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附彩蛋)
第四十九章 十月四號的時候,黃家回請劉雅蘭一家,吃過飯后大家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 劉雅蘭笑著說:“兩位大哥帶回來的芭蕉干芒果干真是好,特別甜,香極了,這些東西市場上也有賣,可是吃起來就是不如你們帶來的好吃?!?/br> 黃振燁頓時激動起來,眼里放著光連連點頭道:“越南的水果是很好的,畢竟那邊光照時間比較長,所以水果甜度比較大,這樣的水果做成水果撈,夏天吃起來特別棒,以后你們?nèi)ピ侥贤鎯海規(guī)銈內(nèi)コ园。壹腋浇陀幸患业?,做得非常好,人特別多呢。西貢有一家水果shake店,叫做Five boys number one,那是越南第一!東南亞第一!全世界第一的shake店!雖然沒有店面,但是大家都知道在哪里,就在范五老街的一條小巷里,有中國游客說過的,之前感覺泰國、柬埔寨的水果shake已經(jīng)驚為天人,喝了這個才發(fā)現(xiàn)那些都算添加劑過度了,要吃水果還是到越南來最幸福了!” 劉雅蘭見他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也笑了起來,黃振燁這滿臉泛紅驕傲的樣子很能說明越南水果的品質(zhì),這一次帶回來的是果干,吃起來已經(jīng)非常棒,如果是吃新鮮水果,那味道肯定是更美妙的了,看來將來有機會倒真的要去看看呢。 劉雅珍在旁邊對侄女虞菁說道:“菁菁啊,我知道你愛看書,你哥哥房間里有一些新買來的漫畫書,你要不要拿來看看?” 虞菁笑著說:“好啊好啊,謝謝姨媽?!?/br> 從黃振燁阮經(jīng)武暫住的臥室里拿了基本漫畫,虞菁很認真地看著,黃喆和這個表妹向來沒有太多交往,然而此時她看的是自己的書,他便也不由得要問問讀后感:“這是新出來的海賊王,你們女孩子也喜歡看嗎?” 虞菁笑了一下,說:“還好吧,我最近正在看‘天是紅河岸’,那套漫畫也不錯的,哥哥要看我可以拿過來給你?!?/br> 兄妹兩個便交流起漫畫心得來。 過了一會兒,電視機上出現(xiàn)了關于韓國的新聞報道,關淑云立刻就回憶起了當年的抗美援朝,激情燃燒的歲月?。骸鞍?,當年那個時候戰(zhàn)備是真的很緊張啊,舉國上下支援前線,志愿軍們也是很英勇啊,否則美國和南韓就要打過來了,如果不是當年的志愿軍,北朝鮮也已經(jīng)不存在了,金日成難道要住到中國來?不過如今好像北朝鮮和我們這邊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倒是南韓和美國跟我們關系不算太壞。” 這時虞菁從漫畫書上抬起頭來,望著阮經(jīng)武,問:“經(jīng)武伯伯,當年的朝鮮戰(zhàn)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美國人為什么要這樣破壞和平?” 劉雅珍笑著說:“傻孩子,人家打仗就是因為人家想打,搶劫的人就是因為想搶劫啊?!?/br> 阮經(jīng)武微微一笑,說:“中間的過程肯定是很復雜的,我只能說,開端是在五零年六月二十五號這天,北朝鮮不宣而戰(zhàn)進攻南朝鮮,所以這場戰(zhàn)爭首先是南韓和美國的自衛(wèi)戰(zhàn)爭,北朝鮮和他的庇護國錯估了形勢,沒能快速占領整個朝鮮半島,然后戰(zhàn)爭就逐漸升級。南韓和美國的問題就在于,她們反擊的時候越過了三八線,屬于‘防衛(wèi)過當’,過度報復了。” 客廳里的人頓時表情各異,原來那種牢牢占據(jù)道德立場的情懷受到了重挫,“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一直讓人覺得底氣十足,理直氣壯,打起仗來也格外有勁兒,哪知如今卻被人告知原來這場戰(zhàn)爭首先是北朝鮮對南韓的侵略戰(zhàn)爭,雖然大家都是站北朝鮮這邊,然而“王師征伐解放朝鮮”這句話卻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畢竟當年日本也曾經(jīng)想在中國建立“王道樂土”的,而且失敗之后日本那個慘哦,到現(xiàn)在美軍還在日本島上面駐著呢。 阮經(jīng)武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們的神情,可能歷史虛無主義只有情報官才能夠幸免吧,一個政權(quán)無論她多么想要瞞住所有的人,但是有一些人她是瞞不住的,而且這一部分人必須知道真實情況,那就是情報官,這就是所謂的“可以欺騙別人,但是不能欺騙自己”,如果連自己也欺騙了,那結(jié)果就是非常危險的。 幾分鐘之后,虞菁又問了一個問題:“我看一些關于越南的文章,越南女子的名字中間總是帶一個‘氏’字,這個字代表什么意思呢?” 黃振燁一看,這個問題需要自己來回答了:“中間這個thì的確是‘氏’的意思,它主要是用來區(qū)分性別的,不過這個thì確實帶有輕微的貶義,就是類似重男輕女的意思。不過現(xiàn)在比較年輕而且是大城市出身的女孩子,取名基本上已經(jīng)不帶這個thì了,比如說我們的侄女叫做阮河清,她的名字里就沒有這個墊字。” 就是說雖然過去俺們很落后,不過如今已經(jīng)在改了o(╥﹏╥)o 黃振浩瞥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眼睛里的意思是:看看人家虞菁問的問題多有水平,再瞧瞧你平時說的都是什么?。?/br> 黃喆感受到了父親目光中的刺激,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想了想張口便也開始記者提問:“那么中國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又是怎么回事?” 黃振浩:兒子你真坑啊,簡直就是個豬頭,這個話是能隨便問的?而且是當著這么多人?中國和越南如今已經(jīng)重歸于好了,你偏要問這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阮經(jīng)武一笑,說:“這個嘛,我只能說,現(xiàn)在兩國正在勘定邊界,看一看最后的結(jié)果吧。” 黃振浩暗自松了一口氣,好在阮經(jīng)武言辭比較靈活,否則這件事越南那邊很可能是與中國說法不一樣的,到時候兩國互相指責對方侵略,那事情可就難辦了,本來是親友團的,一下子分裂成兩國敵對陣營了。 就在這一天晚上,黃振浩覺得自己作為大哥親人的代表,很應該和哥哥與阮上校認真地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當那兩個人進入臥室之后,黃振浩馬上尾隨著敲了敲房門,黃振燁開了門,黃振浩就飛快進去了,然后緊緊關上了房門。 黃振燁一看弟弟的表情,就知道他有話要說,可能是要講講這么多年來家里的事情吧,還有自己今后的打算,其實黃振燁這幾天也一直在考慮,未來究竟應該怎樣做。 黃振浩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搓著手,顯得十分不安,不過他終于還是說了話:“大哥,經(jīng)武哥,我想問一問,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是不是我所想的那種關系?” 黃振燁的臉立刻就紅了,其實他在越南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什么,當然他們不會四處張揚,然而面對家人朋友的時候也不會忸怩,可是如今回來祖國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卻感覺有些難以面對這件事,十分慚愧,當家里人在為自己悲痛的時候,自己卻在河內(nèi)和男人鬼混。 阮經(jīng)武見黃振燁表情十分為難,便大大方方地說:“是的,我們是戀人的關系,也是親人?!?/br> 黃振浩臉上立刻就是一副巨石落下的表情,無論如何石塊總算砸下來了,比懸在頭頂上讓人一直擔心要強。他吁了一口氣,想了想措辭,十分理中客有學問地說:“哥哥,經(jīng)武大哥,其實這件事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中國改開之后,很多觀念都更新了,現(xiàn)代了,從前同性戀還判流氓罪,如今大家都喊著個人解放了,性取向自由了,同性戀也不是精神病嘛,就是各人喜歡異性還是喜歡同性的事情,人的思想總要與時俱進嘛。這個,你們的事情也沒什么,不過我還是不告訴咱媽了,媽畢竟是老人,觀念可能改不了那么快,我們知道就行了。” 黃振燁點點頭,如果母親不問,他確實也不會主動說這件事。 “大哥,你今后打算怎么辦?要回來嗎?如果你回國,我們就想辦法給你安排一下工作,另外房子的事情也要考慮。呃……經(jīng)武哥能和你一起回來嗎?” 黃振燁:越南情報上校叛逃??! 他搖了搖頭,說:“我還沒有想好,讓我再想想?!?/br> “哦哦好吧,這是一件大事,不要草率做決定,雖然家里人是都希望你回來的,尤其是媽,她的白內(nèi)障都是因為想你才得的,不過這畢竟影響比較大,還是仔細考慮一下的好?!?/br> 黃振浩走出了臥室,黃振燁呆呆地看著房門,一時間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五號的時候,阮經(jīng)武和黃振燁打算到市里轉(zhuǎn)轉(zhuǎn),黃振浩和劉雅珍本來想陪同的,阮經(jīng)武一樂,指著黃喆說:“不用麻煩了,就讓小喆陪我們出去蠻好。我們不過是去附近商場和書店隨便看看,如果有合適的書就買幾本?!?/br> 黃喆連連點頭,自己也想買幾本新出的漫畫,這一下正好有人付賬,就當勞務費了。 在黃喆拍著胸脯的連連保證之下,劉雅珍和黃振浩終于同意了,畢竟黃喆也已經(jīng)是高中生了,平時又經(jīng)常在外面逛蕩,各個地方都熟,不會走丟的,再說如今襄樊也是比較發(fā)達的,如果真的找不到路,大不了搭出租車回來好了,反正家里住址他們也是知道的。要說已經(jīng)招待了這么多天,兩個成年人主力軍也確實是有些累了,另外家里也需要收拾整理一下,家中住進了客人,雖然兩位大哥都是很有條理很利索的人,可是也難免雜亂。 兩大一小出了家門,乘坐公交車往市里走,來到了當?shù)刈畲蟮男氯A書店,那里面的書真的是琳瑯滿目,而且分門別類十分有規(guī)則,黃振燁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進入內(nèi)容如此豐富的中文書店,于是一頭就扎進工程類的書架里面去,這可是他最急需的書,黃達非雖然能給自己帶書,然而他畢竟不是工科畢業(yè),有時候帶來的書就不是很合用,如今自己的rou身已經(jīng)在書店里,就好像蜜蜂飛進了花叢,想要看什么書都可以自己找了,這個是最迫切的,至于文學之類的書就過一會兒再看吧。 阮經(jīng)武則專注于歷史政治之類,畢竟情報部這一次給他批了這么久的假期,他也不能夠空手而回,因此除了搜集一下民生物價、民意民情的信息之外,注意一下中國學術(shù)界的動向也是很重要的,買書自然是最便捷的途徑,而且還完全合法,就當是促進越中文化交流了,這些書籍也算是出口創(chuàng)匯,既然是有文化自信的,就不會阻止帶出圖書,反正阮經(jīng)武這一次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完全合法的。 他在書架前瀏覽了一下,不時抽出一本書來看,過了一會兒,手邊的籃子里也放了三四本書了,那籃子還是從隔壁超市借的,很顯然是要大采購。就在這時,阮經(jīng)武發(fā)現(xiàn)了一本比較特別的書,叫做,作者是張澤石,翻開來一看,內(nèi)容果然與眾不同。要說中國國內(nèi)記錄朝鮮戰(zhàn)爭的書也不少了,大多是宣傳志愿軍如何英勇,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堅持作戰(zhàn),取得了多么輝煌的戰(zhàn)果之類,看起來很像報告文學體,這本自傳當然也記錄了作者入朝參戰(zhàn)不畏艱難,不過顯得另類的是,這本書大部分都是記錄作者在朝鮮被俘之后的經(jīng)歷,比如在戰(zhàn)俘營中怎樣與美軍斗智斗勇,反甄別堅決要求回國,還有最震動人心的,就是戰(zhàn)俘們回到祖國之后的遭遇,那叫一個一言難盡啊,這個人全都給說了出來。 阮經(jīng)武在瀏覽這本書上稍稍多花了一點時間,直接翻到“十年叛徒”這一章,看他們回國之后的處境。略略看了一下,阮經(jīng)武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這些人事先知道他們堅持歸國之后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他們當初在戰(zhàn)俘營還會那樣堅持斗爭嗎?會不會就順應安排去了臺灣或者其她國家呢?只能說世事非常諷刺吧。 將書本翻到最后,發(fā)現(xiàn)這還是兩千年十月剛剛印制出來的書呢,國慶獻禮新上架的,如果自己來得早了一點,恐怕還看不到這本書。 在書店里消磨了將近兩個小時,黃振燁和阮經(jīng)武都選了一堆書,黃喆還算是比較克制的,只挑了五本漫畫書,阮經(jīng)武結(jié)了賬,三個人抱著幾大包書往外走,一路去向附近的公園。 因為是假日,公園里人比較多,阮經(jīng)武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走,黃喆跟著他們,心里一陣打鼓,情報官這是要干什么?mama平時再三叮囑說沒人的地方不要去,生怕有個打劫的還是怎樣,如今改開了,人心也活動了。 “經(jīng)武伯伯,您這是要上哪兒去?這里差不多了吧,已經(jīng)幾分鐘沒見到人了。”您就算要搞什么秘密活動,這個地方也可以了啊。 阮經(jīng)武回頭笑著說:“還不夠冷清,再往里面走走?!?/br> 黃喆:不要??!前兩天剛看的“一只繡花鞋”! 前面更加冷僻了,阮經(jīng)武和黃振燁也停了下來,阮經(jīng)武將兩個人手里抱著的書都放在地面上,轉(zhuǎn)頭笑瞇瞇地對黃喆說:“小喆,你在這里看一下,如果有人過來了,就咳嗽幾聲,我和你伯伯到里面說說話?!?/br> 黃喆兩只眼睛頓時瞪大了,樹叢之中的兩個人影在不斷動著,彼此撞擊在一起,還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雖然還沒看過性教育影片,不過他本能地知道這是在做什么,這就是公共場合yin亂啊,伯伯和阮上校都是越南證件,伯伯七九年之后就再也沒回來,八四年才辦理的第一批身份證,他連個舊身份證都沒有啊,遮掩都遮掩不過去,這要是被人報警,那就是外交事件,要死的是自己還在這里給他們望風放哨,只為了幾本漫畫書,自己就得當這個差,這就是明晃晃的越南情報部收買單純無知的中國未成年o(╥﹏╥)o 樹林里,黃振燁的褲子脫了一半,沒有全脫,這樣一會兒完事的時候就可以很快穿起來。阮經(jīng)武的性器插在他下體之中,此時黃振燁的心情也是很緊張的,這讓他將腸道夾得非常緊,兩個人摩擦得就格外有力。黃振燁萬沒想到阮經(jīng)武把自己帶到這里不是尋幽探勝,而是要干這件事,幾年前他似乎是說過要在公園里找找刺激的話,當時自己雖有些擔心,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一直平安無事,他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哪知今天阮經(jīng)武居然要兌現(xiàn)承諾,而且還是在中國的公園,這樣子是為了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不會影響到河內(nèi)的人際圈嗎? 黃振燁臉上漲得通紅,趴在一棵樹干上承受著身后的重擊,此時這種緊張刺激的氣氛讓他感覺到情緒加倍強烈,雖然一心盼著阮經(jīng)武快點射出來,然而內(nèi)心深處卻又隱隱地覺得極為爽快,腦子熱得有些糊涂了,仿佛飄在云端一般。 過了二十多分鐘,兩個人終于整理好衣服從樹林里走了出來,黃喆一看他們兩個,心道我的媽啊,你們總算是出來了,我這兒緊張得心臟病都要發(fā)作了,作為一個忠誠的愛國青年學生,假期結(jié)束后這事兒要向團支書匯報嗎?團支書大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