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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飛沒有想到會再見到蘇杭宇,而且是這么快。 那是兩天后的中午,俞飛午覺睡過了頭,突然想起中午的社團活動,但他也不著急慢悠悠往那邊趕。 邊走著,他看到學校的后湖,周邊栽了一片的梔子,聞著很是清香,讓人神清氣爽,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再望過去,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見那邊坐了個人,蜷著身子,靠坐在一顆桂花樹上,他再走過去,看見那人刷著左臂,左撇子?在寫些什么呢?俞飛莫名的想再走進去一步看清楚。 可他沒想過那人會是前幾天見過的蘇杭宇。 蘇杭宇坐在草地上攤開著本子,用左手拿著筆,像是在寫些什么,他依舊是穿得嚴實,像是不想讓別人窺測到他身上的什么秘密。 俞飛看著他壓低的腦袋上翹起的呆毛,不由覺得很有趣。 “你在干什么”俞飛生了分玩心,有些想嚇嚇他,走過去就在樹后面叫了一聲,聲音大了些,但沒想到蘇杭宇的反應那么大,他停下筆僵硬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看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的就跑了。 俞飛呆滯在原地,他有那么恐怖嗎?他低下頭看見地上有一本黑色的日記本,是蘇杭宇寫的那個吧? 他撿起來,突然想起蘇杭宇的那個眼神,還有他的父親,俞飛有了興趣,他想,或許這本日記本能告訴他答案,要知道,推理偵探可是他的最愛。 他干脆回了寢室,開著空調,坐在椅子上,打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第一頁什么都沒有,俞飛翻到第二頁,上面有個日期,是這個月一號的,看來蘇杭宇有著長期寫日記的習慣,大概是一本日記本記錄一個月。 往下看去,不長不短的話,俞飛卻看不明白。 [他出生了,我從未想過他降臨的那一刻,像是做夢一樣,他們全都很高興,可我只感到厭倦和惡心,看著他的臉我就想用刀子劃開,每當他哭的時候簡直是我的噩夢,我唯一的安身之處竟然只有那個唾棄我的學校。] 俞飛皺起眉頭,實在看得糊涂,那個“他”是蘇杭宇的誰,降臨的話應該是個嬰兒,為什么會討厭一個嬰兒,難道是他爸爸在外面找的情婦生的小孩!然后作為情人的蘇杭宇吃醋了? 突然思路打開,俞飛猜測,莫不是情婦生的小孩被帶到家里引起了蘇杭宇的不滿,被他爸打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嬰兒而不愿意回家,所以他唯一安生的地方就只有學校。 蘇杭宇的爸爸看上去剛三十出頭,可蘇杭宇才十六七歲了,這年齡差了一大截,而且兩個男人……。 俞飛搖搖頭,正想翻下去,手機響了,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俞飛想再不去下了課又會被拖過去打籃球了,俞飛將日記本隨便扔在了桌上,接了電話就往外面走。 “喂!就來了就來了……” 蘇杭宇喘著氣坐在長椅上,抹了把額角滑落的汗,回頭望了眼,心里慶幸那個人沒有追過來,下一刻他突然站起來,眼里滿是無措和驚慌,他竟然把日記本落在那里了。 他不認識那個嚇他的人,但他記得那個人就是之前見過一眼的人,日記本絕對會被他撿了,如果他翻開日記本看了,絕對會認為他是個怪物,到時候被說開了,韓逸知道了,他就再也不能去學校了。 蘇杭宇急了,但他還有時間,可是,他要去哪里找那個拿了他日記本的人,對了,蘇杭宇想起來,那個人從那里經過,那邊是高二的宿舍區(qū),他一定是高二的學生,高二男生宿舍只有一棟,他守在樓下,絕對會碰到那個男生的。 于是蘇杭宇經過那條路線,以防萬一在草叢中找了一遍確認沒有日記本,便在高二的宿舍樓下等了一下午,難得的連下午的兩節(jié)課也翹了。 這邊俞飛中午去晚了就搞了半小時多的社團活動,下午又上了兩節(jié)課,總算可以躺寢室了,想起那本日記,還不知道后面的故事是什么呢?真有意思。 “俞飛,你看 ?!币慌缘那蒯悦偷囊慌乃募珙^,俞飛正想著那本日記被猛然拍回思路不免嚇了一小跳,之后順著秦嵩的視線望過去,看見宿舍大門口的最角落縮著一個男孩。 男孩不知什么原因暈紅著臉,時不時拿出表盯一會兒,有人向著大門走過來他就會立馬抬頭望過去,似乎看到不是他等的人最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只是,露出來的側臉卻更紅了。 那不是蘇杭宇嗎?是來要日記本的!俞飛立刻明白,但是,他還沒看完,他還想揣摩揣摩日記本的故事,雖然蘇杭宇看著可憐的樣子,可他并不想還過去,于是俞飛移開視線直接拉過一臉蒙蔽的秦嵩說道:“我們找張鳴打籃球去吧!” “……什么”秦嵩腦子沒轉過來就直接被脫離現(xiàn)場。 俞飛原本是想等蘇杭宇自行離開,畢竟放學了不回家等下又會被他爸打,但沒想到俞飛打完球一身大汗淋漓的回去,卻看見蘇杭宇還死守在宿舍門口,俞飛這下干脆打算抵死不承認,他走過去,蘇杭宇回頭看見他立馬站起來,望著他一臉嚴肅道: “請把日記本還給我?!?/br> “什么日記本?”俞飛故作驚訝。 “就是中午你在后面嚇我,我的日記本忘拿了,你想說你沒撿。”蘇杭宇不知道等了多久,但這種等待是值得的,因為他確信是眼前這個男生撿了他的日記本,他甚至懷疑他已經看了他的日記本。 “我今天中午的確是看到你了,因為上次在校門口看見過你和你父親,本想給你打個招呼,沒想到你看到我像看見鬼一樣的跑了。”俞飛悠哉的說著看到蘇杭宇臉色更是紅了一片,他勾起了唇角:“不過你說的日記本我真是沒看到,你有認真去找確定你沒被我嚇得丟到湖里去。” “我……我找了,沒看見,我的日記本就是掉在地上,就是在你的眼皮底下,肯定是你撿了?!碧K杭宇急了,說話難得的很大聲,惹了邊上一群從體育場回來的漢子和迷妹圍觀,蘇杭宇眼神縹緲的望著靠攏來的人,憋得鼓起了腮幫子。 俞飛還沒接上話,蘇杭宇一臉通紅受不了別人的目光,扒開人群跑了出去,倒是望著他背影的圍觀學生一陣感嘆。 “那小孩誰家的啊?好萌哇!”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班的?!?/br> “帥哥?!庇腥藖韱栍犸w:“那小正太是來找你的,你知道他哪個班的不。” 俞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人有些遺憾的撇嘴走了。 一旁的秦嵩湊過來:“你真的沒拿他日記本” 俞飛笑笑:“你還真懂我?!?/br> “那可不,你是誰,我是誰,我還不知道你表面笑得像忠犬里頭跟個野狼一樣的想把人活剝了?!?/br> 兩人進了寢室,和另外兩個正準備出去吃飯的室友打了個招呼,俞飛拿起桌上的日記翻開第二頁給秦嵩看 。 秦嵩邊望過去一邊嘀咕著:“就為了看這日記本破解那小子的秘密,你竟然去打籃球,NTM之前還說打球沒勁了?!?/br> “我這還不是為了躲他?!庇犸w一把拍在他肩頭,爽朗的笑出聲:“我可不想被他糾纏,他看起來又那么較真?!?/br> “您老可真是無聊?!鼻蒯苑藗€白眼,看著眼前的漢字,皺著眉頭表示看不懂,于是大大咧咧直接扯過日記:“直接從后面看嘛!我看都先從后面看結局的?!?/br> 正要翻頁,從旁邊敞開的窗戶外飛進來個石頭直接砸在了秦嵩的手臂上,秦嵩疼得扔了書哇哇大叫。 俞飛沒顧上秦嵩,天不怕的走到窗口露出腦袋往外望,看見斜對角小山上的百年樟樹上站著個人,一雙眼莫大仇恨的剜著他。 “蘇杭宇同學,你不怕我報告教導主任告你襲擊學生破壞公物,還有你個非寄宿生放學了不回家跑到寄宿生住宿區(qū)來鬧,我直接去找宿管阿姨她能教育你一整天你信不?!庇犸w嚴肅的說著這話面上卻是好笑的模樣,蘇杭宇瘦弱的身軀扶著樹枝踩在樹枝干上有些滑稽,要不是拍激怒到他,還真想拿手機拍個照。 “我從窗戶口上看見了,你拿了我日記本看了,你還拿給別人看,你不知道日記本是私人物品,既然撿到了就應該還給別人?!碧K杭宇頭上快冒火了,爬上樹還出了一身的汗,現(xiàn)在看著三樓窗口的人笑得賊嘻嘻的,心里簡直糟透了,幸好這后頭經過人少,去完體育場去食堂吃飯的人也多,沒有什么人看見他,他才能壓下臉做出這種事情。 “好啊!我承認我是撿了,既然撿了那就是我的,我不想給你又怎樣?!庇犸w不在乎的說著,蘇杭宇被氣得發(fā)抖,一個沒留神腳一滑從樹上摔了下來,俞飛樂得大笑。 這時秦嵩紅著眼跑過來,趴在窗戶邊指著蘇杭宇惡狠狠道:“你小子待在那里別動,爺爺下來不得打斷你一條胳膊?!闭f完立刻跑了下去。 蘇杭宇爬起來,顧不上腳上的擦傷,心里有些害怕起來,他是絕對打不過秦嵩的,等下又圍了一堆人看戲,可是日記本……。 “算了算了,不玩了,你過來接著,日記本扔給你?!庇犸w撿起地上的日記本,看著他滿身泥印,白皙的小腿上有鮮血流下來,想著過頭了也不好,就對他招招手。 蘇杭宇有一絲懷疑,他不會扔石頭下來吧! “我可懶得下去給你送過去,你再不來接著,秦嵩下來了,你可就完了,你想被揍嗎?”俞飛向著窗外搖了搖日記本,作勢要扔下來。 蘇杭宇咬牙跑到窗口下抬頭看著他,俞飛看著他仰著白凈的臉蛋看他,眉頭還皺著,突然有股沖動直接砸到他臉蛋上,看他哇哇的哭出來。 果然俞飛就那么做了,他用盡了力氣向著蘇杭宇的臉上扔過去,但沒想到日記竟然從他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蘇杭宇還揚著手,氣呼呼的往后跑去,蹲下身撿了日記,回頭瞪了三樓某人一眼。 俞飛忍不住在后面笑道:“快點回去照顧你弟弟吧!小心你爸找你麻煩。” 蘇杭宇猛然停滯了一下,捏著本子的指尖微微顫抖,他突然想起,他的手機……開了飛行模式。 這時,秦嵩終于艱難的從宿管阿姨的包圍圈里追了出來,蘇杭宇再也分不出神見狀撒腿就跑。 遠遠的看見個熟悉的影子,蘇杭宇心里漏了一拍,近了,他腳下的步子已經停了下來,秦嵩追過來,罵罵咧咧的,一下拍在蘇杭宇肩頭,見他沒反應,抬頭看見一個男人一臉恐怖的走過來。 蘇杭宇全身都在顫抖,他看著男人的眼放在了他手上,連忙將日記往后移,可是男人輕而易舉的拽過他的手將本子從他顫抖的指尖中抽離開來,然后,在蘇杭宇顫顫巍巍的眼下翻開了本子。 或許是韓逸的氣場太強,畢竟也是個事業(yè)有成的成年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秦嵩本來就覺得蘇杭宇的爸爸可怕極了,現(xiàn)在再近距離接觸莫名生出一絲恐慌感,于是,乘機灰溜溜的退回了宿舍。 俞飛在宿舍樓看見蘇杭宇的爸爸一臉陰沉的把日記本差不多翻了個遍,然后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蘇杭宇,俞飛突然不明白了,是怎樣的原因會讓父子倆的關系變得如此詭異,要說是情人也有些奇怪,男人那雙鋒利的眸子看著他的兒子竟像是在看螻蟻一樣,俞飛幾乎覺得這個冷酷的男人會再次甩下一巴掌在他孩子的臉上。 可是沒有,男人依舊挺直著背,宛若一尊冰涼的雕像,高高俯視著底下的蘇杭宇,包括周邊的旁人都被男人的氣勢壓得難以靠近,蘇杭宇慘白著臉,他低著頭不敢望向男人,俞飛無法想象他內心是多么的恐懼,他不知道那個日記本上面的那段話是不是真如他猜想的,但那實在太過于奇怪。 氣氛在僵持著,沒有人敢上前去打破,然后,最后的收場是男人將蘇杭宇拽離了現(xiàn)場,那個動作很是粗魯,俞飛聽到了蘇杭宇疼痛的叫聲,他想象不到,實在是想象不到這對父子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俞飛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會帶給蘇杭宇多大的影響,但他隱隱的覺得不安,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他那天沒有睡過頭也不會聞著梔子花香味尋過去,不該撿起他的日記本也不該為了一己的趣味偷窺他的隱私,當然,這是回不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