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終解心結(jié)
第二十四章 終解心結(jié) “阿坤,你對青山雅光有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 母親的這句話雖然聲音不高,然而聽在何坤耳朵里,卻仿佛打了個悶雷一樣,只覺得耳邊轟隆隆的,幾乎還引起了一點耳鳴。 “啊,mama,您為什么這么問?”莫非是雅光給母親看出了什么破綻?雅光不是一個愛翻舊賬的人,應該不會說出什么。 “那么說就是有了?”看看你這變貌變色的樣子,你說的這句話可不是因為清白品性被冤枉之下的委屈。 “母親,我……”何坤絞盡腦汁,“當時就是他剛剛被俘,審問他又什么都不肯說,我當時情緒激動之下,就傷害了他,之后我也感到很慚愧,自己居然做出那樣粗暴的舉動,所以我就想要盡量彌補,就是這樣……”因為與母親meimei失去聯(lián)系而造成失控是絕不能說的,那樣子便仿佛是把責任推給親人一樣。 何哲英的目光在他臉上轉(zhuǎn)了幾圈兒,似乎是信了,點點頭,道:“阿坤啊,你雖然個性要強,然而素來不是個急躁的人,當時怎么如此毛糙?有了這樣的事情,今后怎么相處?日本和中國打了這一仗,今后好長一段日子,彼此不會有好臉色了,政府可以寬容大量,普通人總還沒有忘,你以后可要萬萬記得,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我看青山雅光也是個外和內(nèi)剛的性子,你要和他好好相處,不要再鬧出事來,他一個人在中國,孤身無靠,身體又有所不便,你凡事考慮周全一些,不要令他為難,既然你們兩個人要在一起,就要認真對待,一些相處之道要曉得?!?/br> 何坤垂手恭聽,連聲稱是,母親總算是沒有追問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就讓他如脫大難,那件事要是給母親知道了,可就沒有這么容易了結(jié)。 又過了幾分鐘,何哲英終于說:“把東西給他送過去吧,看看還需要些什么,住在一個新的地方,總是有許多不方便,平時也多陪他出來前面說話,不要整天關了門坐在屋子里,弄得像坐牢一樣?!?/br> 何坤差一點笑了出來,母親是個人情通達的,對于客人的種種不便十分了解,到別人家里做客,雖然主人再怎樣周到體諒,終究是仿佛穿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難以像在自己的地方那樣自在,所以古人云:梁園雖好終非久留之地。只希望時間久了雙方熟悉之后,都能夠更加自然一些。 何坤答應著拎了皮箱來到客房,青山雅光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見他來了便站起來接過皮箱,只是第一句話不是“你辛苦了”,而是“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何坤拉著青山雅光便坐了下來,悄悄地問:“雅光,母親問過你什么了?” 青山雅光心頭一翻:“莫非也問了你?” 何坤一捂臉:“果然是這樣,好緊張啊,真不知母親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本來應該是向母親坦白一切,鄭重謝罪的,可是我終究是沒有這樣的勇氣,如果母親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我的?!?/br> 青山雅光:怪不得你進門時的臉色有些不對,雖然這樣的想法是有一點大不敬,然而真的好像后面有鬼追著一樣,難怪當年能夠預料到我會奪槍,因此提前卸下了子彈,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能夠理解的,而且這種事也沒有必要對母親說?!蹦挠心膫€兒子可以對母親說出強jian的話題呢?日本的那些軍人,雖然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有一些壞得徹底的人會恬不知恥地吹噓自己曾經(jīng)強暴了多少女性,然而即使是這些人,回到家里面對自己的母親,只怕也難以提起這樣的往事吧? “我是在逃避責任?!焙卫し滞饧m結(jié)地說。 然后他便感覺到有一只溫熱的手搭在了自己捂臉的手臂上,青山雅光清潤的聲音傳入耳中:“不要再想了,已經(jīng)都過去了,況且日軍在中國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也是清楚的,所以也并沒有什么怨恨,這也算是我為日軍贖罪吧,雖然不可能償還得清?!?/br> 何坤放下手,搖了搖頭:“這些罪責不應該由你償還,而且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這幾年來每當想起這件事,我就感到分外內(nèi)疚,總是有一根刺扎在心口,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不會那么做,我當時簡直就是‘逢魔ヶ時’?!?/br> 青山雅光見他面色沉重,偏轉(zhuǎn)了臉不肯看向自己,曉得這件事今天是要好好解決一下,便微微一笑,抬起手來撫摸著何坤的臉,聲音柔和地說:“許多事情其實我也想了很久,在戰(zhàn)爭之中,人是很容易失控的,當然日軍的那種失控……實在是無法辯解,武士道里面從來沒有認為這種事情是正確的,武士道是很強調(diào)‘仁’的,‘最剛毅的人是最溫柔的人,仁愛的人是勇敢的人’,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能叫做職業(yè)軍人,而是流氓盜匪,不過有的時候,可能兩者難以分辨吧。所以我能夠理解坤的憤怒,假設有人在日本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該怎樣抑制自己的怒火。所以雖然當時感到很痛苦,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介意了。” 何坤給他扳起自己的臉,眼看著青山雅光的面孔漸漸貼近了自己,然后一雙柔軟的嘴唇便吻在了自己的嘴上,何坤立刻便張開了嘴,與青山雅光的嘴唇吮吸在一起,這一次青山雅光難得的主動,平日里大多是自己試探著與他親近,或許是因為天性的靦腆,也或許是因為自身處境的敏感,青山雅光在私室之中也如同在外面一樣,很少表露親昵的情感,總是十分恪守禮儀,然而今天卻不同,居然主動來親吻自己,這可真的是難得一遇的體驗啊,尤其又是在這樣一個時候,滿心彷徨憂慮之間得到了如此溫柔的親吻,就感覺格外溫暖和甜蜜。 何坤兩只手抱住了青山雅光,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腦,吻得逐漸用力,青山雅光唇舌之間傳來的氣息火熱而甘冽,如同美酒一般令人沉醉,何坤漸漸地便有一點熏熏然,方才那沉重的憂慮逐漸拋去,又找回了從前那種水rujiao融的感覺,青山雅光渾身的氣息都撲面而來,如同濃霧一樣氤氳地包裹在他的周圍,平日里那是親切篤厚的氣息,而現(xiàn)在則是充滿愛欲的情愫, 何坤吻著吻著,便扶著青山雅光慢慢躺倒在床上,最近幾天因為憂慮回杭州面見親人的事情,兩個人并沒有什么興致做這件事,如今壓力解除,心情格外輕松,那給壓抑著的情欲便蓬勃旺盛起來,到了必須紓解的程度。何坤一邊吻著青山雅光,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青山雅光喘息著按住了他的手,何坤如同有一杯茶水澆在頭頂,立刻清醒了一些,眼神滿含探尋地望著自己的情人。 青山雅光呼吸有些急促地說:“先插上門?!?/br> 何坤恍然明白過來,點了一下頭起身便去拉上插銷,以免有人誤入,又將窗子也關了,轉(zhuǎn)過身來再看,青山雅光已經(jīng)在脫自己的上衣,何坤一笑,一邊往床邊走,一邊也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 青山雅光將褲子也脫掉了,兩個人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又開始親吻起來,將方才稍稍降溫的欲望再度升溫,青山雅光一邊含吮著何坤的舌頭,一邊將下體輕輕地在他身上蹭著,此時自己的yinjing也是又熱又硬,讓青山雅光莫名地聯(lián)想起了大根,只不過尺寸有很大差距。 何坤的手在他身上不住地摩挲著,摩擦力帶起來的熱度讓他感覺皮膚上仿佛起了一串小火花,青山雅光陶醉地笑了起來,何坤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戀人,房事向來十分用心,能夠讓人很快活,而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何坤并非一個容易給情欲控制大腦的人,兩個人在一起的五年來,雖然多是何坤發(fā)起主動,然而他并不是一下子便干柴烈火,不容人拒絕的方式,而總是在開始時小心地試探,如同電臺對接頻率一樣,搜索著自己的頻道,只有當確認自己也在同樣的頻道上,他才會繼續(xù)進行下一步。 雖然也曾經(jīng)看過美國電影,“亂世佳人”里面的斯嘉麗求愛就是相當直接的,當然那里面并沒有展現(xiàn)臥室之內(nèi)的隱秘鏡頭,不過這對于一向以含蓄為主的東方人來講,也是十分震撼的了,所以青山雅光有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與何坤就好像是兩只蝸牛,在一條窄窄的道路上相遇后,從殼子里慢慢伸長身體,彼此用觸角碰觸,傳遞著信息,溝通是十分謹慎的,生怕傳達了錯誤的信息,遺漏了重要的消息。 在與人的交往方面,青山雅光不太擅長拒絕別人,也很擔心被別人拒絕,與人的交流總是很迂回的,除了在軍隊之中,那是相當直來直往的,畢竟生死攸關,而何坤不知也是因為天性如此,還是為了適應自己的個性,居然也是委婉含蓄得很,交流手法十分細膩,如同在打磨很精密的透鏡。 青山雅光也曾經(jīng)對比過自己比較熟悉的幾名中國人,比如林醫(yī)生、藍春生,發(fā)現(xiàn)她們都比何坤要爽朗得多,和她們在一起,自己不知不覺也變得輕松起來,不過要如此近距離生活的話,對于自己來講,可能還是何坤比較妥當吧,不容易發(fā)生尷尬的事情,自己是不太擅長處理很明顯的分歧意見的,或許自己在這方面是不夠勇敢的吧,不太能夠接受那種比較直截了當?shù)谋磉_。 何坤用唾液進行了潤滑,慢慢地將性器插入了青山雅光的下體,那種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仿佛在探索一條幽邃的山谷,雖然已經(jīng)做過了許多次,然而每次當兩個人這樣rou體嵌合的時候,何坤起初仍然有一種神秘感,不可否認,青山雅光日本軍官的身份給兩個人的性愛平添了一種特別的色彩,除了異國情調(diào),那種立場上的矛盾也讓兩個人的性交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如同菜肴上撒了一層白胡椒粉,畢竟是日本人,青山雅光雖然對這場戰(zhàn)爭深感慚愧,然而從情感上難以毫不留情地譴責,這讓這一位具有文學氣質(zhì)、崇尚高尚理念的人時常糾結(jié),在這樣的心態(tài)之下,性愛的撫慰感就愈發(fā)強烈。 青山雅光的嘴唇微微張開,喘息聲十分急促,光潔的臉孔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這樣加速的血液循環(huán)之下,原本白皙的膚色也變得緋紅起來,如同清晨的朝陽照在臉上,給面頰鍍上一層淡淡的紅色,顯出一種艷麗。 何坤依據(jù)早已掌握好的深度尺寸,連連撞擊著青山雅光腸道內(nèi)那神奇的位置,與青山雅光在一起之前,雖然何坤也曾經(jīng)看過醫(yī)學解剖圖,對人體知識有一些了解,然而對于男人的敏感點,他也是只知道yinjing,只要身體情況正常,也不是特別疲憊,那里摸上兩下就很容易硬的,很快就會有反應,與青山雅光發(fā)生了關系之后,何坤才很驚詫地發(fā)現(xiàn),男人的身體里還有這樣一個奧妙的地方,第一次撞對了地方之后,青山雅光的反應簡直讓他以為自己是打開了對方腸道內(nèi)隱藏著的嗎啡艙室,在自己不斷的撞擊下,青山雅光眼神空洞,不住地顫抖,真的好像吸毒過量了一樣,這或許就是青山雅光的“逢魔ヶ時”吧。 何坤拿捏好力度和節(jié)奏,一下一下速度并非很快地,但卻力道強勁地撞擊著那讓青山雅光丟失魂魄的地方,與人們一向夸耀的疾風暴雨式的所謂“剛猛雄風”的神奇效果不同,太劇烈的刺激反而難以讓青山雅光達到高潮,他需要的是這樣力度比較大,但是卻并非高頻、只是低頻度的刺激,在這樣耐心的性器官按摩之下,大概三五分鐘左右,他的理智就會逐漸瓦解,進而進入一種意志渙散的狀態(tài)。 青山雅光的眼神果然漸漸散亂了,低低的呻吟聲從他的喉嚨里發(fā)出來,肢體已經(jīng)癱軟無力,當他瞳孔那有些模糊的焦距對在何坤的臉上,看到何坤那笑著的表情,青山雅光頓時有些羞澀,偏轉(zhuǎn)過頭去抿住了嘴唇。青山雅光的臉孔比何坤略長,也略瘦一些,鼻梁挺直,嘴唇非常秀氣,尤其是抿起嘴來的時候,顯得格外端莊,只是如今全身赤裸,目光迷離,身體周圍籠罩著的都是情欲的色彩,這種時候就真的難以表現(xiàn)出平時的那種文雅,反而有一種強忍快感的禁欲誘惑。 何坤低低地咯咯笑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撥開青山雅光的嘴唇,撬開他的牙齒伸入了進去,不住地都弄著他的舌頭,當牙關給人打開,青山雅光的聲音頓時便克制不住,如同戰(zhàn)場上負傷的人一樣呻吟了起來,他不由得便虛弱地瞪了何坤一眼,這個人也真的是很促狹啊,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捉弄自己,然而如今自己真的好像吸了毒一樣,貪戀這樣如同須磨的潮水般連綿不斷的快感,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青山雅光在何坤家里已經(jīng)住了三天,與何哲英和何旭都漸漸熟悉了,中間還見過顧清云,何坤對于自己這位準妹夫自然是嚴加考量,青山雅光也暗暗觀察,見這位在學校教書的顧先生確實不錯,談吐正派,斯文有禮,眉目間也十分清爽,不是那種油膩jian詐的人。 全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何哲英含笑看著顧清云,說道:“阿坤從小愛讀書,我本來是希望他將來去學校教書,不過后面仗打得厲害,他就去當了軍人,好在阿旭倒是有一個當教師的朋友,也算是滿足了我的一個心愿。” 顧清云很謙虛地笑著說:“何兄當此國家危機之時毅然投筆從戎,屢立戰(zhàn)功,成為一名出色的軍人,是我十分欽佩的,自己作為一個無益于保家衛(wèi)國的書生,也感到十分慚愧。” 何坤笑道:“顧先生太客氣了,軍隊也是需要后方支持的嘛,如果沒有民眾的支援,我們也沒法打仗?!?/br> 顧清云對著何坤一笑:“大哥叫我清云就好?!?/br> 晚上送客走了,回到房中,何坤悄悄地問:“雅光,你覺得顧清云怎么樣?” “還是不錯的,為人十分得體,是個善良寬容的人。”對著自己這樣一個日本人,也沒有流露出詫異的神色,如同普通朋友一樣相待,這樣的淡定包容,真的是十分難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