到費祎的冷淡。他披好外衫為費祎找來了干凈的衣裳。費祎的衣裳都是他清洗,此時費祎鬧著性子不愿意穿,他也耐心地幫他一件一件地穿好。 湖海道人醒了很久,實在是不愿師兄和那畫妖在一起獨處,站在師兄臥房的門口敲門,白石道人趕快帶著他一起出了臥房,費祎在他身后一臉的不情愿,不愿搭理白石道人。湖海道人看了一眼費祎,沒出聲,跟在師兄身邊同師兄聊天。 湖海道人想要趕快下手,準備把師兄支走。他向師兄提了個要求,道,“師兄,我想吃蘑菇,能否去山上采些蘑菇回來,我們一起吃完之后回去?” “怎么今日想著吃蘑菇……”白石道人問,“何不就做些簡單的飯菜?” “今日一醒來,就想得很,我記得在玉清宮里,師兄做的烤蘑菇可是一絕?!焙5廊宋锪艘幌驴谒巴蝗幌氤钥灸⒐?,還請師兄為我做一次?!?/br> “如此……費祎,我們一同去山上采蘑菇吧?!?/br> 白石道人向他邀約,費祎冷哼一聲,背過身去。白石道人上前去,想要牽他的手,費祎將手一甩,白石道人撲了個空,知道他還是在生氣,笑得有些勉強。 “費祎……你別生氣了?!?/br> “你別管我!讓我自己好好呆一會兒!” 費祎說完了走進房里,白石道人面帶無奈,看向師弟時表情也有些尷尬。他看著師弟道,“將他一人留在這里,我倒是覺得很不放心,雖說他道行尚淺,沖不破結界……可我……” “師兄,無事,我留在這里看著他便是?!焙5廊苏f,“我辦事,師兄還不相信我嗎?” “哪兒的話……只是他性子……若是他說了什么傷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br> 白石道人笑了笑,轉身去拿了個背簍背在背上,轉身離開。湖海道人見他離開,心中妒火更甚,他想起了玉清宮中的詛咒,想起了慘死的小師叔,如此血淋淋的教訓,竟也無法讓師兄回頭。 那么,若是殺了這魅惑師兄的妖怪,便能解決一切事端! 湖海道人的眼中漫過一絲血色,他回房去揣了件斬妖的法器,隨即往師兄的房中走去。房門未關,費祎在房中坐著生悶氣,心想著到底如何才能夠離開這里,冷不防聽見腳步聲時,費祎轉頭一看,湖海道人已經站在了房中離他不遠的位置處。 “聽師兄說,他要將你帶去我們觀里?” 湖海道人倚在墻上,細細打量著費祎的臉,心想這果真是個妖媚惑人的禍水。這妖怪并不像是其他妖怪那樣花枝招展,媚態(tài)逼人,而是一副清冷的樣子,高高在上,怪不得師兄會愛上這樣的妖。湖海道人咬緊了后牙,越想越氣,為了這妖,師兄已經視玉清宮的觀規(guī)清律為無物了!甚至連玉清宮所遭受的詛咒和小師叔凄慘的下場都無法讓他回頭!為了師兄,他必須要立馬將這妖物斬除!不能讓師兄栽倒在這妖怪的身上! “我不想跟他去。” “你要是不愿意同師兄回去,我倒是有個辦法?!?/br> 湖海道人故意這般說,費祎的眼神果真亮了一下,“什么辦法?!”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湖海道人慢吞吞地說,“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不再出現(xiàn)在師兄的身邊?!?/br> “當然可以!” 費祎聽見他的話,幾乎是毫不猶豫便答應了,湖海道人一陣冷笑,哈哈哈,師兄,你這般愛著的妖,原來你在他心中也是不值一提的東西,師兄,你為他做這么多,實在是又可憐又可笑。如此這般……湖海道人的眼中閃過殺意,那我殺了他,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跟我來!” 湖海道人轉身離開,費祎連忙跟在他身后,他看湖海道人施了個法,隨后對著他說,“你可以離開了。” “真的?!” 費祎忙跑去庭院的大門,想要從大門處離開,也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后背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當他往下一看,兩道鋒利的念力化作利劍貫穿了他的右胸和腹部,兩個巨大的大洞出現(xiàn)在身體中,格外駭人。 費祎只覺得全身發(fā)涼,沒有鮮血從傷口中涌出,那兩道念力化作的利劍又猛地抽出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一頓,只看見湖海道人瘋癲的臉。 “哈哈哈哈,如此愚鈍的妖物!”湖海道人的雙眼猩紅,殺意暴露,“師兄讓我留下來除掉你!沒想到如此簡單!” 師兄……讓他留下來殺掉自己……白石道人讓他殺了他?! 費祎腦內一片空白,在他不經意之間,湖海道人又給了他心口一刀。費祎整個身體都涼了,額上青筋暴露,冷汗直冒,湖海道人繼續(xù)道,“你可知師兄是故意而為?!他早就想要將你殺死!將你困在這里,不過是想人不知鬼不覺!既然讓你死,就讓你死個痛快!讓你輕輕松松地上路!” 說著,湖海道人從懷中掏出法器,準備徹底粉碎費祎的內丹。就在此時,結界突然破裂,從外面跑來一書生打扮的男人,硬生生為費祎挨下這致命一擊! 一口鮮血吐在了費祎的外袍上,竟是梅堯棠!這一擊可謂是致命!若是費祎這種道行尚淺的小妖,估計早就被震碎了內丹永世不得超生,作為凡人的梅堯棠為他挨下這一擊,心脈也被震斷了大半,原本就將將痊愈的內傷再次傷上加傷。梅堯棠不敢停留,忙抱起費祎,不顧身體中被震斷的骨頭和經脈在運動時帶來的劇痛,抱著他就往結界之外跑! 四娘和梅堯棠找到了費祎被藏起來的地方,只是四娘是妖,找到了破解結界的方法,卻無法進入結界,只能讓凡人之身的梅堯棠前去相救。梅堯棠為他受了一擊,也已重傷,他吐出一大口血,硬撐著抱著費祎從結界中脫身,湖海道人緊隨其后,念氣化成的利劍劃破空氣,正朝著兩人刺來—— “你敢傷他!” 一柄桃花傘硬生生地接住了這一擊,四娘暴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湖海道人一看,原來是胡四娘,狐妖的四條長尾早已經顯露,大量的妖力正在四娘的手心中聚集。 “竟讓我碰見胡四娘!看來我便一鍋端了!” 湖海道人興奮不已,再上前一步還未出招,四條狐尾卻狠狠地貫穿了他的身體,狐毒順著狐尾被送到湖海道人的身體里,狐尾猛地一抽,湖海道人應聲倒地。 “小一!” 梅堯棠口中吐出大股大股的鮮血,費祎身體上好幾個貫穿了身體的大洞,四娘越看越怒,心想著此地不宜久留,更何況白石道人不知何時歸來,只好強壓著將湖海道人挫骨揚灰的沖動,帶著梅堯棠和費祎施法快速逃走。 湖海道人中了狐毒,他立即封住自己的經脈,心中隨遺憾未能將費祎殺死,卻也竊喜。他萬可以將這件事推在胡四娘的身上,到時候,師兄和那狐妖的仇恨更勝一籌,他倒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不久后,白石道人采了蘑菇回來,竟看見在庭院外傷痕累累的師弟。師弟的傷口處泛紫泛黑,像是中毒的跡象,他忙過去查看師弟的傷勢,師弟喘著氣,道,“狐妖……狐妖……胡四娘……那小妖怪被他……被他帶走了……” 又是胡四娘!之前是他將費祎帶走,這次他將費祎帶走!還重傷師弟!白石道人忙扶起師弟,好在師弟內力敦厚,他也暗暗發(fā)功,渡一些真氣給師弟。湖海道人哇地一聲吐出大口的黑血,但狐毒未清,白石道人收拾了東西,先不去管那胡四娘奪愛之恨,帶著師弟踏上了回玉清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