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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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高蘭生活大多枯燥單調(diào),大多囿于廚房、植物與性愛之上,偶爾也會乍起些微波瀾,帶來意料之外的驚喜。 這天她正呆在培育室里,悉心記錄生長情況。 她給每盆植蔬都進(jìn)行了編號,如同飼養(yǎng)寵物,密切關(guān)注它們身上變化,甚至還會與它們講話歌唱。聽起來像是某種精神病患才有的迷惑行為,但新聞報道上說,某些植物是能聽見聲音的,適當(dāng)樂曲能夠促進(jìn)生長,她正打算實踐這個實驗。 不過追根溯源,其實只因長日漫漫、煩悶無聊罷了。 近來種了幾盆番茄,堪堪度過幼苗期,青綠枝葉間冒出三兩淡黃花苞,令人欣喜。 不過其中一盆編號為三的番茄發(fā)育萎靡,狀態(tài)遠(yuǎn)不如同期作物,阮秋秋不禁留心它的情況,于是往返次數(shù)愈發(fā)勤了。 當(dāng)安德烈下班回來時,正巧撞見她在手賬本上寫寫畫畫,研究應(yīng)對方案。 “秋秋!”隔著一扇小窗,安德烈一面揚手示意,一面匆匆邁步走近溫室。 他似乎頗為急迫,那身防護(hù)服也未完整脫下,外罩被腰帶松松系扣,耷拉滑下,與尾巴一道拖行,走動之時發(fā)出嘈雜響動,引人注目。 “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阮秋秋頗為訝異,今天該他慣例駕車巡查站點外圍,照理來說,會比平日晚歸才是??梢灰娝麃恚矏傆腿欢?,笑意未等自己覺察,便已悄然攀上嘴角,牽出無限歡喜。 安德烈顯然是經(jīng)過一路狂奔,身上積雪尚未融開,喘息猶在平復(fù),卻徑直沖向愛人身側(cè),活脫脫像只急跑回家的大狗。見她詢問,連忙蹲下身子,紅瞳盯著身前愛人,只說:“我想你了。” 阮秋秋聞言,笑意更甚,緋色悠悠漫上臉頰,宛如紅墨入水,頃刻綻開大片嬌艷痕跡,嘴上卻故意埋怨起來:“想就想嘛——非要走那么急,你看,衣服都被弄臟了?!?/br> 說罷,一手將人拉過,打算幫他脫下這身凌亂衣服。 “等等?!卑驳铝揖o緊握住她的手掌,連聲喊停,似乎正在籌措重要腹稿,視線忽而偏移別處,尾巴有一搭沒一搭拍著地面,顯得分外緊張,喉結(jié)上下滑動一陣,緩了許久才肯開口,“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br> “禮物?”阮秋秋歪了歪頭,褐瞳立時點亮,仿佛灑入星屑,閃動萬分新奇。 安德烈掀開那件松垮外衣,從內(nèi)兜里小心翼翼取出一疊物件,仔細(xì)擦去表面稀薄雪漬,將它慎之又慎地遞交過去,“送給你?!?/br> 阮秋秋垂眸看去,竟是兩本厚重書籍,套著一層塑料薄膜,猶未拆封,嶄新封頁上顯露幾個流麗的燙金字體,昭示它們屬于北地詩集。 “你從哪里得到的呀?” 她的興奮遠(yuǎn)勝好奇,當(dāng)下飛速拆開書封,迫不及待翻閱起來,指尖掠過紙頁,余留清淡墨水氣息,令人心安。 文字向來蘊藏力量,足以支撐一個人的精神寄托,畢竟在這荒蕪雪原里,精神總比物資匱乏。而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正式開啟書籍了——客廳里那幾本雜志翻來覆去早已熟爛,無非是些旅游行業(yè)的風(fēng)貌日志,與文學(xué)攀扯不上分毫關(guān)系。 安德烈沒有正面回應(yīng)問題,而是偷偷打量她的神色變化,試探性開口:“喜歡嗎?” “當(dāng)然!”答復(fù)快而肯定,阮秋秋合上詩集,眼眉彎出弦月弧度,“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松洲的詩?” “有一次你說過的?!?/br> 于是她認(rèn)真回想一番,才依稀憶起曾隨口提及,講到每年都能在學(xué)校朗誦會上奪冠,最喜歡松洲那些文風(fēng)清冽犀利的詩集,不過那些都只是茶余飯后的閑聊罷了,“你都記得呀?” 說罷,踮起腳尖,捧著蜥人赤黑腦袋,在額心處啄了一啄。 “這是獎勵和感謝。”她說。 成功博得愛人歡心的滿足躍然而出,使他心里同樣注滿甜蜜,安德烈一把抱起阮秋秋,在她驚呼聲中高高舉起轉(zhuǎn)了幾圈,最后把人圈在懷里親了又親。 看來他是買對了——高蘭當(dāng)然不存在什么書店,這是流通于東西二區(qū)之間的私貨交易,也是員工之間的不宣之秘。 在短暫回暖期里,站點與外界交通供應(yīng)恢復(fù),不少有門路的員工會暗中購置諸多雜物,而后在雪期趁著各自外出巡查的間隙運送交接。其中多以煙酒為主,余下則是與色情相關(guān)的書刊影碟,用以打發(fā)高蘭之中無盡枯燥。 從前都是兩名同事負(fù)責(zé)接洽,他沒想到自己也有主動購置的一天。 然而這份欣喜很快就被沖淡稀釋,阮秋秋由此沉迷書籍,整日靜坐默讀,甚至開始謄寫摘抄。由于白日需要看顧植蔬的緣故,所以基本是在夜間進(jìn)行,一寫便是數(shù)個小時。無形之中,對他冷落不少。 起先安德烈并不適應(yīng),硬要坐在旁側(cè),一會撥弄她的耳垂,一會偷偷撩開幾縷發(fā)絲,小動作一個接一個,十足粘豆包做派,巴不得吸引所有注意。 可惜阮秋秋已經(jīng)免疫這套行為模式,她會用筆桿不斷敲打他的腦袋,直到把這只可憐的大蜥蜴趕回臥房。 往往等她忙完,安德烈早就暖好被窩,趴在床頭眼巴巴的苦候多時。 晚間娛樂活動偶爾也從性愛變成夜談,她喜歡躺在精心布置過的小窩里,雙手環(huán)住愛人,細(xì)語閑聊,耳鬢廝磨。 這時倒很少那些提及瑣碎雜事了,話題不再拘泥于電視劇情與溫室里那幾株綠植生長情況——白塔生活恰如死水,時間一長,也是無趣。 她會絮絮叨叨說起許多,圍繞她的故鄉(xiāng),她的學(xué)校,以及她在旅程路上見聞?wù)归_,話題總是避開自己家庭,父母親眷從未出現(xiàn),就連泛泛之交的同事也比他們更具存在感。 好在安德烈不曾發(fā)現(xiàn)端倪——或者說他過于沉默,總是完美充當(dāng)一名傾聽者。 所以絕大多數(shù),都在阮秋秋負(fù)責(zé)侃侃而談,透過言語連接繁華外部,向安德烈描述一個個璀璨喧囂的世界。 今天的主題卻是夢境,她做了一個美妙長夢:夢見自己與安德烈走在長街上,約莫是在某個城市一角,周遭高樓廣廈拔地而起,構(gòu)成茂密的鋼筋森林,黃昏臨近,頂層玻璃反射夕陽倒影,在橘色天際邊緣熠熠生光。 時值下班高峰,車流擁塞,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將路人們驅(qū)至兩側(cè)。他們則是逆流而行,沿途經(jīng)過無數(shù)商鋪,最終停在了一家雪糕店門口,阮秋秋挑了兩種不同口味,香草與草莓,她把那支粉紅色甜筒遞給了安德烈,兩人坐在街角欄桿上,靜靜觀察人潮熙攘來去。 等到那層脆皮蛋筒也被吃凈,她正要起身,忽地注意到鞋帶松散,于是安德烈蹲下身子為她重新系緊,這才一齊踏上歸途。 “好想去吃冰糕哦。”阮秋秋在夢的末尾補充一句。 安德烈搖了搖頭:“雪還沒停?!?/br> 阮秋秋嗔他一眼,這種事情縱使不說,她自己也清楚知曉——每天她都要前往廊道那扇小窗觀察,然而除卻遮天蔽日的風(fēng)雪,便是茫茫昏暗穹頂,好似那日的天高云闊從未存在。 算來算去,快有小半年光景了。 她不愿繼續(xù)深思,于是挑開話題,轉(zhuǎn)頭聊起了其他,無非是些個人喜好相關(guān),音樂、書籍乃至電影,偶爾穿插些詩集與美食。 然而安德烈潛意識里十分抗拒這類提問,人際關(guān)系總是復(fù)雜,倘若擁有共同話語,便能潤滑磨合??上镁痈咛m,遠(yuǎn)離社會,年少經(jīng)歷更是狹隘,實在乏善可陳。他不懂阮秋秋鐘愛的樂曲民俗,也沒看過那些光怪陸離的典籍文學(xué),在她口里誕生的世界如斯?fàn)N爛,但他不過是一個遙遠(yuǎn)的過客。 巨大的差異感使他心生畏懼,濃烈自卑潑灑全身,兼之性格使然,只好保持緘默寡言,不愿阮秋秋發(fā)現(xiàn)自己那副無趣面孔。 況且,她若足夠了解自己,必然會因他的暴行而遠(yuǎn)遠(yuǎn)逃開。 “告訴我嘛。” 阮秋秋不知對方憂慮所在,她早不滿足來自身體的簡單碰撞,一心只求更加了解契合,撫著蜥人的胸口與吻部,細(xì)聲央求。 安德烈自然招架不住,隨口搪塞過去:“我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討厭的?!?/br> 這樣的答復(fù)過于模棱兩可,她抿緊雙唇,一彎弦月倒垂嘴角,抬手拍打?qū)Ψ侥X袋以示不滿,卻只換來幾聲短促鼻音,蜥人依舊穩(wěn)穩(wěn)躺在一側(cè),雙眼半瞇著,連位置都懶得挪移半分。 “你怎么還敷衍我?!币娝麘B(tài)度輕慢,渾不在意,阮秋秋沉默著撤回手臂,心底泛起失落,遠(yuǎn)遠(yuǎn)大于惱怒。 迄今為止,阮秋秋對他的了解僅限于年紀(jì),二十二歲,與自己同齡。 起初不免錯愕,許是因那長相非人的緣故,總覺得對方是該比自己年長幾歲才對。當(dāng)她表現(xiàn)這點疑問時,安德烈居然開始緊張,誤會自己喜歡年紀(jì)偏大的男士,好一陣焦急不安。這點倒是極為可愛,只是除此之外,生日、籍貫?zāi)酥良彝?,她都一無所知。 從過往言談之中追溯,不難窺見幾分異樣,安德烈總是回避自身相關(guān)的一切話題,好似另有隱情?;蛟S不該心急,可是情侶之間豈有遮掩的道理? 于是報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好奇,她不由向前邁出一步,想要探究那張隱在綿密風(fēng)雪下的真正面目。 然而他什么都不愿告訴她。 阮秋秋背轉(zhuǎn)過去,賭氣似的撂下一句:“先睡了?!?/br> 安德烈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她的慍怒,慌忙支起身子,討好般吻向那處柔滑肩窩:“秋秋,再問一個問題吧,我會認(rèn)真回答的?!?/br> 說罷,尾尖擦過腳心,試圖借由外力將她逗笑,殷勤補救過失。 好在阮秋秋性格不算小氣,眉心褶皺立時緩和,回轉(zhuǎn)視線,勉為其難允許他的親近。 沉吟片刻,她拋出了一個困擾許久的疑惑:“那你是怎么來到高蘭工作的?這里太冷,又太孤寂。我每天光是在家等你回來,都覺得漫長?!?/br> 話題不算尖銳,卻直切要害。 對于普羅大眾而言,他們并不需要一名暴虐兇悍的定時炸彈,即便是因體能需求而傾向獸人的安保行業(yè),也拒絕接納具有前科的危險份子。他也曾遇見不少同族,科莫多蜥人厭惡他的炙熱體溫,奧萊蜥人抵觸他的深黑外皮,同種之間的排異性遠(yuǎn)勝異族。 綜上原因累加,導(dǎo)致他無法正常立足社會。 所以院長思慮良久,終于在他成年時將人安排送去了高蘭——孑然游走于邊緣世界,遠(yuǎn)比掙扎茍活底層來得體面。 安德烈極能理解院長的苦心,縱然這片雪原荒蕪閉塞,它仍然成為了最后的棲身地。 ——他對此深感知足。 “我是被長輩推薦過來的。” 須臾沉默之后,安德烈選擇了折中說法。 怎么會有人給晚輩推薦到這種地方呢?阮秋秋困惑不已,一句雪原不宜火蜥久居險些脫口而出,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假使安德烈不在高蘭,此刻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沒有刨根究底,而是徹底轉(zhuǎn)回身子,與他調(diào)整姿勢,盡量保持并肩,待兩人平視彼此之后,才徐徐開口:“不會覺得寂寞么?” “有你在就不會,因為每天回家之前,我也在想你。”安德烈指著自己心口,體表溫度愈發(fā)熾燙,他嘗試訴說情話,奈何話術(shù)蹩腳生澀,翻來覆去合為一句:“這里已經(jīng)被你填滿了。” “真的?會有多想?” “工廠中央左側(cè)有扇窗戶,從那里眺望,可以清晰看見白塔上的所有燈光。我想著你,就會去看著它們的明變化滅,就像看著你一樣。” 住所四面封閉,唯有廊道那扇小窗連通內(nèi)外,每當(dāng)阮秋秋前往培育室時,便會短暫點亮,而他擠出工作中的一切空余時間靜立窗前,只為在茫茫風(fēng)雪中捕捉這一瞬的光影。 “你每天都要去看一眼么?” 在得到蜥人點頭答復(fù)后,阮秋秋一掃先前不悅,褐瞳閃動,霎時染上光彩,從纖長睫毛的縫隙處散落而出。 可惜莞爾笑顏未及展開,又被嘆息壓過:“傻不傻。” 他的癡情簡單直白,阮秋秋淪陷于這份別樣浪漫,甜蜜淺淺漾開,酸澀頃刻漫溢而出。 異地戀好歹還能時時電話聯(lián)系,而他們同處高蘭,不過千百米的距離,卻只能隔窗遙相對望。即便手機未曾損壞,她也無法撥通安德烈的號碼,那屬于內(nèi)部通訊范疇,不容外人叨擾。 她吻住愛人唇角,身體微微顫動著,在對方有所反應(yīng)之前飛速抽離。 “今天的問題份額用完了,明天我再問你別的?!闭f話間,她努力掰開他的尾指,模擬拉鉤動作,“到時候不許像今天一樣敷衍我,要認(rèn)真回答,否則我真的會生氣的。說好了,不能反悔,反悔的人是小狗?!?/br> 安德烈遲疑著沒敢開口,她正在抽絲剝繭一般,要將自己里里外外看個分明。 沒來由的恐懼令他卻步,下意識想要逃避,又怕再度惹她動氣,左右為難之際,視線飄忽落向床頭兩張照片,它們正立在一處,人影相互依偎。 “好,都答應(yīng)你?!?/br> 愛意戰(zhàn)勝了膽怯,他選擇了順從勾住尾指。 “為什么不來問問我呢?”阮秋秋忽然說,“我什么都可以告訴你的?!?/br> 她在感情方面秉承坦蕩原則,不愿隱瞞欺騙。許是身處陌生異域,遠(yuǎn)離了高壓窒息的家庭,因而不由自主貼近愛人,迫切想要從他身上獲得關(guān)懷注意。 安德烈想了想,鼻尖湊近她的耳廓,溫聲問:“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還有一點點生氣?!?/br> “一點點?” 阮秋秋指向自己唇畔,指尖在紅艷唇rou處戳下一片凹痕:“一點點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再親我一下,我就不氣了?!?/br> 問答環(huán)節(jié)就此結(jié)束,夜談?wù)介]幕。 當(dāng)漫長深吻結(jié)束后,燈光隨即熄滅,桌前星瓶光彩黯然。他們在幽靜籠罩下回歸了擁抱姿態(tài),營造入睡氛圍。 阮秋秋躲在蜥人的臂彎中,褐瞳睜得極大,全無困意。她仍在思考,反復(fù)琢磨明日該以何種方式詢問,才能深入了解對方。 身體上的親密無間,并不能代表兩心赤忱袒露,他們交往不足兩月,情緣淺薄,所以她無法理解背后的曲折真相,只能不斷安慰自己:距離總在潛移默化中推行變化,也許經(jīng)過一段時日打磨,他們自然無話不說,不必為了這些微齟齬介懷。 只在早晚罷了。 等到了那一日,他們就會正式攜手離開這片冰雪世界,然后就像尋常情侶一樣,生活在共同喜愛的城市里,聽著共同喜愛的音樂,一起研讀共同喜愛的書籍文學(xué),畫面溫馨融洽。 阮秋秋對未來報以無限美好憧憬,在漆黑中抱住了她的愛人。 安德烈則是閉上雙眼,赤紅色海嘯在胸腹洶涌撞擊,體內(nèi)怪物一改先前囂張銳氣,瑟瑟伏在礁石之上,面龐比月色還要蒼白。 明天她會問些什么呢?是那些從未接觸的喜好?還是有關(guān)自身的過往經(jīng)歷? 記憶深處的潰爛創(chuàng)口翻開,惡臭撲鼻而來,無數(shù)碎裂片段閃回,把他切割成一灘腐敗殘渣。 他恥于展露自己那過于單薄糟糕的人生,甚至不懂如何巧妙呈現(xiàn)傷口,博取憐憫——所有母性起于憐憫,而阮秋秋的性格溫柔善良,只要擅于利用,仍可穩(wěn)定這段關(guān)系。 偏偏安德烈不懂。 他下意識躲在陰翳里,無聲祈盼對方不要察覺,不要生疑,不要嫌棄鄙薄,將他孤身丟回原地。 蜥人厚實的雙手覆在阮秋秋后背上,同樣緊緊擁著屬于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