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辛站在β-01基地的大門口，抱著手等人出來。多年的自律生活不允許他在軍人的場合露出頹喪的表情，但是卻遮不去他眼底的血絲。

    昨天夜里他用私人終端搜索了一夜，真珠的相貌并不允許出現(xiàn)在玉樓外部的平臺上，只能看到零星討論。玉樓的貴客們愛惜羽毛，就算匿名不愿意在光網(wǎng)上說這些事。

    可這零星的討論就已經(jīng)讓趙辛呼吸困難，“雙琚動(dòng)靜宜，酒醉真珠紅?！边@是他們對玉樓幾個(gè)資深接待的評價(jià)。這一句話里的四個(gè)人，已經(jīng)死了兩個(gè)。

    而所謂的“真珠紅”……

    “真珠大人真是昂貴，我今天好不容易咬牙跟大人春風(fēng)一度，居然發(fā)現(xiàn)沒有欺負(fù)他的權(quán)限?！?/br>
    “病弱美人太好cao了，今天真珠在我懷里咳血了，趁著他那顆紅痣真是太風(fēng)雅了！不愧是‘真珠紅’……”

    “你們悠著點(diǎn)啊，老這么玩，等我的權(quán)限提升了，還能欺負(fù)真珠大人嗎？”

    “就是因?yàn)榭焖懒瞬乓ゾo啊，玩一次少一次了！”

    趙辛這種時(shí)候深恨自己不是技術(shù)兵種，不然一定順著網(wǎng)線去把這些畜生的皮都給剝了?？墒怯钟惺裁从媚兀偃绾我策€不回那個(gè)笑吟吟的黑發(fā)男孩了。

    “阿辛，你怎么不進(jìn)去？”李煥華匆匆走出大樓，狹長的鳳眼撇了他一眼，“怎么看起來這么累？”

    “煥華?！壁w辛紅著眼睛，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聲音微微沙啞，“我要見一下那孩子?！?/br>
    吵了架那么難受，還不是要登門來賠禮道歉。李煥華心中暗忖，趙辛這樣子看來是真的上了心了，也不知道他那大大咧咧的脾氣能不能對蕭虎好。他把蕭虎叫出來，帶著兩個(gè)人去了他在β星本部的私宅，心事重重地退了出去。

    小虎靜靜地站在趙辛對面，沒有說話。趙將軍一個(gè)人來的，既然這樣……

    “真珠死了。”

    小虎猛地抬頭，烏溜溜的眸子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隨后黯淡下來，垂著眼睛不出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的身體……我去晚了，他，他在半個(gè)月之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壁w辛強(qiáng)壓著悲痛，逼迫自己開口，“我什么都不懂，我甚至罰他關(guān)了禁閉，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為什么？”小虎的聲音透著寒意，修長的四肢繃緊了，近乎危險(xiǎn)地逼近了趙辛，“那你為什么要救我？”

    趙辛顫抖地喘息了一聲，“我，我傷了他的心。我不肯幫他。真珠很難過，他……”將軍站得很直，仿佛在接受審判一樣，把自己這兩日的推測一字一句地講出來，“真珠一直太痛苦了，他想要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然后借著我的愧疚，讓我完成他的遺愿。小虎，真珠他就沒想過能活著離開，他只是想讓我救一救你?！?/br>
    他在小虎悲痛的逼視下繼續(xù)說下去，剛硬的下顎因?yàn)槿棠投⑽l(fā)抖，“我想他也許留了遺書之類的東西給我，但是他沒死成。反而……反而有一個(gè)年輕的男孩子為了給我傳信，死在了玉樓的懲處中。我救走了你，他那么虛弱，有沒有其他的牽掛了……他在一次接待中猝死了?！?/br>
    小虎紅著眼眶走到將軍的面前，小麥色的臉上死死壓抑著悲痛和憤怒，沉聲道，“然后呢？你來告訴我這些，是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將軍用力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能不能，能不能知道你是真珠的什么人?！?/br>
    “什么人？”小虎輕聲道，“將軍大人，您是不是決定，如果我是真珠的親人就好了，就可以通過照顧我，保護(hù)我，來對九泉下的真珠做出補(bǔ)償？”他自嘲般地?fù)u了搖頭，“您想多了，我跟真珠沒有血緣關(guān)系?！?/br>
    將軍泥塑般地站著，怔怔地看著面前強(qiáng)忍著眼淚的男孩。小虎長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看向窗外β星蒼茫的風(fēng)景，“您知道嗎，將軍大人，真珠在臨走前對我說過，您是他的愛人，會救我。我還以為是真的?！?/br>
    他重新面對著驚痛交加的趙辛，輕輕問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趙辛緩緩地走出房間，在李煥華探求的目光下獨(dú)自離開，走進(jìn)β星蕭索的秋天里。

    李煥華沒有去問他，畢竟李家代代依附于趙家，他并不會過于介入趙辛的私人感情。他只是走進(jìn)去，隔著門，默默地聽著里面的男孩哭泣。

    如果蕭虎真的是阿辛中意的人，那我應(yīng)該避嫌才對。

    李煥華下意識地解開袖口，又重新整潔地系好，準(zhǔn)將的軍服把他的身體束縛得挺直而刻板，他垂下眼睫，棕色的瞳孔隨著蕭虎的痛哭微微顫抖。他戴上了手套。

    我……我的立場應(yīng)該是在工作上幫助阿辛，替他溝通首都星其他貴族之間的關(guān)系，其他的事情，父親說——

    蕭虎的聲音非常悲慟，李煥華其實(shí)前前后后只在門口站了不到一分鐘，但是卻好像被那哭泣穿透了一般。

    我是李家的長子，輔佐阿辛是我唯一的原則。必須避開——

    李煥華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小虎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啞聲道，“長官?！彼胍幵煲粋€(gè)借口，譬如為什么趙辛跟他不歡而散，譬如為什么他哭成這個(gè)一塌糊涂的樣子，但是李煥華什么也沒有問，只是蹲下來，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

    “你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崩顭ㄈA自己都覺得這安慰蒼白無力，他猶豫著想要擁抱這個(gè)悲傷的男孩一下，小虎卻警惕似的往后一縮。李煥華狹長的眼尾垂下來，掩住了神情，起身拿了紙巾和瓶裝水遞給他。

    小虎接過來，仍在低低地哭泣，李煥華沒有勸他，也坐在地上，默默地陪著他。

    小虎心里一片愴然，再次失去真珠的痛苦使他腦中昏昏亂亂，他從痛哭中慢慢平靜下來，忍不住看向旁邊安靜的李煥華。帝國的準(zhǔn)將側(cè)臉線條分明，鼻梁秀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過來。

    小虎冷不防對上長官的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那雙狹長的眼睛居然并不凌厲，從眼珠到瞳孔都是柔潤的棕色，他一時(shí)語塞，“長官，我……”

    “蕭虎?！崩顭ㄈA接住了他的話，輕聲說，“這兩天我每天都在加班，覺得壓力很大，今天又連著跑了好幾個(gè)地方，昨天晚上也沒睡好?！?/br>
    小虎迷茫地看著他，不明白這話從哪里來，李準(zhǔn)將不是一直都這么忙嗎……這段日子的秘書生涯使他他下意識地開口，“您需要我做什么？”

    李煥華的耳朵有點(diǎn)發(fā)紅，但是聲音卻很溫和，“我需要安慰，作為下屬和朋友，你能抱我一下嗎？”可是他卻并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張開手臂，把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小虎擁入了懷中。

    小虎怔了一下，沒有掙開，李煥華瘦削的身體非常溫暖，把他隱隱顫栗的身體抱緊了，他的長官有些赧然地低聲道，“謝謝你，沒事了，謝謝你，安慰我?！?/br>
    小虎眨了眨眼睛，淚水又一次默默地涌出了眼眶，他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了李煥明，抱住了這個(gè)溫暖的，連脖子都紅了的長官。他慢慢放松下來，抵著李煥明的肩膀無聲地慟哭。

    真珠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心頭微微一跳。建設(shè)中的ω-19新區(qū)川流不息，搬運(yùn)機(jī)械和懸浮車來來往往。

    “小老板，上次我媽買的那套青色的碗碟還有嗎？在替我配兩對杯子?！崩涞亩贪l(fā)掖在耳后，女軍官信步走來，從終端上調(diào)出圖片給他看。

    “哦，有的，李準(zhǔn)將請稍等?！闭嬷槲⑽⒁恍ΓD(zhuǎn)身從貨架上取出青瓷杯子，擺在托盤上遞給她看，“您看一下，如果可以，我就包起來了?！?/br>
    女軍官挑眉笑了笑，“我媽姓李，我就一定姓李？小老板有意思。”她隨便看了一眼托盤上的杯子，打開終端付了錢，“包起來吧?！?/br>
    真珠無奈地笑了笑，“李準(zhǔn)將別逗我了，李嬸每次來都跟我這兒夸你，再要記不住，我還做什么買賣。”他把東西裝好，雙手遞過去，“我還想勸勸李嬸呢，別把您的事情老是往外說。”

    “怎么會，我媽平時(shí)不這樣，這不是看你投緣么?！迸姽亠S爽一笑，“等你成了家，她自然就不跟你念叨了?！?/br>
    真珠目送女軍官離開，笑著搖了搖頭，打開終端盤算了一下近期的收支。他下意識地把手放到揣在胸口的懷表上，默默地想，成家？我這個(gè)樣子，哪里還能成家呢。

    玉樓。

    “呃！啊……啊?。±习?，呃啊，小苑要到了，又要……??！”紅苑半靠著床頭，雙腿大開，渾身都在簌簌顫抖。

    紅發(fā)的少年居然趴在他的腿間，用唇舌撫慰他的rou珠。高高在上的弘老板生著一條巧舌，吮吸舔卷，逼得紅苑又哭又叫，大腿抽搐，纖細(xì)的腰身抖得不成樣子。

    “呃啊啊！”柔韌的舌尖啪地抽在紅腫的嫩珠上，紅苑尖叫著扭動(dòng)，白嫩的身子哆嗦得像一塊砧板上的嫩豆腐，yinjing又泄出一點(diǎn)黃汁，女xue也蠕動(dòng)著淌出一大灘清液。

    “看不出你是個(gè)能忍的?！奔t發(fā)的少年毫不在乎地起身擦了擦嘴角，端詳著紅苑濕漉漉的鹿眼，“只玩陰蒂是很辛苦的弄法，你射到尿都尿不出來，居然還沒有哭著在床上打滾。我可沒有綁你?！?/br>
    “嗚……老板，紅苑不敢動(dòng)?！倍贪l(fā)的男孩支支吾吾，聲音軟糯可憐，“我不敢，我害怕……”

    “怕什么，讓你爽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奔t發(fā)的少年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t苑的陰蒂，刺激得他嗚嗚直躲，“上次我就想了，同時(shí)被三位大人玩弄，居然還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地沒有亂踢亂動(dòng)，是個(gè)好孩子?！?/br>
    紅苑可一點(diǎn)也不想被他夸，搖頭否認(rèn)道，“不是……酒兒哥摁著我呢，后來青亭哥把我的腿綁在椅子腿上了……我動(dòng)不了……”

    “是么?！奔t發(fā)的少年收回了手，打開終端看了看，然后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gè)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要擔(dān)心，你這個(gè)月的業(yè)績，老板提你打算好了，給你介紹些貴客?！?/br>
    門開了，俊雅溫和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弘老板也在？這就是紅苑？”

    “是，新提上來的好孩子，別看以前不打眼，他的素質(zhì)也算得上是玉樓的滄海遺珠了?！奔t發(fā)的少年笑吟吟地摸了摸紅苑濕漉漉的額頭，“紅苑，這位貴客也是你以前真珠前輩的?？土?，你稱呼他‘弟弟’就是。”

    紅苑眼中微微一閃，順從地開口道，“弟弟?！?/br>
    那客人噗嗤一聲笑了，“我的天，這孩子多大了，讓他管我叫弟弟，我成什么變態(tài)了？”他伸手把光溜溜的男孩抱起來，捏了捏紅苑軟綿綿的雪臀，溫聲道，“小紅苑。你用不著稱呼我，你只要會哭就行了?！?/br>
    紅發(fā)的少年躬身退了出去，紅苑蜷縮在那客人懷里，怯生生道，“那……那我現(xiàn)在可以開始哭了嗎？”

    “可以，不過你得哭慘一點(diǎn)?！笨腿说氖种嘎湓谀泻⒓t紅的眼眶，“你的眼睛真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