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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防線在線閱讀 - 48 來,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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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來,說正事。

    賀溪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南如松的壓力從何而來。

    “你怕他們這次逃過一劫之后會更加謹慎,以后就再也找不到機會了,對嗎?”

    南如松沒回話,雖然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但董鵬這么大一個棋子被丟出來,不也從側(cè)面證明他們的確干了那些事嗎?只要他們還想干這行,就算再怎么謹慎,也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我們慢慢找就是了,你別給自己這么大壓力?!?/br>
    “或者……”賀溪想了想,“我來出面指認當年白塔的事故,那樣的話……”

    “不行,”南如松打斷她,斬釘截鐵地說,“你不準露面?!?/br>
    賀溪不贊同道:“憑什么?”

    “本來現(xiàn)在他們就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了,你現(xiàn)在露面,那不就正好變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最近一直是你在干這些事,我都閑得能睡懶覺了,幫你分擔(dān)一點壓力不好嗎?”

    “你那是分擔(dān)壓力嗎?你那是吸引火力,只會讓我壓力更大?!?/br>
    “那我總不能一直躲在你后面要你護著吧?”

    “為什么不能?”南如松反問。

    賀溪皺眉,“我可是哨兵!哨兵!哨兵就應(yīng)該沖鋒陷陣!你見過只會躲在向?qū)Ш竺娴纳凇?/br>
    南如松秒回:“見過?!?/br>
    賀溪噎住,然后質(zhì)問道:“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不講道理了?”

    “我哪里不講道理了?”

    “你當初是不是說要幫我的?”

    “我現(xiàn)在沒在幫你嗎?”

    “你這是‘幫’嗎?你這明明是‘替’!什么事都是你干了以后告訴我進度,我哪里參與了?”賀溪提高音量,“你以為我當初為什么會同意跟你搭伙?我是想以色謀事嗎?不是啊!我是覺得我們互相合作,我當你的一把刀,你為我創(chuàng)造出鞘的環(huán)境,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問題。結(jié)果現(xiàn)在呢?你不想用這把刀了,你覺得它好看,喜歡它,不想讓它沾血,只想把它封進鞘里藏起來!”

    見賀溪情緒漸漸激動起來,南如松開始主動釋放安撫性的精神力,同時溫聲回應(yīng)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冒這個險。”

    賀溪也在努力控制自己,她試圖不帶情緒地說出她的想法:“但你有權(quán)利這么做嗎?死里逃生的人是我,因此失去爸爸的人是我,為此蟄伏十年的人也是我。你真的覺得你有權(quán)利替我做這個決定嗎?”

    “從十二年前白塔那次開始,這把刀就是注定要舔血的?!辟R溪俯下身子,盯著他的眼睛:“是,你喜歡刀,刀也喜歡你,但這改變不了什么。就算沒有你,就算它折成兩半,甚至碎了一地,它也注定是要沾血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南如松沉默著沒回話。

    賀溪也靠了回去,看向虛空之中,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辦公室頓時變成了一副靜止的畫面。

    除了還在腰上揉按著的那只手。

    掐出來的印子很快就因為不斷的揉按而完全褪去,南如松轉(zhuǎn)而捏住她的手,率先打破沉默。

    “那各退一步,”他說,“我尊重你的想法,不攔著你?!?/br>
    于是賀溪看向他。

    “但你先等等。如果我真的解決不了問題,那時候你再出面,好不好?”

    賀溪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輕嘆一口氣,說:“你就是不放心我。”

    南如松緩緩起身,屈膝跪上椅面,伸手抱住她,說:“你是有粉身碎骨的勇氣,可我沒有,我不想讓你出事,一點也不想?!?/br>
    他這種想法讓賀溪有些無奈。

    不能說他不對,因為他擔(dān)憂的是真實存在的可能;可如果不說他不對,賀溪又無法接受被他當成孤品高高掛起的自己。

    “好,退一步,你先來?!辟R溪暗自算了算時間,說:“如果說,除你以外的其他人都希望趕快結(jié)案,那程序上你最多能拖一周。如果你那邊一周之內(nèi)沒有任何進展,你就轉(zhuǎn)來幫我造勢。這樣總行吧?”

    一周也是南如松自己估計的時間,所以他對此并無異議。

    南如松本以為這會是很艱難的一周,然而,就在第二天,他收到了一條好消息。

    宋泱的身份確定下來了。

    完整的破解版檔案上清晰地寫明了宋泱的身份、社會關(guān)系以及到十五歲時戛然而止的個人履歷。

    的確和程倩當初猜的一樣,他就是宋臨的兒子。

    南如松立刻將這消息告訴了賀溪。賀溪也很興奮,當即給冬寧打了電話,想要把這驚人的消息告訴她。

    于是南如松把臥室的空間讓給她,自己到外面客廳里去,也給程倩打了個電話交代情況。

    “據(jù)我所知,宋家那群人并沒有放棄找他,我覺得你可以去跟他們聊聊,沒準可以直接把他們拉到楊家的對立面,那樣之后的事情就好辦了?!背藤徽f。

    南如松問:“這種大層面上談合作的事,一般不都是你自己來干嗎?”

    程倩說:“那我到時候怎么跟他們解釋我查宋泱檔案的原因?說因為我兒子想看?”

    “……”

    “檔案是你要看的,人也是你找到的,你對細節(jié)的了解程度比我清楚,還是你去比較好。再說了,之前你不是去找過宋曦了嗎?聊得怎么樣?他這個年紀的人應(yīng)該很好說話吧?”

    “找是找了,但當時說是在養(yǎng)傷,沒見成?!?/br>
    “他又暴動了?”程倩笑了笑,說:“那他們?nèi)绻浪毋筮€活著,應(yīng)該會很高興才對,你放心去談就是了?!?/br>
    “那好,我再聯(lián)系。”

    程倩“嗯”了一聲,然后說:“哦對了,昨天家里收到了一個你的快遞,說是薄薄的,我覺得應(yīng)該是什么文件,你有空回去拿一下?!?/br>
    南如松回憶了一下,確認近期沒什么重要文件需要簽收,便說:“最近沒什么空,你先讓他們收著吧,過一陣子我再回去拿?!?/br>
    說完,他又記起前段時間的念頭,開口道:“等這事結(jié)束之后,我想跟你見面聊點事,你騰得出時間來嗎?”

    “當面聊?”程倩似乎有些意外,“嗯……也行,到時候我調(diào)整一下日程安排?!?/br>
    “嗯,謝謝媽?!?/br>
    掛掉電話,南如松站在原地,輕呵一口氣,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弧度。

    而后,他轉(zhuǎn)身推開了臥室門,見賀溪盤腿坐在床上,還在同冬寧說著話,面上眉飛色舞的,講得正起勁。

    “……精神結(jié)合,等生理結(jié)合有效期過了,還能把他再踹掉,又不會……”

    南如松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湊過去問道:“你在跟她說什么?”

    “臥槽!”幾乎就在耳邊迸發(fā)的聲音驚到賀溪,她陡然回頭,看見南如松,脫口而出:“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南如松皺起眉。

    什么叫“突然”回來了?他不就是出去打了一通電話嗎?怎么就是“突然”回來了?

    她是不想讓他聽見她們的談話內(nèi)容?可她們難道不是在說關(guān)于宋泱的事嗎?宋泱的事不都是他告訴她的嗎?有什么不能讓他聽的?

    于是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起來,他開始回憶賀溪剛才都說了些什么。

    “……‘踹掉’?”他鎖定了關(guān)鍵詞,瞇起眼,有點懷疑地問道:“你想等生理結(jié)合有效期結(jié)束以后踹掉我?”

    他這話有些沒厘頭,賀溪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略微愣了愣。

    而她這副模樣落在南如松眼里,便成了說中心思后的無所適從。

    于是他緊接著問:“為什么?”

    不是喜歡嗎?不是覺得舒服嗎?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嗎?

    那為什么還會有這種想法?

    南如松突然認真起來的模樣讓賀溪有些迷惑,“不是,我什么時候說要把你踹了?”

    “那要我重復(fù)一遍嗎?”南如松握住她的肩膀往后推,直到把她摁倒在床上,“‘等生理結(jié)合有效期過了,還能把他再踹掉。’”

    賀溪聽了,頓時明白了他為什么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我說正事兒呢!”

    她撐起上半身,準備繼續(xù)跟冬寧說完剩下的話。

    正事?

    南如松深吸一口氣,撈起賀溪就是一個翻轉(zhuǎn),然后利落地跨坐在了她后腰上,以一只手將她的腦袋摁在床上,另一只手則迅速奪過她的手機,舉至耳邊,對對面的人說:“不好意思,賀溪現(xiàn)在有點事?!?/br>
    然后,他將手機關(guān)機,直接扔到了床頭柜上,又跪起來將賀溪翻了個面,面無表情地開口了。

    “來,說正事?!?/br>