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嫂子
身材勻稱的美人一頭烏發(fā)攏在一起,只是簡單的一個單螺髻,簪了一朵黃芍藥,一只傾斜的珍珠長流蘇簪子,一身水藍春衫,寶藍下裙,脖間戴著一條細細的紅繩,墜著一塊水綠色的圓形玉佩,彎眉如柳葉,眼中嫻靜淡然,唇若點朱,鼻頭瑩潤小巧,雖非頂尖絕色,卻也美如桃李。 云修銘看的不知覺有點癡了,可是在看見女子身后擁偎著她的男子,云修銘火熱的心卻像被野羌荒原上的冰雹壓住一般,又冷又痛喘不過氣來。 在他的記憶里,他的大兄就算那易碎的雪花,天氣稍微冷一點熱一點就得病的死去活來,多少次府內(nèi)差點就要為他擺靈堂了。 可是當年那個瘦弱矮小的病秧子,如今卻長得健碩高大,臉上帶著健康的血色,一雙健壯的臂膀緊緊的把那嬌美的女子摟在懷中。 為什么,她為什么...... “母親......為什么......” 云修銘驚的說話都不利索,憋了好久才敢問出聲,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慶山候夫人打斷。 “銘兒,這是去歲正月為你大兄娶的媳婦兒,你也認識的,就是你藍家妹子婉柔,快來,見過你嫂嫂?!?/br> 慶山候夫人樂呵呵的拉著多年不見的兒子,往藍家大爺夫妻兩面前湊。 “......” 云修銘面無表情的盯著藍婉柔,看的本來就是心中有鬼的云修錦急忙把懷中的女人抱的更緊,裝做若無其事的對繼母使了個眼色,溫聲對云修銘道: “二弟一路風塵,就莫要在堂前耽擱了,還是先去洗洗,為兄帶著母親唯你接風洗塵,置辦一桌風味美食,在外多年,二弟受苦了?!?/br> “大兄真是好福氣,娶得如此美嬌娘,弟弟,可真是,恭喜,恭喜啊!” 咬牙切齒又強裝鎮(zhèn)定的云修銘一字一頓的說完這句話,憤恨的瞪了一眼那個可惡的背信女人,拂袖而去。 云修錦雖然對不起云修銘,可是心中卻是毫無愧意。 當年去嘉云寺求醫(yī)時,他第一次在后院見到婉柔,她笑得如同溫暖的朝陽,陪著二弟一個撫琴一個舞劍,雖不過才將將十歲,可卻模模糊糊的照進了他的心房。 長年養(yǎng)病,從未見過除家人外的女子,年幼的婉柔就這么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影子。 再后來,二弟去了戰(zhàn)場,他身體時好時壞的,經(jīng)常要去嘉云寺小住,在寺內(nèi)慢慢的身體養(yǎng)的好了那么一點。 聽從主持的建議,他就經(jīng)常讓小廝待他去山下散心,藍家是他們當?shù)氐母改腹?,婉柔也是原配嫡女,同他一樣,藍母也是難產(chǎn)而去。 可惜藍父并不是個好父親,去了后娘有了弟妹后,就任由那短視的婦人作踐藍婉柔。 索性,藍婉柔借口為父祈福,常年住在山下百福庵。 云修錦常年在山下溜達,可不就有那么四五次遇上在山下泛舟撫琴的藍婉柔,一來二去,在云修錦的設(shè)計下,兩人就搭上了話。 云修錦是知道弟弟喜歡這個姑娘的,從上了戰(zhàn)場,也要每月兩三封信的寄往家中,言語中也常提及希望家中可以照顧一下獨居庵中的藍婉柔。 一生十八年只見過幾個樣貌平平的丫鬟的云修錦,就這么陷進了藍婉柔的溫婉美貌中。 與世隔絕,常年住在庵中的藍婉柔也沒見過世面,性子純善如白紙,根本不知道她心上人的這個哥哥對她存了非分之想。 云修錦直接派人回府,上門提親,藍府能用一個沒用的女兒攀上侯府的關(guān)系,自然是感恩戴德的趕緊接受了婚書。 別人家都是為了顯示姑娘的尊貴,就算在滿意這門婚事,也得三拒媒人,等到第四次上門才會交換八字。 幸虧藍府提前就知道了藍府的荒唐,才沒注意這些狗屁倒灶的事。 藍婉柔被強綁回府待嫁,沒半個月就被送上了花橋,進了云府的大門。 藍婉柔是真的天真純潔,并不知道是云修錦設(shè)計了他。 加上云修錦刻意賣慘,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軟化她的防備后,身體早已在嘉云寺主持的調(diào)養(yǎng)下好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八天就強行把藍婉柔日了個透。 在如此給一顆糖日一頓的日子中,藍婉柔慢慢的也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這么多年過去,她也以為云修銘對她的感情不過是年少慕艾,都不必多說什么,關(guān)系都確定下來了,不接受也得接受,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